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那个小孩

    我再度泪奔，我能给他们解释要流产的不是我吗

    正当我处在不尴不尬左右为难的时候，余楚从卫生间出来了，目光在我们三人身上寻量:“怎么了怎么都没反应诶，这位不是昏晓同学的家长吗好巧哦。”

    冯深最先回神，冷冷看了我一眼。

    我心一慌，赶紧把检查单塞进余楚怀里，撇清自己:“这是……你的检查单。”

    余楚接过去瞄了一眼姓名栏，说:“这上面清清楚楚写着秦昭宜三个字的，这是你的。”

    卧槽，我真的是……

    我特么真想爆打这个女人，管她是不是弱势群体呢，谁都不要拉我。

    我磨拳擦掌准备上时，冯深的眼神冷的能将我原地冻结。他的声音也是冰到极点:“妈，这里空气不太干净，我们换一家医院看吧。”

    沈阿姨还没从惊讶中缓过来就被冯深扶着走了。走前，冯深还给了一个厌恶腻烦失望透顶的眼神，这下我不是泪奔，简直是要决堤了，我千辛万苦准备的采访就要泡汤了……我的奖金也要泡汤了……

    我悲伤掐上余楚的脖子:“都是你这个女人干的好事，你要草菅人命为什么要拉上我造孽啊，我怎么会认识你这个蠢货你赔我钱，我的钱……”

    余楚被我掐的翻白眼，求生欲涌上来，痛心疾首的自责:“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刚才没反应过来，孕妇比较健忘，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撑撑船吧……”

    我撑个屁船啊，我撑撑突突直跳的右眼皮，认命地拽着她走了。

    等到我回家都三更半夜了，陈昏晓和我妈还没睡。一个趴在地毯上玩游戏，一个躺在沙发上听戏曲，两人看到我表情神同步，都是掀掀眼皮看一眼，再若无其事挪开。

    我摸了摸瘪瘪的肚子，想请我妈为我煮碗面，我妈又掀掀眼皮，嫌弃说道:“三十岁的人了不在外面过夜还有脸回来还有脸请六十岁的老母亲劳心劳力给你煮面”

    我举手投降:“妈，妈，我错了，我自己来、自己来。”

    我妈嘟囔:“活该，让你吓跑我给你安排的相亲对象，自作自受。”




071、余楚怀孕闹流产
    所有小朋友都被家长接走，只有我这个家长又被吴老师光荣留下。

    我嗔怪了陈昏晓一眼，痛苦问道:“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吴老师努努嘴，我这才注意到原来我不是一个人，办公室的另一角还坐着朱敬昊的妈妈和熊子峻的奶奶。

    吴老师恨铁不成钢:“陈昏晓这段时间进步很大，不止是考试分数还有行为规范都有提高，我以为他痛改前非走入正轨了呢，没想到……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吴老师失望，我心里百感交集，看着陈昏晓问:“怎么回事你自己说。”

    陈昏晓垂下眼皮，揪着衣服衣角支支吾吾:“上个星期，朱敬吴过生日，我没钱给他买礼物，便帮班里的三位同学写语文作业。他们看我字写的还不错，就开价说，写一本给五块，于是，我就接了一个星期的单，今天都是最后一天了，没想到被老师发现了。”

    帮同学写作业挣钱亏他想的出来，真是太有财有才了。

    我心里有点开心，这个臭小子，真有商业头脑，不错，有钱途。

    但朱敬昊的妈咪十分不满:“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我怒，真想损她几句:老鼠屎怎么会到粥里的，它可不会扎着翅膀飞进去。要不就是米不好，要不就是本身就不是什么干净的残留物。

    碍于老师和其他两位家长在，我没把这些话说出口，能忍则忍了。

    朱敬昊妈妈装模作样训斥了朱敬昊几句，母子俩一前一后走了。

    相比较之下，熊子峻的奶奶倒显得深明大义多了。一把年纪了还先低头向老师道歉，又让熊子峻向老师道歉，对陈昏晓也是一句难听的话都没说。

    我一看她老人家态度如此端正可亲，不好再让陈昏晓挣人家孙子的钱，当即从包里取出五块钱递给了熊奶奶。

    吴老师让陈昏晓还有熊子峻回家写一份不少三百字的检查，明天在课堂上朗读，起一个杀鸡儆猴的“模范”带头作用。

    东窗事发，做贼心虚，陈昏晓不敢再有任何异议。

    回家的路上，我没责怪他一句，反而对他夸张表扬了一番，还奖励了一个超级无敌双层鸡腿堡。

    陈昏晓惊讶地望着我一路，觉得我这可能是糖衣炮弹，不敢接受我的奖励，反而求着我给他个痛快:“昭昭，你要骂就骂、要打就打，你别这样看着我笑，怪瘆人的。”

    我摸摸他黑亮的头发，充满慈祥地看着他:“我打你干嘛，你是一个要写三百字检查的人，相信你现在已经认识到错误了，记得把检查写的深刻一点儿，最好能让人闻之落泪。快吃。”

    陈昏晓目瞪口呆，懵懂接过鸡腿堡，又懵懂打开咬了一口。

    时间一点一点滑过去，快到公交车站时我连续接到两个电话。一个是我妈打的，问我们怎么还不回家吃饭一个是余楚打的，问我她上个月的大姨妈是几号

    我妈的电话比较好说，说半个小时就好。

    余楚的这个问题就比较搞脑子了，她上个月大姨妈我记得应该是她还在沈万言的餐厅洗碗的时候，她打过电话给我咒骂沈万言泯灭人性禽兽不如来着。

    我挠了挠头皮，让陈昏晓堵上耳朵，残忍地告诉她:“好像已经推迟半个月了。”

    余楚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低咒:“该死的、遭天杀的沈万言，日、他、祖、宗的，靠靠靠靠靠靠……”

    一个“靠”字难以体现她此时的心里状况，她连续说了无数个。不用看我都能猜到她现在在干什么肯定咬着下嘴唇满屋子转圈圈呢。

    “秦昭宜，你是不是买了假药了你不是说有效率在百分之八十五以上嘛，我怎么偏偏是那百分之十五了呢。真倒霉，老娘去医院做了它。”她已经失去理智了。

    我电话里让她不要冲动，等等我，先确认有没有怀孕再做下一步打算。

    她让我十分钟内出现在她面前，不然她就跳楼一了百了。

    吓得我挂断电话急急把陈昏晓送上公交车上，打电话让我妈在小区门口接他。

    我则撒开腿往余楚家里跑，这会儿是下班高峰期，人多车也多路况不好，好在余楚家离这只有一条街，跑二十分钟不至于要了我的命。

    到她小区楼下我还顺道买了两支验孕棒，到她家时，她已是一脸生无可恋。

    “去验一下。”我把验孕棒递给她。

    她怯怯接过，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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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陈昏晓带来的喜悦
    我正坐在陈昏晓身边监督着他吃东西，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让我们祝朱敬昊小朋友生日快乐。”

    循声望去，是朱敬昊的爸爸推过来一个六层的大蛋糕，巧克力铺了六层，雕花十分细腻，香味浓郁扑鼻，真真是土豪到家了。

    切蛋糕前，朱爷爷说要送朱敬昊一个十分十分难得的礼物，他神秘兮兮地介绍那是一个拥有魔法的七彩球，让台下的小朋友羡慕不已。

    前景渲染好后，他老人家满意一笑，然后右手摸口袋，脸色突变，魔法球竟然不知所踪。一时间，现场陷入紧张的搜索。

    我也低头弯腰搜寻着脚下的一方草地，陈昏晓口中含着话梅，不清不楚告诉我:“昭昭，刚刚生日会开始前，二猪送给我一个魔法球，不知道和他爷爷要送给他的的是不是同时买的”

    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想阻止陈昏晓拿出魔法球，结果晚一步，这小子脱口而出:“朱爷爷，是不是这样的”

    陈昏晓的一声吆喝成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大家都扭头观望。

    朱爷爷左脚追右脚，急急过来一看，顿时寒着老脸质问:“你哪来的魔法球”

    陈昏晓看了朱敬昊一眼。

    朱敬昊皱着小脸指指自己又使劲摆手，意思是“千万不要说是我送你的，不然我就死定了。”

    我将一切收于眼底，真相也了然于心，只是我选择不动声色，想看看陈昏晓的临场反应。

    陈昏晓抿了抿唇，下意识摸了摸耳朵，小声说:“我……刚才捡到的。”

    朱爷爷警觉扫视陈昏晓的衣着，他明明就是怀疑的，但下一秒又很自然的用右手拍了拍他的脑袋，不再去追究这个魔法球为什么会在陈昏晓手上，转身走了。

    陈昏晓到底是年龄小，并没将朱爷爷的扫视放在心上，只道了声“到手的礼物又给飞了”惋惜着重新坐回到他的座位上，将我放在他面前的零食吃的干干净净。

    我问他:“为什么不把朱敬昊送他魔法球的事告诉他爷爷”

    他轻描淡写说:“为了兄弟，我可以两肋插刀。”

    我呵呵笑了两声，这个小孩真是天真，他还坚信着‘士为知己者死’呢。

    我正想着用什么方法点拨一下他，朱敬昊妈妈走过来了，像只开屏的孔雀一样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我还对她笑着呢，她直接给了我个轻蔑的眼神。

    她这种人大概就是典型的“有钱有势即相识，无财无势即路人”了。

    我很不屑与这种人来往，自然也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敬昊妈妈，你眼睛好大哦，眼界也高，看人都觉得比自己矮一截了吧”

    朱敬昊妈妈细长的眉毛挑了一下，才客气的笑笑:“昏晓妈妈，你别误会，我没什么恶意的。刚才的事你都看到了，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孩子正处在成长的阶段，品德是非常重要的。小时偷针，长大偷金。你要多注意注意。”

    “注意什么啊陈昏晓的品行是什么样我最清楚，他才不会去拿一个满大街都可以买到的骗三岁小孩用的魔法球呢。我应该注意的不是他的品行而是他的交友，回去我会好好说道他的。”

    “你这是什么话什么态度以后让你们家陈昏晓和我们家朱敬昊保持一点距离，恕不远送。”

    这是在下逐客令我微微一笑:“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做的，我们家陈昏晓跟你们家朱敬昊真不是一类人，就像……仙鹤与家鸡。”

    朱敬昊妈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我抬抬眼皮牵上陈昏晓:“小仙鹤，咱们该离开这个鸡圈了。”

    陈昏晓一头雾水被我牵着走，身后的朱敬昊妈妈反应过来气得一直你你你你你的。我们走远了，才听到她隐隐约约的数落:“牵陈昏晓的那个女人，是陈昏晓的后妈，不是，比后妈还不如。这种没道德没素质的女人肯定是插足了别人的婚姻，是个不光彩的第三者……”

    我顿住脚，牵着陈昏晓的手慢慢收紧。

    这些污言秽语陈昏晓曾经也对我说过，但此时他却有些反常，一把甩开我的手，眼里闪着无法遏制的怒火，指着朱敬昊妈妈的方向叫:“你才没素质呢，背后议论人的长舌妇，二猪怎么会有你这种妈妈，我真替二猪感到悲哀。”

    我静静看着陈昏晓，心慢慢平静如镜，回味他的话，心里好像慢慢起了波纹，半晌后都是喜悦和感激。

    “好啦，陈昏昏，我们不给她一般见识，你吃饱没我们去吃茉莉餐厅的特色大花卷吧”我带着感动牵着陈昏晓出了朱家大门。

    刚出门，陈昏晓就松开我的手，疑惑地问:“昭昭，刚刚二猪妈妈什么意思凭什么要让二猪和我保持距离我做错什么了”

    我蹲下去，与他面对面解释:“她前面说了一句“小时偷针”你听到没”

    他点头:“嗯。”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她认为你口袋里的魔法球偷来的。”

    “什么”陈昏晓眼睛瞪大，不敢相信:“有没有搞错我才不是小偷呢，那可是二猪送给我的，我回去找她说清楚。”

    我就知道他会冲动，拽着他的手臂没有松开:“陈昏昏，你都出了朱家大门了，小偷罪名早就坐实了，就算你现在折回去，你觉得她会相信你还是会相信她儿子”

    陈昏晓呆滞了两秒。

    我告诉他:“你想当大哥我不反对，但是朱敬昊没有承担错误的勇气，眼睁睁看着你被他妈误会成小偷，他都没上前替你解释一句。你这个兄弟交的……太丢自己面子了。”

    陈昏晓郁闷地哼声，嘀咕道:“我要把



069、陪同参加生日会（三更）
    我放弃与我妈争论，就算小时和她吵架讲道理一样，你讲的过她，那你会被她连哭带唱说成不孝；你吵不过她，你就得默默忍受挨打的滋味。如今我都三十岁了，挨打只会让她和我同时失去面子，所以我选择退一步海阔天空。

    为参加朱敬昊小朋友的生日会，陈昏晓低下他傲娇的头颅央求我给他买一套鲨鱼男孩的衣服。

    他表示，自己是兄弟帮的老大，怎么着也不能落了风头。说这话时他那势头猛烈又嚣张，大有喧宾夺主之意。

    我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提出一个要求:“只要你同意去珠心算培训班，那我现在就带你去买衣服。”

    他小脸紧皱，撇着嘴说:“我答应你下次数学考试考八十分还不行吗珠心算班我可不可以不去”

    他的数学上次考了六十二分，如果能用一件衣服换回来十八分，而且还省了培训班的钱，那可真是相当划算啊。

    我心里这样想的，面上还是一本正经:“我知道你们这些做大哥的是最讲义气的，那我姑且相信你一次吧，不要让我失望哦～”

    陈昏晓小脸舒展，喜滋滋地、像只鸽子似的不住点头:“嗯嗯，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出门买衣服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第一次，他主动挎上我的手臂，与我兴高采烈一道出门。

    衣服买好，刚好到口才课时间。

    陈昏晓和冯思宇一同进入教室，我挥手和冯深打声招呼，他目光从我身上一扫而过，再没转回来。

    只见他随手拿了一本书，走到另一个休息区，一屁股坐下又翘起二郎腿，一副疏离冷漠的模样。

    我心里犯嘀咕:我这又是哪儿惹到他老人家了西装没有还是他说不要的啊。弄脏了他的车我给他洗车钱他不收啊。

    我挠挠头，真是男人心海底针啊。

    我放弃猜测，转而去找艾米妈妈聊天。

    巧的是，艾米今天晚上也要去参加朱敬昊的生日会。

    艾米妈妈说她要陪着去，还问我要不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