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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缘丝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少虾小皮
剑缘丝路
作者:少虾小皮
【阅文·中国武侠·侠之精神征文大赛】参赛作品



第一章 塞外奇观
    公元前140年春,在塞北大漠上,一阵狂风袭来,飞沙走石,烟尘滚滚,天地间浑然一色,已然看不清路在何方。不远处走来一位红衣女子,红纱覆面,形态轶丽,手中牵着一匹汗血马,在大漠中茫茫黄沙的映衬下,如同天女般飘然前行。

    风住后,她拍去包裹上的灰尘,摘下马背上装水的羊皮袋,洇了洇干燥嘴唇,举头望着四周无垠的沙漠,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地,她不禁眼睛里流露出笑意。又从口袋里拿出磁石罗盘,辨认出方向后一路向东走去。

    这一天天色渐暗,已在大漠中行走数十天,杳无人迹,看着日渐减少的水和干粮,大抵只能维持一日,红衣女子微微皱起了眉头。忽听不远处传来阵阵的喊杀声,遂循声而去,看见有二十多个人打成一团,有十多个人高马大的胡人,仗着人多势众,将另一伙人团团围住。而另一伙人死的死,伤的伤,其中一位汉服男子被一群随从围在中间,这汉服男子竟生得一只鹰勾高鼻,五官深邃,显然非是汉人血统,他的从人拼死抵抗匈奴人的围攻,但多数已经挂彩,摇摇欲坠,怕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红衣女子站在一旁,本不想多管闲事,不过一个匈奴人看见她了,口中叽里呱啦地喊叫着胡语,估摸着是看见来人是个女子,想把她一并掳掠过来,话音未落,就有两个匈奴大汉朝红衣女子跑来。红衣女子冷笑一声,只见她从腰间抽出一把利器,样子似是宝剑,但却剑身透明,露着白色的寒光,一个匈奴大汉上前抓向红衣女子的双臂,红衣女子向后翩跹一跃,大汉登时扑了个空,另一个匈奴人看同伙抓空了,挥起长刀向红衣女子砍去,嘴里还叽里咕噜的喊着些难懂胡语。红衣女子起先并不想多生事端,可这群匈奴人不识好歹,非要与她纠缠不休,已是恼了三分。她又想起这些匈奴人常常骚扰汉国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心中便下了决心,不饶这些匈奴人性命。只见她运劲跃向挥刀的匈奴,娇美的身躯腾空而起,一袭红衣在半空中铺展开来,宛若一朵燃烧的红云,手中的透明剑如电闪般点向匈奴的胡刀,只听“唰”的一声,那把长刀竟断成两截,匈奴人一愣,未及反应,剑尖已刺透他的咽喉。其他匈奴人见状大惊,纷纷舍弃汉服男子,将女子团团围住。女子见状不慌不忙,她施展轻身妙法,众匈奴竟再看不见她的身形,只能看见一团飞速变化方位的红影,她手中的透明利剑瞬时向四面八方刺出十数剑,剑剑不离匈奴人的持刀手臂和咽喉,被刺中咽喉的匈奴人皆仰面倒地,气绝身亡,每个人的瞪圆了眼睛,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幸而被刺中手臂的则再难把握手中兵刃,数把胡刀竟几乎同时落地。那些幸存的匈奴人被骇得肝胆俱裂,不敢动弹丝毫,口中操着胡语哇哇大叫道:“妖法!妖法!”。红衣女子正欲上前结果这几个胡人,忽听旁边传来一声“天女且慢”,虽是汉语,却颇有些生涩,女子转头一看,发声者乃是那汉服胡人男子,他身边的随人早已匍匐在地,口中念念有词,不停向女子跪拜。红衣女子杀伐之际,蒙面的红纱被沙漠的烈风掀落,露出她绝美的容颜,只见她年方二八,一双晶莹的明眸楚楚动人,如秋水,似朝露,秀美的俏鼻下,两瓣仿佛盛放的牡丹般的朱唇,旁人即使拥有一样,就已经明艳动人,不可方物了,然而这些绝美的五官竟又被造化以最精美的比例修琢在她皎月般的娇嫩面容上,也难怪那男子把她当做天上的神女。她原本面若冰霜,听到这声“天女”却噗嗤一笑,说到:“我可不是什么天女,公子莫要玩笑”,这一笑,宛若天山融雪后盛绽的绝美雪莲,汉服男子见了,另有些发痴,心里只想着,这世间竟有如此女子。匈奴人见了她的容颜,一个个再不叫喊妖法,也如胡人男子的随从一般,伏在地上不停地跪拜。“公子本是苦主,如何处置悉听尊便吧”女子说到,那男子听到她的话,缓过神来,用胡语对跪拜的匈奴说了几句,匈奴人听了,竟争先恐后的用胡语叫嚷起来,又对着女子拜了几拜,都起身飞也似地逃命去了。

    这时红衣女子才把对面的这个人打量一番,此人身高八尺有余,一身青色儒衫,额上佩了一方宝玉,目长一寸,五分刀笔,五分凌云,虽因打斗添了几分狼狈,但仍不掩不凡气质,显然素日身居高位。男子也上前拱手道:“多谢姑娘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红衣女子答道:“公子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助之乃我辈的常情。”男子又向随从们说了些胡语,这些从人才缓缓从地上爬起来,脸上还挂着些许犹疑。女子见状,露出惊奇的表情,胡服男子忙解释道:“我的属下也以为姑娘是天女,危机时刻显灵救了我们这群人性命。那些围攻我们的人是匈奴游骑,今日不巧遇上,本想杀了我们,取我们的财货,这些人仗着兵强马壮,每每在沙漠为非作歹,今日多亏姑娘神技,否则我们都要丢了性命—他们也以为姑娘是天上的白鹿神显灵咧,哈哈—今日得姑娘救命,且让在下略尽地主之谊,以报恩情。我们的部族就在前面不远的绿洲中,看姑娘的行囊,恐怕食物与水饮所剩不多了吧。”红衣女子想了一想,笑到:“那就恭敬不去从命啦。”于是男子便吩咐随从启程,红衣女子则重新带好面纱,牵上马,跟随男子的部队向沙漠绿洲走去。

    一路上,女子得知汉服男子



第二章 天马遇险
    第二天清晨,许浣君早早便睡醒,她像惯常一样提剑走出毡庐,多年来,她早已养成了醒来演练一趟剑法的习惯。出了毡庐,只见初阳散发柔和的光辉,轻抚着绿洲的碧草,草叶上凝结的点点露珠,在曙光的映衬下好似颗颗晶莹的珍珠,让人浑然忘却置身在沙漠之中,好像来到了温暖明媚的早春南国。许浣君深吸一口清冽的朝气,接着发出一声悠然长啸,犹如凤鸣,体内气机周天随着吐故纳新而周流流转,四肢百骸早已跃跃欲动。她正要起势演武,互听帐帘边传来声响,回头一看,竟是日达木。日达木坐在地上,背靠毡庐,显是昨夜睡在了她的毡庐旁边,被她这声练气的长啸惊醒。原来这日达木昨夜宴罢,回到自己帐篷中久久难以入睡,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浣君姑娘的倩影,这少年何曾见过此等天仙样人,心里早已暗生情愫。羌人本就热情奔放,少男少女相互爱慕,便是坐在毡帐边对唱一夜情歌也是有的,日达木难耐心中深情,不自觉得便走到了浣君帐前。到了帐前,他反倒彷徨起来,想起往昔读得的中原典籍,此举于礼不合,且再想起浣君绝美的容颜,又生自惭形秽之感,于是,这正直的羌人少年,竟坐于帐前睡了过去。他刚刚睡醒,只见浣君那一双秀目正好奇的打量着他,不觉脸颊生火,想是自己的窘态,被心爱的姑娘看了个干净。浣君微微一笑,说道:“日达木大哥,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日达木忙收起窘态,爽朗一笑答道,“君儿姑娘不通羌语,而部族中只有我与父亲粗通些汉语,怕怠慢了姑娘,所以我就在门外等候姑娘的差遣了,姑娘醒的忒早,这是准备练剑”“正式,我自学艺伊始,便每日清晨练剑不辍,”浣君说到。“昨日见姑娘神技,不知今日我可否在旁观赏”日达木满是期待的问道。他不知,这中原武林,最忌习武时旁人偷观。但许浣君深感他的盛情,又兼之这日达木身上气机松散,脚步虚浮,不似身怀技艺,也不怕他偷学绝技,于是便微笑点头,抽出宝剑练起了剑法。

    只见她身形变化腾挪,翩跹若惊鸿,掌中剑气纵横,矫健如游龙,重重剑影似月光,如流水,无孔不入,她周身瞬时腾起阵阵寒气。许浣君这路剑法名叫“柔水婵娟剑”,她父亲本是当世大侠,一身武艺震古烁今,但是奈何家传武学的招法套路与制胜杀招不适合女子学习,所以才拜托了年少时同门学艺的师姐代为调教爱女。那女侠本是汉地著名的女剑客,后因一些伤心往事远走塞北,隐居在塞北月牙泉边,所以自号“月阙侠隐”。这套“柔水婵娟剑”便是她隐居后观月牙泉水四时朝暮变化有感而创下的剑法,最适合阴柔女子传习,于是便传给了关门弟子浣君。日达木何曾见过这等高深武学,只觉浣君身形美轮美奂,但身上的寒毛都被无影剑纵横的剑气激得倒竖起来,又时刻提醒他这剑法的危险。一套剑法演练完毕,浣君调匀气息,开口对日达木笑到:“日达木大哥,小妹这套剑法还过得去吧”日达木回过神来,伸出大拇指连声称奇,又转头吩咐下属仆役,找来精明婢女,伺候浣君姑娘梳洗。

    浣君梳洗完毕,再次出了毡帐,日达木便引她一道去与老统领共进早餐。餐桌上许浣君拿起茶杯,对着日达木的父亲道:“多谢您和日达木大哥的盛情款待,我就不过多打搅了,饭后就启程赶往长安。”日达木听她如此说,心中顿时空捞捞的,仿佛晴朗的天空突然阴沉了下来。他按耐着心中的难过,对浣君说到:“君儿姑娘怎如此客气,你这样的贵客我们想请都请不来咧。”老统领也道:“是啊,我这儿子日达木平时忠厚谦和,就喜些中原人的儒道学问,平时很少习武,武艺稀松平常。但是正所谓‘慈不掌兵’,我们这弱小部族,又如何需要个学究首领,这几日姑娘来此,他才对武功剑法起了些许兴趣,老夫还想厚颜多留姑娘几日,烦请姑娘多多指点这小子武功呢。”许浣君说道:“小女子受老首领和日达木大哥的盛情款待,多留几日与大哥切磋武艺本无不可,但小妹离家已有数年之久,早以归心似箭,希望老统领能够理解。”老人见浣君心意坚决,心中暗暗叹息,想是爱子一片深情怕是付之流水了,便道:“也罢,来日方长,还望姑娘闲时多来我们这里走动,我这儿有先民手绘的沙漠路线图,借给姑娘一观,便知自此如何返回大汉长安。”于是便起身,去自己的帐篷取那羊皮地图,只留日达木与浣君二人。

    日达木痴痴看着许浣君,仿佛想将她深深刻进自己眼眸,刻进自己脑海,刻进自己的内心。然后他摘下自己的佩玉,递给许浣君,说道:“君儿姑娘,你救过我的性命,我难以报答这份恩情。这块玉送给你,当你以后遇到危险时,可以持它寻求羌人的帮助,或许能助你度过难关。”许浣君赶忙推辞道:“这么贵重的礼物小妹不能收。”这时日达木的父亲进来了说:“君儿姑娘,既然他把玉送给了你,你就收下吧。”许浣君只好收下。再看过老统领带来的地图,对通向长安的路线方向了然后,他们便走出大



第三章 中行逐鹿
    两个匈奴话音刚落,就听马棚外传来一阵大笑,声音忽远忽近,棚内众人皆感心弦为这笑声所扣,故而颤栗,故而忐忑,故而愤懑。许浣君暗自心惊,她曾听师父提起,内功高绝的好手可用笑声呼和震慑敌人,干扰对手心智,内功通玄的高手甚至能影响对手的内功气机运行,自己为这笑声影响,已感气机运行不畅,这笑声的主人好强的内力!只听笑声未绝,又清晰传来一个大汉的声音,“本以为这弱小羌人是我匈奴饲养的‘两脚羊’,为我匈奴人劫掠,没成想竟敢假冒天神杀伤我族人……那老羌头子被某一剑杀了,尚不知杀他的是何人……棚内人听了,尔等若再不出来受死,我便先屠尽这羌部的老幼废物,再来这里料理你们,顺便领教领教汉家高人的好手段,哈哈哈……”这大汉虽身负通天的本领,但为人十分谨慎,知道这羌部有中原的技击高手,怕是现在正在这马棚之中,而天色已暗,棚内情况难查,况且这中原高手的造诣还不清楚,怕贸然入内,被高手趁势偷袭,所以先用内力催发笑声,扰乱棚内人心智,再言语相激,将棚内人等引出。他已听众匈奴描述,高手是个美丽女子,故这番话皆以汉语说出,这中行逐鹿不愧为中行说的养子,一口官话说得字正腔圆。许浣君内心沉重,深感对手的造诣心智皆非常人能及,互感旁边日达木猛然拔刀,竟要冲出马棚,只见那日达木双目通红,已是怒不可遏之态,口里还不断喃喃,“我要杀了这贼子为我父报仇……”浣君马上明白过来,这日达木没有内家真气护身,况且听得懂汉语,已被笑声影响,陷入如癫似狂的状态,他这样冲出去,不用中行逐鹿动手,自己就会被激成个痴人,待人宰割。于是马上抓住他的手臂,渡过一道真气,助他稳固心神,然后悄声说道,“日达木大哥,你不要冲动,这匈奴贼子武功高深莫测,除了我师父,我还没见过有他这般修为造诣的,怕是我也非他的敌手,你出去身死他手,也算拼尽全力为老统领尽孝了,可你的族人又怎么办呢。小妹想,还是我冲出去将他引来,我师门轻功独步天下,这贼子一时追我不上,待我引走了他,你快些带领族人逃命,你有部族先民的沙漠地图,想这匈奴定不如你了解沙漠,这样做,才可能为族人赢得一线生机。”日达木得她内力所助,堪堪稳住心神,他想了一想,也只有这样族人才能得生,可心爱的姑娘独自一人面对这煞星,他又如何舍得。他还要多说,浣君已急急打断,“大哥放心好了,我虽未必是这姓中行的敌手,可想逃命他也未必有什么办法,我们就此别过,若有缘,他日定能再次聚首。”说完,便飞纵出马棚,日达木想伸手拉她,又如何拉得,只能在后喊道:“君儿姑娘千万保重。”

    却说浣君跃出马棚,便全力催动真气,向东飞速奔去,她所习得的轻功天下无双,一时之间,竟难分辨她的身影,好像一道红色的闪光平掠过地面。只听后面有人大叫“休走”,一匈奴汉子纵身飞速的追了上来,她本意就是为引开此人,便再次急催真劲,脚程又徒然快了几分,那大汉见状,也提气加速,就这样一逃一追,飞快地奔出了绿洲。许浣君引着这大汉出了绿洲,又向东奔了两三余里,心想应够那日达木率众逃亡的了,便停下脚步,猛然拔剑回刺,这一剑十分突然,乃是她家传武学的精髓,所刺出的方位十分玄妙,剑尖忽前忽后,虚虚实实,这大汉已如此迅捷的身法飞奔过来,想是难以察觉,到时虚招转实,一剑便能点在他的咽喉要害。可谁料到,那大汉前一息还是向前飞奔,忽然便以同样迅捷的速度,先后掠出了三丈,稳稳地停住了脚步。只见那大汉生的一副虎狼身形,左佩长剑,右挂胡刀,肩宽臂长,如猎豹般的腰杆仿佛时刻能迸发强大的劲力,他生得一副匈奴人脸庞,耳上戴着两个金环,双目却射出两道慑人的精光,他正是匈奴人的第一勇士,匈奴智囊中行说的养子中行逐鹿。他看向许浣君,笑道,“没想到这娇滴滴的小娘子竟是个难得的高手,也不枉费我这一番脚程。”原来武功修习到中行逐鹿这等地步,自身的苦练早已提升甚小,而高手间的生死相搏往往能提升武学的境界与理解。他曾远赴苦寒辽东和北部极境,只为觅得能够较量的敌手,今日来此,怕是多半还是想谋求与浣君的交手。

    他话不多说,也不欲问清浣君的姓名,他从没有问对手姓名的习惯,也不想了解一个将死之人的来历。只见他拔出刀剑,像大隼般向浣君扑了过来,左手胡刀猛的砍向浣君头部,浣君擎剑在手,暗运真诀,一剑点出,这一剑正点在中行逐鹿这记劈砍劲力强弱转换的点上。刀剑相交,却听中行逐鹿“咦”了一声,浣君感到剑上先是传来一股极大巨力,然而剑尖刀刃相触的一刻,劲力竟变得阴柔缠绵,如同一剑点在了一团纠缠的棉絮中。那中行逐鹿借刀剑交击的劲力,又向后退去,站稳脚步,再看自己的百炼钢刀,竟然被剑尖点出了个豁口。这把钢刀是中行说专从缅南请人锤炼的神刀,平时摧金断银毫发无损,今日竟被这无影剑碰出了个缺口。中行逐鹿十分心爱自己的这付刀剑,交击时便感不对,立马变换劲力,化实为虚,才保住自己的爱刀未被折断,这小娘子的无影剑,像极了义父曾提及的一位中原名侠的佩剑,且这式刺击正中劲力转折,招式变化的要害,这手法义父也曾提及,且使用这手段的门派与那名侠有着莫大的联系,思念转动,他便大致猜出了浣君的出身。“哈哈哈,‘夫妄意室中之藏



第四章 沙海驿馆
    就在这堪堪刺中之际,中行逐鹿忽然心生警觉,耳畔传来一阵响亮的马鸣声,接着,一股巨力从身侧传来,结结实实的撞在他的身侧,原来是浣君的汗血天马狂奔而至,撩起前蹄,蹬踏在他的身上。中行逐鹿被这记巨力蹬踏踹出数丈,浣君的汗血天马非是凡品,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筋骨力量之强,哪是寻常人能承受得住的,这马狂奔起来,宛若陆地腾龙,况且灵马开智,见主人危机,更是拼尽全力。中行逐鹿被这携风雷之势的千斤巨力击个结实,侥是他神功盖世,先天五行急转数个周天抵消劲力,也还是被震得经脉微移,胸口发闷,一口甜腥鲜血按耐不住从口中喷出。他落地后马上运功调理,这手足四肢的经脉受创,亟待真气救护。那天马蹬飞强敌,马上奔向主人,浣君半身酸麻,也不知中行逐鹿具体情况,奋力跃上宝马,驱策着爱马向东继续奔去。

    中行逐鹿技成之后行走草原、辽东及北部极寒之地,杀伤游牧勇士与罗刹鬼头无算,却从未受过什么创伤,今日竟被个畜生伤了,他心里实在怒急,边运功恢复经脉,边调和气海丹田内阴阳二劲,二劲交互摩擦,相克相生,蓦地向上涌来,出口竟化成一声长啸。这啸声似风雷乍响,又似天狼啸月,竟惊得奔至远处的宝马驻足人立而起,不住嘶鸣。许浣君忙堵住宝马双耳,马儿才稍稍平静,继续迈步飞奔。她放下心来,忽觉喉头一甜,竟喷出一口鲜血。原来中行逐鹿这啸声很有些门道,要知道世间毁灭万物的万钧雷霆,是由天道阴阳二炁摩擦作用而生,中行逐鹿悟性极高,又通晓阴阳,便以自身气海阴阳气劲摩擦,助力长啸,创下这独门绝技,名唤“天狼啸”。这啸声暗引风雷,既可惊骇马匹牲畜,又可伤内家高手丹田气海,若是他受了损伤,手足不能移动,还可出其不意,伤敌护己。

    这记啸声是中行逐鹿含愤出手,威力何其惊人,寻常牲口怕是要当场倒毙,这天马被主人堵住耳朵后,还能奔跑,实在是神异非常。而浣君只顾照料马匹,况且还被那飞沙气矢所伤,哪还能运功抵抗,被这记啸声震得丹田气海翻涌不休,最后吐出血来,怕是脏腑也受了伤害。她伏在马背上,天马也感受到主人情况不妙,更是提速飞奔,不一会儿,浣君和天马就消失在了中行逐鹿视野里。

    中行逐鹿见未留住浣君,只得一声长叹,想那羌人恐怕也已经逃遁得不见了踪迹,阴差阳错竟真让这帮人得逞逃困。况且那小姑娘身手造诣远胜同辈,招式出手皆是大家风范,她的家门师承恐怕来头极大,自己最后一啸该是伤了她,若是她带着内伤走不出这沙漠还好,出了沙漠回到汉地,若真引了大批中原高手来匈奴寻仇泄愤,义父的大计怕是要受影响,自己还是应快些赶回王帐,报与义父定夺。于是调息完毕,便向匈奴王帐的驻地奔去。

    再说许浣君逃出生天,感觉中行逐鹿再难追上,便勒马驻足,她为中行逐鹿所伤,需尽快运功自疗。她策着天马寻觅了一处偏僻沙丘,躲在沙丘下打坐运功。这一战甚是惨烈,她经脉气海都有损伤,脏腑也被那声天狼啸震得出现了出血迹象,所幸经脉丹田虽受伤害,但不妨碍自身真气运行,她运转真气,推动周天搬运,约莫一个时辰后,大小周天皆通,正所谓“周天既通,百病不生”,受伤的功体与脏器已能自行痊愈,今次虽受重创,幸而没有影响功力境界,但短时间内,恐怕再难动用真气与人交手。她打坐运气完毕,来查看心爱天马,今次若非这灵骏神驹,怕是自己已身死中行逐鹿之手。她爱抚这天马的头颅,天马也感受到了主人的谢意,惬意地打着响鼻。她发现这天马身上竟驮了干粮水饮,原来,她奔出引开中行逐鹿,日达木马上便开始了行动,他先杀了那两个匈奴人,为老父填命,而后检查马匹状态,那桑哲的祖传药物果然神效,多数马匹已可正常移动,还未好透的,也只能含泪命人屠了,而后通知族人,青壮在外,老幼护在中间,迅速向西逃离绿洲,另觅家园。羌人本就是游牧民族,经常阖族迁徙出奔,经逢大变,竟还能撤退得井然有序。忽听一阵嘈杂,人声马叫不绝,回头一看,竟是浣君姑娘的天马,这马嘶叫不绝,正奋力刨动马蹄,欲向东方向奔去。三个羌人汉子奋力拉缰,也难拉住这神驹,竟被它拉得不断东移。日达木是聪慧机敏之辈,又知马识马,知道这神驹是预感主人危难,要疾奔救主,他赶忙叫人将先前的干粮和水放在马背上,然后抚摸马头说道“神马啊,君儿姑娘就拜托你了。”说完,便命人放开天马,这天马灵性十足,似是听懂了他的言语,竟微点马首向他致意,而后向东疾驰而去。日达木看天马远走,心中默默向天神祷告,希望上天能庇护心爱的姑娘脱得险境,能保佑自己日后有机会再见她一面……

    浣君发现食物与饮水,心里便轻松了许多。若是没有这些补给,这无垠瀚海怕是比中行逐鹿还恐怖得多,她有了这些饮食,虽不能运使武功,但仍能维持生机。她看了日达木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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