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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章二二

    王质对大茶壶说到“你先回避一下,我和蒋郎中还有话要说!”

    在松州的扎嘎瀑布附近,王质眼睁睁看到穿越之后一场屠杀。

    面前这个蒋郎中,带着众人冒雨从山上冲下去,杀死了刘刺史的家眷和家丁。

    同样的雨中,同样看见衣着光鲜的人群,骑着马从他视线中经过。

    五陇阪之战,蒋郎中已经是个病人,在雨中就要发病,失去理智,王质是这样认为的。

    那场战争,蒋已经失去了灵魂。

    王质将雅间木门拉上,向蒋郎中问到“你到长安,是不是想让更多的人死去”

    “我只是做十二年前应该做的事。泥巴村小试牛刀,掳疮毒真是厉害,短短时间千人染病。”

    “然后你就带着毒,来到长安,故伎重演,让长安百姓染上掳疮病,你就可以贩卖你的药酒,赚大钱。”王质冷眼看着蒋郎中,他的鄙夷让眼睛变成淡灰色。

    “泥巴村,已经证实,我高价购来的药酒只能让掳疮病缓解,并不能治好。这次我到长安,没有打算赚钱,因此也不需要解药。我要带着掳疮毒,为十二年前被剥皮的兄弟报仇!”蒋郎中狠狠说到。

    大茶壶不在,蒋要把自己的故事说完。

    贞观四年,颉利可汗被大唐将领张宝相擒获,押送到长安。当时蒋郎中在长安城,那个激动,邀约着一群活下来的兄弟到顺天楼观望。

    羽林军带着俘获的颉利可汗前来。

    蒋郎中所在的卫军允许在前面观看。听着战鼓,他的心脏跟着也咚咚急跳。

    他看到圣人在百官簇拥下前来,比五陇阪之战胖了好多。颉利可汗五花大绑,形体消瘦。

    蒋当时心里默默念到“剥皮剥皮!”

    圣人站在台阶上,对颉利可汗说“你有五罪。你的国家危亡之时,靠着中原才赖以生存。当中原的国家有难,你却一兵不发,让中原之国灭亡。其二,大唐建国,你我联盟,却背信弃义。其三,你连连征战,导致部落之间相互怨恨。其四,你抢夺我唐的庄稼,让我唐百姓流离失所。其五,我同意与你和亲,你却再次背叛。”

    蒋当时听到圣人铿锵有力地数落,心里想“这下肯定人头落地。苍天有灵,可以告慰死去的兄弟。”

    不料之后圣人却对颉利说“我要杀你,五条理由其中一条就已经足够了。只是渭上之盟约我从未忘记,过去的就过去吧,我不想苛责。”

    蒋郎中说到这里,极力隐藏泪水。

    “没有杀,连囚禁也没有。颉利可汗住在长安,朝廷给他供应食用,那天,我彻底对朝廷失去信任。我召集五陇阪之战第六队活着的兄弟,成立刺杀队。颉利可汗估计听到风声,不愿住在院子里,常年住在毡帐里,养着很多大獒,我们根本无从下手。后来圣人任命颉利可汗虢州刺史,他这个老狐狸,推迟不去。于是任命他为右卫大将军,赐给良田美宅,防备森严,刺杀几次,死了几个弟兄,却一直都没有得手。”

    王质听完蒋郎中的讲述,问道“明白了,现在你有掳疮毒,于是来到长安,想报十二年前的仇”

    “可惜,颉利两年前死于长安,圣人赠归义王,谥曰荒,以突厥习俗火葬。哼哼,双手沾着血还成为归义王。他死了,我的仇还没有报。他的家眷还在,他的儿子叠罗支还在长安,我要让他们死于掳疮。”

    二楼平台不断传来欢声笑语。蒋郎中的几个兄弟全身湿透,拿着剑,和舞女一起跳剑舞。舞女扭动腰肢,男人把剑举过头顶,含情脉脉绕着圈子。

    泼寒胡戏,蒋让他的兄弟们重新回到湿漉漉的雨季。

    没有剥皮,只有湿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质看着蒋的眼睛,说到“你的兄弟,在五陇阪之战被剥皮,罪不在颉利,罪在那场战争。”

    蒋把手中的短剑抵着王质的脖子,“你是大善人,救山崩,救掳疮,现在跑到长安城,还要救那些罪该万死的颉利后代。”

    短剑锋利,王质感到自己皮肤已经破皮,血流出来。

    “你懂如何解掳疮毒,今日你如果不跟我入伙,跟随我一起杀死颉利后代,我就将你的脖子砍断。”

    王质丝毫不畏惧,他高声说到“懦夫,你就是一个懦夫。在松州杀刘刺史的家眷,现在在长安,要杀颉利家眷。”

    脖子上的剑在颤抖。

    王质继续说道“既然你是郎中,我就给你讲个郎中的故事。当年魏王问扁鹊‘你家兄弟三个,谁的医道最高’扁鹊答‘长兄病视神,未有形而除之,故名不出于家。二哥治病,其在毫毛,故名不出于闾。若扁鹊者,鑱血脉,投毒药,副肌肤,故名闻于诸侯。’”

    “扁鹊管我何事”蒋郎中的脸扭曲着。




第七十九章 第三次见面
    “我可以断言,你如果杀死颉利家眷,照样治不好你的病。在雨天,你仍旧噩梦缠身,会产生烦躁和不安,想去杀人。你想通过杀人投毒,解开心结,完全是背道而驰。扁鹊的哥哥能未有形而除之,就是知道病究竟从何而生,我也你的病如何除掉。”

    “我没有病。”蒋郎中辩解到,

    抵着脖子的剑离开皮肤。

    “病人永远不会说自己有病。十二年都等过来了,就不会在乎一朝一夕。给我一年,和我去做更重要的事情,一年以后,如果你内心还充满着仇恨,那么,你要颉利家人死,我也不会拦住你。”

    王质抬手推开短剑“明天,我还会在这里等着你,商议我们合伙的事。”

    “你说的重要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我不会听你的。”蒋的眼中已经没有杀气。

    “吐蕃国王松赞干布已经在全国征兵,一场战争即将爆发,战火会烧到你的家乡松州,会有很多人死,也许比剥皮还死得难看。你自己去想吧!”

    “你让我去抵挡吐蕃的军队”蒋郎中想到盘羊边塞禄东赞将军。

    “扁鹊的二哥治病,其在毫毛。唐蕃之战如同毫毛,是风吹草动,还未成不可挽回之势。我要去吐蕃,说服松赞干布国王不要出兵,我会制止这场战争。”

    蒋校尉收起刀,“你的病比我还要严重。”

    这里的时间太久,估计春香已经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寻找着他。王质往雅间门外走去,“你不杀我,说明你心犹豫。明天,就在这里,我等着你回话。”

    王质匆匆下了楼,走到门口,解开系驴的缰绳,看到街道尽头春香仰着脖子四处张望。

    大茶壶跟在王质后面,在耳边叨叨“蒋郎中的刚才讲的五陇阪之战,太吓人了,真不该听,我肯定要做噩梦。”说着也看见远处东张西望的春香,然后低头说到“写书的,你写蒋郎中还不如写那个男人。”

    “你说是身着佩剑的男人”

    大茶壶一把将王质拉到屋檐下“小声些,那个男人名字叫春香,你听听,有什么正经男子会取一个女子的名字。”

    春香还在四处张望,没有看到王质。

    王质身子靠着红墙,问大茶壶“保不定春香是个女子”

    “就是一个男子,十岁进宫,陪着太子习武,太子有龙阳之好,两人……唉,这可是长安最为隐秘的事情,要不是看在你是写书人……”

    春香是男子在松州,王质分明看到春香拨弄琵琶,一曲《战城南》亢起娇声,裂石穿云,唱到动情之处,星眸低漾,杏脸微红。

    即便在昭陵,春香和王质说话,举手投足之间低颦浅笑,顾盼生怜。

    匆匆归隐的承乾太子是……

    王质靠墙沉思。

    春香看见他,擦擦额头汗,赶紧过来。

    大茶壶连忙吩咐到“写书的,别冒失,春香过来了。倘若瞧着他高兴,就将你引荐引荐。”

    大茶壶对着春香鞠躬,春香也同时行礼。

    大茶壶咧嘴笑着“春爷客气,您给我行礼,折煞小的!”

    春香视大茶壶为虚无,对王质恭敬说到“太子殿下,你让我好找。”

    大茶壶白脸涨成红脸,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双手左右开弓,将红脸打成紫脸“太子……殿下,您饶了小人的命,小人有眼无珠,方才一阵乱说。”

    王质将大茶壶拉起来,说到“别怕,不知者不罪。你倒是写书的料,闲暇之余少看多写。”

    “多谢太子点拨,我一定写出最好的传奇。”

    王质和春香离开很远,大茶壶还跪在地上磕头。

    春香是男的王质此时不便开口询问。

    “你看看前面是谁”春香指着远处的一棵树。树上挂着灯笼,灯笼下站着道姑打扮的人,脸庞和身子过于瘦削,峻整的鼻峰,薄薄的嘴唇,道袍过于肥大,在夜风中飘荡。

    “芣苢,”王质急急慌慌走上前。

    芣苢笑起来,头顶上的灯笼,像是太阳,滚烫地晒在王质的脸上。

    春香拉着驴子,对着两人鞠躬,说到“时辰不早了,我赶紧回到东宫禀报太子妃。”

    芣苢说到“去吧!如何说,你有经验,自己想。”说完,牵着王质的手,往平康坊巷子深处走去。

    芣苢的手温暖潮湿,王质心里炽热快乐。

    “你回来了”王质问到。

    “从吐蕃回来,路过松州,知道你被带走,于是匆匆赶回长安。”

    巷子里有一排棚子,靠着青砖白墙。芣苢朝着一个回纥人笑笑,牵着王质在方桌边坐下。

    “乡下人到平康坊来挥金如土,自以为得到长安生活的真谛。长安真正的贵人,才知道平康坊的小巷才是美食所在。”

    根本没点菜,回纥人像是知道,提着陶罐,给两人倒酒,然后回到棚子里忙碌着。

    芣苢抬手摸着王质的脸,双眼灼灼望着他“比我在翼针县城见到你,瘦了。比起我在泥巴村见到你,黑了。”

    王质喜欢芣苢这样,算上这次,统共才见到三次,而每一次见面,都是那么自然亲切。

    “你们……让我成为太子……”王质结结巴巴说到。

    芣苢手指放在嘴唇中间,嘘一声“今日我俩不说那些事情,你好好享受长安美食!”

    烤羊肉串上来,铁架下还有炭火。羊肉串是很小的颗粒,吱吱冒着油气。

    “这是羊大腿上包裹着股骨的肉,”芣苢说到“一只羊身上就两细条。”

    王质拿起一串,轻轻咬一口,满口溢香。

    小小颗粒的羊肉里面好像还包着其它的肉。

    “里面是鱼肚,切成小粒。”

    外酥内脆,王质满意点点头“跟着站猪,次次大块的烤羊腿,今日才明白烤羊肉能够如此精细。”

    芣苢也吃了一串,然后慢慢喝酒,看着王质笑,耳边两三根吹乱的发。

    “还好你的光头上带着幞头。要不然,和尚道姑如此亲热,旁人见了,更加会感慨长安世风日下。”

    “你是货真价实的前朝太子的女儿,是公主。我是一个假冒的太子。”

    “假冒才好,我俩就不是真的堂兄妹,就可以成婚。”

    “成婚我是从后世穿越回来的人。”王质诧异芣苢轻松说出这话。

    “你喜欢大唐吗”

    “不喜欢。”

    “你喜欢我吗”

    “喜欢。”

    “你愿意为我留在大唐吗”



第八十章 纹身的乞丐
    这是两人的第三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王质刚刚穿越,以为芣苢是翼针县城破落书香之女,芣苢收留了他。第二次见面,在泥巴村的碉楼,王质醒来就看到芣苢在身边。第三次见面,王质已经从春香的口中得知,芣苢是大唐前太子的小女。

    他万万没有想到芣苢会提出结婚。

    他在大唐上无片瓦,无父母亲戚,还假冒成太子,一旦露馅,人头都保不住。

    王质手中拿着羊肉串,说到“你,郑妃,圆寂的道岳,施展法术让我穿越来大唐,费劲周折,昨天成为太子,今天就要和我结婚”

    芣苢笑起来“郑妃说了,你这个冒充的太子当上四五年,然后真的太子就会回来!”

    “让我成为太子,你们就会指使我,夺去你们曾经失去的一切”王质问道。

    “郑妃和我,不会指使你去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众人不疑你,你就顺顺当当在太子之位四五年,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比如阻止一年之后的松州地动,阻止即将要来的唐蕃之战,阻止一切你想阻止的事情。然后,真的太子就会回来。你我寻找一处山水美地成婚,与世无争。”

    “费劲周折让我成为太子,郑妃和芣苢就放手不管”王质思忖,沉默不语。

    吃完羊肉串,芣苢对回纥人用王质听不懂的话说几句。

    “子时初,坊门已关,坊里正热闹,今天既然我向你提亲,算是好日子,走,跟我一起去玩乐。”

    王质睡意袭来,他好久都没有在床上睡个囫囵觉。

    “几天没有睡觉,我太困了,太想睡觉了。”

    芣苢皱着眉毛望着他“现在才提亲,你没有答应,居然就想那事”

    王质红了脸,赶紧辩解说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

    芣苢眉毛一挑,“走。”

    回纥人从棚子里拿出大包东西。不到半个时辰,芣苢和王质装扮为邋遢的乞丐。

    厚厚的一叠小册子,是雕版印的经文一类的。

    芣苢带着王质走出小巷,重新回到热闹的平康坊正街上。

    “今天,你我都是乞丐,发经书讨钱。一个时辰时候,我们两人比比谁讨的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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