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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缘丝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少虾小皮

    眼看仇让阳剑即将得手,杜貘手中铁棍却是忽然一变,只见他右手松开铁棍,左手手腕一转,棍棒突然便像风车水军般转动开来,而转动的铁棍两端,几乎同时撞上仇让阴阳二剑,瞬间便将两剑同时击飞。

    仇让一愣,他从没见过杜貘这手怪招,竟然瞬间破了自己的阴阳杀招。他还未缓过神来,杜貘的棍首已经点在了他的咽喉之上。




第一百二十七章 再增强援
    仇让佩剑已失,面色十分难看。他不知道这相识多时的杜大哥为何突然间进境神速,仅以一记妙招便破了自己的绝杀,如今自己受制于人,还谈什么家族规矩,谈什么然诺生死了

    杜貘看着他,脸上却没有丝毫嘲讽之意,很是真诚地说道:“阿让定是惊奇我的武功为何有所长进,其实我进境神速,与自己的苦练与悟性倒是不大,若说习武上的天赋,我远不如你,若是放在三天前的我,必会被你这手‘金乌逐日’所伤,连手中长棍都握不住。今日我能胜你,主要需归功于郭解大侠这两日的悉心指点,他与我见面不久,便看出了我的棍法刚猛有余,柔转不足的缺点,便对症下药,两日来费了不少苦心,这才让我在原本刚猛中平添了一丝柔劲,今日才能出奇制胜,略胜老弟一筹。老弟说是输给我,不如说是输给郭大侠。”

    仇让听了,心中也是坦然了几分,郭解武功出神入化,已臻极境,杜貘本身便与自己伯仲之间,便是弱于自己,也相差不多。经由他指点后,杜貘胜过自己,也是人之常情。

    杜貘见他神色,便知道他已能全然接受战败的事实,便放下心来。他的这个朋友最是固执好胜,他十分担心这仇让若是纠结于一时成败,会影响日后武学的进境。

    既然仇让不再纠结失败的事实,杜貘便当机接着说道:“我听郭大侠说过,阿让你们仇氏有个规矩,那便是子母阴阳剑脱手而出,便可认为是任务失败,如今老弟双剑脱手,哥哥我侥幸胜了半式,就冒昧再劝老弟一句,刺杀张骞郎官一事,老弟还是罢手吧。”

    仇让听了,心中一震,他曾听爷爷仇景说过一件旧事,那便是当年爷爷曾经自负技艺超群,任性而为,触犯了盗门的规矩,引来门内高手的追杀。爷爷靠着子母阴阳剑将追杀而来的高手一一击败,更是有些飘飘然,直到一位盗门绝世高手出手,只一回合便破了他的阴阳剑绝技。爷爷当时以为自己已经必死,那名高手却说道:“对于刺客杀手而言,手中佩剑武器脱手,便等于死过一次,既然仇兄已经死过,那违背门规之事便算是一笔勾销了,仇兄好自为之!”然后飘然离去,饶过了爷爷性命。爷爷当初未透露放走他的高手之名,可如今仇让听闻杜貘转达郭解的话,两相对照,恐怕爷爷当年该就是败在了郭解大侠手下。

    自家家主都曾因为手中武器被打落而认输放弃,自己如今放弃武安侯委托的任务也算是情理之中。想到这儿,仇让点点头诚恳地说道:“杜大哥,是小弟技不如人,甘愿认输,张骞郎官与我在无瓜葛,之前我多有冒犯,乃是身负使命,希望郎官不要见怪。”说着,他朝向张骞所在方向郑重拱手行礼,已示歉意。

    张骞见了,赶忙正身回礼,口中连称不敢。仇让如今放下了这件让他内心煎熬的差事任务,心中更是倍感轻松。只见他一声长啸,转头便要离去。

    张骞见了,赶忙出声阻拦他道:“仇大侠且慢,在下有一言,希望说与仇大侠听。”

    仇让闻言止步,转头有些好奇地问道:“郎官有何见教”

    张骞看着他,说道:“我见仇大侠也是性情中人,与姚益少侠的情谊亦是十分真挚,难道大侠就不想为死去的姚益少侠出一份力,让真相大白,让姚益少侠瞑目么”

    仇让闻言,神色有些激动地说道:“郎官有所不知,江湖事江湖了。姚益兄弟的死,仇某定会和武安侯要个说法。”

    张骞赶忙说道:“在下不是小觑了仇大侠,但是事涉武安侯,他乃是天子亲舅,权势煊赫,势力极大,身边高手众多,因此江湖事未必能够江湖了。对此,在下有个提议,不知仇大侠有没有兴趣一听。”

    仇让闻言,眉头微皱,他当然知道武安侯不是旁人,自己独身一人想接近他难上加难,因此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死以全情义的打算,如今听这少年郎官说他有些想法,这张骞乃是朝廷中人,对武安侯的熟悉定会胜过自己,自己不如听听,或许会对自己的行动有所帮助。因此,他便开口说道:“郎官但讲无妨,鄙人洗耳恭听。”

    张骞接着说道:“不同于江湖中的快意恩仇,庙堂中人自有一套规则,便是王法,若是武安侯真的所行不法,张某有自信利用国家法度让他付出应有代价。仇大侠乃是豪杰,信任手中刀剑,但是若是一时冲动行事,恐怕只会损伤自身,难以伤害到武安侯分毫,可若是仇大侠助力张某,共同对付武安侯,那么张某对于给姚益少侠申冤一事,便会更有自信。在下知道仇大侠乃是职业杀手,大侠尽管开价,在下都愿意承担。”

    仇让听了,很是心动,他一死不足为惜,但是若是死得毫无价值,伤及不到武安侯半分,那就太过可悲了。如今张骞提出合作,确实是查清真相最好的选择,他又看了看杜貘,只见杜大哥也是不住点头,显然在暗示自己,此举确实是最佳选择。

    仇让看了,立时便下定决心,他大笑一声,而后慷慨说道:“郎官仁义,仇某佩服。我一人之力确实微弱,若是能为郎官尽些绵薄之力,也算对得起死去的好兄弟了。至于酬劳,仇某不敢坏了家族规矩,便收郎官一铢钱如何。”

    一铢钱便能雇佣到仇氏最好的刺客杀手,这种事情放在江湖之上,恐怕也无人信得。仇让如此说来,摆明就是有意帮助张骞,弄清楚好友身死的真相。

    张骞闻言,十分高兴,他笑着说道:“仇大侠义举,张骞感佩于心,”接着,他又转向杜貘,客气地说道:“今日多谢杜先生出手相助,不知杜先生接下来有何打算”

    杜貘却是哈哈大笑道:“郎官客气了,您也忒的精明了,有了阿让帮忙,还惦记着老杜我。郎官放心吧,我已经答应了郭大侠,会全力协助郎官查案的。我们接下来该做些什么,还请郎官明示。”

    张骞闻言更喜,马上对众人说道:“我们如今首要之事,便是找到天子近卫张次公!”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天子行踪
    张次公一手拿着药酒,一手不断地揉捏着周身被休屠余狄打伤的淤青肿痛之处,一脸抑郁地站在蛮夷邸外藁街旁的一颗迎客苍松下。

    他父亲乃是轻车军内的神箭手,多次与匈奴人作战,九死一生,因此在他面前,从未说过匈奴人半分好话。在父亲的转述中,匈奴人有时是残忍的化外野人,有时是贪婪的魔鬼,有时是泯灭人性的禽兽,他耳濡目染之下,如何能对匈奴人有半分好感

    如今为了讨那美丽的淮南王翁主刘陵的欢心,自己主动请缨,担任了匈奴人的护卫,更是见识了高傲冷漠的匈奴主使右谷蠡王与凶狠残酷的副使休屠余狄。这休屠余狄也不知犯了什么毛病,每日必须殴打他人才能满意,自己不忍心同袍受伤,便整日作为他的陪练,可这野人武功太高,自己远不是他的对手,因此几日下来,自己站在这棵松树下涂抹跌打伤药,变成了常态。

    那该死的右谷蠡王每次见了,也都是冷漠旁观,从没有一次出言阻止他的副使的过激行为,真是群粗鲁的野人!张次公心里恨恨想到。

    正当他仍在腹诽匈奴正副使者之时,蛮夷邸的大门却突然被人推开,那右谷蠡王与休屠余狄一前一后,从里面走了出来。

    张次公来不及收回自己怨恨的目光,被休屠余狄看了个清清楚楚,那匈奴人满脸的的戏谑,以一种饿狼捉弄口边野兔的残忍目光看向了他。张次公见了,情不自禁地感到毛骨悚然,脖颈后面的皮肤汗毛全都竖起战栗。

    右谷蠡王却没有看向松树下的汉人侍卫,因为他正在满面笑容地同身边美丽的刘陵翁主谈笑风生。张次公见了,更是惊奇,这右谷蠡王仗着自己乃是匈奴数一数二的权贵,平日里十分傲慢,对汉人向来不假辞色,汉室的礼官使者来拜见他,他从来都是大剌剌地坐在邸内正堂之上,等着使者进邸而来,使者走后,也从不见他亲自送客出门,不论来者地位如何,如今怎的突然转性,亲自送刘陵出门,而且看他笑容满面的模样,好像得了极大的便宜一般。

    陵儿不愧是淮南王的爱女,本领真是够大,竟能让匈奴王者这幅模样。张次公心中想着,十分温柔地看向刘陵。

    刘陵也看见了他,那如水般的眼波如水般扫过他的脸庞,让他仿佛感受到了一阵和煦的春风。她的目光停在了次公手中的药酒瓶子上,只见她眉头微皱,转头对右谷蠡王说道:“王爷,张侍卫乃是妾的好友,如今看在妾的面子上,才会来蛮夷邸护卫诸君,他乃是天子近臣,如今却被王爷的属下殴打,若是他有个长短,之前妾与王爷说过的事情,恐怕都会受到波及。”

    右谷蠡王闻言点头,这才明白刘陵之前说她与天子近卫有暗中交往,恐怕并非虚言,如此看来,她能弄到皇帝出游的路线以便自己刺杀之用,也在情理之中。至于这小侍卫的生死,对自己本就无多大影响,不若卖她一个面子,让双方合作更为稳定。于是,他便转头对休屠余狄说道:“休屠,日后下手注意些分寸,张侍卫算是孤的朋友了,莫要伤了他的筋骨根本。”

    休屠余狄闻言,赶忙回答道:“王爷吩咐,属下定当注意,前些日子属下下手不知轻重,伤了张侍卫,还望王爷赎罪。”

    右谷蠡王却摆了摆手,有些无所谓地说道:“休屠你乃是我匈奴的虎狼,与汉朝的羔羊交手,本就委屈了你,如今羔羊受伤,又如何能够怪罪虎狼日后注意就好。”休屠余狄听了,连声称诺。

    这一切都让张次公听了去,让他更觉羞愧与无地自容。自己技不如人,被匈奴蛮夷打伤不说,还要女子为自己求情,更可恶的是,自己还被这蛮王比做是羔羊,如何能让他接受得了他气愤极了,恨不得当场拔剑,与匈奴拼个你死我活。

    刘陵看出他血涌全身的气极模样,马上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而后便对右谷蠡王说道:“王爷止步,妾身还有些事情与张侍卫说,就不耽搁王爷宝贵的时间了,多谢王爷今日款待。”

    右谷蠡王知道她定是想与张次公交代,让他去查皇帝的行程,便心照不宣地一笑道:“那孤就不打搅翁主了,殿下一路走好。”说罢,便领着休屠余狄转头复进了蛮夷邸内。

    刘陵见匈奴人已走,赶忙走到张次公身前,很是温柔地对张次公说道:“张大哥,如今苦了你,竟为妾受了这么多苦。”说罢,便潸然泪下。

    张次公见了,手忙脚乱地解释道:“陵儿莫哭,张大哥心甘情愿,只是这帮匈奴人欺人太甚,若是日后我有机会,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刘陵一听,又是泪眼朦胧,她悲声说道:“张大哥伟岸丈夫,如今受辱,都是陵儿的过错,陵儿真是万死难辞。”

    张次公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哪里还能硬的起来,赶紧说道:“陵儿莫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张大哥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心甘情愿的。”

    刘陵闻言,脱口而出道:“真的么”说罢,便有些扭捏。

    张次公赶忙表示衷心道:“当然是真的,”他又看看刘陵神态,问道,“陵儿有事用到张大哥么”

    刘陵还有几分忸怩地点了点头,说道:“确有一事。”

    张次公问道:“何事陵儿直说便是,张大哥能够做到,一定竭力去办。”

    刘陵有些犹豫地说道:“此事有些强人所难,不说也罢。”

    张次公赶忙说道:“为了陵儿,刀山火海张大哥也是如履平地,万死不辞!”

    刘陵这才松口道:“适才,那右谷蠡王与妾大肆吹嘘天子威仪,说他是天子上宾,随时都能见到天子之面,又问妾是否见过天子。可妾一介女流,虽是天子亲戚,哪里能轻易见到圣驾,便同他说妾来长安经年,从未见过天子。他听了,便嘲笑道,‘大汉真有意思,在皇帝眼中,皇亲还不如敌人亲近’,妾一时气愤,脱口而出道,我对陛下行程都了若指掌,想见陛下,随时都行。”

    “这言语出口妾才发觉不对,我如何能知道天子行踪,但是话以出口,覆水难收,所以才冒昧想求张大哥,能够帮妾查查天子近日行程,好让妾在那蛮王面前保留些颜面,”她说到这儿,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但刚才妾想起,调查天子行踪乃是死罪,妾怎么能因为自己颜面,让张大哥冒这种危险呢,所以这才没有直言。”

    张次公见她如此为自己着想,更是感动,脱口而出道:“陵儿放心,别说此事,更难的事情,张大哥也会为你去办!”

    刘陵听了,很是感动地说道:“真的么还是张大哥对陵儿最好!”接着,她又说了很多好听的情话,让张次公更加开心愉悦。之后才登上车驾,依依不舍地与张次公道别,往别馆方向而去了。

    而留在蛮夷邸门口的张次公见恋人远走,自己也逐渐冷静下来。这时,他才感觉到有一丝不对,陵儿要查陛下行踪,真的是为了向蛮王炫耀么



第一百二十九章 围捕次公
    张次公不算是一个愚蠢的人,要是非要给他加一个定义的话,他该是属于那种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热血青年。

    其实,年轻人谁人没有冲动过,又谁人能够在心爱之人软语相求时,还能够时时刻刻保持理智恐怕答案该是没有。

    所以,当那颗疯狂跳动的心渐趋平缓,那满腔火热的鲜血逐渐冷却,理智便再一次回到了那本来的位置,让本就精明过人的张次公,觉察出一丝异样的端倪。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对自己心仪的女孩起了疑心了。之前,刘陵拜托他暗中偷听陛下与人的密谈时,他就有了一些狐疑。刘陵给他的说法乃是其父为一方藩王,而且在七王之乱时犹豫不决,意图观望,因此得罪了先帝与当今圣上。她当时委屈地同自己说,她父qri夜难眠,整日忧虑是否有小人贰臣在陛下面前进些谗言,构陷他于不义,因此便求自己暗中探听陛下与他人谈话的内容。

    初时,张次公怜她一片孝心,且他也知道,如今藩王经历了当年动荡后,本就是人人自危,因此不疑有他,便帮了刘陵这个忙。可是,就在自己向她转达了几次陛下暗中于他人的谈话内容后,他才发现有些不对,这些消息与淮南王没有半点关系,皆是关于其他朝臣的,可刘陵听得兴致勃勃,津津有味,一点也没有排斥的感觉,仿佛这些机密消息,本就是她渴望得到的一般。

    暗中偷听君父密议,不仅不合乎礼仪,更是违背了国法,乃是对天子的背叛。因此,张次公因为此事,已经是内心倍受煎熬。他曾经多次想着向刘陵提出自己再不愿做偷听陛下谈话的国贼了,可是当他看着刘陵那期待的目光时,他又不忍心拒绝这绝美翁主,因此一错再错,若是论处以法度,便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惩处的了。

    可如今,刘陵却变本加厉,想要他打探陛下的行踪。这行为,更甚于偷听天子谈话。要知道,天子贵为一国之君,君临天下,乃是世间一等一重要之人,天子出行,最重要的便是全程的安保防范工作,因此,天子的每一次行程,都会分化成数个部分,分别由不同的天子亲信掌管,确保没有人能够完全弄清楚天子的踪迹,从而暗中埋伏伤害皇帝。张次公本是皇帝身边之人,且他为人豪爽义气,因此朋友不少。若说谁能够完全查出皇帝行踪,他还真就是最佳选择。可是,此事若是暴露,恐怕不止他一人要丢掉性命,还要祸及他的亲族。

    他越想越怕,深悔自己一时冲动口快,答应了刘陵这件风险如此之大,且大逆不道的恶事。刘陵到底为何想要探听陛下行踪,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见她这远房表弟一面

    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来来回回在松树下绕圈踱步,心中无比的纠结。而就在他纠结踱步之时,忽然听见蛮夷邸南侧墙边似有些动静,好像有人在哪里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干些什么!

    他还没有完全忘记自己身为蛮夷邸守卫统领的差事,看见此等异常情况,赶紧收起了纠结犹豫的心思,抽剑在手,格外谨慎的缓缓走向南墙一侧,想要给那鬼祟之人一个出其不意。

    可当他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南墙边上,却见那里空无一人,再不见刚才晃动的人影。难道是自己太过忧愁焦虑,以至于白日里出现了幻觉,看花了眼张次公不禁十分怀疑地想到。他摇了摇头,打算把诸般事情全都抛之脑后,让自己冷静冷静,自己身担保护他族使臣的要务,可不能有半点的恍惚。

    而就在他转身想要离开时,忽然眼角余光瞥见一道人影从南墙隐蔽处飞纵而出,那人影的主人穿了一身与墙壁阴影颜色相当的暗色衣服,故而自己全为发现。这人擅于藏匿身形与气息,手段十分高明,看来果然是居心叵测之徒!

    自己定不能放走了他!张次公第一时间便有了判断,他猛然转身,喝了一声:“哪里跑!”便施展轻身功夫追了上去,谁成想,那人影轻功一点不弱,在小巷屋檐间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十分的利落矫健,张次公一时之间也追他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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