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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温乎

    “梅姑娘不是也不怕吗”她笑着回道,“我习武出身,虞县的条件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虽然此事危险,总还是要有人去做。”

    梅姑娘温柔的笑着点头,没有再继续此话题。

    出了小巷,两个人同时的向左转,顺路又走了一段,梅姑娘再次的开口问:“表哥和你提到过画舫的顾盼儿姑娘吗”

    栗蔚云对她忽然提到这个话题稍显意外,还是礼貌的回道:“提到过,听说是个能歌善舞的美人儿。”

    “就没有别的了”

    栗蔚云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为了让她因此产生嫉妒吗真的没有必要。

    “没有。”她干脆的答。

    梅姑娘没有说下去,她也不再问,或许梅姑娘得到她想得到的答案了。

    行至路口的时候,她主动的询问:“梅姑娘要去哪个方向”

    “我直走。”

    栗蔚云朝前看了眼,她其实也是要直走,只是真的不想和梅姑娘多待,她觉得和她同行有一种时时被人窥伺打探感,不是很舒服。

    “就此别过。”她笑着欠身后朝右走去。

    梅姑娘看着她大步离开的背影,微微的紧了紧手中的衣袖,挎着篮子直走。

    甩开梅姑娘后,栗蔚云便朝军械坊去,走到北城门口,忽然听到身后疾驰的马蹄声和一个人的高喊:“官府急令,让开!”

    栗蔚云转身见到高头大马上一个手持令牌的差役,她立即的朝一旁避让,城门口的百姓也都立即的让出一条道,马匹从身前奔驰而过。

    “咱们虞县能有什么急令,真是出奇了。”栗蔚云听到身后一个人感慨。

    她转身望去,身后的低矮木桌边坐着几个守城的官兵,正翘着二郎腿在闲着喝茶吃着炒豆子。

    “估计是军械坊的事情,头儿不是说军械坊的冯大人被江水给冲走了吗”

    “这话我可不信,军械坊后面的江水流速平缓,就算冯大人不懂水性,那么多的人怎么可能救不上来。”

    “不是被冲走了,你说怎么冯大人和那么些官兵流犯都没了这都一两天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哪里去了”

    “我哪里知道,这些上头的事情乱的很,咱们底下的少操这份心。”

    “也是也是,咱们只管喝茶守城门。”

    栗蔚云迟疑了须臾,出了城门直接去军械坊。

    她躲在军械坊门前的林子中望去,军械坊的大门紧闭,门前有两排守兵。

    门前已经没有祭奠的百姓,灵棚灵幡等之类的东西也都被撤掉,但是地上却依旧还有许多的冥纸和没有烧完的秸秆。

    她迟疑了下,绕到军械坊的东侧,看了眼面前的高墙内伸出来的树木枝叶,里面应该也是一片林子,倒是容易藏身。她退了几步,腾身而起翻过高墙跳入了墙内。

    此时已经接近午时,军械坊内除了来回巡视的官兵,鲜少有人在走动。

    她根据对军械坊的了解,很容易来到了军械坊内工匠流犯们居住的地方,这里很安静,连巡逻的守兵都没有,似乎并无人。

    她沿着墙壁来到一间工匠们的通房前,透过窗户朝里望了眼,竟然空无一人。通铺的床板上一片凌乱,地上到处都是被褥枕头衣服,还有血迹。好似经历过一场混乱的打斗一般。

    忽然听到了通房一侧的回廊有声音传来,她立即的从窗户跳进了房中,将窗户半掩,从回廊转过来的是两个守兵,满头大汗,抱着盔甲衣袍赤着膀子。

    “里头真是热,不是人呆的。”

    “我以为咱们这些当兵的苦,这些工匠流犯比咱们惨多了。”

    “可不是,走,到前面的树荫底下纳凉,睡一下午,反正这儿也没人来,头儿问起,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说的是,我是不想在那待着了。”

    栗蔚云听到此,见到两个守兵从窗户前走过,她立即的跳出去短刀一横先抹了一个守兵的脖子,另一个守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的短刀已经抵在守兵的喉咙处,将他抵在了墙上。

    “敢叫我割断你喉咙。”栗蔚云低吼。

    守兵吓得瑟瑟发抖,看着地上躺着的同伴脖颈处的血不住的朝外涌,直接吓得尿了裤子。

    “姑娘饶命,饶命!”

    “被捕的百姓和流犯都在何处”

    “百百百姓……在在兵……兵器库……流犯在在……熔炉房……”

    守兵吓得浑身颤抖,两条腿已经站不住,若非是脖颈处的短刀抵着,此刻已经瘫软在地如一摊烂泥了。

    栗蔚云余光瞥见守兵下面滴滴答答的液体,一阵嫌恶,简直没用!手中的短刀用力的划过,血喷涌而出,守兵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

    她捡起地上一个守兵的盔甲换上,然后朝熔炉房去。

    军械坊内熔炉房已经开始重燃炼化,流程上的其他的工房也都全部的启动,军械坊内如今和没有出事之前一般状态。

    她身着守兵的盔甲在军械坊内行走倒是方便了不少。靠近熔炉房的时候,感觉到了一阵热浪吹来,如炎炎烈日下的青石板路灼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里面全是正在做工的赤膊流犯,旁边监工手中挥着一根短鞭不断地催赶。

    被丢入熔炉中融化的全是刀枪剑戟等兵器,看来邵延宗和军械坊的官员是想在朝廷来查之前将所有劣质的军械全部的销毁。

    其中一个推着独轮车的流犯忽然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车上的军械全部的翻倒,监工一声大骂短鞭毫不留情的抽在了那名流犯的身上。

    “起来,继续干活!”

    流犯挣扎了几下才从地上爬起来,将翻到出来的军械再次的装车,身子歪歪斜斜,脚步不稳,一个趔趄再次的栽倒在地,监工的鞭子再次破空而下。

    而这一次流犯挣扎了许久没有从地上爬起来,旁边有的流犯准备上去帮忙,却被监工的鞭子给打开。

    好一会儿没有见到地上的人爬起来,监工气愤地怒骂:“娘的,又要死一个。”叫过旁边的两个流犯将地上的人给抬出去。

    在那人被抬出来的时候,栗蔚云朝其看了眼,他眼睛微微的眨着,干裂的唇在轻轻地张合,人根本没有死。

    她看了眼抬走的人,也跟了过去。

    “你干什么”忽然身后过来一队巡逻的守兵,为首的守兵冲她吼道。

    “我看着这两名犯人,以免逃跑。”

    为首官兵没说什么,她便跟着两名抬着奄奄一息男子的流犯朝




第108章 利用
    栗蔚云瞥了眼身前几步处的江水,看来这家伙是认为她要投江。

    她定住脚步,赵滨见她伫足,步子也慢了下来。

    走到跟前,看着她面色平和,有些尴尬的笑了下道:“我以为小兄弟是要遇到麻烦想不开。”

    栗蔚云会心一笑:“多谢兄台。”目光朝后面的林子中望去,并没有其他人跟来。

    他是一个人,这样的一身装扮到此处,应该是也知道军械坊在此处处理流犯的尸体。

    “你是姑娘”赵滨听到她声音的时候,微微的皱了下眉头,“怎么到这儿来了”他朝周围看了眼,这里都是树林和荒草,连农舍都没有,距离最近的也就是几里外的军械坊。

    “出来玩耍,迷路了。”

    “现在天色不早了,此处林子深,旁边又靠着山林,有野兽出没,姑娘家住附近吗我送姑娘回去。”

    以前还真的不知道他对姑娘家会是如此贴心。

    她余光朝江边瞥了眼,这么急切地想着让她离开,多半是怕她发现这其中的秘密。

    “我家住县城。”

    赵滨微愣了,县城距离这儿可不近,跑到这儿来玩

    “倒是顺路。”

    “那就有劳兄台了。”她笑着从江边的一堆乱石上跳下朝林子中走。

    赵滨迟疑了下也跟上她。

    一路两个人沉默不语,一直到林子深处,栗蔚云笑道:“从这儿朝南走很快就出了林子,不远就是一个小镇。”

    赵滨朝她指的方向看了眼,笑着道:“姑娘带路。”

    两个人很快的来到了小镇上,出镇子的时候赶巧遇到进城的一架马车,两人搭了个马车进城。

    入城已经黄昏,和马车主道了谢,她再次的对赵滨道谢告辞。

    她沿着街道朝南走,发现赵滨在跟踪她,是对她在江边出现产生怀疑,她也没有准备将自己撇干净。

    此时的街道店铺已经陆续的打烊,她拐进了一个巷口,然后绕了个圈,躲在一家街坊低矮的院墙内,看到赵滨找了一圈没有寻到,开始离开,她立即的反跟踪。

    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街道上的行人星星寥寥几人,她不便跟的太近,模糊的看到赵滨进了一家客栈,片刻她便也走近客栈然后向掌柜的打听消息。

    回到秦安小院已经天黑,远远的见到门前坐着的小西,瞧见她,他立即的站起身向前迎了两步,满脸的担忧,语气却带着几分抱怨:“你这么晚才回来,去哪里了”

    “等我吃饭呢饿坏了”

    “我是担心你有危险。”跨进门槛,小西反手将门插上,快步跟上她,“公子让我照顾你,若是你再遇到什么危险,公子肯定要罚我了。”

    她看着小西抱怨的模样,笑着道:“我哪里需要你照顾,而且若真遇到危险,你救得了我恐怕是我救你。”

    “我……”小西羞愧的垂头不语,他武功的确不怎么样。

    “我都饿了,快点准备吃饭。”

    “好!”小西立即的跑去伙房。

    这些天秦安几乎不在,她每日和小西在一起,发现这小少年就是一个贪吃鬼,也许是正在长个子年纪的原因,不仅喜欢吃而且吃的还很多。

    晚膳后,栗蔚云便让小西去叫秦安回来,有事相商。

    小西还没有出门,外面就响起敲门声,是秦安。

    身上一股浓重的酒味,倒是没醉。

    “栗姑娘,我正有是和你说。”

    “我也是。”

    秦安稍显诧异,进了堂屋后在椅子上坐下后,笑道:“你先说吧。”

    “我今日进了军械坊……”

    “你去了军械坊”秦安未待她话说完,激动地打断了她。

    她有些愕然,点了点头,然后将军械坊内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

    “他们这次如此的紧张,日夜加赶着炼铁制造兵器,销毁劣质军械,看来朝中应该已经隐隐的对军械坊的事情有所怀疑。”

    秦安在她说话的其间已经将她周身打量了一遍,没有看出哪里受伤或者是不对劲,还是忍不住的关心的问:“有没有被发现”

    “没有。”

    “以后要做什么事情能不能先和我商量一下。”他几分劝说几分命令。

    栗蔚云从他的目光中看出了真切的关心,只是面前的人三五天见不到人影,怎么与他商量难道有什么事情,都要跑去画舫,或者是去衙门找他吗

    她沉着脸没有回应。

    秦安瞧见她脸色不好,隐隐含着不悦,以为她是因刚刚他说话语气重不高兴,便歉意的道:“你接连两次做的事情都太危险,我不想你有闪失。”

    “我知道了。”她淡淡的道,然后反问,“你有什么事情要与我说”

    “胥王来了虞县。”

    秦安说完这一句,便没有继续的朝下说,而是目光紧紧的盯在栗蔚云的脸上,似乎在从她的脸上去寻找什么细小的表情变化。

    栗蔚云的确是有些意外,胥王真的亲自来了虞县,而且秦安竟然知道此事。

    她从回来的时候就一直在想着怎样的去和秦安说这件事情,而不会被他怀疑。

    胥王,对于曾经的李桑榆来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他定是知道的。

    如今她是栗蔚云,她就不可能认识赵滨,甚至对于胥王这个人都应该是模糊的。

    先皇十几位皇子,虽然如今活下来的就那么四五位,可这位胥王无功绩无贤才,除了是当今陛下胞弟这个身份外,怕是不会再有任何的事情会让人提及他。

    若是她贸然的说了胥王的事情难免让秦安对她身份怀疑,现在他自己知道,倒是让她省了不少的事。

    “你如何知道”她问。

    “我的人查到的,而且最初是我让人给胥王送的信,引他来的。”

    “你”

    栗蔚云震惊,这举动也太危险了。他一个被流放的皇子,给现在的亲王去信,若是事发,不仅他,就是胥王也会被连累。

    胥王从来不插手朝中的任何事情,只做一个闲散的亲王,又怎么会因为他的一封信来趟这趟浑水,信中说了什么能够让胥王来虞县这种朝廷权贵避之唯恐不及之地。

    秦安看出了她的疑问,苦笑道:“我在信中说了军械坊之事和李将军府人的遭遇。我想即便李将军不在了,他还是不想她的家人惨死,不想她一辈子的信念毁在这些小人的手中。”

    “你……你知道这多危险吗”栗蔚云情绪有些激动,语气也带着几分怒气。

    现在那个人腿残了,必然对她恨之入骨,对李家的人恨之入骨,他利用李家的人让胥王前来,这是拿胥王的命,拿他自己的命在赌。

    胥王或许不会揭发他,但是难保此事不会被别人知晓。

    “你是担心胥王”秦安的脸色微暖,眸子清亮,带着一丝笑意。似乎如果她担心胥王正是他所期待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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