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初当王爷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渤海郡公
唯独余通海于军中疾呼,“诸君?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逃命?一旦逃命,我们的军备便为敌人侦查得知,不如趁着敌人对我们还不了解,迎头痛击。”
于是,众将尚未反应过来,余通海便率领水卒,身先士卒冲锋。
吕珍御兵有法,不知虚实的情况下,箭矢如玉,飞蝗如石,余通海有目中箭,三军惶恐不安,余通海却丝毫不退却,反而让亲兵穿上自己的战甲,继续冲锋。
亲兵战死二十一,而余通海的战甲一直在冲锋的前线。
红巾军将士士气如虹,吕珍亦为余通海的勇武所震撼,于是引兵缓缓退去。这才有了马迹山大捷。
可以说,余通海是军中实干派大佬。
这样一个人物,派给自己当做副手,这可不是仅仅限制朱振的手段,其中难免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辛。要知道单凭表面的因素来看,朱振完全压制不住余通海!
一军主帅压制不住副手,那是多尴尬的一件事?
最主要的是,这将会对朱振的计划形成极大的掣肘,严重拖延他在海州的作为,例如连云港的建设,例如市舶司的筹建……
难道朱元璋对于开海通商有顾及?
亦或是,各方势力对于淮安这块肥肉蠢蠢欲动?
还是淮安的世家手眼通天,连余通海都能请动,使这位巢湖大佬,自动入局?朱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一旦余通海来到海州,的确是一个大大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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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 胡惟庸的要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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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你吧,到底怎么回事?”朱振喝了一口茶水,想不通的事情就暂时不去想,这是他一贯以来的良好习惯,否则非但于事无补,而且徒增烦恼。陈连略一沉吟,看着朱振问道:“我陈家自先祖起,便以造船为生,别的不敢说,单单在造船这一项上,我陈家子孙不啻于世间任何一个大匠!呃……当然伯爷您除外,您
是千载难逢的天才,谁跟您也比不了。”
朱振汗了一个,自己若不是穿越者,甭说造船烧玻璃配制火药,就是连找个对象都难。
“有事说事儿,阿谀奉承的有意思么?”朱振板着脸。
陈连从座位上站起,径自跪倒朱振面前,颤声说道:“老朽厚颜,请伯爷庇佑吾陈家一门,以后甘愿做牛做马,报答伯爷的大恩大德!”
朱振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搀扶陈连,口中说道:“这是作何?赶紧起来,有话好好说,你这七八十岁的老家伙跪我,想折我寿么?”古代极其讲究孝道,哪怕并不是自己的长辈,似陈连这样的耄耋老者在社会上亦会受到极大的尊敬,莫说是等闲的乡间县衙的官吏,就算是心狠手黑的朱元璋,在坐那个
九五之尊之位之前,对于这样的人瑞,也是颇为尊敬。朱振伸手去拉,谁知道陈连看似单薄瘦削垂垂老矣,力气却是不小,朱振又不敢太过用力以免将老头的骨头扯坏了……只好说道:“行行行,有什么事本伯暂且答应,你个
老家伙想要咒我是不是,赶紧起来!”
听到朱振这么说,陈连才借着朱振的力气顺势站起。
“说吧,有什么事情搞得好像要死全家一样,还得用这套老无赖的法子逼迫本伯?”
朱振对于陈连的做法又好气又好笑,这老家伙一把年纪还用这种无赖招数,想见年青的时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陈连也有些赧然,毕竟这招数委实有些丢人,但不是如此又唯恐朱振不愿帮忙,只好出此下策。
苦笑一声,陈连说道:“说起来,此事还是因伯爷而起……”
陈家世代造船,技艺乃是华夏翘楚。陈连之子陈鹤更是在扬州开了一家造船厂,做的风生水起,其孙陈琦虽然年方十七非但造船之术青出于蓝,且聪敏好学天资纵横,被陈家寄予厚望,视为家族兴盛的根基
。
眼下,应天水师很多战船,都是从陈家买去的商船改造而成。
然则今年春天,朱元璋手下的红人胡惟庸,一纸行文送到了扬州,命他卖掉船厂,去应天到他府上做事。
世人皆知胡惟庸才华横溢,却不知道,这位爷做事情将一切功劳揽在自己头上不说,而且处事颇为不择手段。
到了他手底下做事,怕是从此再无出头之日。
如此情况之下,陈家怎肯同意胡惟庸的要求?
更何况陈家现在衣食无忧,在社会上的地位虽然不高,但在应天一脉也小有能量,让他去胡惟庸帐下做门下走狗,如何愿意。
可胡惟庸手段通天,也是出了名的。陈家的拒绝,在他看来就是没将他这个吴国公身边儿的红人放在眼中,小小的陈家也敢拒绝他,那将来在应天地界还怎么混?
于是,胡惟庸干脆放话——要么乖乖的来当我府上当差,要么从此陌路人。
听到这里,朱振倒是对胡惟庸能够做出这种事情并不意外,这家伙是那种寻找一切机会向上爬的人,可是他疑惑问道:“这是胡惟庸的不对,可为何说是因我而起?”
为何因你而起?陈连哀怨的眼神看着朱振,说道:“正是伯爷行商事贾,让吴国公看到了巨利,应天也有意组建商队,为军队谋取军资,您说是不是因你而起?如今胡惟庸打着吴国公的旗
号,谁人敢触碰其眉头?伯爷,您说此事是不是因你而起呢?”
朱振无语,他将应天部分商业与朱元璋合作,本质上想让朱元璋见识到商贾之事的巨利,让他莫要生了重农轻商的念头,同时可以帮他缓解压力,以及对自己放心。
谁知道,吴国公此人做事,一贯的风格便是,要么不做,要么便是做好。陈连又说道:“若只是造船,生死威逼之下,吾陈家也不至于以死相抗,虽然不愿做他胡惟庸的门下走狗可是跟性命相比,也不得忍气吞声。可那胡大人可不仅仅是要造商船,他还要您的图纸,要建造新式的战船!我陈家如何敢答应?胡惟庸行事,蛮不讲理,现在在朱元璋羽翼下,尚且敢胡作非为,将来若是有朝一日得势,我陈家岂不是
要与他陪葬?”
朱振表面上很是诧异,“竟然有此事?”
其实他早就知道,胡惟庸此人野心勃勃,出事儿是迟早的。陈连苦笑道:“若非事实如此,老朽怎敢在伯爷面前说及此事?要知道,此时在世人看来,胡惟庸可是仅次于李善长的能臣,我这些话说出去,可是要倒大霉的。可越是如此,我越知道,此人面似忠义之臣,实际上乃是实打实的大奸大恶之徒。老朽在应天一脉只知道做实务,却并无人脉,只能厚颜求到伯爷面前,请您解救陈家之厄,陈家
满门,感恩戴德!”
朱振问道:“你们陈家可与胡惟庸提过我的名号?”他自然不愿意忍心看着陈家跟着胡惟庸一条道走到黑,况且陈连都跪在自己面前恳求,这个面子必须给,事情必须办。但陈家提起他朱振的名字而胡惟庸不给面子,与陈
家并未提及同朱振的关系,这关系着朱振要用什么方式去解决这个问题。陈连颓然道:“老朽自是提过的,在应天,老朽也就与伯爷还算相熟,就斗胆在胡大人面前提了一次。胡大人当时倒是犹豫了片刻,似乎有所松动,但是他身边的几位亲随
却大言不惭,屡屡相劝,这才使得胡惟庸又改了主意,依旧严令吾家必须去他门下做事。”
朱振叹息道:“时至今日,方知一切野心家,未必开始就是如此,与身处的环境息息相关啊。”
历史上,胡惟庸就是身边人太多了,利益共同体太多,到了吃无可吃的地步,最后要想让组织继续团结,就只有一条路走,那就是朝着朱元璋的宝座进发。
殊不知,只要他不走这一步,凭借他的本事,势必会名垂青史,成为一代贤相的。
朱振感觉很有意思,虽然在陈家的事情,他们有受牵连的嫌疑,但朱振更感兴趣的是历史的惯性,他会推着无数人,不得不往前走。
也不知道,有朝一日,历史会推着自己走向何方。
要知道自己现在在做的,和以后要做的,势必会形成一个庞大的利益共同体,甚至有朝一日,会成为一股可以改天换地的力量。
也不知道自己所做的是对是错。
叹了口气,朱振略一沉吟,就冲着陈连这一跪,这件事就不能不管。何况别人或许会顾忌胡惟庸的身份,他朱振才不怕!朱元璋手下的一条狗而已!“这样吧,应天毕竟是吴国公的大本营,本伯鞭长莫及,那胡惟庸扯虎皮做大旗,真的计较起来,到了吴国公那里也未必好说话,若是你愿意,可举家牵制海州,本伯正在建设连云港,可以将连云港船厂的督办之事教给你们陈家,如此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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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宝镇重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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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连听朱振这么一说,顿时大喜过望。虽然此举势必会离开家乡,可是海州草创,朐县一切都处于百废待兴的阶段,来此地正好可以大显身手,况且朱振为人素来宽厚,在他手底下做事,也算是一处好的归宿
。
当然,最为重要的是朱振年纪轻轻,已经处于封疆大吏的位置,追随朱振陈家势必会成为华夏名列前茅的豪族。
家族不是不可以投靠别人,而是要看你有没有投资的价值。
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伯爵,很明显非常对陈连的胃口。
陈家选择这位伯爷,可以保证陈家未来五十年的发展。
况且海州的船厂规模,他早就听郑启年说过,那可是两个扬州造船厂都未必比得上的庞然大物,自己的后代可以获取督办这个职务,可以说是意外之喜了。
陈连根本没向家人询问意见,当即以家主的身份拍板,在船舱之上,便已经开始修书,上岸之后便命族人分别送往扬州和应天,命族人立刻迁徙至海州。
朱振也写了一封信,命人送给胡惟庸,书信的意图非常明显,根本没有任何客套话,就是指名道姓的告诉胡惟庸,这陈家一家人,我朱振保了。
别说是你,便是朱元璋都不能动他。
再敢打老子船的主意,小心老子废了你。
虽然应天与军山有大规模的贸易往来,但是真正的主事之人还是朱振,胡惟庸就算是再有胆气,也不敢公然跟朱振作对,若是惹恼了朱振,他的奉命的生意,还做个屁。
到时候不用朱振出手,朱元璋就能亲自将他大卸八块。顺利试船,下了船的刘青山等人豪情万丈,自觉有了这等快速坚固操作性能又是如此杰出的战船,以后这茫茫大海之上任意驰骋,也都沉下心来钻研如何适应新式战船的
战术战法――
此时此刻,巨大的朐县,就像是个巨大的工地。
船厂、军港、学堂都在朐县的西城,还有即将要设立的“宝镇重工”也在朐县不远处的江边。
为何要叫宝镇这么土气的名字呢?
要知道,张旭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可是好一阵吐槽的。
但是朱振喜欢,因为这个名字虽然听着土气,但是却绝对有重要的意义。
在朱振的构思中,宝镇重工,以后是冶金、铸造火炮、研制新式机械的圣地,可以说,此地
以后将会云集这个时代最强大的科学家,技术最娴熟的工人,这里将成为世界的中心。
届时不仅仅是源源不断的财富会在这里汇聚,便是全世界的科学家,都会源源不断的向这里求取真经。
在朐县的东区,码头、市舶司,也几乎同时开工了。谁都知道,伯爷有钱,无数流民从山阳城,无数的流离失所的流民,加入其中,以热情洋溢的的心态参与到这场超级大建设当中,用自己的双手为自己争取立身的根本、
活命的粮食。
短短一个月之内,上万名流民到来,如此庞大的人口,对于县公廨的指挥和分派就产生了极大的挑战。
不过朱振自然早有腹稿……
“……虽然都是流民,来自四面八方,但是绝对不会只是单独的一个个体,往往都是成群结队而来。而导致他们团结在一起的因素,或是血缘,或是乡情,或是族群,不一而足。我们不仅不要将其打乱拆散,反而要依据这些因素将其分到一组,让他们的更加的团结。将
他们的住处与别人区分,形成一个相对孤立的团体,我们可以将这个小团体叫做公社,复制军山模式……”
朱振拒绝杨勋想要将这些流民打散,然后重新组织起来的提议,而是提出了生产组的概念,类似于后世的曾国藩的治军的裙带关系,也类似于后世的生产队。杨勋皱眉道:“可是如此一来,这些公社虽然会在内部相对融洽,毕竟都有着这样那样的联系,可是跟别的公社之间却难免产生分歧,从未出现争斗,这样岂不是会大大的
延误工程进度?”“不不不,你这个理解是错误的,本伯问你,如何才能大幅度的提升现有的工程速度?你是否认真思索过军山的政策?你不会把军山的公社当成了权宜之计了吧?”朱振笑
着反问。杨勋瞅了瞅身边的几位将领,无奈的发现这几位就是个摆设,对于民政根本丝毫不感兴趣,估计这时候心里都想着将船坞里将要同时建造的二十几艘战船如何多捞几艘在
自己的手里……
暗叹口气,杨勋打起精神,稍作思考,说道:“奖励?”朱振笑着摇了摇手指:“正确,但是不全面,应该是‘竞争’!人人皆有荣誉之心,人人也皆有羞耻之心,没人愿意落在别人的后面,正是一种天然的上进心。而当这种上进
心与奖励挂钩,便能使得人们爆发出最大的潜力!”
其实还有一种力量是朱振所没有阐述出来的,那就是“集体荣誉感”!
这是一种虚无缥缈的精神属性,一旦爆发出来,就能产生极其强大的威力!只要是在这个集体中的每一个人,都会不由自主的被整个集体所裹挟,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因为当别人都在前进的时候,一旦有一个人后退,自然而然就成为了众矢之的,成为被训斥、甚至是排挤的对象。人是一种群居动物,没有任何人愿意被别人孤立!
曾国藩的“乡亲”模式尽管有着各种各样的缺陷,但是在短短的时间内,成为晚晴一支极其强悍的部队,将太平天国死死的围困在南京。
而公社在特定的时代,也为我国的建设,贡献出了无与伦比的力量。
他的精髓,就是激发这群乡里乡亲,爆发最强大的荣辱感,集体感。
杨勋沉吟道:“这个……太过稀奇,虽然以往的村落如村落之间都是如此,但如同伯爷这般清晰的分配,却是古今未有,末将不敢苟同。”
朱振需要杨勋的认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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