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圣师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午后方晴
眼下最关键的就是赎回那张欠条,欠条赎回来,地依然是自家的。然而自家的地包括房子、桑园、山林与小叔家皆是犬牙交错,又是与花家为邻,想想就可怕。
可以不种地,但不种地又能做什么
若是他所想的那个一品富贵,更要种地,更必须赎回小叔家的地与宅子。
赎回欠条给钱就是了,赎回小叔家的地无疑抹了花谷久的面子,实际欠条也要计较的,小叔那张欠条是从二月下旬开始的。若是现在就赎,连六个月都不能算,只能算是五个月。
早上刘昌郝又用笔仔细地算了一下,即便算成六个月,也不过付1506贯,而不是一千九百多贯。若是算成五个月,只有一千余贯。
然而自己与他们算,还是算不清,弄不好花家再拖一拖,拖到下一个月那就可怕了,变成了两千一百贯!
逃
可以这么说,从欠条暴露出来,自家三口人哪里都不要想逃。
关于高利贷的种种,后来网上的,电视里的还少吗
但换成李阔海与他们算,那就能算清楚了。此外,在这时候李阔海敢上门提亲,说明人家不忌惮花家,甚至本身两家就有着积怨。花家有花二哥子,莫要搞错了,这里是尉氏,离京城只有几十里路,同样的,与大富大贵人家沾亲带故的不能说不知凡几,至少也有不少人家。
花家压在自家头上是天塌了,城里不畏惧花家的人家肯定是有的。
能绕这么多与这些人打交道,还想直接了当!
“刘有宁,李大官人乃团行行首。”
“团行”
宋夫子不知道眼下的刘昌郝非是彼刘昌郝,以为他是书呆子,世事不问,做了解释。
宋朝人喜欢结社抱团成行。
社多与文娱体育玩乐有关,如杂剧结的绯绿社,踢球结的齐云社,说书结的雄辨社,热爱慈善结的放生社,讼师结的业觜社,黑涩会结的没命社,好赌结的穷富赌钱社,贵妇带着首饰参加佛事聚会结的斗宝会,妓女结的翠锦社……
有的是为了维护行业利益的,有的是交流技艺的,有的是结友的,还有的很无聊,如一个叫王景亮的读书人闲得蛋痛,与一群浮薄子结成了猪嘴关,专门替朝中各个士大夫取不雅外号,包括吕惠卿。宋朝不以言论罪人,也准许百姓结社,不过吕惠卿想对付他太简单了,派人盯梢,抓住他的把柄,以他罪将王景亮抓了起来,猪嘴关也就散了。
这是社的,有的在后面挂关、寨、会、馆,性质都差不多。
以及三个特殊的群体。
宋朝没有帮会,然而有的社结群成党,利用人多势众,欺行霸市,或横行乡里,与黑涩会帮会组织很仿佛了。
以及宗教,王则、方腊都是利用某些结社的方式,将他们的教义传播,随后“起义”,放生社之类的也是宗教性质的结社活动。
还有一种叫团、行、市,如花团、青果团、柑子团、鲞团、银行、茶行、鱼行、猪行、纱绢行、布行、米市、故衣市、生帛市……简称为团行,它们没有任何玩乐性质,多与手
第七章 五色瓜
“卖五色瓜,卖五色瓜。”
“五色瓜”
这种甜瓜在中国历史上名气那太大了,《史记》载传秦破后秦故东陵候邵平因为贫困,种瓜于长安城东,瓜美,故世谓之东陵瓜,又称邵平瓜、五色瓜、子母瓜、青门瓜。
许多文人墨客为其留下了诗篇,如陆机《瓜赋》:气洪细而俱芬,体修短而必圆,芳郁烈其充堂,味穷理而不娟。骆宾王“一顷南山豆,五色东陵瓜。”庚信“昔日东陵侯,惟有瓜园在。”李白“青门种瓜人,旧日东陵侯。”王维“路旁时卖故侯瓜,门前学种先生柳。”苏轼“汉使节空余皓首,故侯瓜在有颓垣。”杨亿“铜盘琼蕊三危露,素绠寒浆五色瓜。”孟浩然“不种千株桔,惟资五色瓜。”
千株桔树也不及一个五色瓜。
最有名气的是纪晓岚所写的“种出东陵子母瓜,伊州佳种莫相夸;凉争冰雪甜争蜜,消得温墩顾诸茶。”许多人以为他写的是西瓜,实际不是西瓜,而是这种甜瓜。
最早培育出来的是邵平,后来这种甜瓜渐渐扩散,梁朝任昉曾记载:“吴桓王时,会稽生五色瓜。吴中有五色瓜,岁时充贡献。”
这些诗句刘昌郝显然记不起来或多不知道,之所以对它印象深刻,是因为他去陕西跑业务,那次呆了很长时间,正好关中梨瓜成熟,当地人用这种梨瓜招待他。
刘昌郝很奇怪,因为一般梨瓜都不大,圆形,色白,但这种梨瓜呈长长的椭圆形,大的足足有两三斤重,经过客人解释才知道它之所以叫梨瓜不是长得像梨,而是甜味赛过梨,吃一口流一首,拿在手里会粘手,又叫老口味香瓜。它很可能就是历史上传说中最好吃的甜瓜五色瓜,一般它外表呈青色,但多是后来培育的结果,早先这种香瓜颇类似于花皮菜瓜,又长又大,外青有青白瓜纹,与五色瓜的记载有许多吻合之处。
也有不同之处,历史上的五色瓜是“大如斗,味如蜜,体短圆、有香味”,虽然这种梨瓜也大如“斗(汉斗较小)”,有香味,味如蜜,不过它是椭长圆形,而不是体短圆。
史上五色瓜是扩散的,这种梨瓜只有在关中渭泾才能看到。
因此专家考证得出一个结论,邵平种的瓜是哈蜜瓜与当地瓜自然杂交出来的一种类似黄河蜜、西州蜜的变异硬皮青花色甜瓜。可是关中这种梨瓜皮薄如纸,肉厚味酥,根本不是厚皮甜瓜,与五色瓜并没有关系。
马上谜底便会揭晓。
刘昌郝走了过去,是一个老汉在卖五色瓜,与关中梨瓜有许多相似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相似的地方就是花色皮,有深绿与浅青色瓜纹,肉是黄色的,不像多数甜瓜肉是白色的,不同的地方它不是长形的,而是真正的椭圆形,有凹沟,但不及南瓜凹沟明显(见文物东陵瓜壶)。
刘昌郝又想到淮河一带的羊角酥瓜,羊角酥瓜更长,前大后小,颇似苦瓜,也有瓜纹,其瓜纹区别就是关中梨瓜是深绿杂樱草色,羊角酥是深绿杂浅豆青,老汉卖的五色瓜是深豆青杂浅豆绿,瓜肉这种五色瓜颇类似于关中梨瓜,是黄色瓜肉,而羊角酥瓜是绿色瓜肉。这让刘昌郝又想起他老家的一种瓜,小麦籽瓜,个头很小,青皮红瓤紫籽,味道很甜,他小时候最喜欢吃这种甜瓜,然而长大后这种甜瓜便消失不见了,原因刘昌郝也不知道。
不是五色瓜消失了,而是经过两千余年的演变,五色瓜早随着各地的气候土壤,蜕变成了其他的瓜种,如关中梨瓜,淮河羊角酥。大多数不是进化,而是退化了。
眼下五色瓜依然比较符合传说中五色瓜的记载,也比较大,老汉还将它切成小瓣,一瓣一文钱。
刘昌郝付了三文钱,一人持着一瓣品尝,比较甜……眼下的水果糖份含量就那么一回事,这还是前刘昌郝的味觉,否则刘昌郝对它的评价会进一步下降。当然,放在宋朝,它肯定是很甜的甜瓜。另外就是它不是脆瓜,而是向软肉酥瓜演变,皮不像哈蜜瓜那般厚。
刘昌郝继续转,不仅五色瓜,他看到了好几种甜瓜,有白色的,有青色的,有黄色的,这些瓜与五色瓜无关,多是古代中原培育出来的瓜种。刘昌郝又买了两三个瓜尝了一下,皆不是很甜,这让他想到了一个成语,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王婆不是王婆,而叫王坡,宋神宗时人,他从西域带回来哈蜜瓜种,居然种了出来。然而无人认识,皆不敢买,于是他只好一边卖一边夸自家的瓜比人家的瓜甜。可能是才种吧,几年后品种退化,想夸也夸不起来。也就是说,在开封种的哈蜜瓜都比别的甜瓜甜。
看着刘昌郝带着苗苗悠闲的吃甜瓜,梁小乙有些急:“昌郝,天光渐晚。”
“小乙哥,莫急。”
未来种田是必然,但不是种庄稼,凭借刘梁村一亩地一年收成只有一石多点,种鬼的庄稼。
刘梁村本身就是一个大大的麻烦,是不是自己猜想的那个一品富贵,刘昌郝也不大确定,即便是,也要三四年后才会有收益。
即便有了那个小物件,还是一团乱麻,想要解决,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尽量更好地生存下去,必须要了解更多的信息。
这些想法,刘昌郝又不能说出来。
当然,眼下的困局才是最大的难关,刘昌郝带着梁小乙与苗苗回去。回到家,又在屁股上抹了一点膏药,仅了转了转,屁股又隐隐作痛。狗日的贪官污吏,刘昌郝心里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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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传家宝
气氛有些沉闷,是李阔海开的口:“刘家小郎,汝来提亲”
“李大官人,晚辈前思后想,不敢高攀贵家,汝看吾此等身体,及吾家情况,贵家小娘子随了吾,以后会过何等日子”
“拒亲!”
李家小娘子都有那么大块头,可想而知,李阔海有多魁梧。
究竟他有多高,刘昌郝也没有一个准寸,反正比梁小乙还高出大半个脑袋,至少刘昌郝在县城里转了两天,还未看到有那个男子比李阔海更高更魁梧的。
外貌上李家父女两比较相像,但这般相貌放在男子身上反而叫雄伟昂扬。李阔海仅是用平静的语气说了两个字,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势,不怒却自威,连身后的梁小乙都感到头皮子发麻。
“汝看吾,”刘昌郝站了起来,先是比划了自己的身高,然后伸出纤细的胳膊肘子。
古代婚姻很重视门当户对,可是刘昌郝不谈两人外貌、门户的巨大差异,只说块头。这个说服力还不大,刘昌郝又继续说道:“李大官人,此事发生,吾一家无法呆在县城,不久会一起回刘梁村。刘梁村是何等所在,相信李大官人亦有听闻。”
李阔海的儿子看着刘昌郝,眼神也由鄙视转为诧异,李阔海脸上依然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汝如何化角花大官人之借贷”
“晚辈来正为此事,迫不得己,晚辈只好将传家宝变卖。”
“传家宝”
刘昌郝从怀里拿出手帕,非是后来的手帕,应当是汗巾与手帕的结合体,比毛巾小一点,比手帕大一点,比较厚实。手帕不值钱,值钱的是手帕里的东西。
昨天刘昌郝大约地将来龙去脉弄清楚后懵逼了,然后苗苗说箱子,他拼命地想箱子里的东西,然后想到了一样物事,那块小方镜。
是他花了两块钱在地摊上买来的,因为便宜,开始都忽视了。
但这是在宋朝!
他又想到了一件事,最早的玻璃镜是威尼斯人发明的,据传第一块镜子换了十几座城市,不知是真是假,就是真的,那时候欧洲还没有开始工业革命,所谓的城市不过是稍大一点的村子。但刘昌郝还记得威尼斯开始小规模生产玻璃镜,一块镜子似乎还价值十几万法郎,那时候的法郎可不是后来的法郎。
不过就是那时候的欧洲也不能跟现在的宋朝相比,并且宋朝商业与航海业越来越发达,什么样的稀罕物都有,另外,镜子在他手中卖与在李大官人手中卖,价格会是两样的。
不管怎么说,只要李大官人不黑心,足以能化解眼下的危机。
李大官人先是看着镜子,被吓了一大跳。
“李大官人,汝看,”刘昌郝与李大官人挨在一起,这样李大官人便能看到镜子里的刘昌郝。
“此、此物……”李大官人沉吟起来。
“李大官人,汝再看。”刘昌郝将镜子翻转过来,镜子后面还有印花,两只小萨摩耶狗正在绿色的草地上扑蝴蝶。别看这印花,在宋朝同样能当成宝贝。
李大官人用手摸着:“此画是为印是为画”
印刷,宋朝印刷技术根本跟不上来,画的,将宋朝所有画家集合起来也办不到,与艺术价值无关,画不出来这种逼真度,像素也跟不上去。
“晚辈曾祖为步军都头时,于京城相助一大秦夷商,此人为表感谢,将此镜赠予吾曾祖,自此以后,被吾家视为家传宝也。此图是印还是画的,晚辈也不知。”
“说,汝要何”
“收回花家欠条、吾叔家房舍与地,再给晚辈一千贯钱。”
“呵呵,此是某家。”李阔海被刘昌郝的“狮子大开口”气乐了,威胁道。
“李大官人,来贵府之前,晚辈恩师曾言李大官人为人,言汝为老牌商贾,凭智谋赚钱,不谈好与坏,至少不会做出类似于花家巧取豪夺之事,故为众商贾推为惠民行行头。”
宋夫子可没有说这样的话,但他敢来了,也说明了一些问题。
“某为商贾。”李阔海瞥了一眼宋夫子说。
“李大官人,何谓商贾,无奸不商。”
李阔海默然,商贾的本质就是逐利而行,指望能有多少好人
“何谓无奸不商李大官人,能否搬一袋米,拿一个升子来。”
“哦,雄儿,汝去拿米与升。”
李阔海的儿子下去搬来一布袋米与一个米升,包括梁小乙在内皆好奇,无奸不商与米、升有何关联。
“真正商贾应是如此行商,如米商……”
刘昌郝将米升放进米袋,古代卖米
第九章 可恶(上)
李阔海吼得凶,实际等于在谈价格了。
“大官人,没有四千贯。纵以花家六月计算,仅是1506贯,非是一千九百多贯。如此算法亦不正确,吾家叔父乃于二月下旬写下欠条,若今偿还,只能算做五个月,本利合在一起,只有1076贯。”
因为没有阿拉伯数字来替代,大多数宋人皆不擅于复杂的数学题。不过是六个月的复利题……在宋朝已经算是复杂了。然而交给李家的账房,便能算清楚,也不可能按六个月来计算复利,况且它是残忍的不合法的高利贷。
“吾叔父家的地与宅子估价约为千余贯,合计仅三千余贯。吾听闻于京城樊楼食一顿饭亦须数百贯,贵者上千贯。若找到合适买家,相信它之价值不会低于五千贯。”
刘昌郝晃了晃手中的镜子。
小叔家的宅子与地都不值钱,值钱的是几十亩老桑园子。桑树是一种生长缓慢寿命长的植物,不过大规模的采摘与修剪,特别是用机械采摘与剪伐,会严重伤害它的寿命,往往丰产期只有十几年时光。
宋朝植桑也修剪,采摘更是必然,利用率却没有那么高,自家那几十亩桑树虽种植了二十多年,才刚刚进入壮年时期,出产最高的时候。
松柏的木材不仅能造房屋,家俱,还是制墨的主要材料,加上宋朝大规模开荒对山林的伤害,宋朝的木材很贵,往往一根大木料能值十几贯钱。
但那是百年老木,自家四座土山上的那些松柏想要成材至少还有十年时光,即便十年后砍伐下来不值多少钱,估值空间必然进一步下降。
三千贯与四千贯那就是两个概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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