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圣师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午后方晴
这些都是说好的。
刘昌郝又说:“朝廷可能派人过来,也要等他们。”
棉花果子开始正式绽开了,不但徐氏夫妇他们,即便村里人也懂得其意义,朝廷重视,是谓必然。
“徐四郎,俞三娘,你们随我来一下。”
刘昌郝将他们带到一栋仓房。
“提花机?”俞三娘看着眼前的大家伙,有些不确定地问。
她以前看到过多种提花机,大者不过三四人操作,然而眼前的提花机太庞大了。
“是提花机,”刘昌郝拿出一张纸,纸上也绘着这种提花机,不同的是,除了提花机,还有十几个人在操作,只能这样了,因为不懂,刘昌郝将它绘出来后,又让庄木匠他们打造出来,便一直搁在这里,再具体的,让刘昌郝说也说不出来。
并且对于提花,刘昌郝的态度不是朱三所想的,也不是林明远所想的。
朱三担心刘昌郝不懂,确实不懂,不懂,想经营便容易产生各种问题,而且即便刘昌郝在推广下,周边大规模植桑,也生产不了多少生丝。
林明远想的是一旦经营提花,他便会派上用场。
刘昌郝想法很简单,他不提花便罢,一旦提花,便会提那些复杂的提花彩帛,其是重质,非是重量,用不了多少生丝。自家收生丝,与商贾收生丝是两样的,商贾收生丝无疑会用到“大秤”,损害了蚕农的积极性。
有了提花作坊,会聘请许多女工,当然,不会从平原地带聘请,而是聘请周边地区“山里人”,这样,平原地带植棉植桑,山里人做工,几年后,周边百姓生活皆能得以改善,一是众乐乐,二是周边各村子皆变好了,不会眼红刘家。
但能不能成,刘昌郝心中没数,能成更好,不能成也不在意。
“试过?”
“没有,造好后一直放在这里。”
“刘小郎,你想经营提花?”
“俞三娘,未必,我请你们来看,是想棉花下市后,再请你们试机,若是既快且好,便会经营之,若是效率不好,便会放弃。”
“想试机,须置买彩色丝线。”
“不需自家染色?”
“自家染色,你欲秋后便大规模生产提花?”
“不是,我是说于坊市上购买彩色丝线,会不会让提花难度增加?”
“必然,然仅是试机,也无妨。”
“那就好。”
“你对此不大懂,如何制出此机?”
“固欲试机。”刘昌郝含糊地答道。
俞三娘又看向另一处:“那是何物?”
“你们再随我来。”刘昌郝带着五人继续介绍,虽然皆是内行人,但它是新生物,必须让五个人有所了解。已经摘了一些棉花,刘昌郝带着他们参观,如何用搅车扎出皮棉。
“此物亦是你发明?”徐四郎问,路上,朱三介绍过了这种轧花机械。
“恩,否则用手剥,太耗人力,棉花也无法得利也。”
样品轧出皮棉后,刘昌郝又让他们戴上口罩,参观如何用棉弓弹棉花,弹的过程一是弹实,二是弹去一些棉头。但还没有结束,刘昌郝这才带着他们参观庄木匠正在安装的纺纱机械。
原先刘昌郝打算用丝线铺棉胎,然而经过试验后,粘合性不强,只能用棉纱。刘昌郝只好绘出纺纱机械,但这个跳得太远,一下子跳到清朝的双面多锭大纺车,三人或四五人操作,同时生产数十锭,非是三锭或五锭,能日产纱近十斤。
庄木匠他们已经造好了部件,眼下正在安装,安装好后,便会试机,它的出现无疑是一场革命。但刘昌郝对它的出现有些犹豫不决,在他早先的想法里,北方用棉花御寒就好了,织布留给南方吧。然而只要这种先进的纺车出现,北方必然会生产棉布,对桑蚕业的冲击不得而知,然而十余年后,至少能将麻布葛布一起淘汰下去,所带来的影响有正面意义,但同样有许多负面影响。
已经开始装机了,也没必要隐瞒,刘昌郝一一说出它的意义以及刘昌郝本人的担心。
“一天能织近十斤纱?”徐四郎惊讶地问。
“差不多吧,即便没有,六七斤应是有的。”
“能纺麻与蚕丝乎?”
“稍做改进,便可。即便棉花,因为纤维短,也需夹杂少量生丝,方可纺线。”
当然,也不全是优点,因为设备复杂,一台机械需要许多成本,不懂的人也不容易学会操作,或者这样说,随着棉花推广,这几台机械的出现,大作坊生产时代即将到来。沾到了大作坊,刘昌郝更加犹豫不决,因为它还与一个名词有关,资本主义。资本主义未必是坏的,但它开始之初,无疑会出现很多问题,问题不要紧,要紧的往后去容易上纲上线……
我是大圣师 第209章 农家
“高郎君,隋郎君,你们看,此三块田可乎?”
朝廷果然很慎重,不但派来刘昌郝老熟人高孔目,还刻意从司农寺调来隋堂吏,让两个重要的胥吏记录棉花的产量。
刘昌郝替他们选了三块田,高产的,便是一块密植的试验田,也是长势最好的一块田,中产的,便是普通的棉田,低产的,便是用普通基质做营养钵的棉田,别看一个小小的营养钵,基质不同,确实有一些影响。高产的是来年的产量,低产的,则是普通营养钵的产量,皆有一定的记录意义。
并且这三块田离得比较近,容易观察。
两人看了一下,表示认可。
刘昌郝让人挖田沟,以便将它们单独圈起来,两人开始量田。刘昌郝用自家的布尺与他们带来的布尺做了一个比较,每尺大约在三十一点五六厘米,他脑袋两次提档,比较好使,立即心算出来,若此,那么一标准宋亩则是595-599平米?
“此乃标准官尺?”
高孔目迟疑一下答道:“算是标准官尺吧。”
刘昌郝苦笑,宋尺与米真的无所谓,就像后世中国用了公斤与斤,人家继续用英磅,难道不准许?
关键这些度量衡得统一起来,不然征税时便会被胥吏钻空子,量田更是一个问题,买卖也不标准。如宋尺,仅是市面上看到的宋尺,最大的误差每尺能达到一点五厘米,放在田亩上每亩能足足误差近一分地,放在昂贵的彩帛上,其误差会更大。
但这个与他无关,量好了三块地,刘昌郝将两人带到山滩上,安排住所。
他家里有客房,然谢四娘终是寡妇一个,两个比较陌生的大男人住在家里,一住几乎是一个月,终有些不便。
不过两人皆是读书人,也表示理解。
安排好了,开始摘棉花,也就是这三块记录田的棉花。
“其能得几成棉绒……皮棉?”高孔目问。
“比我想的要好,”刘昌郝笑道,之前已经摘过了,虽是为做试验摘的,摘的数量少,但刘昌郝自己做了一些记录,其皮棉率达到了32%。虽然它不是很稳定,也许经过一段驯种后,皮棉率会更高,也许推广到千家万户,因为各种条件跟不上来,皮棉率会下降,但最少比他自己想象的要高得多。另外,就是最先开花的棉花皮棉含量会高,晚期的含量则会下降。
“先称称。”
“可以。”
分别称了三块记录田的籽棉重量,到了轧棉之时。
隋大郎说道:“刘有宁,种籽碾破了。”
“隋郎君,此三块地乃是记录之用,用手剥皮棉固然更干净,也不易损伤种籽,然未来推广,必是用此机械轧出棉籽,故此机械轧出的皮棉才是记录的真实皮棉产量。留种的,则是其他棉田,仅是第一年,足矣了。”
“误差不多,非是弄虚作假吧。”
“高郎君,此乃禀报官家与朝廷的产量,岂能有半点误差?”
两人不好再劝了。
随后到了纺线一环。
混了少量丝线,这种纺车也可以不混,但混了生丝,数量不多,增加的成本不高,纺织时效率会更高,且棉线更结实好看。
看着这台复杂的机械,以及超高的效率,隋大郎又说道:“此机械能否织丝与麻?”
“改进后,能织。”
“能否交给朝廷。”
“我一直在犹豫,一旦此物推广,首先北方未来也会织棉布。”
“北方为何不能织棉布?”
“北方一旦织棉布,对许多南方百姓将会产生多大的冲击,特别是许多黎人部落,几乎是靠吉贝布谋生,一旦纺织,他们何去何从?”
“一旦推广,种麻户与种葛户又何去何从?”
“麻葛可以制纸。”
“制纸都不行了,我已发明一种新式竹纸制作方法,将此法交给了一家造纸作坊坊主,明年开春便会试验之。一旦成功,将之推广,每张大纸成本可能只有五六文钱。”
“竹纸虽贱,然易碎。”
“我那种制竹纸方法所产竹纸,韧性虽不如麻葛纸,然亦不易碎之,能写,能印刷。”这也是刚解锁的技术,不过对造纸,刘昌郝不大感兴趣,便将它交给了吴坊主,让他按此法试验,看效果如何,若是好,则推广,若是有缺陷,则继续改进。
“不易碎,能写字,能印刷,一大张成本只需五六文钱?”高孔目问。
“五六文钱都是我高估的。”
“你从何处得知此法?”
“万物运行自有至理,摸到了就不难,与经义诗词无关。还是说正题,这两条还不是让我最犹豫的,最犹豫的乃是这些机械虽效率高,却比较复杂,其制作成本也比较高,一旦普及,必然会出现更多大作坊。”
“一起变成大作坊生产,会有若干后果,因为成本下降,各种布匹价格会下降,这是有利的一面。有害的却有好几面,一旦变为大作坊生产,百姓只能提供原料,其价格必被各大作坊主垄断控制。”
“其二,其乃布匹,我朝一年所用,以及销往外国的布匹,数量巨大,各大作坊必会雇许多织工,然这些作坊主非是我家,也有类似花谷久、刘四根之类的人物,为了谋利,必会剥削工人。又非是小作坊,仅数人数十人,其是大作坊往往有数百人,几个大作坊合在一起便会有数千人,压迫太重,则会形成严重的后果。”
宋朝眼下依然是小农、小作坊经济,一旦迅速蜕变为大作坊、准资本主义经济,必然会带来许多好的与坏的影响,关键往后去,宋朝政坛恶劣,有些人不会盯着好的一面,只会盯着坏的一面。因此刘昌郝又说道:“献肯定会献的,然如何献,何时献,我正在斟酌中。”
但宋朝有这门好处,与军事无关,其技术,朝廷不会强逼着各户上交。
若不是看到其惊人的效率,隋大郎都不会说出这句话。
弹实棉花,铺上棉线,便是棉胎,开始做胎布,外罩。
先做了几床棉被,还有几件棉大衣、棉袄、棉裤,刘昌郝说:“二位,试穿一下。”
这时能穿棉大衣?两人穿了一会,才开始觉得很新鲜,一会儿额头上便冒汗了,连忙脱下它,说:“真是保暖之物。”
“二位,劳烦你们抽出一人,将它们运到京城,再带一些棉花样品,献给朝廷,让陛下与诸公先睹为快。”
“是也,是也。”
隋大郎带着样品回京。
刘昌郝也让林明远带着样品去京城,与丝帛行谈判。
隋大郎带着样品进了司农寺,又被赵顼召到垂拱殿。这玩样盼了大半年,终于看到样品,赵顼激动地说:“诏,召诸卿进殿。”
各个大臣被带到垂拱殿,一起讶然地看着样品。
“隋金达,你说说经过。”
隋大郎说了经过。
“一台纺车一天能织八九斤纱?”一个大臣问道,有的人懂,有的人不大懂。但懂的人,必被这一数量吓着。
“那台纺车名曰双面多锭大纺车,需四人操作,十分复杂繁琐,臣欲劝刘家小郎将其献给司农寺,其曰……”隋大郎将刘昌郝所说的担忧一一复述一遍。
“五六文钱一大张的白纸能写字印刷,不易碎?”
“禀陛下,他是如此说的,具体需试验之。”
“棉花产量如何?”
“需分几次采摘,然现在能大约估算出来,其高产者,能接近千两,少也不会低于八百两。”隋大郎还怕诸位大佬不明白一千两的含义,指着棉被与棉大衣说:“一件棉被需皮棉一百两,一件棉大衣需皮棉二十五两。”
一百两便是四公斤,算是很大的一床棉被胎了,不过棉被不能试睡,于是隋大郎指着棉大衣说:“诸公,可以试穿之。”
赵顼说:“诸卿可以试穿。”
大伙开始试穿。
穿过了便知道它的保暖作用,许多大臣盯着这些棉制品,有的都开始喘起粗气。
它在另个时空中国历史上,进展比较缓慢,虽然朱元璋将它推广到全国包括北方,却是穴播,未摘心,未打杈,没有拱棚育苗,没有营养钵,肥料未跟上来,种植方法也不得法,故产量很低。
刘昌郝整让它加速了九百年的进程,虽然是试验田的产量,但是八百到一千两,也就是一亩田棉花最少能做八床大棉被,或三十余件棉大衣。想想一件毡毯或一件裘皮大衣值多少钱吧。
许将笑道:“此子真做成了大德鲁伊。”
“有八百两乎?”吴充质疑道,秋天到来了,两广与福建路也传来急奏,禀报了相关的情况与真正的产量,这回不是敷衍了事的回答,不但禀报了种植季节、各种器械、种植方法,也禀报了相关的产量,亩产三四百两或许是有的,千分之一都不足,多数是两百余两,一百余两,两者产量悬差太过巨大,让吴充有点不相信。
“八百两必然有的,仅是第一次采摘,每亩便几乎得两百两皮棉,后面还有许多棉果未采摘。诸公,若不信,可派一公与小臣亲自前往观看。”
“为何悬差如此之大?”
隋大郎不知如何回答,到是陈绎替他解了围:“种植得法也,或如甜瓜,别人家亩产不足千斤,其种,亩产四千多斤。吴公,其欲做大德鲁伊,重兴农家,莫质疑之。”
农家,不是农民家的农家,而是诸子百家的农家,开创者乃是许行,奉神农氏为祖,劝耕桑,足衣食,在当时颇有影响,许多儒生都拜于门下,故孟子恐慌地讥骂之。随后没落成九流,但一些思想对后世仍有巨大的影响,如农本商末。即便到了宋朝,对其思想也多持着赞成的态度。
农家的什么没人在意,但这玩意影响太大……
我是大圣师 第210章 敌意
“末学拜见吴公、陈公,”刘昌郝小心地说道。
因为研究过王安石变法,故刘昌郝也研究过吴充,才开始他以为吴充仅是紧持路线理念之争,却没料到惹下泼天大祸,故真相被王珪、蔡确、张璪揭开后罢相,心中惭愧,不久病死。
然而仔细一想却不是,才开始发生时吴充可能有些担心与害怕,然而看到平安无事,不久便变得心安理得,不但排挤王珪,准备对付蔡确,还打算废掉变法。可见二十万军民的无辜惨死,在他心中真正的份量。
二十万条人命,都能置若罔闻,其心性得有多残忍。
这才是一个可怕的人。
不知道他那封可怕的信有没有写下并且发出去……
其他百姓一听是当朝宰相与开封府尹,一起吓得伏于地下了。
“都起来吧,”吴充挥挥手,又问:“刘昌郝,如此多百姓聚于地此为何?”
“乃是互助组。”
朱三、林明远带着样品去各丝帛行谈价钱,但因为刘昌郝这一打,许多人皆听说了,也知道“千两”的说法。若不是林明远,这次谈价会更惨,即便有林明远,价格也未谈下来。
经过估算,除掉外面的彩帛,其毛价每两只有二十二文,有可能还不足,而非是刘昌郝所预想的二十五文。再扣除人工钱、过税、运费、损耗以及其他成本,净得每两都不足十八文。
但刘昌郝与各户百姓所订契约仍是每两十五文,若是包括彩帛成本,其净利润真的很低,都不足百分之七。当然,数量跟上来,其收入依然比较可观。
然不止是价格,他叫来周边三十几个村庄的百姓,商议具体细节以及互助组,所以黑压压聚集了许多百姓,正好吴充与陈绎赶到,看到这一幕。
“互助组?”
“陈公,末学能否斗胆请二公于边上旁听?”
吴充未说话,陈绎说:“可。”
刘昌郝开始说正题。
具体的也比较简单,一是村庄,眼前三十几个村子棉种肯定是足够了,不过得一个一个村子来,否则会乱掉。
摘棉花与各村村民无关,然刘昌郝免费提供良种,必须由各户人家自己用手剥棉花,取种籽,但必须将皮棉剥干净。
其也喜肥,故各户人家必须用良田种棉花,因为其劳碌,限制了各家取种数量,具体参考对象乃是每亩株数乘二再乘百分之一百三十,然后除以每斤光子数量,便是棉籽的斤数。乘二的用意是每个营养钵种上两粒种子,留强去弱,百分之一百三十,是以防死苗。即便是良田,也会分上中下三等,每亩株数则为3500-4500株,其用种籽约为两宋斤,具体的自己做决定。当然,仅误差几百株,虽有影响,影响不太大,但切莫误差到上千株。
陈绎在边上问:“其种籽能种多少亩棉花?”
“择强去弱,末学准备取三百亩棉田的棉籽为种,约能提供一万余亩棉田所需的种籽。”
陈绎额首,明年仅是第二年,一万多亩棉田,数量不少了。
刘昌郝继续往下说。
因为需精耕细作,每户必须控制数量,十五岁以上六十岁以下身体健康者,只能种一亩半棉田,十岁至十五岁、六十岁以上者,仅能种半亩棉田,以此类推。或如刘昌郝四婶家,二妹与四叔四婶三口,四亩半棉田,还有二妹的弟弟与四爷爷,合起来是一亩棉田,那么便能种五亩半田棉花。
主要是第一年,大伙手不熟,到了明年,数额会继续放大一部分。
另外就是有一些客户的大户人家,则可以多索取种籽。
陈绎与吴充也在心中默算,一户五六亩、六七亩,如此,能扩大到两千余户,眼前三十多个村子棉种是足够的,实际扩大到三十多个村庄,其面积已经不小了,连惠民河南岸的一些村民,都让刘昌郝叫了过来。
这才是互助组。
因为种棉花需要许多肥料,又是第一年,最好将耕地翻耕出来酥冻,明年产量会更高。这便会产生成本,刘昌郝提议设置互助组,二等户拿出二十贯钱,三等户拿出十贯钱,四等户拿出五贯钱,以百分之十的年利贷给各村五等户以下百姓,以资助他们有成本将棉花种植起来。
刘昌郝本人做保人,这个几乎没有风险,棉花种出来得加工才能卖钱,前几年只能卖给刘昌郝了,但不管刘昌郝有什么安排,对此,连吴充也无法挑剔。
互助组还有第二个用意,明年开始播种,刘昌郝会骑马到处观看指导,然而他一个人能力有限,他指导了,各村村民自己也可以用互助组为社,相互交流种植经验,请教不懂的难题。
三是沼肥,不提建设沼池的成本,其有一定的风险性,处理起来也繁琐,今年各户人家分完棉种,明年开春装入袋中,做上记号,由互助组集结重新送回来,由刘昌郝安排人手,替大伙用沼液浸种。
但这个非长久之计,最好由互助组安排一两人手过来,学习如何建设沼池,处理沼肥,以及注意事项,然后几户合伙建设一个沼池,有了沼池便能处理沼肥,其不仅能浸种,亦能壮苗,还能进行叶喷施肥,瘦田同样可以进行穴施,当然,因为数量大,一旦穴施,太耗人工了。
总之,有了它,会带来更高的产量与收益,可因为其风险性,必须派人来学习一段时间。没有互助组,挨家挨户的人过来学习,办不到,也会乱。
一个大户问:“刘家小郎,其亩产真能达到四五百两?”
“第一年种,高产我亦无法保证,然均产不会低于四百两?”
吴充在边上问:“为何误差如此多?”
“吴公,末学种植舍得施肥,其相当于试验田,其他人家无法与末学同步,或没有同步的本金,故相差许多。或如末学即将种麦,其产量更加惊人,然是试验时代壁障产量,更无法推广之。”刘昌郝耐心地解释道,然而他多少听出吴充对他一丝隐隐的敌意。
现在就有敌意,很不好啊……刘昌郝不是担心自己,而是前线的官兵。
各个村民哪里懂?
他们心中开始默算了,四百两,十五文钱一两,即便抛去一些成本,其收益也惊人哪,算出来了,一个个脸上露出急切的表情。
“诸位,可反对乎?”
谁会反对。
“既然不反对,那开始签契约。”
一个个上来签契约,签完了契约,开始抽签,排在前面的依次是刘梁村、黑潭村、谢庄、黎庄,余下的排位则是抽签决定。
抽完签,刘昌郝安排人带着他们去看如何处理堆肥、饼肥以及污泥堆肥。
这些肥料皆是刘昌郝刚刚买回来的肥料,后面还有好几批,即便这样,也堆得如同小山一般。
陈绎看着如此多的肥料,略有些担心地问:“如此多肥料,每亩须多少成本?”
“陈公,末学买肥虽多,是明年棉花会更多,且甜瓜亦需大量肥料,末学为了保护水土,将方圆数百座荒山一起买了下来,陆续改造,也需大量肥料。换成普通百姓,仅几亩地棉种,所需肥料不会太多,其成本不过四五百文钱罢了。末学放大了,他们每亩地也仅需一贯钱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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