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大丈夫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迪巴拉爵士
诗词并非是用词华丽才好,欧阳修就厌恶这种风格。
而这首西江月的韵味就让欧阳修迷醉了。
他已经是风烛残年,这一生经历了无数磋磨,最终却敌不过岁月的摧残。
这是何等的残忍?
他看似豁达,实则郁郁。
而这首西江月却搔到了他心中的痒处,堪称是直触灵魂。
“什么帝王将相,什么家国天下,顷刻兴亡过手,不过是过眼烟云罢了。”
欧阳修越想越觉得这首西江月大妙,“能作出这等绝妙好词之人,必然非同凡俗,去问问他的姓名来历,就说老夫请他饮酒。”
有人起身准备下去,下面的男子却开口道:“今日某给大家说的是……包公断案……”
咦!
这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欧阳修正在感慨人世无常,听到这话,差点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
“包公断案?”
“包公……哪位?难道是包相公?”
“呃!包相公不断案呀!”
“就是,包相公当年就是权知开封府,哪里管断案了?”
“这不是瞎诌吗?”
那男子不管这些议论,淡定的道:“话说包公年幼时,家中父母具在,父慈子孝,很是欢喜……”
“那一日,家中失一煮熟的鸡子,包母不渝,遍寻家中仆役,却一无所获……”
“家中的鸡子……包公家好像还不错,怎地会为了一枚丢失的鸡子不渝呢?”这个故事说的很不错,食客们不知不觉就沉浸了进去,偏生一个杠精就坐不住了,非得要出来质疑一番。
“住口!”
有人喝了一声,杠精骂道:“哪个粪坑里爬出来你这条……欧阳公?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喝住他的是欧阳修,他微微颔首,觉得自己的威慑力还是在的。只是想到那人刚才说话的前后,他不禁有些郁闷。
——哪个粪坑里爬出来你这条……欧阳公!
老夫是粪坑里爬出来的吗?
“……包公乃是孝子,见母亲不乐,就问了此事,随后就微笑道:母亲勿忧,此乃小事也!”
“包母皱眉看着儿子,“我儿读书长进,可这等家事却非你所管,速速去读书吧。””
瞬间一个深明大义的母亲形象就栩栩如生的出现了。
众人不禁一阵感慨,大多是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包公拱手,“母亲,读书当劳逸结合,孩儿此刻读书疲惫,正好拿了此事来当做消遣,还请母亲允了。””
周围有啧啧啧的声音,一个男子说道:“包公果然是大才,消遣都与众不同。”
欧阳修听到这个,脸颊不禁微颤,心想这是杜撰罢了,还当真了?
“包母心想也是,就笑着看包公审仆役。”
会怎么涉案?
众人没想到一开始就那么精彩,一时间案几上的酒肉无人光顾,连伙计都聚精会神的看着男子。
“……包公微笑着说,“你等都是我家的老人,我家的规矩都懂,偷吃一只鸡子不是大错,此刻出来认了,我家只是小惩……””
“几个仆役都在喊冤,包公还是笑吟吟的,“如此就是冥顽不灵,来人,去取了水来,再拿一个大瓷碗来。””
听书的人都纳闷了。
“这是什么意思?为何取水?还有盆,这是何意?”
“不知道,听吧。”
那男子继续说道:“……稍后东西齐备,包母只是看着发笑,以为包公是玩笑。包公突然把脸一冷着,吩咐仆役们喝水漱口,随后把漱口水吐在瓷碗里。”
“这是……”欧阳修拍拍脑门,想到了些什么。
“仆役们一一漱口,包公一一看了漱口水,等一个女仆吐出了漱口水时,包公指着她喝道:“就是此人!”
那女仆喊冤,包母笑道:“我儿,闻香做事勤勉,不是那等人。”
包公指着瓷碗道:“母亲您看!”
包母仔细看去,却看到了些鸡子的残渣,顿时恍然大悟。“是了,吃了鸡子,那些蛋白蛋黄塞牙,却一时难以干净,只需漱口吐出来,即可辩白……我儿果然聪慧……”
那闻香面如死灰,只是求饶,说自己当时路过,见到有鸡子,就顺手拿了吃……”
男子说完,众人如梦初醒,有人赞道:“妙啊!来人,弄两个煮鸡子来!”
“某这里也要。”
“来了来了。”
掌柜叫伙计把鸡子端了一盆,挨个问人要不要,不一会儿竟然都卖完了。
欧阳修眯眼看着那些人把鸡子吃了,但是只有最先的那人漱口。
吃了煮鸡蛋会塞牙,这是常识,先前大家只是没想到罢了。此刻要了鸡蛋,只是应景吃吃。
“哎呀!还真是啊!”那人试了一次,不禁惊讶。
“本来就是这样,某只是先前没想到而已。”有人觉得此人大惊小怪的,就出言讥讽。
“包公果然是聪慧不凡啊!”
“才十余岁就能从容断案,难怪汴梁人都叫他包青天。”
欧阳修只是苦笑。
旁人见他如此,就问道:“欧阳公,可是不妥吗?”
欧阳修欲言又止,然后说道:“并无不妥。”
这是假的!
但欧阳修却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是羡慕嫉妒恨。
憋屈啊!
但他更震惊于这等手段。
这是谁弄的?
下面的男子起身拱手感谢,有人扔了一串铜钱过去,他再次感谢。
于是铜钱就更多了些。
有伙计羡慕的道:“竟然能挣那么多啊!”
说书人四方拱手,最后收了铜钱,说道:“某明日还来。”
“那某明日也来这里饮酒!”
掌柜在下面欢喜不已,说道:“明日你只管来,某这里准备茶水润喉。”
说书人拱手感谢,有人问道:“敢问郎君,那首西江月可是你作的?”
说书人一怔,然后拱手道:“此事倒也无需隐瞒,那西江月和包公断案都是沈龙图所授,只是让某每日来此说书。”
“沈安?”
欧阳修捂脸,“那个小子,用包希仁的读书笔记羞辱了老夫一次还不足,竟然又想出了这等法子为包希仁扬名……包希仁的名气越大,老夫就越是难堪呐!”
那日的诗会中,有人贬低了包拯的学问,他在边上喝的醺醺然,听了只是笑,觉着这是个玩笑,再说包拯的学问也确实是不怎么样。
他的性子就是这样,哪怕庆历年间被人说成是猪队友,依旧能熬过去,何况这等事。
可包拯不同啊!
包拯的自尊心极其强烈,被这一下给弄的难堪之极,觉着无颜见人。
这年头你做宰辅也得有文名,否则外人会说你是刀笔小吏。那日之后,就有人借此嘲讽包拯是刀笔小吏。
啥是刀笔小吏?
就是干苦力的小吏。
古代没纸张,书写都是在竹简或是木片之上,一旦写错了就没法涂改,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小刀子把写错的那一块给削了去,重新书写。
这就是刀笔小吏的由来。
那时候人出门得随身带着小刀,否则写错了没地方改去。
把宰辅比作是刀笔小吏,这就是羞辱。
所以包拯真的被气坏了。
欧阳修后来也有些后悔,只是包拯却不肯接受他的道歉,直至沈安昨日给了他一下,今日他才得以见到包拯。
他叹息一声,然后扶着桌子起身。
“咦!那不是欧阳公吗?”
边上有人看到了他,就拱手致意。
欧阳修点头,心中暗喜。
老夫的名气还是这般的大啊!
只要是人,就没有不好虚名的。
欧阳修自然也不能免俗。
只是他为官日久,自然不会喜怒形于色。
“欧阳公不是说包相乃是刀笔小吏吗?”
“包公的读书笔记某看过,不说字字珠玑,可却有凛然之气,让人看了如醍醐灌顶,收获不少啊!”
“某也看过了,读包公此书,恍如在看包公的大半生,受益匪浅。某准备多买几本,一家人人手一本,仔细研读。”
“某也是。”
“包公的学问不差!”一个男子正色道。
众人都点头,“是不差。”
“而且还断案如神呢!”
有人听到断案入神这话只是微笑,有人一脸认可的附和着。
这包公断案绝对是杜撰的,这是不少人的共识,可架不住喜欢听啊!
所以大伙儿看向欧阳修的目光中就多了些不以为然。
你把包拯说的这般不堪,可现在真相大白,并非如此,哎!可见宰辅之间也有倾轧啊!
欧阳修是前宰辅,包拯是现任宰辅,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暗斗?
这是八卦,而人类最喜欢的消遣就是听八卦。
欧阳修苦笑着,他能说什么?
他难道能说老夫没说过包拯是刀笔小吏?
那日他是主持人,没有呵斥就是错,就是默认。
这下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老夫真的冤枉啊!
欧阳修仰头看着屋顶,无奈的道;“老夫只是坐视了一下,这沈安的报复接二连三的就出来了,老夫的苦谁知道?谁知道?”
北宋大丈夫 第1711章 没钱
这几日汴梁城中最热门的事儿有两个,第一个是当朝宰辅包拯的读书笔记被沈安给印了出来,以三文钱一卷的出血价售卖,一时间汴梁纸贵。
第二件事就是包公断案的故事和说书人的出现。
包公断案的出现让说书先生成为了一个新兴职业,而且炙手可热。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
陈忠珩在抑扬顿挫的吟诵着。
“……说甚龙争虎斗。”
赵曙和高滔滔在喝茶,听到这首西江月,都不禁陷入了那种意境之中。
“好!”
高滔滔忍不住赞道:“臣妾以往总觉得那沈安太过年轻了些,就怕不够稳重,听听这个,非阅历足够,哪里能写得出来。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官家,他是邙山一脉,这说的就是自己呢!”
赵曙点头,“邙山上全是坟墓,帝王将相,贩夫走卒,无所不有,重重叠叠的压着,帝王也被压着,再无后人来祭奠,成了荒丘,感慨颇深呐!”
陈忠珩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幻想了一下好基友年少时在古墓中间踱步读书的场景,不禁觉得很有高人风范。
高滔滔抿嘴一笑,“臣妾可不管什么,只管以后和您在一起,不论生死。”
这是最动人的情话,赵曙看向妻子的目光中就多了温柔。
大部分情况下,帝后二人多半是帝王先翘脚,随后是皇后。按照规矩,在帝王下葬后,陵寝多半会留个口子,等皇后也翘脚后,再送进去合葬。最后关上口子,帝后从此陷入漫长的黑暗之中……
赵曙和高滔滔是青梅竹马,堪称是从一而终。
此刻两人想起多年来的情义,那气氛……
“圣人……”
就在帝后之间含情脉脉的时候,飞燕用一种欢喜的姿态击破了他们之间的这份美好。
赵曙看着冲进来的飞燕,不禁觉得刚才生出的念头很无趣。
哎!
帝王做到这等地步,真的无趣啊!
“圣人,那个书来了。”
飞燕没发现赵曙眼中的了无生趣,握着一本书冲了进来。
“哦!拿来我看看。”高滔滔起身接过这本书,放开一看,“官家,是包公断案呢!”
赵曙的满腔热情全化为乌有,没好气的道:“包拯不是断案的官,这是杜撰出来的!”
高滔滔嗔了他一眼,“包拯不能断案,可他能指点断案的官员呢!”
好吧,女人总是有办法来给自己喜欢的事物填补漏洞。
“看看,包拯在家就这般聪慧,官家,怪不得先帝能容忍他喷口水呢!”
高滔滔喜滋滋的看着包公断案的手抄本,赵曙嘟囔道:“都是沈安糊弄出来的东西。”
“官家您看,这是包拯知端州时审的案!”
赵曙满头黑线,“知州不审案,否则要通判来作甚?”
高滔滔白了他一眼,“可包拯也能指点通判断案呢!”
“我没法和你讲道理!”
赵曙气咻咻的走了。
他出去溜达了一圈后,突然觉得这事儿自己有些小气了,很是好笑。
但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于是他一路去了政事堂。
官家来政事堂不是大事,一路上遇到的官吏也不敢去报信,就怕赵曙是来查探情况的。
“希仁,你竟然会断案?”
韩琦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快活,大概是寻到了乐子的那种情绪。
“老夫怎么不会断案了?”包拯的声音中也带着喜气。
这一家伙沈安就为他出手两次,把欧阳修抽的晕头转向的,据闻回家就托病不出,说是至少要养病十日。
“那你说说,你在坐镇开封府时断过什么案子?”
赵曙听到这个就摇头,觉得韩琦就这一点不好,经常咄咄逼人。
“老夫在开封府时也断过案,那次……”
包拯一通说,可说来说去,也只是间接断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上官不能轻易去侵占下属的职责,否则会引发一系列的麻烦。
“虽然都是杜撰,不过希仁,沈安那小子竟然能写出这等吸引人的东西,可否让他为老夫……你懂的吧。”
韩琦也想让沈安为自己操刀弄一本类似的书。
这个就和后世的自传一样,开始只是名人,后来大伙儿一看,咦,这留一本自传不但有钱,还能流芳百世,那还等什么?
可无数自传最终湮灭无闻,成为废纸,只有极少数一生过的精彩,自传也写得精彩的人,才能流芳百世。
韩琦就是这样,觉得自己也该弄一本这个。
“韩相你……断过案子?”
“断过。”这个韩琦真不是吹嘘,随后就举例说明,竟然比包拯还有谱。
包拯摇头,“此事……沈安弄了这个包公断案老夫也不知道,他的事你也清楚,他不乐意干,就算是官家去逼着他也不干。”
韩琦一想也是,他悻悻然的道:“老夫自己也能弄。”
门外的赵曙悄然离去。
他在等着看笑话。
这东西哪有那么好写的?若是人人都能写,沈安弄了一群破落文人写小说,为啥一直没结果?
包公断案果断成为了汴梁人民茶余饭后最喜欢听和看的故事,许多落魄文人都去寻了手抄本来,自己在家里排练一番,然后就自告奋勇的去酒楼酒肆里说书。
可说书不只是会背诵,还得要适应被人瞩目。
“……话说……话说……道德三皇……三皇……三皇五帝,功名……功名……”
酒肆里,一个文人在前方说书,刚开始看着自信满满,可等一开口,顿时就结结巴巴的,满面通红。
一帮子食客瞪着眼珠子,就等着听他的包公断案,没想到半晌才蹦出几句,还是结巴。
“滚!”
有人恼怒了,就喝骂不休。
“再不滚老子弄死你!”
大宋的各种场所也分层次,比如说这等小酒肆,就是那些百姓聚集的地方。
沈安和韩绛就在角落里低声说话,韩绛看了那文人一眼,笑道:“你弄了个说书人的活计,再弄了一个包公断案的故事,倒也引得汴梁无数人为之疯狂。”
“雕虫小技罢了。”沈安显得很矜持。
“你啊你!”韩绛说道:“今日老夫寻你是有些事,三司里不好说……”
那就去酒楼说啊!
沈安忍不住问道:“韩相,莫不是家里艰难?”
韩绛摇头,“老夫的日子还不错。”
“那为何不去酒楼?”沈安不讨厌酒肆,相反,和幽静的酒楼比起来,他更喜欢酒肆的热闹。
韩琦很是理所当然的道:“自从做了三司使,知道了大宋的财政,老夫就变得节俭了。”
“是抠门吧。”沈安毫不客气的揭开了他的真面目。
韩绛笑道:“随你怎么想,若是这一顿你请客更好。”
“好说。”沈安不差这些钱。
“你不缺钱,可老夫最近却比较头疼。”
“说说。”沈安举起酒盏邀饮。
韩绛说头疼,那定然就是三司的问题,多半是缺钱了。
“上次有人问北伐的准备,老夫说不差钱,数百万贯也能腾挪出来,可终究是鼓劲。”
韩绛说着举起酒盏,一饮而尽,看着愁容满面。
沈安看着他,不敢相信的道:“您可是三司使!”
“是啊!”韩绛倒满酒,仰头就是干。
“您这话若是被外人知道了,信不信那些旧党的人会群起而攻之,说新党丧心病狂的寅吃卯粮!顺带还会说官家用人不善。”
沈安觉得宰辅不要脸是惯例,但韩绛这个显然是和赵曙有了沟通,先忽悠了百官再说。
“若是真要北伐没钱了怎么办?”北伐……一句话,没钱你别想什么北伐,“从大军调动,到粮草,到赏赐……韩相,若是北伐顺利,不,一定会顺利。若是北伐顺利,那些立功的将士需要赏赐,这些都是钱粮,你三司筹措不出来,回头也不怕被人煮了?”
韩绛无奈的道:“真到了那个地步,把老夫煮了也行,只是老夫就怕自己的肉不值钱。”
沈安苦笑道:“您专门寻某说此事,某也没办法啊!”
韩绛举起酒盏,沈安无奈,就陪喝了一碗。
韩绛喝酒会滋的一声,沈安不理解为啥。
这酒……若是高度酒你滋一声也就罢了,这个是酿造酒,也就是水浒传里一桶一桶喝的那种低度酒,用得着这样吗?
“北伐啊!”韩绛愁眉苦脸的道:“谁最先喊出北伐的。”
老家伙!
沈安笑了笑,“家父吧,接着是某,不过韩相,这北伐要耗费的钱财无数,两三百万压根就无用。”
“老夫知晓。”韩绛认真的道:“如今各处都在练兵,各处都在囤积粮草,就是钱财要筹措。你是大宋首富,若是论挣钱的本事,你说第二,这个天下无人敢称自己是第一。所以老夫就……”
他起身拱手,进而躬身。
沈安头痛的道:“此事容某想想……”
“好,老夫等你的好消息。”韩绛觉得这事儿靠谱,最后就进宫请见赵曙。
“沈安就说要细细想一想。”
赵曙满意的道:“辽人那边也在整军备战,若是咱们不动,他们也会南下。朕更喜欢先发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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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大丈夫 第1712章 夕阳无限好
哪怕大辽的优势在节节衰退,可也不能让耶律洪基从游猎的步伐中停下来。
南方的大宋只是感觉有些冷,可北方的大辽却已经冷的受不了了。
耶律洪基带着人在围猎。
这是入冬前的最后一次捕猎。
山林中那些吃的一身肥膘的兽类被驱赶了出来,然后骑兵驱赶绞杀。
耶律洪基连续射杀了一只虎、两头羊之后,满意的道:“晚饭朕要吃虎肉,烤来吃。”
边上有臣子建言道:“陛下,虎肉腥膻,还粗糙,您不如……”
马鞭挥过,这名官员的脸上多了一道鞭痕。他惨哼一声,低下头道:“臣妄言了。”
耶律洪基冷漠的看着他,“朕要做什么……难道还得听你的摆布?”
“臣不敢。”官员浑身颤栗着。
耶律洪基冷哼一声,“朕在大辽就是龙,龙腾于九天之上。而虎乃山林之王,合该给朕进补!”
边上的官员们都附和了起来,一时间耶律洪基仿佛化身为神灵在世间的代言人,下一刻就要变成一条龙,跑云层里去撒泡尿。
在民间的传说中,下小雨是龙打喷嚏,大雨就是龙睡觉流口水,超大超大型的瓢泼大雨,那多半是龙在愤怒的嚎哭。
所以在耶律洪基发怒时,没人敢去触碰他的龙威。
“回去!”
终究性子被打扰了,耶律洪基带着人马回去。
晚上一顿烤虎肉吃的他浑身燥热,随后有侍从带着两个少女来了。
“陛下,这是附近部族里的处子。”
侍从把两个战战兢兢的少女推过去,“臣等去仔细挑选过了,没有体臭,也没有缺陷。”
耶律洪基看了这两个少女一眼,脑海里全是厮杀。
让人厌恶的宋人不断在挑衅大辽的威严,该弄死他们!
朕该主动攻击!
大帐外,侍卫们听着里面的惨哼,却没有一点惊讶。
大辽必将在朕的手中重振雄风!
啊!
帐篷里传来了一声惨叫。
……
三日后,耶律洪基出现在了中京城。
“有何急事,非要让朕回来?”
留守的官员被当头喝问,急忙说道:“陛下,析津府那边的消息。”
耶律洪基冷冷的道:“看你失魂落魄的模样,定然就是坏消息。是了,沮丧的人总是会带来坏消息,等朕进了宫中之后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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