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初当王爷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渤海郡公
刘家家主只好无奈的说道:“若是单纯的生意,刘家自然不会拒绝。可若是当真跟张家有直接的冲突,那就休怪某爱莫能助了。刘氏立足江南,仁义传家,向来都是和和气气,从不与人争斗。”
朱振哈哈大笑:“您这话,本伯深表赞同。打生打死的那一套早就过时了,毕竟我们都是汉人,汉人应该有属于我们自己竞争的法则。既是你们有意合作,你们两家就等着本伯的消息吧。”
言罢,朱振起身,微微施礼,便转身走出去。
堂中在诸人自是起身相送。
自今而后,大家伙算是都上了朱振的船,只是不知这艘船是否能顺风顺水的航行下去。不过有如此巨大的利益牵绊,大家也都知道,这船既然上去了,再想要下船,那可就难了……
“年少不识何为风雅,只感觉这片竹林非常雅趣,心里总是琢磨着,待我死去,漫山遍野的竹林开边竹花,随风飞舞,便可以与我送行。当然,彼时我应该早就是身穿紫红,位极人臣。说起来不怕伯爷笑话,在下虽然一身铜臭,却也曾经想过笑傲朝堂,替天下牧亿兆之民。如今想想,莫说是元朝残虐无道,我汉人本身便鲜有入朝堂的机遇,便是时下,天下动荡不堪,一时间难以分出谁才是真正的豪雄,我这幼稚的想法,也难以实现了。”
一条清澈见底的潺潺小溪在竹海之中漫溯,溪水自山山缓缓而下,一艘孤舟在上面飘然游荡,胡莱穿着一身对襟员外衫,手持船桨,轻轻滑动。
在溪水上泛起淡淡的波纹。
而朱振则手持一只鱼竿,莫说没有鱼饵,便是连鱼线都没有一根。
颇有几分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意味。
微风吹拂朱振的前额,卷翻了几缕青丝,朱振抬头去看正在一旁有些幽怨的胡莱。
笑着说道:“倒是没有想到,胡家主竟然有这般愿望!依本伯看来,在乡间做个拥有一百亩地的富翁最为意趣,大富大贵都是人间之不该,大富为人觊觎,大贵为人仇恨,走到我这般地步,更是需要战战兢兢,你也看到了,淮安世家是如何待我的。胡家主,自忖,你可有我这般掌控全局的本事?若是做不到,还是早点打消这般念头,凭白丢了性命,反而为乡间孩提耻笑,何至于此。”
胡莱却鲜有的没有低头,反而划着船桨说道:“伯爷,你这境界与我是不同的,我没有站在您那个位置过,如何知道这般高位要战战兢兢呢?这话您说来,入我之耳,心里顿感几分钦佩,可是这话由在下说出来,便感觉侮人耳朵。便像是一个乞丐,高呼富翁,有金银,你买不来逍遥一般。”
得。
听这话里面,是不是泛起来的酸劲,朱振心里明白,这厮相当大官的意图倒未必是真的,反而埋怨自己给了刘渠指了一条明路,反而将他放在一边儿,而心里有些失落。
不过,这胡莱也颇有有趣,敢这般跟自己直接提起此事,反而让朱振心里说不出的欣赏,起码比那些只敢暗中动刀子的人要强上许多。
朱振只好说道:“那刘家与你不同,既要拉拢,又得在我的注视之下,否则谁知道会不会玩出上面花样?胡兄不必急切,难得的一个放松的机会,每日里徜徉于如此壮美的竹海,吹拂着这仿佛纯净悠然的微风,似乎风中都带着淡淡的清香,比在官场那污泥之中不知道要强多少呢?况且人常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现在没有得到我的推荐入朝为官,岂止将来没有那么一天呢?”
胡莱持船桨的手微微一顿,两眼明亮的向朱振望来,面上沉静,语音却微颤:“伯爷的意思……某真的有入朝为官的可能?”
朱振无奈道:“时代在变,终究有朝一日,你们都会明白,在这时间,造福万民也好,展现影响力也罢,非要为官。你看我现在本事大的很,对于世家甚至可以生杀予夺,可若是太平盛世呢?怕是圣上一道虎符,便能夺我兵权,反而不如世家坐镇一方,影响万民来的痛快。其实本伯说句实话,这时间世家是消灭不了的,但是本伯又不得不说,这流芳百世的世家,肯定有他存在的道理,只知道欺压百姓的世家,是不会长久的。要么有一定不的社会影响力,为朝堂效力,要么造福一方,富贵千万百姓,这才是真正的富贵之道。”
()是,,,,!
第545章 分化瓦解(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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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振开门见山直抒来意,却是将堂中诸人听得心里一惊。
送咱们一桩富贵?
咱们可是有仇怨在前,相比于富贵,倒是更相信朱振送来的是刀子……
刘家家主面上一直挂着笑容,心中虽然惊诧,不解朱振之意,面上却是丝毫不显,苦笑着说道:“伯爷折煞吾等了,先前之事,是我刘家不对,您若是心中有气,有何条件不妨直言。刘家顺民,伯爷代替陛下镇守淮安,便是吾等效忠之对象,无论您有何要求,刘家必定遵从便是。”
这等于是代表刘家表态。
从今以后,刘家就以您马首是瞻,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朱振心中有数,呵呵一笑:“淮安刘家,乃是刘光世之后,与吾那恩师刘伯温,又分属一家,
本伯岂敢唐突?恩师在应天,忠心勤勉,世人皆知,乃是吾辈后进之楷模,是以本伯自然愿意与刘家亲近。更何况因为本伯没有照顾之周,连累刘兄声名败坏,心中难免歉然愧疚,一直想要找个机会补偿,以表心意。”
刘家家主默然。
话语之间牵扯到了刘渠,刘家家主不好直接代替,这是失礼的表现,毕竟刘渠就坐在一旁,却始终一言不发,于理不合。
他便看向刘渠。
刘渠坐正了背脊,抬头直视朱振,神态未有异样,似乎所有的不甘都不翼而飞:“伯爷言重了,追根究底,此事乃是在下一时鬼迷心窍,冒犯了伯爷。所受之责罚,皆是罪有应得,幸得伯爷宽厚,方才保住项上人头,已经是不胜惶恐,不敢有一丝怨言。”
刘家家主吁了口气,他还真怕刘渠咽不下这口气,跟朱振对着干……
王家兄弟则偷偷撇嘴,先前不是还一副恨不得将朱振宰杀的模样么?当着人家的面前,不还是乖乖的伏低做小,装什么清高烈性!
朱振闻言,微笑道:“当时不过是逢场作戏,事后本伯没做好,确实是本伯部队,刘兄当真不记恨本伯?”
刘渠坦然道:“说实话,起先的时候,心中确有几分怨气,毕竟一生之抱负付诸东流,有些想不开。不过在下也明白,若是易地而处,在下的手段怕是要比伯爷还要暴烈几分,现在的结局亦能坦然接受,心中绝无怨恨。”
这话其实还真就是刘渠的真心话……
本就是他想要谋算朱振在先,被人家计高一筹反过来谋算了,有什么好抱怨的?而且,事后的流言,也是其他的世家发散的,与人家刘家也没有什么关系?谁都知道,前些日子,盱眙县伯出海打渔去了。
只是声名败坏,他只是一时有些不能接受而已。
一生的抱负,锦绣的仕途,就这么一朝尽丧,怕是任谁也无法坦然接受……
朱振倒是颇为意外,见其说话神态不似作伪,而且也必要作伪。有刘伯温这尊大神摆在哪里,就算刘渠对自己言语不敬,难道自己就真能把他如何?
如此一来,自己的计划是不是可以有一些转变,能够将刘家更彻底的拉入自己的阵营当中?
稍作沉吟,朱振笑道:“若当真如此,本伯不妨送刘兄一个前程,不知刘兄如何?”
刘渠一愣,脱口道:“你说什么?”
前程?
在下都这般声名狼藉了,你还敢用我?美丽书吧
刘渠有些愠怒,老子已经表现得如此乖顺了,你还要消遣与我不成?
就连一向稳重的刘家家主神情都有些不豫。
刘家对你表示尊重,可不是让你随意消遣的,刘渠已经落魄如此,何必还要咄咄相逼,伤人脸面?
朱振却似乎未察觉到刘渠和刘家家主的愠怒,直言道:“本伯的淮安水师大营,尚缺一位西席,不知刘兄可否屈就,襄助本伯打造出一支纵横七海的无敌舰队?”
所谓西席,大抵类似于赞画、幕僚之类的存在。
刘渠终于忍不住,瞪着朱振怒叱道:“伯爷!在下已经声名狼藉,为淮安子民所不齿,在下知道伯爷威风赫赫,可就算您再威风,难道抵得过悠悠众口不成?刘某虽然有错在先,但是已经收到责罚惩处,伯爷却依旧咄咄逼人,真当刘某好欺不成?”
刘家家主心里一跳,虽然对朱振亦有不满,却不料刘渠的言语如此直接,赶紧说道:“吾兄临行之前有言,要吾等尽可能的配合伯爷,可也并不是说便能任由伯爷讥讽调笑!”
将刘伯温和整个刘家都抬出来,唯恐朱振翻脸……
谁料到朱振丝毫未曾恼怒,反而微笑道:“二位当真是当局者迷,淮安子民讨伐刘渠,可那又如何?正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况且本伯的任命,谁又敢干涉?”
政事堂的结论,本伯自然不可能推翻,但是政事堂的职权范围,只是在全国的军政两界,若是跳出这军政两界,就算是政事堂也无权干涉。”
刘家家主奇道:“伯爷就不怕悠悠众口吗?”
朱振笑道:“操纵民意,确实是世家的本事不假,但是朱某未必比世家差到哪里去!况且,在朱某手下当差,若是真心实意与民为善,日久天长,百姓莫非见不到真心?你真的以为天下百姓都是傻子吗?”
刘渠双眼陡然亮起!
若朱振真心实意的重用自己,自己踏实的为他做上几年事情,日久天长,自己的名声的污点虽然不一定能彻底洗刷,但是举起大拇指来一句痛改前非还是可以的。
淮安水师的西席……
就算不是水师当中的二号人物,起码也可以影响朱振的角色,不仅仅可以庇佑家族,更可以满足自己做一番事业的**。
更何况朱振年轻气盛,心怀大志,将来势必成为红巾军北伐的主力之一,自己追随他,发展前景必然广阔!
与其待在家里发霉、生无可恋,何妨去水师闯一闯,或许与朱振主仆一场,能够闯出一番成就呢?
刘渠一颗心豁然跳动,仿佛有一种重生的喜悦和憧憬,扭头看向刘家家主。他自然知道若是自己加入水师,将会意味着刘家全无保留的站到了朱振一边,起码外界的看法会是如此……
那就是与整个淮安世家站在了对立面!
如此举动,定然引起淮安的轩然大波,所产生的后果不可预料。而朱振此举的真正意图也不难猜测,就是要分化瓦解刘家和淮安世家的联盟!
可刘渠真的不想就这么无所追求、生无可恋的遗憾终生……
刘家家主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朱振的这个举动,无论是预谋已久还是临时起意,都算是给刘家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按照家族的立场来说,是应该拒绝的,但是从情感来说,刘家家主却说不出拒绝的话语。
刘渠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渴望和哀求,那是一种频临绝境而又起死复生的渴求……
刘家家主摇头苦笑,看着朱振说道:“伯爷,您这是给老朽出难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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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4章 分化瓦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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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店铺的掌柜虽然不是刘家人,但单单是租金也是一项不小的进项。
此外,刘家还做他们的供应商,可谓是后世的供应链大佬,源源不断的现金流跑进了刘家的口袋。
虽然不至于像是朱振这般骤然间聚拢起大量的财富,但是哪里有机会,他们便进驻哪里,便有源源不断的财源。
刘渠神情沮丧的坐在花厅之内,神游物外,默然不语。
虽然上一次,自己抱朱振大腿,让家族免于厄运,但是自己的名声却彻底臭了。
鬼知道,那些世家到底多么不要脸,成功脱险之后,不断的将此事在坊间传唱,导致自己彻底名声断绝了。
世家子弟最怕的便是名声毁掉,尤其是像是他这种,素有才名,有希望去朝中做官的。这么一闹,基本上与仕途没有什么关系了。
每当想起此事,便令人难以接受。
刘家家主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后背,捋了捋灰白的胡子,幽幽一叹。
其实刘伯温早就给自己传信,警告自己不要与朱振作对,可自己偏偏不听,最后反而害了刘渠。
此时此刻,刘家家主自然是一脸的愧色。
再看王家兄弟,火气更是止不住的往上涌,自己之所以走错路,还不是这脑残蛊惑了。
窗外微风舒缓,堂内茶香四溢。
刘家家主只是略略以手示意,示意王家兄弟自便,便自己端起一盏茶,耷拉着眼皮坐在地席之上,慢慢饮着,品着茶香。
王家兄弟尴尬一笑,本来并不口渴,可刘家家主不搭理他俩,刘渠有神情郁郁,这么坐着实在尴尬得要命,因此便各自斟了一杯茶,端在手里却没有应用,无聊的打量着四周的装饰,心里七上八下。
花厅之内装饰,尽显刘家豪富高贵之本色,悬梁彩壁纹饰精美,器具摆设镶金饰银。单单紫檀屏风前摆放的那一株色如血红晶莹玉润的珊瑚便有数尺之高,玉叶珠果饰之,下承莹白玉斗,若有微风吹拂,则宝光流转,恍如神仙中物,便是见过无数奢侈稀罕之物的王家兄弟也不由得频频打量,暗暗纳罕。
沉默继续……
刘家家主到底是厚道人,虽然心中不忿王家将刘渠拖累至此,可上门即是客,如此冷落个人,非是刘家待客之道。
略一沉吟,刘家家主说道:“二位可知那朱振约了贤昆仲在吾刘家会面,是有何事?”
王家家主赶紧拱手说道:“某亦是不知,只是昨日受到朱振遣人送来的书信,言及又要事与王家、刘家相商,不过他事务繁忙,抽不出时间一一拜会,是以令我兄弟前来刘家,一并商议。”
刘家家主“哦”了一声,心中便已有数。
什么事务繁忙,抽不出时间一一拜会?根本就是朱振想要见的刘家人,王家只是顺带而已。这是朱振对刘伯温的尊敬,也算是一个信号——我敬你一尺,你就得还我一丈!花花轿子人人抬,面子都是给来给去的。
若单单是王家,朱振完全可以打发个人将他们兄弟叫去即可,还上门拜见?
你以为你是谁呀……
不过刘家家主心中也暗暗警惕起来,按照以往的行事风格来看,那朱振也是极为桀骜嚣张的人物,其实就算是刘伯温地位高,有授业之恩,那小子会放在眼里?
若是刘伯温仍旧未曾返回应天,朱振固然是要上门拜见,但现在刘伯温已然不在此处,尽可以将自己招去水师大营亦或是那个什么“县公廨”,现在偏偏要亲自降低身份上门,就说明若是朱振此次的提议刘家拒绝,那他就会当场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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