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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兰江观鱼

    张权抢先说道“我们在八盘岭大营周边调查了一下地形,发觉周边能够利用的水系,一是北面的茅家埠水系,在饮马桥处汇合了金沙、玉涧、君子三条山溪向东经茅家埠注入西湖,故又称之为龙泓涧。此处地势平缓,水草丰茂,也是殿前司牧马之所在,并没有进行什么开发。

    而大营南面的赤山埠水系,则以慧因涧为主流,慧因涧分南北两源,南源出钱粮司岭,北源出大兔儿山,经筲箕湾出合玉岑山阴支涧,东流过回流桥,与南源来水会合于赤山埠,再注入到西湖内。

    在回流桥下游,殿前司已经安装了不少水碓和水力磨坊,以用来加工营中将士食用的稻谷和麦粉,军器所的一个营地也建在附近。

    以属下看来,在赤山埠这一带办加工厂,倒是能够利用一下殿前司已经造好的水力机械和营房,可以省下我们不少力气和时间,就是这一区域成片的空地已经不大多了,恐怕很难成片的进行规划厂房。

    若是上移到茅家埠一带,虽然地方广阔,可是一切都要从头修建,花费恐怕不小,最麻烦的是还要同殿前司争夺牧场,这动静就有些大了。”

    沈敏沉吟了片刻,又看向边上没有说话的朱久问道“你呢?你的想法是什么?”

    朱久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木珠,一边慢腾腾的说道“张五郎说的关于地形的事情,我并没有什么意见,不过对于建设厂区的事,我觉得还是最好慎重的考虑一下。

    南面的赤山埠一带虽然地方不大,可是靠近大营。如果我们打算修建棉纺织工厂的话,这里倒是比较适合女工们上下班的。而且这里距离钱塘江和西湖之间,运输棉花和棉布都比茅家埠方便的多。

    至于茅家埠这边,如果我们稍稍向西面移动一些,把厂房修建在缓和的山坡上,那么就不必占据太多的牧场了,想来殿前司应该就不会有什么意见了。

    而且在山坡的上方还有一小片谷地,如果我们在上面拦坝蓄水,不仅可以给下面建设的水力机械带去匀速的动力,还能避免旱季断流的麻烦。在这样的水流落差下,我们也可以试验下能不能制造出水轮泵来,三郎你不是说水轮泵可比水车好用么?

    另外,远离了大营之后,我们想要打造火绳枪的枪管,也就不必再担心被人看出来了。山中放枪试验,也不用害怕惊动到什么人…”

    听完了两人的说法,沈敏很快就下了决定,“那就一分为二,把棉纺厂和木工加工厂放在赤山埠,把铁匠铺和机械制造所放在茅家埠。

    张权你负责赤山埠的厂区设计,朱久你把茅家埠的地形全部测量之后,画一份详细图纸给我。那么你们对殿前司下面的工匠、学徒都看过了吗?你们打算怎么挑选人员?”

    在挑选工匠、学徒的问题上,两人的分歧就比较大了。张权觉得应该优先挑选殿前司的大匠,不足的人数再挑那些学徒。而朱久则建议,大匠挑选少量即可,应该多多挑选那些学徒。

    沈敏伸手制止了两人的争吵后说道“张五郎的想法我倒是能够理解,有大匠能挑,自然就应该挑好用的先。那么朱久你是怎么想的?”

    朱久这下就显得认真多了,连手上的木珠都停下了把玩,脸色严肃的说道“殿前司毕竟不是我们的军队,现在占用了殿前司军器所的所有大匠是痛快了,但过几天殿前司要是接到了朝廷的新任务,难道苗太尉会不把这些大匠叫回去工作吗?

    更何况,我们制作器械的方式和宋人的打造方式并不一样。只要把器械制造工序分解完成,一名大匠带着一群学徒工作,和一群大匠的工作效率是差不多的,有时还可能更高一些。所以实在没有必要,从殿前司要来太多的大匠,到时这些大匠的钱粮也是一个问题。

    再说了,如果要用殿前司的物料和人力打造火绳枪,学徒也比大匠好糊弄啊。还请三郎深思。”

    沈敏轻轻鼓了鼓掌,看着朱久夸奖道“说的好,确实没必要为了几个工匠引起了殿前司对我们的警惕,那么这事就这么定了。等湖州那边的人过来,你们就带着他们先去八盘岭大营转转,一是挑选人员准备制造轧花机;一是找些工匠琢磨一下棉纺织工序和机械可有什么改进的地方,现在的关键在于棉纱…”

    。






第156章 张府邀请
    


    南方六月的阳光已经可以称得上为毒辣了,不过横在衢江、兰江交汇处的横山,因为林木葱郁加上江水流动带来的气流,反而比城内要清凉许多。因此在这同兰溪城一江之隔的横山脚下,倒是竖立着不少大户人家的庄园。

    李椿年在兰城周边挑选了半个多月,最终还是决定在横山脚下建立自己的书院。一来是他不忍心坏了桃花坞的景致;二来是有位姓陈的员外听说他要在兰溪建立书院后,干脆的让出了横山脚下的别宅,倒是省下了书院建设的不少力气。三来横山位于两江的交汇处,不仅适合于出行,地理位置上也较为安全。

    只是他没曾想到的是,正在他全身心的投入到书院建设的时候,宫内居然会派人前来探望于他。当时看到那位内侍小心翼翼的从胸口取出一本小册郑重其事的递给他时,他一度以为官家对于平准务一事有些回心转意了,让他兴奋莫名了一阵。

    然而在那位内侍面前翻开了小册之后,他才发觉自己确实是想多了。张世庸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才看到李椿年合上了册子的最后一页,他顿时充满期待的向李椿年探询道“不知开国侯以为,这册子里的内容还可一观吗?”

    李椿年把册子轻轻放在了面前的石桌上,尚未开口就有一阵山风从亭外刮来,让亭子里的几人都颇有遍体生寒的感触。

    张世庸不由顺势赞叹了一声,“开国侯这书院选的甚是地方,前面地势平坦视野开阔,后山又是林木苍翠,藏风抱水,端的是山水宝地啊。”

    李椿年望着亭外随着山风微微晃动的树梢,不由微笑着说道“张内侍说笑了,这点乡野景致如何比得上临安山水之风光。张内侍这是看管了临安风月,才觉得我们这乡下地方不错吧。”

    张世庸却兴致勃勃的回道“我可真不是胡说,就和这里相距不到10里的地方,我可买下了一个庄子,若是日后不能再侍奉官家了,我可是打算在这里养老的。算了不说这个了,还请开国侯说说对这册子的观感,也好让我回去向官家交差。”

    李椿年心中不由一动,这册子内虽然没有署名,但他还是一眼看出了作者究竟是谁。毕竟其中的一些内容,他当日都是和那位沈三郎讨论过的,沈三郎别出心裁的想法让他记忆尤深,自然让他很难忘记这些想法。

    而这本册子里不仅包含了沈三郎的想法,甚至还借鉴了他当日的一些看法,并在他们谈话的内容之外又阐述了一些东西,最终形成了一个颇为严密的理论。对此,李椿年在心里是为沈三郎在学问上的成长庆贺不已的。

    不过这样一本册子居然出现了官家面前,官家又令人专程送来询问他的看法,这就有些让他困惑了。心里斟酌再三后,李椿年不由向张世庸反问道“这册子里的内容倒也没什么问题,反倒是颇有可观之处。只是我想问问张内侍,这册子究竟是何人所作,能否让他本人来兰溪和我探讨下册子里的内容,否则我说的也只是一孔之见,未必真的符合作者的本意啊。”

    听到李椿年的回答,顿时让张世庸松了口气,他连忙说道“作者是谁,我也不清楚啊。张阁长只是拿了这本册子交给我,让我尽快跑来找开国侯看看,这其中有没有什么疏漏之处,也好尽快禀报给官家知晓。至于作者的本意是什么,开国侯也不必深究,想来官家心中会自有主张的。”

    李椿年扬起了嘴角,也不再追问下去,就对着张世庸讲解起了册子里的内容。只是连陈康伯都无法看明白的内容,没有什么数学基础的张世庸同样是难以听明白李椿年的解释的。

    看着张世庸绞尽脑汁的死记自己的话语,李椿年不由停下了讲解对着他说道“张内侍,我看这样解说是不行的,你就算把我的话语都记录了下来,要是理解不了其中的含义,官家问你一句,你又当如何解答呢?”

    张世庸沉默了片刻,向着李椿年拱手请教道“还请开国侯教我如何理解其中之义,我定不会忘记开国侯的帮助的。”

    李椿年摇了摇头说道“那么张内侍就得先学会《算经十书》,只有先掌握了这九本算经的大部分内容,再来理解这本册子的内容就简单的多了。”

    张世庸抱着百万分之一的希望看着李椿年问道“敢问开国侯,像我这等没什么基础的人学习这《算经十书》,需要花费多少时间?三天能不能入门?”

    李椿年沉吟了半天才回道“张内侍如果能够在三个月内入门,差不多就可称之为算学奇才了。”

    “三个月?可我连三天都未必待的下去啊,官家对于这册子甚为重视,我若是在这里拖延时日,恐怕难以向宫内交代。”张世庸脸色大变的向李椿年哀求道。

    李椿年看了一眼边上站立伺候的柳直、汪权两位弟子,方才捏着胡子慢悠悠的说道“其实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解决张内侍你的难题,就不知你接不接受了。”

    张世庸双手按着面前的石桌,身体向前倾去,焦急的向李椿年恳求道“若开国侯有办法解我之难,还请明示,仆自当唯命是从。”

    李椿年赶紧摆着手说道“张内侍不必说的这么严重,我只是想告诉张内侍,既然你在短时间内理解不了这册子里的内容,倒不如让老夫的弟子陪你去临安一趟。他们跟在老夫身边多年,对于算学一道也可说是登堂入室了。只要老夫把这册子里的内容讲解给他们听,在官家面前应当不会出什么纰漏的。”

    张世庸转头看了一眼亭内的两名年轻士人,心中斗争了许久,方才向着李椿年发问道“不知开国侯这两位弟子的姓名,家世…”

    六月六日,李椿年带着一群弟子送张世庸和柳直、汪权上了前往临安的船只。在兰溪码头送别之际,李椿年拉着两名弟子在一边嘱咐道“这次去临安,你们只要照着官家的指示去做就可以了,不必同沈三郎表现的过于密切。

    为师虽然不知道沈三郎在谋划什么,不过从这本册子的内容来看,这事对于我们这些学习算学的人来说,肯定是大有好处的。如果我们能够借助这股东风获得官家的好感,平准务的事情未尝不会有转机,而你们师兄弟也会在朝中占有一席用武之地的…”

    就在张世庸带着李椿年的两名弟子往临安返回时,沈敏也正好写完了关于建立期货市场的章程。他刚刚把章程装入一个木盒封好,让人替他送往东华门去时,这边张府就有人上门来见他了。

    沈敏刚刚走到客厅,便看到客人正站在一侧欣赏着墙上的挂画。他不由出声招呼道“原来是张忠翊郎来了,不知忠翊郎找我是有什么要事吗?”

    张宗亮今日对于沈敏却比往日客气的多了,他向着沈敏抱拳回礼后说道“三郎何必如此见外,你叫我一声九郎也是使得的。要事倒也说不上,只是翁翁请三郎过府一叙,不知三郎可有空吗?”

    沈敏走到张宗亮面前,小声询问道“张太尉找我?能说说是何事吗?”

    张宗亮犹豫了一下,还是勉强小声回道“许浦水师宋统制派了人过来,一是想要敲定煤炭生意中的一些细节,一是想要见见三郎。”

    沈敏只是沉思了片刻,便欣然点头道“见一见宋统制的的部下也好,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想法,也免得日后再起冲突。那么张太尉现在在何处?”

    张宗亮恢复了正常的音量说道“这些日子翁翁都在城外的凝碧园休养,距离你这里倒是不远。另外,翁翁还让我送来了芸娘昔日在张府日常所用的物件,我已经令人放在前院了。”

    沈敏对此也不置可否,只是说道“待我回去换身衣服,这便跟九郎出门看望太尉去…”

    当沈敏在凝碧园的一处花厅内看到张保时,发觉这位老人的气色比之月前在湖上会面时更为糟糕了,他心中虽然暗暗吃惊,但还是保持平静的上前向张保行礼问候,稍稍寒暄了几句家常。

    张保这才指着自己右手边下方就坐的两人对沈敏说道“这两位便是许浦水师宋统制的部下,一唤边士宁,一唤曹洋。而这位就是联络山东地方的沈敏沈三郎。

    你们先在这里谈着,宗亮、宗说陪我出去走走,顺便准备下今晚的宴会。你们要是谈出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再来对老夫说话不迟。”

    沈敏等三人也只有起身拱手送别张保离开,不敢要求这位老太尉留下做个见证。待到张保带着两名侄孙消失在门口之后,沈敏这才同花厅内剩下的两名中年人打了个照面,看着两人脸上和脖子上黝黑的皮肤,他倒是确信了这两人却是常年生活在船上的水师官兵了。

    他心头转念一想,便先向两人拱手说道“原来是边将军和曹将军,下官保安军沈敏见过二位了…”

    。





第157章 许浦水师来人
    


    虽然边士宁和曹洋都有些诧异于沈敏的年轻,作为守卫在大宋北面海防第一线的许浦水师,对于海上群盗的动向自然是比临安的张家要了解的多的。

    特别是每年为了防备金军从海上对临安的突袭而制定的防秋之政策,几乎都要调拨两浙路的大批民船北上长江口,从这些民船或商船的纲首或船首口中,他们这些水师将领总是能够听到一些海上发生的新闻的。

    保安社这几年快速的崛起,虽然让出海的商船损失了不少利益,但是同从前海上无序的环境相比,这些海上往来的水手和船东,倒是宁可接受保安社在海上的存在。毕竟海上贸易的利润本就相当不错,即便是分出一部分给保安社,海商和船东也还是能够承受的。

    这总比带着满船宝货出海,却被那些海盗们连船带货劫走强多了。而且不少海盗团伙劫走船只货物还不算,还常常凶残的杀人取乐。比如之前常在福建、广南交界处活动的一伙海盗,劫掠船只之后,最喜欢虐杀船上随行的水手和客商,或是挖去双目把人丢在近海的荒岛上,或是砍掉不愿加入海盗的水手的双手送回大陆。

    也正因为如此,保安社突然出现在台湾海峡的时候,虽然许多海商并不愿意向保安社缴纳保护费,但他们却愿意同这些还算讲规矩的海盗合作,去消灭那些活跃在东南沿海的凶残盗贼。即便是再怎么凶残的海盗,他们也是需要修补船只、销售赃物和购买武器、生活物资的。

    因此,大部分在东南沿海活跃的海盗团伙,几乎都同陆地上的一些大户和豪商是有勾结的。当保安社在海上展现出了压倒性的武力之后,那些被海盗们劫掠过的大户和海商,很自然的就会为保安社通风报信,试图借助保安社之手消灭自己的仇家。

    这也是为什么,保安社能够在几年之内就能建立起东南沿海的秩序,不愿意加入保安社的盗贼团伙根本抵抗不了,来自海上的保安社和陆上豪强的联合打击。而当保安社消灭了东南近海地区的海盗势力之后,背靠台湾的保安社也就整合起了东南海面最强大的海上力量。

    到了这个时候,陆上的乡绅大户再想要对付保安社,就为时已晚了。泉州被围的结果,更是让福建士绅官僚意识到,他们想要以虎驱狼,结果却养出了一条恶龙。

    这个时候再谈什么剿灭保安社就有些不合时宜了,除非福建路官员向朝廷上书,先断绝了东南沿海的出海贸易,以防止那些奸商给保安社输送物资;再调集大军去攻打台湾,铲除了保安社的巢穴。可是这样一来的话,上书的官员就要先承受朝廷的愤怒,背负起海防局面大坏的责任来。没有什么官员会把这样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否则他们就不是官僚了。

    为了让大家的生活能够继续平安的过下去,于是保安社很快就变成了朝廷招安之后的保安军。而作为面对金国海防第一线的许浦水师,听到了关于保安社的消息之后,可一直没放松过对这只海上力量的防备,一度也是把这只海上力量当成了自己的敌人,准备接受朝廷的命令南下对战的。

    即便是保安社变成了大宋的保安军,他们也还是对保安军心存戒备。因为靠海吃海,许浦水师并不能完全靠朝廷的军饷养活,他们偶尔也做些北面的走私生意和组织军士出海捕鱼,以填补军费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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