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州往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阿竺
“呵呵,可是小鹿困了。”
“那我就抱着小鹿睡……”这话说出后,江帆自己都感到脸热了。
果然,丁一在那头不知说什么好了。
江帆后悔的不行,他真担心由于自己的轻佻丁一不理他了,赶紧说道:“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你要是困了就睡,好吗”
“嗯,好,您也早点休息吧,拜。”丁一说着就挂了电话。
“拜……”江帆刚想挂电话,就听丁一又说:
“市长,您如果春节没有地方去玩,来阆诸吧”
“呵呵,不去了,明天我慰问,后天回北京,这个年就算过去了。”
“嗯,对,您还有许多大事要做呢,对于干大事的人来说,没有节和年的概念的。”
江帆笑了,心想,你才多大的人啊,还来安慰我但嘴上却说:“呵呵,你这拍马屁的功夫是跟彭长宜学的吧”
丁一愣了一下,说道:“不是,我是无师自通。”
“哈哈哈。好了,睡吧,别惦记我了,乖。”江帆温柔道。
丁一挂了电话后,又悄悄的开开门,把电话悄悄的放回原处,支起耳朵在客厅听了听,这才悄悄的回房,轻轻关上门,躺在床上,想了想市长说的话,美滋滋的闭上眼睛睡着了。
许是终于等来的期盼的电话,江帆也很快睡着了。
早上,他被一阵电话吵醒,江帆闭着眼摸过话筒后,立刻就传来了妈妈的声音:“小帆,在睡懒觉”
“妈妈,我还想一会醒后再给您和爸爸拜年,您怎么到先来电话了”
“我刚接到了小姶的电话,才知道你在值班,单位那么多的人,还用你这个市长值班过年都不回去”妈妈责怪道。
江帆只好说:“市领导都要值班的。妈妈,您和爸爸过年好!”
“好,好,我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妹妹生了个大胖小子!”
“哦,什么时候生的”
“昨天后半夜两点二十六分。”妈妈说的很精确。
“呵呵,恭喜她,是个大生日。”
“是啊,你爸爸说这个孩子是大生日,有大富贵。”妈妈道。
“妈妈,替我祝贺她,我当舅舅了!长的像谁”
“呵呵,长得跟舅舅一样,大家都这么说。”
“哦,是吗”江帆的心里一动,随后,故意轻松道:“那我一定要回去看我的外甥了。”
“好,我替你转告。”
早上,江帆在机关吃了饺子后,就让曹南招呼值班的班子成员,去看望春节仍然坚守在各个工作岗位上的人员。
至此,对于江帆来说,这个年最难熬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彭长宜比江帆心情好不到哪儿去。尽管今年春节可谓衣锦还乡,老婆、孩子、汽车、官位,还有应有尽有的年货,他都带回了家,但是,最应该分享他荣耀的那个人已经去了。
263、市委书记驾到
这么长时间以来,这还是彭长宜第一次听到部长提到这事。他沉默了一会说道:“您估计这次会有事吗”
王家栋说:“相信一把的控制能力,不会有事的。有些人就是不知死活,辫子都在别人的手里攥着呢,还想折腾点事,那样死的不是更快吗”
彭长宜发现,部长说这话时,眼里放射出凌厉的光。
人代会已经正式定为阴历十二召开,这样闭幕的第二天就是正月十五,正好代表们可以回家过节。元宵节过后,全年的工作也就正式开始了。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彭长宜不敢告诉江帆一些不正常的现象,唯恐自己的不慎影响了江帆的信心。
要知道,如果江帆对自己没有信心或者哪怕缺少信心的情况下,都会在他开会的时候尤其是做政府工作报告的时候有所表现出来,除去从老家回来后给江帆打了一次电话后,他再也没跟江帆联系一次。
这天,江帆主动给他打来电话,说道:“长宜,是不是特别忙”
彭长宜说:“没忙正格的,忙喝酒。”
“过两天要开会了,怎么这两天我的眼皮总是跳。”
彭长宜笑了,开导他说:“眼皮跳是休息不够,您连着睡满三个夜晚,看它还跳不跳这和开会没有任何关系。”
“呵呵,也许吧。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江帆说道。
“您的担心一点用都没有,有那担心的时间,您还不如想想那天该穿什么衣服更帅。今年又有录像的了,电视台还要播送,你要穿的精神一点,领带的颜色和衬衣的颜色要搭配好,您比我懂穿。另外我小心,别感冒了,您想想,您要是囔着鼻做报告,旁边在放一块手绢擦鼻涕,那会是什么样”
“哈哈,长宜,你越来越会说话了。”江帆轻松的笑了。
“市长,我只是在陈述一个可能出现的事实而已,这几天您要养好精神,别感冒,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想些其它的完全没有必要。”
彭长宜知道,就凭江帆对政治那么敏感,他肯定也看出一些蛛丝马迹了,给他打电话,只是想证实一下,如果彭长宜验证了他的怀疑,无意会增加他的心理负担,他可不希望江帆过早的被张怀影响,所以丝毫没有向他透露什么。
他相信有樊文良和王家栋保驾护航,江帆当选不会有任何悬念。
“呵呵,好,听你的。”江帆的心情爽朗了许多。
这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樊文良意外的出现在市政协办公的地方。
苏乾正要出门,他是要参加一个饭局,今晚张怀请客。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樊文良的车开了进来,苏乾一愣,心想樊书记怎么驾到了
果然,赵秘书抢先一步出来,拉开后面的车门,樊文良从里面走了出来。苏乾赶紧上前迎接。
樊文良看了看市政协的办公楼,说道:“苏主任,是不是要出去,如果有事你就去忙,我刚从锦安开会回来,顺便到你们这里看看。”
“樊书记,我没事,刘主席刚刚走,要不我把他叫回来”
苏乾注意到,樊文良并没有问刘文铎在不在。
他说着话,脑袋一刻没停的在转着,由于市人大和市政协都没有在大楼里办公,市政协办公的地方离国道不远,樊文良说是从锦安开会回来路过这里也对,但是,在他到政
265、停止一切行动
“记住,以后跟谁都不准他妈,如果你还想活的话。”苏乾指着他的鼻子说道。
苏凡见哥哥急了,就说道:“您这到底是怎么一码子事,把我搞糊涂了,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一些,我是直脑筋,不会像你们这些文人拐弯抹角,有什么直说。”
苏乾这才就把樊文良到政协跟他说的话,又跟弟弟学了一遍。
弟弟本来就是高中马马虎虎毕的业,说他胸无点墨有些夸张,但的确没有什么墨水,他能当上乡长,的确是苏乾和张怀力推的结果。
看着这个四肢发达,身材高大的的弟弟,苏乾最后说道:“停止行动,别到时把咱哥俩一勺烩了。为了这件没有结果的事,搭上咱们家哥俩不值得,我们是鸡蛋,不能往石头上碰。”
弟弟尽管不能完全明白哥哥刚才的意思,但是他的每一步都是听哥哥的,他知道听哥哥的肯定没错,就说道:“张市长说跟上边的人都打好招呼了,应该问题不大,即便不能达到目的,寒碜寒碜江帆,让他有所收敛,别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也是应该的呀”
“蠢,应该什么怕的是你们打不死他,他反过来就会要先打死你们!即便你们把他打死,只要有樊文良在一天,早晚都会收拾你们的。他收拾你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他见弟弟看着他又说道:“江帆不是周林,张怀不是王家栋,这事成功不了,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了。”
张怀今晚在饭店秘密请了几个人吃饭,这几个人都是乡镇人大代表团的团长,其中就有苏乾兄弟和石亚水等几个死党。
今晚,是张怀对这些人做最后一次战前动员。
年前,张怀特地找到苏乾,跟他商量想在这次选举中做点手脚。
当时,苏乾跟他说:如果像周林那样选掉江帆几乎没有可能,您呀,也别白费力气,弄不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张怀跟苏乾说:他见过海大师,海大师说他今年会有一番大变化,所以他想试试。
苏乾说:您如果不听我的就试试,但是我跟您说,江帆,不是周林,作为樊文良和王家栋会力保他当选,您无法和他抗衡。张怀见他劲头不大,就没再说什么。
今天下午,他突然接到张怀电话,让他去参加一个晚宴,起先他也没想这么多,因为每年春节张怀都会做东,请他周围紧密圈里的几个人吃饭,这已是多年形成的惯例了。
可是,就在樊文良头来的时候,弟弟苏凡突然给他打电话,问需要不需要去接他
苏乾当时就一愣,问接他上哪儿弟弟就笑了,说:“去跟张市长吃饭呀”
苏乾问道:“你怎么知道”
弟弟说他也通知了我,而且弟弟还说出出了今晚参加张怀饭局的另外两三个人的名字,这些人也是最近跟张怀靠上的。
苏乾当时心头就一动,这么多年,张怀请客,从来都没有叫过苏凡,想到张怀曾经给他透露过的意思,苏乾就起了疑心。
凭着他对张怀的了解,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难道苏凡被张怀拉下了水苏凡下水了,就由不得你苏乾不下水,你苏乾在岸上观火门都没有。
想到这里,苏乾心里就一沉,因为凭他的观察,如果有人想在今年的选举中做文章那是几乎不可能的。
但是张怀自从跟洪副省长接上关系后,完全变了一个人,处处高调行事,根本就不把江帆放在眼里,唯一能入他法眼的恐怕也只有樊文良了,所以,在选举的时候最后一搏也不是没有可能。
人的脑子一发热就会办糊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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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一字表忠心
第二天早上头上班,苏乾一早就赶到了樊文良办公室,一看门开着,赵秘书正在里面拖地。赵秘书看了一眼苏乾,说道:“苏主任,这么早,书记还没来。”
苏乾说:“没关系,我昨天写了一幅字,想请书记指点一下,他不来我就先放在这儿,你转交给书记就行了。”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张折叠的很整齐的纸,放到了桌上,转身就走了。
过了一会,樊文良进来了,他见桌上放着一张宣纸,拿起来刚要看,赵秘书打水回来了,说道:“那是苏主任写的字,说是让您指点一下。”
樊文良说道:“他人呢”
“放下后就走了。”
樊文良打开,只见四尺二对开的宣纸上,用毛笔方方正正、规规矩矩的写了一个不大的字:悟。
他看了一下,觉得苏乾也是很有用意的,且不说这个悟字的本身含义,就是在这对开见方的纸上,单论字的大小和这张纸就不成比列:“悟”字不大,却显得整张纸的空白很多,字就显得很小。
一个勤练书法的人,是惯于量纸写字的,他留下这样大的空白,想必也是有着某种的深意的。
樊文良明白了苏乾的寓意,他嘴角暗笑了一下,就按原来的折痕重新折好,放进了抽屉。
赵秘书早就看到了这个字,说道:“大早上就给您送来这么一个字”
樊文良意味深长道:“应该说是他交上来的答卷。”
赵秘书往上推了推自己的厚眼镜,没有再说话。
在政协会议召开的前一天下午,樊文良把张怀叫进了自己办公室,他破例的亲自给张怀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说道:
“张市长,最近很忙啊,经常见不到你人影。”
张怀一愣,谁都知道樊文良的性格,他不是一个随便和你拉家常的人,即便是工作之外他也很少说家常话,他心里一紧,试探着回答:“没有啊,我一直在单位,就是有的时候早走会儿,您知道,我的家在这里,七大姑八大姨的,正月又是走亲戚的日子,所以……回家早了点。”
“嗯。”樊文良没有跟他纠缠这个问题,就说道:“张市长,依你看,今年的人代会,会有什么问题出现吗”
张怀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没想到樊文良居然这么直接的问他这个问题,一时竟愣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樊文良显然不给他过多时间考虑,又接着问道:“根据你的观察,下边的人对江市长有什么负面反应没有”
张怀还是没有转过来,他似乎跟不上樊书记的思维。
樊文良进一步说道:“你说这次选举,会不会出现不和谐的声音”
一连三个问题,居然把张怀问懵了,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上一个问题时,樊文良接着又砸下另一个问题,他憋了半天说道:“您……发现什么问题了”
“呵呵,我当然没发现什么问题了,如果要是发现还来问你干嘛”樊文良靠在沙发上,两眼一刻不停地盯着他看。
张怀想了想,心说,捉奸还得捉在床上,不捉在床上的话,谁都会提起裤子不认脏,他自信樊文良没有捉到自
267、敲打副市长
想到这里,张怀习惯地一梗脖子说道:“樊书记,我怎么听着您这话是冲我说的,如果是冲我说的,您就不对了。不错,我以前是对江市长有点小意见,但那都是为了工作,纯属工作范畴之内的,是不涉及到原则问题的。这些我也都跟您磨叨过,您也知道。但是,我从来谁都没跟别人说过,怕影响团结,也怕给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制造口实。江帆削弱了我那么多的权力,我说什么了,还不是照样配合他工作为什么,因为我干的是党的工作,不是谁家的工作,我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毕竟党培养了我这么多年,把我一个泥腿子培养成为党的高级干部。党性原则我还是有的,这一点请您放心,我会配合市委搞好这次选举的。”
听完张怀这一通信誓旦旦的表白后,尤其是听到他说自己是“党的高级干部”的时候,樊文良差点没笑出来,一个副处级干部,在一个副厅级面前说自己是高级干部,不知是抬举了别人,还是抬举了自己
但是,一直在部队和地方做领导工作的樊文良,尽管心里有多不屑,他也不会在下属甚至同僚面前流露出半点讥讽的神色的,这是他的为人,也是他的原则。他依旧不紧不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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