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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缘丝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少虾小皮

    她天性善良,不愿因己伤害一个能力出众的长者,于是催马更急,天马神骏异常,不多时竟隐隐超过了张骞。

    眨眼工夫,二人又奔回老狗头家旁槐树下,看见老吏的破旧柴门四敞大开,里面黑洞洞,静悄悄,仿佛一个邪恶猛兽的无边巨口。

    浣君心底立胜警觉,寻常院落,纵使无人,怎可能没有牲畜飞禽的叫声,绝不可能一丝声音都没有,怕是院内杀机重重,且他她隐约闻到了一丝血腥气味,怕是已有高手在这老吏家中行凶了。

    想到这儿浣君马上伸手,拦住已经准备下马进屋查看的张骞,她说道:“郎君且慢,我感觉情形不对,这屋内恐怕有凶人,郎君武艺平平,还是小女子打个头阵吧,我建议郎君就等在屋外,要是进院,恐怕会有危险。”

    张骞哪里舍得这心仪女子孤身犯险,他哪里不知道这小院如今危机重重。韩安国义气之人,相信郭解的侠风恐怕更胜过相信田蚡,这老狗头与鬼影杀手间的联系,韩安国怕应该只告知了郭解,所以那院内凶人该是跟踪他俩找来的。浣君姑娘武功盖世,那凶人却能无声无息地跟踪他们一路,老狗头刑狱高手,却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被胁迫说出违心言语,这人心智武功手段之恐怖,怕是罕见。但他向来坚韧不拔,面对困难从来不主动退缩,所以坚定地拱手说道:“浣君姑娘言之有理,张某在院外等候确实是上策,但骞身负圣上所托,定要死而后已,我知自己本事平平,进了小院若是遇到危机,姑娘就全力自保,万勿分心顾及张骞。”

    浣君听了,越发欣赏这豪迈郎官,拱手道:“郎君好胆识,那就请你多保重吧。”言罢翩然下马,拔出长剑随时戒备,轻手轻脚地慢慢进入小院。

    张骞跟在他的后面,也拔出佩剑,万分小心地进入老狗头的小院。

    穿过小院进入破旧的小屋,浣君一眼便看见了老狗头的




第二十二章 灞边临危
    浣君见杀手退出房屋到了院内,哪里敢让这手段高超的刺客高手再次显示在自己的视野之内,若是让他脱离了自己的视线,岂不是再次让他身处暗处,那以这人的身手若是想要再行刺杀,自己和张骞岂不是格外危险于是,就在那人倒退出了老狗头的小屋的同时,浣君就挺剑追了出去。

    然而,那人轻功竟然不凡,浣君之剑直刺他的要害,可就是差了分毫伤不到他的身体。就在浣君这记刺击劲力将近时,那人眼中精光迸现,后退时,他手中之剑自然垂下,仿佛一点劲力也提不上来似的,可在浣君劲力将近的微妙瞬间,他持剑之手宛如一条刚刚经过严冬后复苏的灵蛇,筋骨肌肉瞬间充满了生机与力道,那手中剑自下而上撩起,借助着微微后仰的上身的带动,雷霆般地划向浣君持剑之手的筋脉所在。

    这应对灵动迅捷,如灵蛇捕鼠,又如苍鹰扑兔,手中之剑则剑芒大盛,如同一道长虹般贯向浣君的皓腕。

    他变化突然,浣君却也不慢。借助于盗亦有道圣字诀的精准预判,浣君隐隐感觉到了他要发难,于是提前一点莲足,纤细美妙的腰身极其柔软地一扭,竟在这上撩剑式施展的同时,整个人倒空翻跃过了杀手的头顶,这一下奇招效果显著,不但帮浣君躲过了利刃断腕的危机,也让她立足于杀手的背后,她端起无影剑,剑尖遥遥虚点杀手的背后要害。

    那杀手好像已经预料到会一击不中一样,剑式未完便即变招,上撩之剑划过一条充满玄机的弧线,拖拽着似有实质的剑芒,宛若一弯新月围绕在他的身畔。他借助旋转剑式的变化,得以正面浣君,而他又仿佛脑后长眼,甫一转过面朝方向,剑尖便稳稳对准浣君的出招方位。二人便各自端剑遥对,两把剑间剑气凛然,一时场面极其肃杀。

    从杀手出招开始算起,经过了浣君巧妙应对并伺机反击,到杀手见一击落空迅速变招牵制浣君的反击为止,不过是几次呼吸的时间,二人皆身具上乘剑法,这一系列变化犹如风驰电掣,旁人看在眼里,怕是难以捕捉到他们的实际身型,怕是只能看见阵阵残影。二人这番过招交手,又对于对手多了些许了解,一番变化应对后,最后只得持剑遥指对方要害,形成僵持局面,想来对手剑术武艺,与自己该是伯仲之间。浣君与杀手都感到,自己怕是很难快速胜过对手,于是眨眼间,极动又变成了这僵持的极静。

    浣君心里暗暗有些着急,虽然这杀手虽然高明,但并没有如父亲、师父以及那匈奴高手中行逐鹿般给自己一种难以逾越般的感觉。但自己一时大意,首次交手便吃了劲力碰撞的暗亏,精力定力怕是不如这个与自己实力相当的高手,若是自己先行松懈,在这对峙中展露疲态,想来那对手一定毫不留情地出手,那时自己便是有心抵挡,也无力对抗了啊。故而她心里有些没底。

    与此同时,杀手心里却也不是完全平静自信,他之前采取守势,已经感觉到了这手段高超的少女被二人交锋时的劲力所伤,他对自己手段一向自负,以为自己该是能稳胜这负伤少女,没成想这少女虽然受伤,还能施展精妙手段招式,与他周旋对峙,竟然是自己艺成后的一大劲敌!

    浣君怕自己身上的伤情影响自己僵持下的持久与精力,她灵机一动,计上心头,开口说道:“阁下剑法精妙,杀人一剑封喉,随机应变也非常人所及,且看阁下的出手招式套路,不知当年的‘碧眼狻猊’景冉公是阁下何人。”那人应对剑法与当日剧昶如出一辙,若剧昶所用乃“碧眼狻猊”的绝技,那么,这人定与当年的大剑客景冉有着极大的干系。他藏头缩尾,不露真面目,自己点出他的师承,恐怕他会以为自己猜出了他的身份,从而震慑他的心神,让他露出破绽。

    那杀手听了这话,神情一愣,显然对浣君的话有些错愕。浣君一见,心下了然,这人果然与那景冉关系匪浅,怕是已经心旌动摇了。她暗道:“好机会!”倏地化静为动,腾空跃起,一剑刺向杀手要害。

    以她的设想,这一剑该是能重创猝不及防的对手,哪成想还未得手,那杀手神态却徒然一变,眼中竟然精光迸射,宛如一只利剑般射进浣君眼中。

    这一变实在是猝不及防。

    那杀手的错愕竟然是装出来的,乃是骗身上有伤的浣君率先全力出手!

    而他这目光,乃是“碧眼狻猊”的绝技,瞳中剑,专门震慑迷惑对手心神!

    浣君中了他的计谋,大意下竟被他暗算个正着。这杀手的心机手段,深沉阴险,令人防不胜防。

    那利剑般的目光射进浣君眼底,浣君竟觉心头一紧,脑海竟然出现了短暂地空白,神情也有些茫然。而那杀手的夺命之剑,已经快要刺进了她优美若天鹅般的脖颈。

    眼看浣君就要被这摄魂瞳术所趁,命丧杀手剑下,香消玉殒了。

    忽然,一声大喊将浣君惊醒,“浣君姑娘小心!”原来竟是追出房间的张骞发声提醒!

    这声音恰到好处,堪堪将浣君拉回现实。

    那夺命之剑,不过离自己的咽喉分寸之差。

    格挡已经来不及了,浣君只能仗着盗门精妙轻功,向一旁闪躲,咽喉要害是避了过去,可那迅捷一剑如何能完全



第二十三章 月夜旧祠
    已死之人竟然复活,还能策马奔逃。较是黑衣杀手见多识广,才智过人,也不禁背生冷汗。但这杀手向来不信鬼神之说,他冷静下来,仔细分析这诡异场景。他本来就是才思敏捷之人,不多时便想通了其中关键。这杀手暗暗苦笑,“好一个诡计多端的少年游侠,竟把自己这阅历广博的武林高手也给蒙骗了!”他想。

    原来这义纵的姐姐非是旁人,乃是如今皇太后身边最宠信的医官义姁。那义姁乃是民间的医术高手,江湖传言说她乃是承艺自神秘门派“换心谷”。这换心谷中人都是医道圣手,相传门派祖师乃是战国时期的神医扁鹊,之所以名叫换心谷,乃是由于传说扁鹊曾给二人换心诊病。这少年义纵,也学到了姐姐的一些医家秒术,其中就包括这假死之术。

    黑衣杀手奉主人命令杀死义纵,这义纵藏匿形迹的本领甚高,自己多次险些跟丢,今天这义纵又偷偷跟踪浣君与张骞来到了这老狗头的家,自己便也尾随着到了这里,并寻了个万全的地点藏匿了起来。他看着浣君张骞先进入了那小屋,之后二人离开,义纵却兴奋地进去了小屋,不多时屋里便传来了一个男子痛苦地闷哼声音。他正要进屋去结果了义纵完成任务,就见浣君张骞去而复返,又回了这小院屋内,二人这记回马枪没有浪费太长时间,不多时就再次离开。杀手感觉这次不会再有人过来了,便施展上乘轻功闯入屋内,打算结果了义纵完成主人命令。

    他进了屋去,那义纵还自顾兴奋地盯着屋内方向,不知在干嘛,自己上前一剑,正赶上义纵回头,一剑便将他砍翻,杀手才看见还有个老头儿瘫坐在那儿,于是便也一剑杀了这见证之人。他本来就心思缜密,见义纵倒地不起,还上前摸了摸他脖子处的脉搏,探了探他的气息,确认了他气息脉搏全无,已经身死。“恐怕当时他就是以换心谷的假死绝技骗过自己的吧!”黑衣杀手想道。

    其实他所料已经是**不离十了,少年义纵被他突然袭击,瞬间就被他重伤。义纵虽然本领平平,但见识一向不凡,知道自己不是刺杀之人对手,于是便急中生智,使了姐姐师门的假死绝技,希望能靠假死瞒过这高明杀手从而得以逃生。

    这义纵用以假死的乃是换心谷的绝技“砭骨神针”。扁鹊乃是华夏民族的传奇医圣,望闻问切无人能敌,汤碗,推拿,针灸之术也是震古烁今。扁鹊的针灸绝技,被后来他的传人,换心谷主子阳承继,取名叫“砭骨神针”。习成砭骨神针者,既能截血断脉,又能加速血流,通过数只医针,便可从心所欲地控制人体经络,可谓是医家神技。当年扁鹊便想以这手神技为蔡桓侯诊治绝症,乃是换心谷的不传秘术。

    义纵以砭骨神针封住自己周身血脉气息,形成龟息之态。随即扑倒爬伏,挡住了自己胸前的严重伤口。若是黑衣剑客将他倒转过来,就会发现如此严重的伤口竟没有鲜血涌出,便会知道不对。哪成想这杀手还没来得及去查验义纵胸口,就觉察到了有人靠近,乃是那再次复返地张骞与浣君二人,于是他马上藏匿起来,才有了对张骞二人的突然偷袭。

    砭骨针法能极具减慢血液流速与人体生息,如同入眠老龟,既能保全重伤后的身体机能,又能假死惑敌,而受针之人的神志,还能保持清明。但是这样毕竟阻绝血脉正常运转,短期效果显著,时间长了也有极大损害。义纵原本暗暗叫苦,这杀手若是精明过人,或者徘徊在此久久不出,自己纵然不被他发现再补上一刀,也会因为这假死之术伤及己身,丢了性命。哪成想浣君与张骞再返回此间,虽然那姓张的少年郎官发现了一些不对,可后来杀手突然发难,并与浣君二人打将出了房间,义纵心里更是大喜,真是天助自己,他听了一会儿,屋外激斗正酣,便马上行动,解了这假死之术,奔出房间,夺了张骞的马没命的奔逃出去。

    而同时,浣君也被杀手打入了灞河之中,张骞也跳去河中救人。

    黑衣杀手摇头苦笑,今日放走了这狡猾少年,来日想再杀他,可大是不易了。

    想到这儿,杀手猛然想起那河中二人,他马上翻身出墙,向河中望去。

    河面浩渺空旷,哪里还见得到那落水的浣君和张骞的身影。

    杀手想了想,那姑娘重伤,后跃入的男子又明显不懂武功,想来他二人已经尸沉河底了,自己还是去追踪那主人命令杀死的少年义纵去吧。

    于是,他施展轻身功夫,向义纵消失的方向追去。

    浣君再次醒来时,伴随着肩头剧烈的疼痛。她用了很长时间,才适应了周围环境的光线,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被那杀手打入汹涌的河水中的那刻,她本就受了伤,击飞之势又甚急,入水后她便晕了过去失去了知觉。

    肩头伤口再一次痛了起来,她皱了皱眉头向肩头看去,才发现自己的外衣已经被人脱了下来,肩膀处的伤口被一件华贵的衣服布料包扎着。

    见了自己外衣已然不见,她心里一惊,马上向旁边伸手抓住了自己的无影剑,还好,神剑还在身边。但是这身手一抓,又牵动了自己的肩头伤痛,她痛得娇哼一声。

    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郭姑娘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声音里充满了喜悦之情。

    说话的男人正是张骞。

    “我的衣服……”浣君困惑地说道。

    “姑娘莫要误会,”张骞急忙解释道,“姑娘与歹人搏斗不慎落水,我见姑娘水性不佳,便跳入河里救了姑娘,那灞河之水水势甚急,而且岸上又有歹人,我便随波潜游,到了下游对岸,才拉姑娘上了岸。姑娘你一直是昏迷状态,且你肩头伤口一直流血。我没有办法,只能斗胆脱了姑娘的外衣,并用我的衣角布料给姑娘包扎了伤口。”

    浣君闻言,再向西周看去,



第二十四章 翁主刘陵
    “淮南王刘安”浣君初回中原,对这些权贵王公尚不清楚,一时有些困惑。

    张骞听出了她的不解,便解释道:“这淮南王刘安乃是高祖皇帝的亲孙,听人说他文武双全,才能卓著,乃是天下有名的贤德诸侯。他被封在淮南国,据说他还招揽了一批能人异士,在编纂一本叫《鸿烈》的书,如果那个高手是南方人士,估计十有**是淮南王的部属。”

    浣君听了,点了点头,可是片刻她又觉不对,再次不解地问道:“淮南王刘安代天子治理自己的属国淮南国,他手下的杀手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长安城,而且还是以那鬼影杀手的身份”

    浣君的疑问并非毫无道理,汉景帝时,以吴王刘濞为首的七位诸侯王因削藩之事起兵作乱,史称“七王之乱”。七王之乱被平定后,为防止各地藩王再次犯上作乱,汉王朝便严禁藩王离开属国,私自来京城,那就更是大逆不道了。这淮南王刘安在七王之乱时,就打算起兵响应吴楚叛军,是当时的淮南国相骗他说可以帮助他统领军队,响应叛军,结果得到淮南**队的控制权后,反而襄助朝廷平叛,才得以保全了刘安的淮南王之位。当然,后来朝廷暗中知道了这件事,淮南王刘安便上了“黑名单”,他想轻易离开淮南国,怕是可能性不大了。

    张骞听了,沉默了一会儿,半晌语气略带尴尬地说道:“浣君你有所不知,淮南王刘安虽然难以抵京,但是他在京城还是有代理人士的,那人便足以调动淮南王帐下的的能人门客。”

    浣君听出了张骞语气中的不自在,追问道:“小妹听张大哥语气有些不自在,斗胆问一问那代理人是谁,不知张大哥可否明言相告”

    张骞有些犹豫地回答道:“那人便是淮南王的女儿,淮南国翁主刘陵。”

    提起这刘陵,张骞就有些不自在。这刘陵乃是刘安亲女,长得美丽动人,而且聪慧善辩,留在长安,是为了她父王结交权贵宗室,从而获得更大的政治利益。

    女人拋头露面,在一群大男人中纵横捭阖,不论她如何聪明伶俐,那风评名声恐怕不会好。尤其这刘陵,还是个相当美丽的女人。

    新君即位刚刚一年,刘陵便多次有意结交皇帝身边的近臣了。张骞作为皇帝的信赖股肱,自然也是目标之一。可张骞一向冷静自律,自知若是上了这结交藩王的贼船,对自己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故而多数婉拒了刘陵的盛情邀请,即使是无法推辞的,也会与他人同去,生怕有所风言风语。他可以洁身自好,但皇帝身边的其他近臣可不是如他一般,常常有身边好友与那风流翁主的桃色韵事传到他耳中,令他尴尬不已。

    今日与这心仪女孩儿谈起这祸水红颜,更是患得患失,生怕浣君日后了解了淮南王翁主的名声后,对自己产生误会,故而语气都有些犹豫。

    大抵世间恋爱的男女都是如此吧,往往一件极其平凡的小事,却因为瞻前顾后,患得患失,反而变得复杂莫名了。

    张骞也没有想到,这刘陵,将会成为他与浣君恩怨纠缠的索引。

    当然,这已是后话了,今时今日,浣君也是刚刚得知这刘陵的存在,还对这可以驱使淮南国能人的年轻翁主充满了好奇,她追问道:“这刘陵翁主年龄几何听来她是个很有才能的奇女子……”

    “这刘陵翁主年龄不大,也就比浣君你稍长几岁,她多年在京城纵横捭阖,结交宗亲权贵,确实有些本领,而且……”张骞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浣君听他话说一半,追问道。

    “刘陵翁主结交联络高官重臣,以及天子左右,乃是为其父淮南王联络政治盟友,她父王素来贤名远播,又竭尽全力笼络权臣,恐怕不是什么好现象,”张骞说道。

    “但是话又说回来,”张骞接着说,“这刘陵全力结交重臣,而如今朝堂之上,论声势,论煊赫,谁人能及魏其侯与武安侯二位,刘陵奉承讨好他们还来不及,怎么会派手下高手杀害他们的得力门客助手呢”

    浣君想了一想,摇了摇头,这朝堂之上错综复杂,她实在是难以弄明白。可这杀手的武功修为确实可以杀死田簋,而他那招诡异瞳术,也足以出奇制胜突起发难,伤了姚益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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