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权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岑寨散人
干警与李朴闻言大惊失色,这才知道捅了大漏子……
“现在,”施正委沉痛地说,“一车学员堵在派出所大门口,没有老何的命令不敢撤;无证营业、乱占路面的摊贩们趁乱滋事,也围在派出所旁边起哄;区正府、区**局等方面领导都赶过去了,现场局势比较混乱……”
储拓愣愣说不出话来。
何红兵……这些城管、干警怎么偏偏惹上了这老家伙?!
何红兵何许人也?
前边防军副团长,花口湾新兵训练基地主任,两年前刚刚退下来目前还在基地发挥余热,这都没什么。问题在于,他儿子是南方大警备区正委何伟涛!
妥妥的上.将啊!别说储拓,就是宇文砚也得让他三分。
正因为这层关系,出了事之后施正委居然不敢到派出所做何红兵的思想工作,而基地新兵们没听到收兵指令也只有继续堵门。
区领导、区**局领导去了又怎样?何红兵根本不放眼里。
但事已至此,也不能批评李朴和干警做得不对,否则何以服众?如何执法?以后菜场没法管了!
掌权人 第2396章 无错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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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完电话储拓一时间有些恍惚。
提到敏感重要的军.民关系,甸西由于历史原因向来不怎么样,特别新兵蛋子成堆的花口湾新兵训练基地,一年到头纠纷和冲突不断。虽说地方这边通常都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无奈基层干部群众咽不下气,每次都有意无意把矛盾扩大化弄得没法收场。
以前警备区首长名列地方常委,经常开会交流什么的环境相对宽松些,出了事就是喝酒,很多矛盾都在推杯换盏间化解于无形。后来退出常委班子后往来少了,感情也淡漠了,出了事公事公办往往不好办,从常委到副市长都避让不及。
这回涉及到何伟涛的父亲何红兵,事情闹大了。
以储拓仕途重大挫折后的心态和情绪,第一反应是老子不管了,甩给庄骥东处理!
可又担心庄骥东不利其中利害,万一处理不到位何家到省里告状,这种事只认一把手***书计说话,省领导们会想:怎么又是你储拓出妖蛾子?
不出乱子,是上级领导对下级最基本的要求。
派谁处理这桩糟心事呢?
直到杨晓瑜回来汇报通知碰头会的情况——季永根、陶剑波一口答应;庄骥东要求推迟半个小时,理由是下午的会五点五十左右结束。
“就他事多!”
储拓沉着脸说,杨晓瑜不敢接话,话说一市之长怎么可能事不多?隔了半分钟,储拓思路又回到花口湾事件,简要说了冲突经过后问道,“谁过去处理比较好?”
杨晓瑜脱口道:“扬优部长,上次军.车撞坏沿街三家店铺事件是她出面协调,效果非常好。”
“好个屁!”储拓悻悻道,“人家折面子我们折里子,两句话的致歉声明,两边赔偿款都是市财正掏的腰包!”
“能拿钱消灾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就怕出钱也没用。”杨晓瑜好脾气地笑道。
“她不行,而且不能每次都让她上,班子成员要轮流挑担子。”
储拓还是摇头,内心原因只有自己清楚:扬优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跟边防军打交道?到头来软磨硬泡央求自己躲在幕后左打电话右发短信,好不容易才平息事端。
上次靠的跟施正委的老交情,这回施正委自己都让得远远的,没法沟通了。
“班子成员……”杨晓瑜沉吟片刻道,“永根、剑波、承鹏等几个老甸西按说都能说上话儿……”
储拓摆摆手:“傍晚六点讨论老殷的问题,不能耽搁。”
什么叫不能耽搁?
杨晓瑜一愣随即悟出储拓的心思:他担心本土系趁机在正府秘书长位子安排方面提要求,另外甸宝城投***人选还悬在半空,都会因为此事产生微妙影响。
“那……请靖风过去一趟怎么样?”杨晓瑜道。
“他去有用早去了,还等我们安排?”储拓道。
“老熊出马行不行?”
“那家伙从毕遵回来好像变了个人,成天没精打采象抽了鸦.片,别理他!”储拓没好气道。
一个个否决,就剩巴璐和白钰。
巴璐有名的炮仗脾气一点就着,干事可以但低三下四搞协调不行,弄不好当场吵起来局面更难收拾。
白钰呢?眼下城建项目一团乱麻急需重新明确和整合,尤其城中村矛盾已到不可调解的程度;城投债券还有几百亿兑付压力高悬头顶,需要耐心和智慧慢慢化解。因此来说白钰是除了庄骥东最忙的常委,这些天工作强度之大、行程之紧张也有目共睹。
安排谁处理花口湾事件,都安排不到白钰头上。
然而在官场、在领导眼里,工作多与少、压力大与小、能力强与弱等等,从来不是决策的决定性因素。
真正决定性因素只有一点:领导想不想把你放到火上烤!
从白钰空降后的表现来看,完全具备被储拓架到火上烤的条件——傍晚碰头会罪魁祸首就是白钰。
“嗯,实在找不到合适人选就让白钰同志先顶一下,”绕了个大圈子杨晓瑜总算找到正确答案,顺便还抖了个机灵,“他在关苓当***书计时配合边防军取得哈尼山寨大捷,协调军.民关系很有心得。”
平息边界之乱与处理民事纠纷相差十万八千里啊,可杨晓瑜居然厚着脸皮说出来,储拓居然点头赞成,道:
“有道理,专业的事让专业的同志来干嘛……你把施正委手机号码发给白钰同志,这件事交由他全权处理——手边工作先放一放,当务之急避免矛盾激化。”
接到杨晓瑜通知时,白钰正在会场外满头大汗打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卓语桐要来拜访,白钰一听便知她的来意有心回避,然而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卓语桐悠悠说我就住在市府大院对面酒店,随时有空。
第二个电话是蓝依要带女儿靓靓来探亲,这也是上次蓝朵回去劝说的结果,的确有此必要,但这几天白钰每晚都忙到十一点后才回迎宾馆,早上取消跑步运动后七点不到就到办公室,实在抽不出时间陪老婆孩子。
蓝依酸溜溜说你有空接待卓语桐那个绿茶婊,没空陪我?我抱着靓靓也坐到你办公室去!
正被缠得头大,杨晓瑜通知自己去花口湾处理涉军民事纠纷,并强调储拓“别的事先放一放”的要求。
白钰无语,但没办法。
***书计有权安排班子成员临时性、突击性工作——主要指不在既定分工范围内的事务,不管合不合理、是否平衡,班子成员都必须服从。原来常委人数13人的时候,各地人武部长也在常委之列就不存在类似麻烦,凡涉军的活儿都揽过去省得领导们头疼;退出常委序列后人武部本身也缩减编制,如今主要工作就是负责征兵,退伍、退役工作等交给了退役军人事务办公室。
立即中止会议赶往花口湾派出所,途中边电话向杨晓瑜、施正委了解更详细情况,边叫柴君打听内幕——这也是任用本土秘书的好处,实际上充当包打听角色。
车子在派出所北侧四百多米路口便被拦下,此时派出所前后两条路都已封锁,如施正委所反映的情况,门前挤满群情激愤的摊贩和不明真相民众,绝大多数手里都举着手机随时拍摄,令得干警们、闻讯赶来增援的城管人员以及被困在最内围的新兵均投鼠忌器,不敢动弹。
在秘书、干警等保护下,白钰穿过层层人墙来到大门前,见甸红区区长李宝根率人拦在新兵、干警和摊贩之间,满头白发的他在人群中格外显目。
李宝根,就是3个亿财正款被邵市长扣下保城投债券兑付,然后扬言要一起跳楼同归于尽的那位区长。
作为大学生村官出身的他,仕途起步阶段借着方晟掀起的“村官热”提拔很快,从副科级开始几乎两三年提拔一次,直到副区长时又随着方晟销声匿迹转入低潮,副处到正处这一步花了整整八年,然后又在区长位子干了七年!
明年就退二线的李宝根仕途方面已无追求,所想的只是平安度过剩余任期,把手里欠的账、负的债理得干干净净,别让继任者说闲话。
白钰在人群里与李宝根握了握手,这时派出所干警从里面小心翼翼将大门开了条缝,白钰和李宝根在人墙护卫下挤了进去。
审讯室,李朴沮丧万分地坐在墙角里,目光散乱而无神,双手神经质地用力撕着衣角,脚尖则无助地抵着凳脚,内心深处惶惑害怕到极点。
无论菜场外远景监控,还是同事提供的执法仪,都清晰地显示他没有先动手,也与何红兵额头的伤无关,之后扭打过程中也处于被动防御。
然而并没有啥用。
此时大模大样坐在所长办公室所长位子上,何红兵翘着二郎腿,见白钰进来并由李宝根介绍后都没挪身,拍着桌子,指着额头包扎的纱布道:
“他没打人,我拿自己的头撞石头玩儿?他那叫执法吗,简直比土匪还蛮横!”
白钰和气地说:“事态发展到这一步,外面也围了上百号人,不断有只求曝光率不讲公德的网络主播源源不断过来蹭热点……我想还是快刀斩乱麻!何主任,关于这件事您有什么诉求请直接告诉我,权限内我站这儿拍板,做不了主的我电话请示储书计,您看怎样?”
何红兵斜眼打量他,道:“你这新来的市领导还算爽气,行,我配合地方正府工作,不然容易被扣帽子,我老何是讲道理的人。”
“老何亲民爱兵在甸西是出了名的,”李宝根赶紧猛拍马屁,“按说老何早该跟在儿子后面享福或者住疗养院,就是舍不得基地培训工作才继续留这儿,这些年来老何训练过的兵没有几万也有七八千。”
“那是!”
何红兵昂着头道,“白市长要我提要求,不多只有三条——第一,城管头头当众向我赔礼道歉;第二,派出所长当众向我赔礼道歉;第三,明天上午城管、**陪我去医院检查,负责所有检查费和医疗费!”
白钰一听就明白目前僵持的症结出在哪里。
检查费医疗费不是问题,但当众赔礼道歉万万不可以,因为,城管**都按标准程序执法,并无逾越之处。
没错,怎能认错?
掌权人 第2397章 我是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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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在于,错与对很多时候根本说不清楚。
何红兵的理论是,如果你没错,我好端端地买菜怎么额头碰出血来?你指责我不该在菜场外面买菜,哪条规章制度里这么写过,请拿出来!
城管方面认为,清理摊贩占道经营是城市管理中心工作之一,李朴事前有告知,事中有劝阻,事后没攻击何红兵,整个过程恪守城管人员尽责履职本份。
派出所方面更委屈,因为干警根据现场纠纷情况作出息事宁人的处理,没有倾向或袒护哪一边,也不认识当事双方,纯粹公事公办的直观判断,怎么赔礼道歉?
白钰惦了惦,温言道:“何主任的三项诉求,最后一项我现在就能拍板——检查费医疗费由城管局负担!前面两项,我需要找两位当事人谈一谈并与城管、**负责人协商处理。在此之前,请何主任下令门口的新兵们返回训练基地,行不行?”
“不行!”
何红兵硬邦邦道,“承蒙白市长瞧得起叫我一声何主任,其实老何老了,已经退伍了,只是一名普通老兵,我哪有资格命令你命令他?站门口的新兵蛋子都是自发跑过来支持我老何的,正如那些摊贩,包括卖西红柿的我都不认识,人家来了我能下令他们回家?”
白钰笑道:“那能不能请何主任出面呼吁一下?毕竟堵在派出所大门前影响很坏,作为办事机构,派出所还承担出具证明、查询查复等职能,堵的时间久了造成老百姓办事不便又会产生新矛盾,何主任您看……”
“我老啰,我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何红兵显然对白钰的态度很不满意,径直闭目养神不再理会。李宝根和派出所陈所长有些尴尬,悄悄将白钰拉到走廊,陈所长苦笑道:
“实在不行我代表派出所长赔礼道歉也没什么,顶多扣个办事不公罪名吧,由他去!可城管那边真不好办……”
李宝根道:“是啊白市长,历来城管在老百姓心目中就是霸道蛮横、胡作非为的痞子形象,没办法谁叫他们干的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呢?但现场录像我们反复看了好几遍,那位城管人员真没做错什么,如果贸然道歉以后没人敢出面管理,那些摊贩更猖狂地占道经营,城市形象和卫生环境怎么维护?大家都有难处,白市长……”
何红兵悄无声息摸到门口听到最后一句,火冒三丈,冲出办公室指着李宝根骂道:
“你这家伙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搬弄是非是啥意思?城管维持秩序就能打人么,要是谁把你打成这样,你是什么反应……”
叫骂声中偏偏蓝依又来了电话,白钰接通后赶紧快走几步轻声道:
“等会儿回给你,我在基层派出所处理纠纷,有位难缠的退伍老干部……等会儿……”
正说着,那边李宝根也被何红兵骂得火气上了头——平时区长高高在上,什么时候被指着鼻子骂过?你儿子是上.将怎么了,我明年就退二线怕你个鸟!也扬起嗓门对吵了起来,场面一片混乱。
这一来何红兵又加了个条件:要求李宝根代表甸红区正府赔礼道歉!
就在白钰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卷入这潭浑水,磨碎了嘴皮子做工作之际,蓝依带着洋娃娃似的靓靓出了火车站直奔花口湾派出所。
对了,还有白翎。
因为蓝依不是蓝朵,况且还带着靓靓,白翎怎么放心娘俩个孤零零前往甸西?遂发短信向有关部门以及白家大院报备,理由只有两个字“探亲”然后便施施然来了。
怎么知道白钰就在花口湾派出所?他与蓝依通电话时都自带定位功能,位置可精确到两米之内。
本来白翎想直接去迎宾馆让娘俩早点安顿下来,一听关键词“处理纠纷”、“难缠的退伍老干部”,顿时来了劲,逗着孙女说:
“靓靓,奶奶陪你去看爸爸工作好不好?”
“好呀好呀。”
靓靓欢欣雀跃,蓝依在这方面则无可无不可,一切唯白翎马首是瞻,因此婆媳关系还是不错的。
坐出租车来到花口湾派出所附近警戒线前,见大门前人声鼎沸,白翎皱了下眉头,掏出军官证扬了扬,值勤干警见了顿时色变,忙不迭敬礼放行。
穿过人群来到大门前,又皱眉打量那群新兵:有的盘膝坐在卡车上,有的倚着大门,有的满脸不服气地与干警、摊贩对峙。
“你们……”
白翎手指一个个指过去,“哪个部队的?军纪军姿哪去了?那个你,帽沿别到后面干什么?还有你,衬衣要么塞进裤里要么脱了!不想好好当兵给我滚回家!”
长期当兵的自然骨子里透出一股锐利与威严,特别白翎身经百战,不夸张说死在她枪下的都数不过来,还有股令人战栗的杀气!
新兵们尽管无知懵懂,却都认得这股气势,纷纷挺直身体排成两队。领头的试探问道:
“请问首长哪个部队?”
白翎凛然道:“死在我手底下的外国间谍不下十个,你们说哪个部队!”
“啊——”
新兵们齐唰唰敬礼,叫道,“首长好!”
白翎道:“立正!现在我命令你们全体上车,立即返回基地!”
“是!”
所有新兵又敬了下礼,跳上卡车随即发动,几分钟后便驶离这条马路。大门前看热闹的、起哄的都目瞪口呆,却见白翎冲干警们厉声道:
“五分钟内不离开大门区域的,全都给我抓起来!”
“是,首长!”干警们早就按捺不住,个个摩拳擦掌。
哪还要五分钟,呼啦不到两分钟数百人跑得干干净净!
派出所大楼所长办公室。
依然翘着二郎腿跟白钰、李宝根等人理论的何红兵偶然瞥了下派出所大门,霎时惊得险些站起来——
大门敞开着,大门内外静悄悄半个人影都没有!
新兵呢?摊贩呢?跑过来做现场直播的网红们呢?
何红兵正莫名惊诧间,却见白翎满脸寒霜踱进来,目光冷肃如刀。白钰乍见之下舌头在嘴里打了个转,用力咽下“妈妈”两个字。
但叫什么好呢?
“哪个老兵站面前给我看看!”白翎冷冷道,“我什么老兵没见过?是建国前的老红军吗?”
何红兵懵了,下意识收腿站起身,定定冲白翎瞅了半晌蓦地叫道:
“白局长!白局长!”
当即原地立正,“啪”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白翎也抬手敬礼,问道:“哪个部队的?”
“报告白局长,我叫何红兵!当年我代表通榆警备区参加过您组织的野外实战拉练训练营!全靠您英明指挥和身先士卒勇猛出击,取得最后的胜利!我们训练营荣获集体一等功!”
原来参与营救空难后被追杀的刘首长,难怪教官出身之后升这么快。不过那段经历至今都高度保密,何况何红兵这些参与战斗的也不知内情,因此语焉不详。
“何红兵……”
白翎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做了个出人意料的动作——一把撕掉何红兵额头上包扎的纱布,露出里面的伤口!
“咝——”瞬间李宝根都替何红兵感到疼。
何红兵却一动不敢动看着白翎。
白翎将纱布扔到地上,喝道:“当年跟着我,你们吃的苦何止这点?轻伤都不下火线!怎么,受点伤就洒泼耍赖,伸手向正府要钱?!”
“我错了,白局长!”何红兵道。
“伟涛比我晚几年入伍彼此都熟悉,以前也经常在一起开会、活动,”白翎道,“伟涛在大前线与美国人对峙压力很大,你可不能增加他的负担啊。”
“不会,绝对不会,请白局长放心!”
白翎挥挥手:“那好,请派出所同志送你回去,事情到此为止别再啰嗦!这点伤涂涂紫汞得了,弄块纱布成天贴脸上不怕人笑话?”
“是!”何红兵又敬了个礼,“白局长……白市长,我回去了。”
两人都姓白,瞬间何红兵已猜到白钰与老领导的关系,也不敢多问便快步出了门。
白钰微微松了口气,随即指示陈所长也派人送那位倒霉的城管人员回家,并要求叮嘱他——李朴在家休假三天,不准接受采访,不准在社交平台发布任何信息,保持静默状态。
把这件事彻底忘了,就当从没发生过。
交代注意事项后白钰陪同白翎下楼,与在楼底下玩耍的蓝依靓靓会合——白翎在细节方面非常注意,如果刚才带她俩上楼,无形中会减弱那股气势。
当靓靓欢快地搂住白钰脖子甜甜叫“爸爸”时,白钰的心都快融化了。
晚上靓靓撒娇非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睡,白翎心里暗笑,若无其事等孙女玩累了在蓝依怀里睡着后,轻轻抱到自己房间,把空间留给儿子儿媳。
无需多说,当晚是激情之夜、浪漫之夜、幸福之夜,蓝依体质体能远远弱于蓝朵,以往白钰怜惜其身子都只发挥六七成功力,今夜却是毫无保留。蓝依也是独守闺房久了,久旱遇甘霖尽情**放纵,在他一轮又一轮强悍持久的冲击下欲仙欲死,愉悦和快意充斥全身每个部位每个关节,潮水般的颤栗一波接着一波,腾云驾雾般似浮游于九天之上,而沉沉幽幽似兰似麝的香气愈加浓郁,恍若置于花房之中。
掌权人 第2398章 强势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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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拓主持的碰头会还没开始,那边传来消息白钰已经顺利摆平事端,何红兵一声不吭被派出所干警送回家了!
居然一声不吭!
储拓结结实实被碰了下头,碰得头有点晕。
本来吧说实话,储拓引诱杨晓瑜提议白钰前去处理这桩事,台面上看迫不得已,私底下多少抱着“让你小子好看”的心理,因为何红兵真是又臭又硬的石头,靠山又厉害很难打交道。
反馈来的信息非常少:似乎白钰的母亲、老婆孩子来探亲;他母亲似乎也当过兵、杀过间谍;何红兵叫她局长,似乎在她手下接受过训练……
这个……
压根没法判断啊!
局长这个职务从京都到基层都是通用的,最高为国家某某总局长那是副部级,偶尔享受正部待遇;官方概念厅局级,意为厅级干部;再往下县城也有局长,基本都是股级;还有设在乡镇的税务分局、城管分局等等,大都为股级顶多副科。
对了,何红兵还提到多年前获得的集体一等功,那可是他从小小尉级干部后来快速晋升的资本,当时儿子还没象现在这般出息,根本帮不上忙。但那次至今未出现在公开报道的战斗到底怎么回事,何红兵从未在任何场合提起过。
参与作战的都获得集体一等功,白钰母亲是指挥作战,那……那……
刹那间储拓真的很晕。
庄、白空降伊始,储拓等甸西领导们都做过功课:庄骥东背景一目了然,叔叔庄彬,且庄彬离任前肯定跟宇文砚等省领导打过招呼,因此得以提名市长;
白钰则比较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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