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堂归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光霁月
逄枭笑着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在她还带有蜜瓜甜香味的樱唇上偷了个香,笑着道:“我都已记不清了,有多少次是因迅速做了决定而逃过一劫的。是以更加明白果断的重要。不过,前提是事要思考清楚,不能随便就下决定,那样便是武断了,说不定要赔了兄弟们的性命,害人害己。”
秦宜宁乖巧点头,纤细的指头缠绕着逄枭垂落在肩头的一缕碎发,剪水双眸中满是温柔。
逄枭的身心都快融化在她温柔的眼波中了,着了魔似的缓缓靠近,低沉的声音略带沙哑,“这会子若是有人来扎我一刀,我都不想躲开。”
秦宜宁闻言噗一声笑了。
正当唇瓣贴近时,外头忽然传来寄云略带焦急的声音。
“王爷,王妃,汤秀那里有信儿来了,谢先生让务必迅速告知王爷。”
逄枭动作顿住,有些扫兴的轻叹一声。
秦宜宁道:“快去吧,这般着急,必定是要紧的事。”
拉着他起身给他整理衣裳。
逄枭道:“你与我一同去看看吧。屋里闲着也是无聊。”
秦宜宁想想也是,裁剪的衣裳都做好了,鞋子也做了两双,针线活上没什么急用的,她闲着也只是看一些杂书罢了。
“好。”秦宜宁应下,就叫了寄云进来服侍她穿戴整齐。
二人快步赶往前头。
汤秀一见逄枭来了,顾不得什么礼数,草草的拱拱手,就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
“王爷,今日出城时,有个小乞儿将这个送到了属下手中,属下疑心之下,便拆开来看了,谁知道这是一封信中信,里头的字条写了让属下务必将只交给王爷。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属下不敢耽搁,赶忙回来了。”
说话间,逄枭已经接过信封,里头的确还夹着一个更小巧些的信封。
且一看那信纸上熟悉的字迹,逄枭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谢岳与徐渭之也都聚集在此处,见状十分好奇,想凑近看一看,又有些担忧逾越了规矩。
“二位先生请看。 ”逄枭仿佛明白他们的想法,将信交给了谢岳和徐渭之。
面对秦宜宁询问的眼神,逄枭道,“这是陶汉山写给我的信,除了请安,他还告诉了一个要紧的信息。”
“要紧的信息”秦宜宁疑惑的问,“先前陶先生离开时还给你留了信,说是不论走去天涯海角,对待王爷的大业始终会尽心尽力。”
“是。陶汉山说,最后这一批的货物让咱们不要动。他已将此事告知了圣上,圣上必定会赶往辉川。”
什么
秦宜宁惊愕的瞪圆双眼。
谢岳与徐渭之也面色复杂的将信纸交还给了逄枭。
“这最后一批东西是要运往万舟镇的,一切咱们都已部署好了。若是此时停了手又算怎么一回事”谢岳拧着眉头,脸上的皱纹都因他纠结的表情多挤出一些来。
徐渭之却道:“以多年来共事的经验,陶汉山虽然性子偏执一些,做事也有些不择手段,可他对于大局的掌控着实有一手,对待王爷也寄予了很高的期望。这一次他应该是的确这么做了。”
徐渭之的话有所保留,但听话听音,他已经表达的很清楚,陶汉山必定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身世
秦宜宁想,王大善人心里对樱井多少是有愧疚的。若无愧就之心,当日也不会看在樱井面上将他们一同救下,还对她说出了实情。
只是这愧疚未免太少,抵不过他的仇恨。敌不过他想要整个丹福县百姓陪葬的恶毒心思,当日樱井因他的这主意,杀了丹福县百余人,难道王大善人心里就没有一点窃喜
樱井身死,他也没有一点内疚和后悔
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如王大善人这等卑劣之人,人人却称呼他善人,果真讽刺。
两日后,辉川县的消息尚未曾来,府里却有意料之外的人回来了。
秦宜宁得了消息,立即去了前厅。
只见廖知秉和孟琴带着另两个青天盟的兄弟,还有逄枭安排的精虎卫都坐在前厅。他们看起来非常狼狈,似都带了伤。
秦宜宁惊愕的道:“廖先生,大家,你们这是怎么了没有去成倭国半路上出了什么事了”
廖知秉摆摆手,指了指放在一旁方几上的木盒。
那是樱井的骨灰,还是走时秦宜宁包裹时的模样。
“盟主,我们从金港出发,很快便到了倭国,我从前以为倭国距离咱们很远,如今去过才知道,要抵达倭国距离咱们最近处的陆地,我们所乘的楼船出海后不过几天便到了。”
“既已寻到了倭国,怎么还闹成了这样是不是遇上水匪了”
秦宜宁端起白瓷茶壶为廖知秉续了一杯。
廖知秉忙起身,双手接过,道谢后一饮而尽,这才摇着头道:“其实事情说顺利也顺利。我们本以为想打探樱井的消息,怎么也要个一年半载的,谁知到达倭国之后,稍作打听就有了结果,樱井正是从我们登陆的那个水泽国被放逐出来的。”
“水泽国放逐”秦宜宁坐在了首位。
孟琴年轻性子急,嘴快的道:“盟主不知道吧,现在倭国正乱着呢,咱也不知他们是怎么弄的,各地都有不少的‘诸侯王’,他们叫做‘大名’‘将军’的。几百人组成个大村子,就敢说自己是个国,十几二十个倭人穿着个兜裆布,拿着竹棍凑在一起干一架,就好意思说那是一场战役。”
见孟琴说的不像话,廖知秉咳嗽了一声,道:“盟主,事情的确是如此。这水泽国临近海边,正是我等登陆之处,那村庄比丹福县还小一些,只有一条主干道。百姓们以捕鱼耕种为主,养活当地的大约两百的军士。那些军士都效忠于当地的大名,名叫石川実生的。樱井正是效忠石川大名的忍者。”
“我们到了当地,从百姓口中打探消息时,发现当地百姓对樱井的评价非常糟糕。据说樱井是背叛了石川大名,大名仁慈,没有当即将他杀掉,而背叛了大名的人是连切腹自尽的资格都没有的。”
秦宜宁疑惑的问:“有没有打探清楚樱井是如何来到咱们这里的”
“据说,樱井是被石川大名吩咐人绑在了一片模板上,直接丢进了海里去了。我猜想,樱井是命大,飘了过来的,也有可能半路遇上了好心人,将他救了也说不定。”廖知秉摇着头叹息。
“听说了我们带着樱井的骨灰回去,想将他葬在故乡。当地的百姓都非常反对,对背叛大名之人非常唾弃。还对我们乱棍就打。我们又不好真的动手杀人。”有个精虎卫委屈的道。
孟琴也道,“不过可能是动静闹的大,我们半夜里驻扎时,还真等来了一个倭人,那人叫啥来着”孟琴耸肩膀碰了碰身边的兄弟。
那是个懂得倭国语的青天盟众,名叫高德来,今年三十出头的年纪,皮肤黝黑,生的手脚粗壮,很是健硕。
高德来腼腆的笑了一下,“盟主,那人叫平沢菜,是樱井从前最要好的朋友。他也在石川大名手下做事,听说是个名声极好的忍者。”
秦宜宁疑惑,“忍者”
“就有些像是盟主身边的银面暗探,多是武艺高强,擅长刺探暗杀、收集情报、搅乱敌方之类的人。樱井从前是石川大名身边非常出名的忍者。”廖知秉补充道,“那个平沢菜说,樱井其实是被石川大名家伙了,当年他们与一个什么国有过一场战役,樱井被派去刺杀一个什么大人物,结果石川大名临时反水,还被扣上了毁坏两国友谊的大帽子,被彻底放逐了。”
“老百姓自然是害怕战争的,樱井私下里去刺杀别国的重要人物,破坏和平,老百姓都非常唾弃他,只有少数人知道真相,可也都不愿意站出来为樱井说一句话。平沢菜作为樱井的好友,当时也是犹豫之下怂了,后来后悔已经晚了。”
秦宜宁闻言垂眸沉默。
想不到事情竟是这样。
樱井被从前的主人背叛,漂泊而来后被王大善人所救,结果又惨遭背叛,最后为了救她的性命牺牲了自己。
“盟主您不知道。我瞧着那个平沢菜,就感觉他和樱井特别像。他们忍者可能都是脾气比较轴吧认死理的很。那个平沢菜还说,他没能为樱井正名,就算切腹自尽都没有资格。他当时没有站出来为樱井说一句公道话,又没有陪樱井一起被放逐,他非常自责,一直活在悔恨之中。”孟琴也有些唏嘘的道,“我就是觉得,他们的人,好像特别注重承诺,重视义气执着感情似的。”
秦宜宁此时更加明白樱井在被王大善人背叛后,为什么会消沉了那么多年,不惜让人毁掉了他的一只手臂和一条腿了。果真是如她当初猜测那样,他的信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看守
“遵旨!”马呈高声应是,立即分出兵马往辉川县城两侧包抄而去。
李启天此时简直心急如焚。
起初得到宝藏消息时,李启天还曾怀疑是否会是图谋不轨之人命人送来的假消息,专为引他离开京城的。
可他终究是舍不得这个机会。
万一宝藏是真的呢
若他不去,宝藏真的落入陆衡之手呢
陆衡能隐瞒这个消息,谁知他又有什么图谋!况且钱英素来是他信任的臣子,且人脉颇广,手下有个把幕僚谋士从各种渠道得知了陆衡的所作所为,告诉了他主子也未可知。
若是此消息不实,他顶多就算做白跑一趟,若是真的,他眼下国库空虚内帑告罄的危机尽可解了!
李启天越发笃定此行的正确,眼神也更为急切了。
队伍又向前奔了片刻,辉川县城的建筑在正午灼烈阳光下的旷原上越发清晰。
李启天扬起马鞭,刚要动作,却见一人一骑快速从对面而来。
那人身着墨蓝色短打,头发高挽,面容方正,容貌寻常,是个扔进人堆儿里就找不出来的主儿。
那是李启天手下的暗探,名叫**。
“圣上!”
李启天放慢了步伐,背后的千余兵马也同样放缓速度,土路上被大风吹起一片沙尘,让人禁不住眯起眼,可在天子身后,这些骑兵一个个都面容整肃,没有发出除马蹄声外的丝毫声响。
快马奔至跟前,李启天勒停枣红马,马鞭一点来人,“速速报来!”
**飞身下马,单膝跪地抱拳,“参见圣上,石料厂最后一批石料已从南门发出,直往万舟镇方向去了。”
李启天冷笑一声,“真是来得早不如来的巧。来人!随朕一同追击!”
“是!”
其余兵士齐声应和。
李启天转而吩咐马呈:“你进城里去,暂且将辉川县控制起来,多余动作不必做。要紧的是给朕看好忠义伯!”
马呈心里一跳,隐约有种即将天下大乱的预感。他忙压下胡思乱想,正色行礼,“臣领旨!”
李启天急急地率领一千兵马绕过辉川县,直往万舟镇方向追了过去。
马呈则一面吩咐副将包围辉川县,一面分派兵马,准备带进城中。
眼瞧着一队兵马直朝着城门重来,出入城的百姓都吓的往一旁躲避,城门官一见来人是五军营的骑兵,知道必然是有事发生,忙将城门大开,悄然退开在一旁。
此时正是辉川县中最为热闹的时间,挽着菜篮的妇人和做生意的担子三三两两走在街道两侧。
所有人都忧心忡忡,眉头紧锁的低声议论着今日的粮价。
而城中米行前更是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直蜿蜒了两条街。
深秋正屋阳光正列,百姓们都被晒的眯起眼。
马呈率领的骑兵刚一入城,就将路上的百姓唬的惊叫连连,跌跌撞撞往路两边避开。眼看着骑兵一骑绝尘往前冲去,人人心里都很恐慌。
妇人们惊恐的聚做一团,低声议论着:
“这又是怎么了朝廷又要做什么了!”
“怎么瞧着这些当兵的是往县衙方向去的”
“陆知县这是开罪了朝廷里哪一位贵人了吧”
……
马呈听着百姓们的议论声不由得撇嘴。
可不是开罪了贵人么,而且这一次忠义伯开罪的还是本朝最贵的那一位!
兵马迅速包围了府衙,兵士们一个个如下山猛虎,凶悍的往府衙里冲了去,引的差役们高声质问。
“什么人!敢来衙门撒野!”
马呈一手扶刀快步而来,朗声道:“都给我安分点!本将奉圣上口谕而来,若有人胆敢反抗,一律以谋逆罪论!”
差役们一时都被吓懵了。
五军营来的军士自带煞气,各个如狼如虎,差役们也不想闹出什么乱子来牵累家人,自然悄然站在一旁,忐忑不安的等着马呈发话。
“将军,没有找到!”有人奉命进去搜查,却没搜到陆衡的人。
马呈一愣,立即凶恶的瞪着一旁差役,叱问:“忠义伯何在!”
差役们有人犹豫,但也有人审时度势,说了一句:“好像是伯夫人有什么事,忠义伯急着家去了。”
马呈当即吩咐一部分人留守衙门,剩下一部分直奔忠义伯府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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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陆衡此时的确是回了府,却不是因为卞若菡有事,而是大势已定,他许多天不曾合眼休息,在衙门里总觉得精神紧绷,睡都睡不着,便想着回家里好好的睡一觉。
卞若菡知道陆衡回来,简直受宠若惊,连忙吩咐人:“快预备伯爷爱吃的菜。”
自己急忙对着镜子检查一番,又选了一根最喜欢的并蒂花头簪子戴上,补了胭脂,涂了口脂,这才裙角翻飞的往外院书房里去。
谁知来到书房所在院落,却被陆文如带着人给拦住了。
“夫人,伯爷劳累了好些日,这会子才刚睡下。”
卞若菡当即便冷下脸来,“伯爷回府来,就算想休息也是要回内宅里去,怎会歇在此处你这狗奴才,莫不是在戏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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