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初当王爷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渤海郡公
胡井雪早已乐得在栈桥上直蹦,大呼小叫的呼唤着族人的到来。
朱振嘴角一抽,这丫头虽然看上去天真无邪的样子,但是精力充沛,似乎对任何事情都包含着旺盛的求知欲,着实令人头疼……
大船靠上码头,胡家的长辈当先跳下船舷,胡井雪轻盈的身形已经乳燕投林一般扑进老者的怀里。
朱振则向身后招招手,一干朐县的官吏齐齐上前迎接。
“老人家,本伯等您可是等了好久!哈哈,欢迎欢迎!”朱振笑逐颜开的迎了上去。
胡家老者捋须笑道:“幸不辱命!”
然后拍了拍胡井雪的肩头,一脸宠溺的神情:“只是这丫头没什么规矩,怕是给伯爷带来不少麻烦吧?”
胡井雪挺翘的琼鼻皱了皱,冲着朱振做了个鬼脸,呲了呲牙,那意思你若敢说我的坏话,就要你好看!
朱振苦笑:“那个……哈哈,井雪姑娘天真烂漫,那个冰雪聪明,哈哈,呵呵……”
他这个神情,虽然什么都没说,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唯有天真无邪毫无机心的胡井雪不明就里,还以为朱振在替她掩饰,大眼睛眨了眨,给了朱振一个“算你听话”的得意眼神……
胡家老者摇头苦笑,却不忍责备活泼好动的小重孙女。
在他身后走出一个面如冠玉的年青人,长身玉立,一袭葛麻衣衫大袖飘飘,干净清爽,一如儒雅之气扑面而来。
此人脸上带着歉然的笑容,抱拳客气说道:“舍妹调皮,想必为伯爷闯了不少祸事,只不过舍妹年幼,又是女孩子,还望伯爷多多担待才是。”
这人气质风度皆属上上之选,即便是世家子弟当中亦难得有这种眉目疏朗、气蕴悠然之辈,谈笑之间,令人一见心折。或许,唯有以风度相貌见长的吴王李恪能够与之一较高下,实在是朱振平生仅遇的人物。
胡井雪嘴巴一撅,顿时不满道:“兄长你怎能在外人面前这样说我?再说我根本就很乖的好不好,不信你问问他!”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指着朱振。361读书
那青年脸容肃然,并未见恼怒,但是眉宇之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度,淡淡说道:“汝虽年幼,然身为胡家后裔,自当持身守正、明心见性,何以如此无礼?速速退开,罚抄《女则》十遍。”
“哦……”
出乎预料的,胡井雪对这青年的训斥非但没敢反驳,反而乖乖的应了一声,老老实实的站在胡家老者的身后,臻首低垂,一副委屈受教的模样。
不知为何,朱振反倒对这一幕有些不忍,随即心中哂然,自己这不是犯贱么?这死丫头就该有这样一个人物镇得住她才行,不然一天到晚疯个没完,着实头痛。
可是他眼角的余光一瞥,便见到胡井雪低着头一副乖巧的模样,却偷偷的深处手指拽了拽胡家老者的衣角……
老者干咳一声,看着青年说道:“大郎啊,是不是有些苛责了呢?雪儿毕竟年纪尚幼,就算是犯下一些小错亦情有可原,况且伯爷不是也没说什么……”
朱振暗笑,这丫头聪明啊,不敢直接跟兄长顶撞,就将胡家老者推出来。
谁知那青年似乎早已看出胡井雪的小把戏,面容肃然的拒绝老者,躬身说道:“叔祖明鉴,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正因为雪儿年幼,涉世不深,是以孙儿才会对她严加管束,若是放任不管,等到将来却是想管也管不住。雪儿天资聪颖,天赋尚在孙儿之上,怎能因为一些小错放任不管,从而导致她天赋荒废呢?”
老者顿时面容一整,居然也向青年深鞠一躬,沉声道:“大郎所言不错,是老朽因爱生宠,险些毁了雪儿之天赋,受教了。”
更离谱的是,青年居然坦然受了老者一礼,只是在老者施礼才还礼,口中说道:“孙儿惶恐。”
码头上的一众华亭镇官吏各个震惊,这胡家的家风到底是何等模样,身为叔祖,居然给孙儿施礼认错?
唯有胡井雪趁人不注意,鼓着包子脸嘟着嘴儿,冲着朱振挥了挥粉拳。
她终于意识到朱振虽未口中并未告状,但是事实上这状却早已经告了……
朱振早就为胡家众人安排好了住处。
在连云港东岸,船厂下游不远处的地方,有一处山包,山势平缓,山上树木苍翠,风景秀丽。山脚下有一处残元之时兴建的禅院,掩映于山林之中,溪水潺潺,幽静雅致,规模颇为不小,只是现在早已荒废,杂草丛生。
问过此地的百姓,也不知晓其姓名,不过朱振从军事的角度,却感觉此地甚为重要,因为此地扼守河流水道,且地势险要为当地之最。
与手下诸将商议一番之后,朱振有意在此地修建一处要塞,以免拱卫此地水道,另外一方面居高临下,守卫连云港,日后更大射程和威力的火炮研制成功,便再此修筑炮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要知道,军山数场大战下来,每一次火炮都立下了赫赫功勋。而要塞炮这种东西,哪怕是到了一战二战,依然是要塞最为重要的防御武器。
当然尤为重要的是,即将开工的淮安水师学堂,便选址于此……
山脚下的禅院经过修葺整补,精致颇为幽静典雅,便将胡家族人安排在此。
胡家老者很是满意,甚至亲自登门与朱振道谢,表达谢意。因为此时此刻,在建设的朐县的人很多,人才也很多,胡家的待遇是最好的。
即便是朱振手下最亲新的将领都未必比得上。
朱振重视笼络胡家之人的态度已经明显到不能在明显了,胡家人也明显非常受用,来此地之后,虽然远离家乡,但是却没有任何怨言。
对于胡家来说,复兴大宋是他们整个家族至高无上的追求,人世间的诸多享受,早就被他们抛到一边儿,甚至家族的富贵都可以被他们弃之如履。
()是,,,,!
第552章 张素公的急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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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微风轻拂,树叶婆娑。
十几年来,当年栽植的梧桐俱以成材,茂盛的枝叶遮天蔽日,七八丈高的笔直树干、叶茂根深,夏天时已经可以连成一片延绵绿荫,可为树下打马吊、斗蛐蛐的宗亲们遮阳了。
然而张家的后代,除却自己,却未能如梧桐树一般成材……
张素公郁郁的叹了口气。
官场之上的平步青云,绝非偶然出一个惊才绝艳的人才便可以达到,那需要一个家族世世代代的人脉积累,历经无数族人的努力。
可惜自元人入主中原以来,张家便一直沉沦不振,想要入朝为官,人家元人根本不给任何机会,好歹数代家族辛苦经营,到如今天下大乱,反而受影响最小,家业再次兴盛。只是财货虽然易取,功名却委实难得,这些年张家陆陆续续也出得几个官员,却不过州府小吏之流,始终上不得台面。
不能在朝堂之上发出声音,那就不能被视为一个显赫的门阀,就随时有着被人取而代之的危机,越是富足,就越是容易引起祸患……
所以,张家才会宁愿冒着灭族之危,也要干一件大事。将宋朝皇室遗孤推上位,只要成功了,天下便不会有人记得韩林儿,届时,张家作为从龙之臣,将会一跃成为天下最有权势的家族,只要用心经营几十载,便会奠定一个传袭千年的世家底蕴!
在这样的伟大成就面前,任何危险都是值得的!
张素公的对面,坐着一位麻衣葛衫的老者。
这老者年逾古稀,却鹤发童颜,一双长长的白眉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蕴。此时端然稳坐,轻呷着白玉茶杯中的清茶,意态悠闲,浑然物外。
张素公用手指点了点茶几上的请柬,沉声问道:“钱老先生,对此事有何看法?”
那钱老先生白眉一动,眼睛睁开,淡淡的看了张素公一眼,哂然道:“这还用问?明摆着呐!朱振小儿最擅财货之道,不仅懂得赚钱,更懂得利用金钱邀买人心。世人皆爱财,是以这一招乃是直指人心、屡试不爽。”
张素公苦笑道:“某自然知晓朱振的用意,是抛出一个所谓的盐场来瓦解淮安世家的联盟。可是正如钱老先生所言,人皆爱财,面对朱振许下的如此利益,谁能不动心呢?请钱老先生教我,要如何应对?”
茶几之上的请柬,便是朱振便邀淮安世家商议盐场入股之事。请柬中朱振将盐场可以获得的利润一一阐述,每一个盐场年入几十万两的利润,连张素公都看着眼红,遑论其他世家?
毋庸置疑,只要朱振的这个计策成功,当淮安世族一一入股其中,则淮安世族的联盟定然冰消瓦解,不复存在。
张素公如何不急?
想做从龙功臣,即便是已经暗中联络了不少人,但要在淮安折腾出一番动静来让那些人看到自己成功的希望,就得团结起来淮安世家!
不然就算是战争了朱振又何妨?要知道江南可不仅仅是有朱振,还有张士诚、还有朱元璋。
单靠一家一姓之力,实在是势孤力单,成不得大事……
钱老先生闻言,将茶杯轻轻放在茶几之上,轻叹道:“朱振此举,乃是阳谋。光明正大的告诉所有的淮安世家,想要发展、想要好处,那就跟着我走!反之,就是跟我作对,不仅要在海贸之上彻底断绝,便是以往依仗甚重的煮盐之业,他也要横插一脚。除非张公子你能拿出更大的利益将人心挽回,否则,无法可想。”
张素公似乎对这位钱老先生依赖甚深,闻言急道:“那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朱振那厮将淮安世家一一分化瓦解?若是如此,则吾等的大事将要受到重创,何时才能达成心愿?”巴特尔小说
其实有一句话张素公没说出来。
张家之所以能够如此快速的积累资本异军突起,便是依仗着海贸与海盐这两项巨额的利润。
朱振前来江南筹建市舶司已经提上日程,连云港的土地正在平整,砖窑到处都是,更有沿河新建的不知何物的“水泥厂”,红红火火,进程飞速。等到市舶司建立,所有的海贸皆要归其管辖,大半的利润都将被朝廷抽走,张家便算是折了一条腿。
走私?
那就得面对皇家水师强悍的战斗力……
走私不是不行,却要冒着极大的风险。
海州的淮安水师一日之间将海中洲的悍匪星野一郎悉数剿灭、斩草除根的战绩早已轰动江南,船厂之内的新船接二连三的铺设龙骨,各处抽调而来的精兵强将即将抵达,水师的实力与日俱增。
当水师的规模达到两万以上的时候,就足以纵横东海,所向无敌。
这种情况下,走私明显是极其不明智的举动,一旦被水师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看看朱振小儿的举措,自打霍山之战取胜之后,又是打又是拉,胡家,刘家,王家……一个个都从敌对转而寻求合作,能够放下成见抛却恩仇,一手将原本固若金汤的淮安世家搅合得七零八落,真是不简单呐。”
钱老先生似乎对朱振的所作所为几位赞赏,言语之间很是推崇的样子。
这让张素公极度不爽,又发作不出……
“哼,那朱振虽然狡诈,不过也只是未及弱冠的孩童罢了。想必这一次广邀淮安世家以及商贾前往连云港,大抵是有要玩他那一手‘拍卖’的把戏。”
张素公忿忿的说道。
之前朱振也做过拍卖,但那都是在应天和盱眙,那时的朱振并不出名,规模相对比较小,拍卖也只是为了筹措钱财,所以并不为世人知晓。
不过张素公多少知道一些。
不过他虽然言语之间极尽诋毁,但心里却对朱振的手段颇为折服,只是这一手“价高者得”的把戏,便能将利益最大化。想想这盐的利润,朱振只要以拍卖,何止几百万两的收益,这几百万两若是给张家,那足够张家干一番大事业了,虽然只是在心里想想,便让张素公心荡神驰,羡慕嫉妒。
钱老先生轻叹一声:“时不我与啊……眼下朱振势大,唯有静观其变,蛰伏一段时间再作计较也不迟。这么多年都等了,又何必急于一时呢?老朽行将就木都不曾着急,张公子亦要稳住心神才行。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若是自乱阵脚被朱振有机可乘,那才是真真的糟糕透顶。”
张素公对这话不敢苟同。
忍?
说的容易,可做起来就难。
张家所依仗的不外乎海贸与海盐,海贸的前景堪忧,如今朱振搞出这么一个盐场来,谁知道会不会对张家的煮盐造成冲击?若是单单只是在产量之上有所提升导致盐价下跌也就罢了,毕竟盐利丰厚,也不在乎这一点半点。可万一朱振是打着所谓盐场的幌子,实则是对张家的芦苇荡动了心思,那可就麻烦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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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1章 张素公的急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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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振就静静的站在那里,驻足倾听,丝毫没有上前打断的意思……
胡莱心中暗自折服。
以朱振的身份地位,却似乎从来没有在人前表露出高人一等的姿态,更没有刻意的露出礼贤下士的惺惺之态,虚伪做作。他似乎对于任何人都能保持一种平和的态度,只要你能够表现出相应的能力,他都会给予相应的尊重。
这是一个很奇特的人,日常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有哪怕一丁点儿的纨绔之气。但是谁要是招惹到他,那种暴戾、狂躁、棒槌的性情便会毫不保留的发泄出来,管他是谁,谁惹到谁就得倒霉!
老工匠详细指导了抄纸工的错误,等到抄纸工完全理解之后,才发现朱振站在自己身前……
老工匠赶紧上前施礼道:“东翁,几时到来的?请恕老朽失礼了,居然未曾见到东翁。”
朱振笑呵呵的点点头:“不必多礼。怎么样,一切可曾顺利?”
老工匠便不再拘礼,神情振奋道:“有东翁的新技术,加以造纸秘方,自然一切顺利。非但如此,因为此地为伯爷领地,一切资源调配快捷,速度比之前在姑苏快了何止数倍?十日之后,第一批纸张就可以上市发卖。”
朱振欣喜道:“这么快?可有成品拿来于某一观?最好是上等的纸张,某看看与普通的纸张可有多少不同之处。”
老工匠颔首道:“自然是有的,东翁请随某来。”
说着,引着朱振与胡莱穿过作坊的庭院,向正屋走去。
胡莱则两眼四下观看,不是露出震惊的表情。
如他们胡家之前的作坊想必,现在的造纸程序实在是太过繁杂了!
老工匠是朱振在应天作坊的老人,后来在姑苏也呆过一段时间,一直醉心于造纸,并不知胡莱是何许人,不过朱振既然能将其带来,自然不虞泄密,便介绍道:“一支毛竹,要经过砍竹、断青、剥皮、断料、泡石灰水、烧煮、浸泡、打浆、捞纸、烘干等十几道工序,才能变成纸。若是想要精益求精,使得纸张的质量更上一层楼,甚至还要再加上几十道工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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