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初当王爷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渤海郡公
提起,那张夫人知晓张大舍好面子,也未曾与张大舍提起罢了,若是张大舍知道此事,怕是早就登门报恩了。”
盛庸默然了许久,方才叹息说道:“张大舍为人确实不错,而且眼下陈友谅和朱元璋双方打得你来我往,确实正是用人之际,只是……”
说到底,还是感觉这件事情,开口太过于丢人。
而且自己听说,张大舍当初是从底层做起的,自己就算是找了他,以张大舍的性格,也不可能骤然给自己一个高位,若是到时候从小兵做起,自己何时能出人头地
自己在家里,勉强还能让夫人和母亲糊口,若是自己投军去了,他们在家里怎么活。
平日里,老太太最是溺爱孩子,她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今日见儿媳开口,儿子频频点头,便知道这儿媳说的肯定有道理。
便开口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犹犹豫豫的,儿媳既然说的有理,你去便是。就当他们张家欠咱们盛家的。”
盛庸苦笑,这猪肉钱值几个人情,不过既然母亲开口,他也不好拒绝。
当下点点头应道:“也罢,便舍了这张脸,去求求张大舍。”
秦氏心里却没有多几分欣喜。军中日子辛苦,而且挣不到几个银钱,但是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顶天立地的活着呢像是自己夫君这般,每日练武,呼朋唤友,能有多大的出息还不如搏一搏
出身,将来有了孩子,也不至于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吃完饭,盛庸整了整衣襟,低头说了声,“等我的好消息。”
便出了房门,直奔市集而去。
果然跟大家伙猜想的一样,张大舍要大规模的采购饭碗。
虽然鼎鼎有名的浮州,去造饭碗有些丢人,但是乱世能有大笔的生意,已然是不错的选择。
谁在乎买回去他是摆着,还是吃饭用。
张大人果然阔气,这一车车的饭碗运回去,可要花不少银子。
大家伙在默默口袋里的银钱,心里不知道多美。
盛庸来到集市,便有不少邻里大声呼喊,“盛大郎,你是来收保护费的吗快快,咱家要把欠了一年的保护费交上。”
盛庸平素里豪气,不管你有没有银子,交不交保护费,他其实都是不管的。
只是今日自己是来求人办事,结果一堆人围着自己交保护费,若是让旧友看见,岂不是丢光了面子。
正巧,张大舍指挥人装好碗具,转身想要再溜达溜达,看着不远处热闹,就走了过来。盛庸面色发苦,扭头便要逃离此地,却远远的听见张大舍开口喊道:“是盛庸兄么好兄弟,你可叫我好找!”
第三百七十五章 推心置腹
“张无忌拜见叔父。”
盛庸这边儿羞愧之下想转身离去,却被一俊朗少年拦住了去路。
盛庸心中感慨,果然时光如梭,这才多久,这张大舍的孩子都这般大了,而且看着行动的速度,明显有一身不俗的武艺。
这一声叔父,集市上的百姓都听得清清楚楚。
在下堡村,盛庸那可是类似于村长一样的人物,就是凭着他壮硕的身躯,打跑了不知道多少妄图为非作歹的强人,才保下下堡村一方安宁。
大家都知道盛庸早晚有一天会飞黄腾达,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那么突然。
张大舍的名声,在江西那可是响的很。
他家的小公子,竟然要叫盛大郎一声叔父
乡邻纷纷惊奇,这盛大郎既然跟张大舍不仅认识,而且还关系非同一般,可既然认识,为何盛庸不过去相认呢
眼下江西洪都可正是用人之际,凭借他盛大郎的本事,谋个千户百户应该不难吧
四周诧异的目光如同一枚枚钢针,扎的盛庸浑身难受。
面皮太薄了。
当下盛庸说了句,“你们认错人了,转身还想离去。”
张大舍如何能认错
当初这厮天天拍着自己的肩膀说自己惧内。
不过人真的很不错,当初流落浮州,要不是他盛大郎帮衬,自己早就饿死街头了。
这么想来,张大舍发现自己肯定是振哥儿嘴里的主角,不然为何自己频频开放主角光环呢
仔细想想,自己认识的人,都是一世人杰,而且大多数都是自己在落魄时候相识的。
茹太素,朱振,还有眼前这位盛庸。
当初兄长以兄弟之情待我,如今见我扭头便走,肯定是怨我在江西那么久,也没有来见他一次。
可自己也有自己的苦衷,朱文正不通政务,这江西的事情几乎都是自己在处理,自己数次想要寻自己这位兄长,可是却一直分身乏术。
派遣到盛庸家乡打探消息的手下带回的消息,也是盛庸搬家了。
若不是这一次需要自己亲自采购物资,机缘巧合,怕是依然没有机会来见这位兄长。
当下吩咐儿子拦住盛庸,自己紧走几步,赶了上来。
远远的便对着盛庸躬身行礼说道“盛庸兄大恩,愚弟时刻铭记于心,从未忘记,今日来下堡村便是来寻兄长的,如今你我兄弟重见,兄长不与愚弟共诉兄弟分别之苦也就罢了,为何要弃愚弟而走,莫非是怪愚弟来迟了吗”
盛庸闻张大舍之言,言辞恳切,毫无作假之意,只能止住脚步。
再看张大舍,一身靑袍,气度威严,身子也不似当初那么瘦削,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想必是这些年在军中没少打熬身体。
果然是时势造英雄啊。
“贤弟,非是为兄不念兄弟之情,只是如今你身份尊贵,我不敢贸然相认,怕人家说我高攀你。”
说着盛庸竟然羞愧的低下了头。
张大舍这人前半生四处飘荡,见惯了人情冷暖,对于人性的认知比谁都清楚,当初自己日子过得那么艰难,其中不也有抹不开面子这个缘由吗
而当初盛庸兄长对自己的照顾那可真的是实打实的,这份恩情不得不报,便拉住了盛庸的衣衫,微笑说道“你我兄弟之情,谁人会说”
从张大舍的态度,众人可以看出,张大舍和盛庸之前的感情非常不错,不然人家这么高的身份,不可能当众给盛庸行礼。
盛庸什么人
顶多算是一村之长罢了。
盛庸心中感动,可是听到张大舍提起现在的住处,生活如何,却很是窘迫,红着脸支支吾吾了半响,才说道“先前的宅子住着太空旷,我已经搬家了,离着乡邻们近一些,有什么事儿,也能帮衬一番。”
张大舍或许早些年为人木讷,不懂人情世故,可如今整天在官府里跟一群人精周旋,早就练出了一副火眼金睛,见盛庸的态度,立刻知晓这位兄长过得不够好。
而先前自己派来打探盛庸的人,多半是乡邻怕盛庸经常打杀强人,误以为是来寻仇的,所以故意帮忙隐瞒。
“当年兄长对我不薄,我儿又唤你一声叔父,我岂能坐看兄长落魄,兄长,不若这样,我与你一同前去拜访老夫人,然后我写一封信,举荐你去应天,你先去贤人馆学习咱们的规矩,丰富一番人脉,然后我一封举荐信,举荐你回江西为官。”
话是好话,张大舍也是真心实意。
当初你待我不薄,如今我给你谋一条坦荡之路。
要知道,贤人馆出来的,不论文武,可都是一方大佬级别的人物。
如今应天势大,盛庸如何不知道。
但这话听到盛庸耳朵里,却不是滋味。
当初你张大舍如此落魄,不也凭借自己的努力换取了今日的高位
我盛庸,一身武艺,难不成还要靠别人给自己找捷径不成
盛庸越想心里越难受。
当下盛庸面容一肃,拱手道“贤弟,你既然唤我一声兄长,便营知晓我心意,我盛庸心有傲气,如何能走旁人安排的道路
实不相瞒,今日前来我本意便是见你,想要你代为举荐,入伍参军,靠自己本事,谋一条荣华富贵之路,还望贤弟成全。”
“兄长是愚弟错了,我小看了兄长的傲气。”
张大舍越看盛庸越感觉与他志趣相投,便拉着他的手说道“兄长跟我来,咱们好好谈谈。”
盛庸好不扭捏,跟着张大舍上了马车。
上车之后,盛庸毫不拘谨,接过了张无忌端来的水果。
张大舍见兄长还是先前的模样,心中自然喜悦,思索再三,这才开口说道“兄长既然提了要求,愚弟本不该拒绝,只是现在洪都眼下战局将开,到时候大军征伐,一人之力在军中也难有作为,即便是兄长想在基层做起,也要挑个好时候。”
听到这里,盛庸的心里就凉了半截,刚要说话,就被张大舍制止。
张大舍望着盛庸说道“我想知道,兄长想投军,是单纯的谋个前程,还是想做个大丈夫,顶天立地,不负一生热血。”
投军入伍只是手段,但是却不是目的。
以盛庸的本事,若是窘迫于现状,想要投军入伍,混个千户、百户易如反掌,但是若是想要顶天立地做个大丈夫,立下赫赫功勋,还是要做另外一番安排的。
盛庸听张大舍这话里有话,当即说道“贤弟,你如何不懂我
若是只谋个富贵,以我的本事,在哪里谋不得
我既然想要投军入伍,自然想要个远大前程。”
“好,这才是某张大舍的兄长,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酒来”
话音落下,张无忌立刻端来酒盏。
张大舍与盛庸共饮一碗烈酒,慨然说道“如今局势,天下大乱,北元败亡之日,就在眼前。
单单是江南,高举大旗,敢称王称帝的枭雄便不下数十家,但这些人行事风格如同流寇,如草芥飞灰一般,不值一提。
真正有实力有机会问鼎中原的,只有应天吴国公一系人马。
不过吴国公虽然爱惜人才,但是他手下猛将如云,你便是投了他手下,也要真的一步步从底层做起,待你崭露头角,也不一定争得过现有的猛将。
不若你听我的建议,去投我主朱振。
朱振虽然分属吴国公一脉,但却形同藩镇,手握重兵,镇守淮安,正是用人之时。”
盛庸听着这里,面带不解之色,正要开口,却被张大舍打断。
“兄长,听我讲完,你是不是觉得吴国公地盘多,并将多,机会会更多一些”
盛庸点点头。
张大舍呵呵笑道“话虽如此,可兄长也应知道,宁可鸡头,不为牛后的道理。
淮安虽一隅之地,可我主朱振仁义广施江南,淮安百姓更是安居乐业,更为难得是,我主朱振有强军之法,明强国之道,你去了淮安,虽然也是从基层做起,但是却可以学得一身真本事,将来出兵打仗,也能比别人更多几分立功的机会,要知道军山一脉走出来的兵马,啃得永远是最硬的骨头。
话我说到这里,具体怎么选,却要看兄长的决断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 羡慕死胡三舍了
不愧是读书人。
一番话语说下来,让盛庸心服口服。
自己凭什么嫌弃朱振地盘小呢
要知道刚才自己在家中,还慨叹大丈夫当如是呢。
不过听张大舍这么说,盛庸也知道,朱振的军山卫不俗,肯定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当即便感激到“贤弟,愚兄谢过大恩了。”
说着起身便要拜谢。
张大舍连忙拖住他,一双手拍了拍盛庸宽阔的肩膀,笑着说道“你我兄弟,何至于搞这些虚礼,我主从盱眙迁徙至淮安,地盘扩充了数倍,正是需要扩军的时候,况且我主没有什么君君臣臣的做派,你去了之后,也不至于低声下去,看人脸色行事,过得也自在一些……”盛庸赶忙点头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可是我听说,伯爷的军山卫也都是豪杰之辈,诸如常茂、戚斌、虎二都有万夫不当之勇,我去了之后能有展露头角的机会吗”
张大舍呵呵一笑,说道“以愚弟的颜面,让主公记住你不是难事,但主公素来执军从法,他即便是记得你,你也需要靠自己的本事往上爬。
不过愚弟是知晓兄长的本事的,莫非兄长对自己还不够自信”
盛庸立刻肃然道“即便是千辛万苦,也不能落了贤弟的面子。”
张大舍快意道“兄长之才,又岂会不展露头角
只是兄长切记,即便是你在军山卫只做个什长,也要沉下心来,军山军制与他处不同,军中将士多用火铳,算是这个时代最新的战法,而且淮安靠海,想要保护一方安宁,水军自然是必不可好,兄长只要水站、陆战皆通,不愁没有升迁的机会。”
说实话,张大舍就是对朱振盲目崇拜。
按照道理来讲,像是盛庸这般人才,他应该是举荐给朱元璋的,可是朱元璋为人性格狭隘,他担心自己兄长最后落个惨死,所以就算是昧着良心,也要兄长去军山。
况且依张大舍所见,朱元璋手下军伍,确实没有强如军山的。
盛庸本是沉稳之人,听张大舍一番话之后,便说道“贤弟放心,你既然愿意举荐与我,我岂能落了贤弟的脸面,定然沉下下去,踏实做事,日后在军中提起盛庸二字,不给贤弟丢人。”
张大舍心中大喜。
我军山一脉,又增添一员虎将。
主公啊,主公,你可得好好谢谢我呀。
两人多年不见,自然有诸多话要谈,不知不觉间暮色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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