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圣师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午后方晴
刘昌郝回去将各家客户结集。
明天得干活了。
一部分人修灌水渠,秦瓦匠带着几人替荆老五他们盖房宅。去年年底冬闲时季,庄木匠带着大伙将梁柱门窗家具差不多打好了,仅是建宅子,速度会比较快。
这是劳力做的活。
余下的妇孺老幼,一起到山上,山上的杂树与灌木暂时不要管,余下的野草、野竹子、棘藤得尽量全部锄掉,不然下个月无法种苜蓿。任务可不轻,孔押司收了好处,大薄上写了一百五十亩,加上原来的三十亩,总共才一百八十亩。实际刘昌郝估摸着,仅是占地面积若是将各个山沟包括在内,就达到了四百多亩,表面积能有六百多亩。但这个,即便知县亲自来了,是感觉不对劲,问题你得会量啊。
吩咐完,刘昌郝说:“往后,活会越来越多。进入二月辰光,花须大量施肥,甜瓜播种育苗,耕地需请牛耙平耙匀,亦要移载菰藕菖蒲。始至三月,我才会聘人。”
到了三月活会更多,不请人,根本忙不下来。
大伙没有意见,简朴的道理,想要拿得多,必须付出得多,刘昌郝给的多,就要做的多。
都是常见的活计,刘昌郝吩咐了,大家自行安排。刘昌郝坐在家里看书,对此,各客户是最没意见的,甚至他们暗下流传着一个说法,少东家以后必会考中进士。
村里人嗤之以鼻,以为这些客户是痴人说梦,是巴结东主,还说什么著书立说的鬼话,书呢
客户懒得辨,反正这个村子人多是坏人,道理说不通。
与功名相比,刘昌郝做点活算什么,或者说刘昌郝又能做多少活虽然脑子好使,那是脑子,不是力气!初六,谢氏让刘昌郝抚恤。
按照惯例,以前刘家会在过年前,向周边各村庄特别困难的鳏寡老人送一些礼物,一般是一刀四五斤重的腌肉,一些米粮,一百来文钱,有病在身的,甚至会给五六百文钱,只能这样了。
这几年刘家遭遇有点惨,谢四娘有些疑神疑鬼,主动改掉这个惯例,不是不送,而是放在元旦节后,谢四娘刻意看了黄历,选择了初六的日子。
谢四娘说,刘昌郝一一用笔将名单记下来,一共十一户人家,不过不在一个村子,得走好几个村子,刘昌郝只好叫来张德奎,一户一户地送。马家村一个老人病得比较厉害,谢四娘也打听到了,刻意让刘昌郝送来一千文钱。刘昌郝将钱交到老人手里,又嘱咐邻居请大夫来给他看病。这是刘家的好心,其邻居不好说什么,然而摇了摇头,张德奎也摇了摇头。
“少东家,马翁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也许能看得好,不知得花多少钱,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若是将范围扩大,仅是周边这一带就不知有多少孤寡老人,刘家也救不起。
刘昌郝说:“他不想死啊。”
有的老人病重,无药可医,做法很干脆,我不看病了,早点死吧。有的老人却舍不得,毕竟人死如灯亡,即便有鬼吧,喝了孟婆汤后,自己还是自己吗。这种情况,无论他人,或后人,便不能劝其速死。马姓老者是最后一家,两人回去,刘昌郝看到门口栓着几头马。门口有许多乡亲鬼鬼祟祟地探头朝自家看。
刘昌郝进了屋,看到家里来了几个客人,朱三,还有一个中年白面无须男子,身穿绿色公服,着两梁冠,边上两名侍卫。
从小便净身的太监,有七品以上的官职,因为太监的特殊性,七品以上的太监能算得上大太监,刘昌郝不是才来宋朝时懵懂无知,他从此人穿着上立即判断出他的一些大约来历。
不过这个太监很不高兴,来到刘家,结果等了好半天,刘昌郝才回来,刘昌郝是给孤寡老人送救济的,不能发作,只好带着愠怒说:“鞭炮乃你所做”
刘昌郝看了一眼朱三,朱三无奈地一摊手,朝廷找上门,他那有胆量拒绝
但在刘昌郝预料当中,那么多鞭炮呢,除夕一起放下去,朝廷不注意宋朝朝堂还没有昏暗到如此地步。大约春节这段时间假期多,一直延续到元宵节后,反正据朱三说,有时候宋朝还会向官员放“寒假”与“暑假”,多时一年能放五六个月假。
这段时间只有两三个“工作日”,今天是工昨日才拖到今天派人询问。
“是。”
“某乃军器库副使,你看。”太监从怀里掏出一份军器库的公文,刘昌郝未看清楚,他便收了回去,喝道:“速将药方告诉某。”
“稍等,”刘昌郝进了房,拿出一叠近万字的书稿,一是配方,二是提纯工艺以及提纯时的注意事项,并且刻意说明几件事,硫磺不要再分什么晋州硫磺,琉球硫磺,窝黄,有什么区别硝土的提纯,宋朝用硝石制冷饮,制焰硝,也行,不过沾到矿藏,成本必高,而硝土许多地方皆有,只是提纯工艺稍稍麻烦一点,需淋水再蒸,再淋水再蒸,成本几何刘昌郝不大清楚,但取材会变得广泛。颗粒化,马上做马上用无所谓,想要贮藏与运输,还得要加入石墨。尘爆,它真不是开玩笑的,为了讲解其危险性,刘昌郝几乎用了近千字,还画了好几幅画。爆炸原理,必须封闭起来引爆,才会发挥它的威力。
不算太长,刘昌郝有
第九十三章 升等
不是假配方,朱三松了一口气,他忽然叫起来:“不妙,你不复独家也。”
刘昌郝笑笑,真的不用在意。即便马库使拿到配方,回去得反复试验,确定后也不会迅速扩散,毕竟是成熟的黑火药配方,出道即巅峰,其威力可能相当于火药作里火药的几十倍。
只要试验出来,朝廷必慎重,也不会用来做鞭炮,没有那个统治者如此短视,还是用于军事研发上,说不定会采取一些保密措施,戴梓连发铳与康熙是例外,宋朝会防汉人怎么着也能拖上两三年。
两三年后,自己还需要继续做鞭炮
“三郎,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提心吊胆、小心翼翼鞭炮作坊一旦出事,若大作坊,无数女工,瞬间会灰飞烟灭。”
没有那么恐怖,库房里,各种配料是严格分开的,制作时,或刘昌郝自己,或韦小二,或武兆麟,基本上做多少配多少,其他人皆无权插手。但小时候他门前那家小作坊出事的情景,让刘昌郝记忆犹新,一直不大情愿赚这个钱。
在这两三年内,是需要鞭炮利润支撑的,两三年后,牡丹上来,还需要赚这个钱不提牡丹,与他那个大计划,那怕赚得少,至少赚的安心放心。朝廷派人讨要配方早想到了,鞭炮做多久,也想好了,唯独让刘昌郝感到不快的是,我将配方献出来未捞到好处,反捞了几句责问。你是朝廷的重臣唉,不是刘梁村的刘四根、刘二虎、梁得胜。
但不能全怪朝廷,鞭炮注意到了,也只是鞭炮,似乎只比火药作里的火药强一点。若是去年刘昌郝轰紫峰口,有一有威望之人看到,向朝廷反馈,或许会引起更高的重视,来的人级别也会更高,而不是一个贪功的太监。
“也是。”想到了牡丹,朱三也期盼:“刘有宁,你几时种甜瓜”
“二月播种,视其气温早播或迟播。”
诸多种植中,甜瓜,刘昌郝是最有把握的,无他,熟也。
若是不熟,如有的城里人,从未去过乡下,连小麦韭菜都分不清,给他看一百本资料书,也未必能种好东西。
刘昌郝之所以种植,不仅是一品富贵,手机里的资料,他那个同学与他关系十分要好,去了山里搞种植,也不会种庄稼,还是各类经济作物,且刻意从农科站请了几个技术员指导。
刘昌郝去玩过几次,看过相关的修剪、嫁接、分株、扦插,以及肥料处理,等等,他是一个农家子弟,对这些科学种植比较好奇,问,他同学也做了详细的回答。虽然是好奇之故,这些还能记得,不算陌生的行业。
鞭炮也是如此,他家乡有不少私人小作坊在做鞭炮,他进去看过,同样的不陌生。
有理论是不行的,得有实践,两者结合,才能迅速上手。
或如一些种花论坛或贴吧里,许多新人问如何嫁接,网上的理论知识不要太多,问题就是理论与实践脱离,又是新人,没有人指导,确实不会。不过只要敢于去尝试,早晚也能渐渐摸索出来。同理,现在给刘昌郝制造玻璃的资料,让他立即上手,还是做不到,得慢慢地去花时间金钱人力去反复试验,使实践与理论相合,才能将玻璃制造出来,不但慢,且需付出大量的研发与试错成本。
一样的道理,花木方面,虽然实地看过,也有许多资料,实践却不足。就如嫁接,不论枝接或芽接,甚至往下还能细分出许多种方式,刘昌郝看过,资料里介绍的更详细,才开始嫁接牡丹时,他依然是笨手笨脚的。
甜瓜与西瓜不一样,他父亲几乎年年种瓜,他小时候种,上大学时候种,进城工作时种。
刘昌郝家教好,打小便是一个比较懂事听话的孩子,有空也主动替父亲做农活,包括种瓜。即便没有资料,他也有把握种好甜瓜,当然,有了资料上的科学种植,更会是如虎添翼。
“三郎,稍候数月,到时会给你惊喜。”价格他无法预料与控制,惊喜的是产量。
“你可知棉花”
“棉花,木绵花”
“非是,”刘昌郝摇头说,算了,反正现在来不及,秋后再说吧。
…………
元宵节到了,朱三他们也观灯,忽然想到一件事。四人对刘家越来越重视,原先忽视了甜瓜,但刘昌郝说让甜瓜早上市三十多天,必然是一个乐观的价格,加上鞭炮,那怕他们今年不接其他人家的交易,收入也比往年的高。
几人商议,买来十盏漂亮的花灯,朱三有事,让伍贵送了过来。
是很雅致……但我挂在哪里刘昌郝看着花灯,啼笑皆非,苗苗却很喜欢,虽未挂灯,也未点灯,她围着花灯,转个不停。
“刘有宁,带我去看花。”
“好。”
两人来到地间,伍贵问:“你家地多乎少乎”
“不好说。”
按理说,建设灌水渠、小蓄水池、路,还有棘墙,侵占了许多耕地,不过小田并为大田,小的田埂一起铲掉,腾出了许多地皮,刘昌郝还买了十来亩田,实际耕地面积是变小了,还是变大了,真不大好说。
“你来看。”
刘昌郝揭开一个小拱棚。
“居然已经出芽了。”伍贵茫然地说,这才是什么时候,离惊蛰还早着呢。
“此乃拱棚,隆冬我让人送火盆进来,其上又覆草毡,最冷之时,我又让人于纸膜外覆草毡,外面冰天雪地,里面却温暖如春,如何不早”
“对其有影响乎”
“有,有利无害也。”
不能完全这么说,这种大棚式的育苗虽利于育苗,然揭棚前必须炼苗,冒然地一下将棚膜拿走,会死得更快。当然,只是小技术,刘昌郝都懒得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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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花灯
你能让你女婿将我家的地加等,我也能通过一些渠道查你家的隐田,咱们拼吧,一起做宋朝守法纳税的好良民,而且刘昌郝又补了一刀:“四叔父,按朝廷新政,非田薄上田亩,租户租种者,往县薄登册,则归于租户本人,要不要我将这项新政说给几户人家听”
“哼!”刘四根愤怒地走了。
“此人也隐田”
“隐者不多,不足百亩,”刘昌郝说。隐田在宋朝很普遍,如李阔海,县里皆传有一千多亩良田,后来刘昌郝才知道他家良田不是一千多亩,而是两千多亩,尉氏还执行了王安石的方田均税法,否则会隐得更多。不但隐,如刘四根,虽隐的不多,但有许多耕地降了等,如甲等旱地变成了丙等旱地,一下子少纳了一半余税。
刘梁村人也知道,但人家漏的是国家的税,与自家没关系,即便心中不平,不认识县里的人,上哪儿说去。
刘昌郝也不问。
可刘四根非要与刘昌郝较真,互相查起来,刘四根家就惨掉了,一年不知得多交多少赋税。刘四根处处被刘昌郝吃得死死的,能不憋闷即便在宋朝,像刘四根这样的人物也不多,实际上只要村子里有一个这样的人,那个村子不一定会坏下去,但多半也好不起来。
刘昌郝这样的人物也不多,让他让出自己的利益去帮助人,是不可能的,可实际帮助了不少人,在宋朝还是有的,有的做的比刘昌郝还要好。
一个村子出现了两个极品,一阴一阳,没有以前的恩怨,早晚必会发生剧烈的碰撞。
两人往回走。
薛勇正在担水浇灌。
刘昌郝说了,也做了,两边开了两扇柴门,供附近乡亲担水浇灌,就是离柴门远的两侧以后得多绕路。
看到刘昌郝来了,薛勇说:“你家花的叶芽始生。”
“春日将至。”
“是啊,春日将来。”
薛勇家地也不多,不过他家情况还好。以前在刘昌郝父亲刘明山再三劝说下,抽出三四亩地植桑,只要有几亩桑园子,又种好了,家里经济就不会紧张。
去年几个大户陆续涨租子,刘昌郝劝他不要租了。薛勇居然相信了,在那时能相信刘昌郝是很难得的,不但将其他人家的地退了租,也将租种刘昌郝家的一块地退还给了刘家。
不租地,他家地又少,冬天劳力一起抽出来,正好他的大女儿刚刚十五岁,母女两一起进了作坊,虽然手不大快,未拿到前面的奖励,做工时间长,也得了**贯钱。
刘昌郝又说今年用工天数更多,于是村里的风风雨雨,与薛勇再无半点关系。
“你家鞭炮何时开工”
“二月吧,不会误你家桑活。”
蚕桑也累人,蚕要人照料,采桑更需大量的人工。不过刘昌郝将清明与端午鞭炮是放在一起做的,正好抢在桑蚕忙碌之前。
“今年你家的花会不会开”
“去年新移,我本欲春天至时,剪去所有花芽,然恐阿娘担扰,每株仅留两朵。”
刘昌郝说的不是菊花,菊花一岁一枯荣,虽需修剪,但不至于到不让它开花的地步。他与薛勇所说的乃是牡丹与芍药,甚至薛勇指的仅是牡丹。牡丹是什么样子,村子里有许多牡丹的传说,但从未见过。既然这些大株开始长出叶芽,说明它们渐渐成活,也能开花。
“果多伤果树,花多亦伤花株”
刘昌郝点点头。
回到家后,刘昌郝拿出四首诗词:“二郎,你将它雕成石版。”
“京城无数士子正欲期盼也。”
是有人期盼、好奇刘昌郝清明与端午玩出什么花样,但不会是无数士子,伍贵又看着四首诗词,说:“刘有宁,然不及水调歌头。”
刘昌郝差点让他咽着,不要说将题材拘限于清明端午,不拘限于清明端午,古今往来,能有多少诗词胜过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的。其实这四首诗词里,有三首也算得上极品,或者说,从这三首中,随便拿出一首,都能将京城九成九士子压得头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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