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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章二二

    远处的宦官瞧见,倒是有几分舐犊情深的意味。

    “我远远看到太液池之水,心里感慨,父王曾经说过君,舟也;人,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李世民饶有兴趣说到“这话是我说的。太液池的水太平缓,能够载舟,却不能覆舟。”

    王质必须说实话,他必须说出松州的经历,然后套在太子的身上。

    “父王,母后驾薨,我剃发在昭陵守孝。却因为一些事务,离开昭陵,去了松州。”

    王质讲述从翼针县开始,“我的第一站去翼针县城,见到冯德遐。我就说我是从成都府来的和尚。我和冯德遐从未谋面,他于是就相信了!”

    “我的金刀备身是你杀死的”李世民直接问道,他以为自己的儿子要辩解,不料对方的回答是肯定的。

    “羌人的金刀备身,是为我立下汗马功劳的人。”李世民好像并不生气。

    王质到现在都不知道芣苢为何杀金刀备身,他凭直觉认为冯德遐不会禀报这件事情。

    “因为,金刀备身去翼针县城,不是父王所派去。”王质鼓着勇气说到。

    李世民点点头之后反问道“你知情”

    “知情,金刀备身是羌国的人。他对大唐忠心耿耿,对自己的家人同样忠心耿耿。吐蕃使臣中有在战争中杀死他哥哥的仇人,所以他要趁此机会报仇。”

    王质在李世民面前说的谎话,和当时在刘刺史前说的谎话差不多。

    “他要报仇,你为啥阻止他而且杀了他”

    “吐蕃求亲使团七八人,不能在我唐疆土死一个人。”

    “蛮荒部落群居的首领松赞干布,居然还想学着突厥和吐谷浑,想成为大唐的女婿。”




第七十四章 穿越非傀儡
    王质抬头,此时才敢仔细打量李世民。这个一手缔造后世津津乐道的贞观之治的男人,让周边国家恭敬称为天可汗的男人,王质从他的神情中居然看出一丝疲惫和苍老。

    阳光下,刺目的湖泊如同镜子,将反光投在亭子里。李世民全神贯注盯着北方,等待王质的解释。

    “吐蕃国不是简单的部落联盟,在原雅隆悉补野部落联盟的建立起来的吐蕃王朝松赞干布国王,和父王您还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你居然将我和蛮荒之地的国王比较。”李世民鼻孔一哼。

    “父王,容我细细分析,”王质显出自己的倔强劲头,他也不管之前真太子是否用这样语气对李世民说话,“您经历了隋朝如何从兴盛转向衰亡,您对隋朝官员的腐朽昏庸厌恶之极,对隋炀帝的残暴奢侈、劳民伤财、开疆拓土、战争不断也是感触颇深。因此您让房玄龄等人编撰新的律令格式,实行‘折冲府’制……同样,松赞干布之前的吐蕃之地也是混乱一片,他父亲囊日伦赞被毒害,母后庶民公开叛离,松赞干布弱冠嗣位,性晓武,继位之后判定内乱,统一部落,征服周边强大的羊同国。他推广灌溉,命人制定文字,颁行治理吐蕃之“**令”等等。您和松赞干布都是采取的强硬举措巩固天下。”

    李世民目光离开太液池,手指轻轻敲打着椅子扶手,说到“如果真是晓武之人,我倒要另眼相看!”

    王质还想表达意思你们都是官二代,于是绞尽脑汁组织词汇,继续说道“父王和松赞干布都是在先父打下的基业上展示卓越远见和励精图治。您通过三省六部制,分割相权,使中书、门下、尚书三省牵制又互不从属。松赞干布国王采用“三尚一伦”,其实就是暗中效仿您。父王和他在用人上都唯才是举,辅佐贤良辈出。”

    李世民哈哈笑起来,欣慰说到“姑且不论我和蛮邦国王是否相似,吾儿刚才言语,深得几十年经邦之要也。”

    王质昨夜通宵达旦,汲取史书中的精华,最后的结论却是自己在天明之前想出来的“父王,您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朝中众臣皆以为您是指百姓,其实您还有更深一层含义。”

    “我有吗”李世民疑惑。

    王质暗想“我说你有,你就应该有。”他清清嗓子,捶捶发麻的左腿,“周边各国,也是大唐之舟。爷爷在太原起兵之时,突厥借给爷爷千匹战马和两千骑兵。那时我们还很弱小,必须要依靠外族,突厥就是载我之舟。我们占领长安之后,突厥希望我们割土进贡,这时候,摇身一变,他们成为覆我之舟。”

    李世民陷入沉思,王质在史书上看到的,希望是真事“玄武门之事,外人以为是兄弟之争,其实我知道,伯伯李建成,暗中勾结突厥。六月四日,突厥发兵进犯,李建成和李元吉谋划利用这次统兵的机会,彻底抽空父王的精兵猛将。如果那个时候不下手,父王就……”

    “我就会如何”李世民厉声问道。

    “总之和伯伯两人之间只能活一个。”王质大着胆子说到。

    玄武门之变,是李世民心中的永远抹不去的阴影,要成为流芳百世的帝王,是最不光彩的一幕。平时无人敢谈,如今太子居然就这样直接将伤口撕开。放在以往,李世民会愤怒,今天却异常冷静。

    “陈谷子烂芝麻,和吐蕃有何关系”

    “吐蕃就是昨日之突厥,而且还要比突厥强大。父王英明,不应该拒绝吐蕃国的求亲,依照我看,您和吐蕃国王如此相似,国家的治理也如此相似,还不如真正联姻。用十年到十五年,两国联盟,成立唐蕃帝国,将舟和水合二为一。”

    好好的太阳隐入云中,西边传来滚滚的雷声。

    王质心里想“是不是泄露天机了”

    李世民示意王质起身,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我能够理解你的胡思乱想。我在你这个年纪,也是喜欢乱想的人。想没有啥不对,可是绝对不要从无知开始到无觉结束。你自小在宫中长大,从来没有体会到民间疾苦,此次你去松州,所经历事情,早就有人呈报与我,背着我出去,我心里却高兴得很。可是,你要明白,吐蕃国松赞干布国王已经在全国征兵,准备讨伐大唐附国,然后进攻大唐松州。你需要拿出实际的谋略应对!”

    王质穿越回来,就是不让有人死于战争、瘟疫、地震和山崩。

    冒名顶替成为太子,就要做太子应该做的事情。

    他毅然决然说到“吐蕃国征兵还未发兵,此时,我去见吐蕃国王,消除误会。”

    “不行,你是太子,此去太危险。况且,大唐之兵力,抵抗吐蕃绰绰有余。”李世民首次感觉到太子一往无前的勇气,之前从未展示出来。

    “即便有去无回,我也不怕。”

    “你是大唐的太子!”

    “大唐的太子更应该让百姓避免战争。如果我死了,我还有两个弟弟,父王可以在他们两人中间选一个成为太子。”

    “荒唐!”李世民兀立在亭柱前,双眉压低吼道。

    “不荒唐,儿臣一定会带着吐蕃国王前来,化干戈为玉帛。儿臣将助父王成为千古未有的帝王。”

    告别李世民,王质穿过大殿时有人叫他,他无暇理会,远远对着行礼就离开。和刚才低头,惴惴不安进来想比,他现在底气十足。

    作为太子,应该在宫中保持尊严,心里的兴奋却让他脚步匆忙。

    今天开始,穿越回来的王质开始改变历史。

    李世民在亭子里,同意他去吐蕃国找松赞干布谈判。

    如果真的成立唐蕃帝国,那是多么振奋的事,让他不枉穿越一回。

    远远瞧见春香,一下将他从想象中拉回来。

    真太子离开,他这个假太子顶替,背后的策划是郑妃和芣苢,她们愿意这样吗

    王质的脚步缓慢下来。

    春香见王质出来,赶紧上前“太子殿下,你这次和圣人谈的时间很长。”

    王质说到“芣苢姑娘不在长安,我想找郑妃谈谈。”



第七十五章 骑驴逛长安
    春香挑厚帘,让王质进入马车。

    他察觉王质见圣人前后的变化,出来之后神态更显从容。

    不是每个人都是做太子的料,芣苢选定这人,真是选对了。他想到真的太子,现在恐怕正在终南山云深之处。

    郑妃和芣苢答应春香,王质如果在东宫事事无人猜疑,一年之后,他就可以离开,去终南山找寻承乾。

    在摇晃的马车里,王质挑帘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像是在电视剧中。

    “春香,”王质想到还要面对太子妃,脑袋发麻,“从昨天到今天,太紧张,想缓和一下。到长安来,睡个囫囵觉却是奢侈。”

    春香说到“这样如何,我们先去玄都观,您去洗浴焚香歇息,我去长乐门瞧瞧郑妃是否愿意见你。”

    “一个道观居然还可焚香沐浴,”王质眼睛看着外面,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渐渐挤过人群,王质慌忙说到“不好,我要下车。”

    春香扭头也盯着马车外面,人声嘈杂,熙熙攘攘的人流。

    “你看见谁了”

    王质叫停马车,准备下车,春香赶紧拦住他,说到“你现在可是太子殿下,这一身打扮,谁都能够认出来。”

    “赶紧,车上还备有衣服没有”王质的视线还在远处,看着那人侧身走进道观“我要见那人,已经进了道观了!”

    “那就是我先前说的玄都观。”春香从马车靠椅下取出箱子。

    “太好了,”王质吩咐到“春香,你直接坐着马车去郑妃处,我见见那人,然后在玄都观等你。”

    “万事皆要小心,不要暴露太子身份,”春香递上钱袋,“道观沐浴,捐点钱,自有人安排你在雅间。”

    王质换上春香准备的方顶硬壳幞头,青色袍衫,脚上蹬着**靴。春香将白玉的鱼符放进王质怀里,“这是鱼符,太子用玉,亲王用金,一般官员用铜,遇到危险拿出来。”

    终于实实在在踏上长安朱雀大街的石板,空气中有马粪味道。

    跟着人群,王质不小心,撞到前面的女子。那女人梳高髻、肩披红帛,上着黄色窄袖短衫,带着笑对着王质喊道“哎呀呀,你踩到人家的脚了!”

    王质赶紧鞠躬陪不是。

    女子上下打量王质,说到“倒是一个读书人。今日人多,这么挤,我也不怨你。你过来,将手臂张开举着,护着我走就行!”

    女人分明在调戏王质。

    他吓得赶紧拐弯溜进道观。

    给道士一百文钱,问道“我的一个胡子朋友先我而来,可曾见到”

    道士笑着说“已经在浴堂泡着。”

    穿过桃树林子,进入浴堂。里面热气腾腾,大块石砖砌成的浴池,灶火间与浴池间以一墙相隔,置有大水锅与火灶。有人不断将水烧热,用竹筒的管道倾入浴池之内。

    王质偷偷将白玉鱼符包裹好,脱掉帽子和衣服,递给道士。道士递给王质麻绳竹牌手环,上面写着“发”字。

    “这是何意”王质问道。

    “但凡在道观沐浴的施主,都有个手环。一人一字取衣服,以示区分。”

    “这字有何含义”

    “‘形适外无恙,心恬内无忧。夜来新沐浴,肌发舒且柔。’施主手中是‘发’字。”

    “按照这个顺序,在里面泡澡的人有十几人”

    “施主所言极是。你的朋友,就在其中。”

    王质缓缓下水,全身舒坦。左脚箭伤已经结痂,热水像针,扎着伤口刺痛,但是和全身舒坦相比,算不得什么。

    热气漂荡在池子中,担心自己的光头太显眼,于是靠在浴池的拐角处,头上顶着帕子,假装搓揉全身。

    刚才在朱雀大街上见到的是盘羊牧场的蒋都尉,泥巴村的蒋郎中,不知现在摇身一变,来到长安,成为蒋什么东西。

    不管成为什么,蒋当时在泥巴村那些话王质记忆犹新。

    “泥巴村只是我小试牛刀,我的目的是长安。”蒋郎中在泥巴村后山是这样对王质说的。

    他现在距离蒋郎中大概三米远,大致能够听清楚他们的说话。

    “还有三天就是中秋。”蒋的声音飘过来。

    “中秋之月养衰老,行糜粥饮食。”另外一人将热毛巾从池水从取出,搭在额头之上。

    “长安城好像不过中秋节。在我老家,八月庄稼成熟,老幼皆可吃顿饱饭。此时月亮大圆,倒是应景,故而中秋设乐,山顶宴集,有射箭比赛,赢者赏布。”蒋郎中一声感慨。

    “兄弟,说到宴集,你知道宴字是从何而来”

    “我就是一个粗人,能够认字都算不易。你可是故意为难我吧”

    “哈哈,我是在平康坊听一个舞女给我讲述的。你看,宴字头上是个房子,下面是个女字,中间那字你自己去想!”

    蒋郎中猥琐地笑着,“还是你们长安人玩法多,一个字都耍出这般花样。”

    “平康坊的花样多,待会去见识见识。”

    两个男人插混打科,王质没有听到关键的言语。他听着听着,困意袭来,竟然睡着了。耳边好似听见“站猪”两字,顿时惊醒过来,自己的鼾声还在池子上空飘荡。

    左边两人已经不在,王质赶紧起身。

    几个男子拿着篦子梳头,其中没有蒋。

    光头省去了梳头的环节,王质穿好衣服,问道士“我泡着澡不小心睡着,刚才我的两个朋友走了”

    道士同情说到“这两个朋友不交也罢,来的时候不等你,去的时候不叫你。”

    王质想到刚才两人提到的平康坊,于是问道“平康坊在何处”

    “往东过靖安坊然后朝北。”

    “道观可借马否”

    王质掏出钱袋,里面还有一百文钱。

    “没有马,道观为施主备有驴。我们不像东市那些商人,按照路程收钱。你今日租赁,明日还来即可,我收你十文草料钱!”

    王质给道士交代,如果待会儿有人找他,就说他去了平康坊。

    道士为王质担忧“施主,我先前看见你的钱袋,只有几十文钱,在平康坊怕是只有过路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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