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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浪形骸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这七人答道:“我等必不负陛下所托。”快步走出殿去。

    派若何又对一侍女低声耳语几句,那侍女退下,派若何再命众臣献计献策,商量许久,才下令退朝




四十九 泥沙为骏马
    派若何叹道:“行海,你不必难过,我宝库中名剑宝刀无不胜数,凭你立下这场大功,要什么我都送你。”

    形骸正浑浑噩噩,只闷声答应一声。安佳见他全不知客气,轻拉他一下,道:“还不谢谢母后”

    形骸反应过来道:“什么什么不必谢,也不必送我什么。”

    派若何稍觉不满,淡淡一笑,道:“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勉强你了。”

    形骸骨头间麻痒如潮,可却并不蔓延到肌肤内脏,只在骨头内流淌,形骸惊恐万分,低下头,那水盆中倒映出一张脸,那张脸是骇人的骸骨神雕像,他似在微笑,却又似在哭泣。

    形骸心想:“你为何又来扰我”

    骸骨神道:“冥虎。”

    形骸道:“什么冥虎”

    骸骨神道:“你体内那柄剑叫做冥虎。”

    形骸急道:“你怎么知道的这剑是西海麒麟送给我的”

    骸骨神道:“那小神的残骸如燃薪之火,点燃了你的骸骨血肉。你醒悟了,铸造了自己的剑,这剑命中注定叫冥虎,它是远古之剑、地底之剑、阴影之剑、湮灭之剑、迷宫之间、虚无之剑。”

    形骸喃喃道:“冥虎”他这话已非心声,被那忽巫婆听到,忽巫婆脸上变色,道:“冥虎你为何说出冥虎二字来”

    派若何道:“忽巫婆,你这般紧张做什么冥虎又是什么东西”

    忽巫婆抓着白发,形貌霎时脏乱,她惨叫道:“冥虎,我梦中听到过冥虎,梦中的罪过,梦中的孽种,它来找我啦,它来找咱们啦!”

    派若何冷笑道:“忽巫婆,你又疯了,快些去睡你的大觉吧!”

    忽巫婆恍恍惚惚,魂不守舍般走回帘子后头,缩成一团,奉旨入睡。

    这时,有一人越墙而至,月光之下,见此人身穿夜行衣,身材矮小,四方脸蛋,颔下一丛短须,形骸、沉折、葛长鸣立时拦在派若何面前。葛长鸣认出那人是派若何麾下高手之一,月舞者许素貂,先前他奉命去探听消息,怎地这么快便回来了

    许素貂单膝跪拜,道:“陛下,果然不出你所料,退朝之后,叶乌霜叶侍郎他们走到隐秘处,暗暗打手势,属下跟踪叶乌霜,找到他们碰面之所。”

    派若何见形骸、葛长鸣、安佳神色惊讶,得意大笑,说道:“我装作固执,非要去见塔木兹,暗中下令给许素貂,让他盯紧这几个混账。这些叛逆果然中计,忙不迭在一起策划堵截之法。他们为了杀朕,当真狗胆包天,急不可耐,在朕眼皮底下都敢私会他们正是那盗火教在我朝中其余同党。”

    许素貂笑道:“陛下,他们以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何能想到是陛下之计”

    形骸甚是惊佩,但又怕她弄错,道:“陛下,他们偷偷碰面,可未必真是盗火教同党啊。”

    派若何叹道:“行海,你不在我这位子上,不懂看人之道。咱们朝廷上一共才不足百人,我对朝中大臣皆颇熟悉,一旦知道有盗火教之事,立时就有眉目,何人可疑,何人清白,我心中大抵有数。”

    形骸更是佩服,寻思:“红爪爷爷是个大老粗,心计可比派若何女王差得远了。”

    派若何道:“许素貂,你去调密堂卫来这儿见我!”说罢走入一旁一座小楼。

    形骸问葛长鸣这密堂卫之事,葛长鸣低声道:“他们是陛下亲挑的隐秘好手,司职暗杀绑架,严刑逼供之事,听说以往都是海上著名的海盗。”形骸一凛,不敢多问。

    许素貂使月火玄功,变作一白貂人形,复又翻墙而去。只等了一炷香功夫,二十个黑衣人随许素貂现身。随后,派若何落在众人面前,也已换上黑衣,对葛长鸣道:“长鸣,你伤没好,就不用来了。”

    葛长鸣甚是懊恼,勉强道:“多谢陛下恩典。”

    形骸想:“这女王看似娇弱柔媚,身份又尊贵,难道要亲自出手么”

    安佳担心派若何稍有闪失,忙道:“母后,我也要去。”

    派若何笑了笑,点头答应道:“咱们只是去看看,并不会当真出手。”又看着形骸,见他无动于衷,问道:“你这位小情郎呢”

    形骸、安佳脸上同时一红,形骸道:“我自当追随陛下。”

    派若何道:“你不是追随我这老婆子,而是追随我的好女儿。”命许素貂给两人各一件黑衣,形骸换上之后,缘会道:“行海哥哥,你可千万小心。”

    形骸一阵欣慰,道:“师兄,劳烦你照顾缘会。”

    沉折沉吟道:“好,她年纪也到了,我传她些功夫。”

    形骸不由担忧起来,道:“你可别太过严厉,弄伤了她,她并没觉醒,经不起你这酷刑。”

    沉折漠然点头,形骸朝他们挥手道别,与众黑衣人离了后花园。

    来到路边,众人换上马,沿小道飞奔,约过了半个时辰,翻身下马,在草中步行,来到一偏僻大院之外数十丈,潜在草中,遥遥相望。那大院粉墙黑瓦,栗色梁柱,有两层楼高,里头看似漆黑,却有微光透出。形骸心想:“好像这屋子很深,他们在里头议事,故而光芒微弱。”

    这时,又有一人从树上跳落,向派若何跪拜道:“陛下,我已观望多时了。总共有五人为首,叶乌霜侍郎是头一个到的,另有二十人持兵器守卫。”

    派若何点头道:“有动静没有”

     



五十 一顿团圆饭
    他没头没脑的奔了约有五里路,心下又不住叫苦:“我连那哀释儿也未必敌得过,加上那道术士,此去性命难保,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就说跟丢了人,回去谁也不能指责我。”

    蓦然间,草地上似有异样,形骸心中一动,放浪形骸功生效,双目似明亮了不少,见那是一处脚印,这脚印似是虎豹一类,但却不见另外足迹。

    形骸想道:“是极高明的轻功!”顺脚印摸索,果然见十丈之外又有另一处,此人落地也是极轻,若非形骸眼神好,只怕察觉不到。

    他改了主意:“我跟上去未必要与他们交手,只要查清他们去了哪儿,有何诡计,也算帮了安佳她们。”遂放缓脚步,眼观耳听,既找足迹,又防偷袭。

    又跟了十里地,见海滩边有一渔村,沉浸在黑夜之中,月光洒在海面,波光粼粼,银辉散漫,一片寂静中,唯有浪涛席卷,海风吹来。

    形骸伏在一块黑石之后,竖起耳朵,屏住呼吸,静观其变。

    体内冥火浩荡,在周身轮转,形骸心想:“放浪形骸功能改善视觉,难道不能让我听得更清”于是凝神聆听,霎时海浪海风变得隐不可闻,但屋中声音加倍清晰,似就在形骸耳畔说话一样。形骸只觉心神疲倦,意志涣散,只得强打精神支撑这‘神耳功’,好在慢慢摸索出更多诀窍来。

    只听一男子说道:“险些中了派若何的埋伏,当真凶险。”

    那哀释儿道:“派若何本人也必在当场,为何不让我杀她”

    男子笑道:“师太,听说派若何武功高强,又有厉害法宝,单凭你我二人,何必以身犯险”

    形骸暗忖:“这哀释儿是个尼姑”

    哀释儿怒道:“你明知我和她有深仇大恨,我毕生宿怨便是将她杀了,至于我这条性命,本就失而复得,掉了又有何可惜”

    忽然另一男子道:“蝼蚁尚且偷生,何况大好活人正因是失而复得,岂不该更加珍惜”

    哀释儿默然不语。

    形骸又增强心意,听出屋内共有十人的呼吸声。他吃力之余,心惊胆颤,想道:“这里头竟有这许多高手”

    哀释儿道:“凭你们二人手段,要杀她未必艰难,这派若何表面光明,道貌岸然,实则也是心黑手毒之人,难道你们本意不是诛杀暴君,毁了这荷叶岛么”

    那头一个男子道:“派若何未必是暴君,我们并无偏袒,只不过想从中得利罢了。”

    哀释儿恨声道:“怎地不是暴君我本是她手下水军指挥使,但发现沙铠波贪赃枉法、私贩奴隶的罪状,我立时向她禀报,谁料撞见这婆娘竟与沙铠波在床上厮混。沙铠波反咬我一口,派若何为堵上我的嘴,将我捉住,投入大狱,随后逼我出家为尼。到此地步,她仍不放心,又派人暗杀我。若非你二人相救,我此刻已不在世上了。”

    形骸心道:“如此说来,这哀释儿师太也极为可怜。想不到派若何女王竟与沙铠波结有私情为了保住名声,不惜残害忠良。她这狠毒心肠,未必比沙铠波好了。”

    但她保得荷叶岛数十万百姓安居乐业,纵然私德不佳,但终究功大于过。若派若何死了,荷叶岛必分崩离析,海民也再无安生之所。这其中功过是非,形骸岂能评判

    第二个男子道:“她终究有遭报应的时候,但眼下时机,她活着比死了更好。只是万不能令她知道咱们也牵扯在内,凡是朝中知道咱们作为的人,一个活口都不能留。”

    第一个男子道:“放心,我与哀释儿已将其余同谋杀尽。”

    第二个男子又问道:“沙铠波还活着,又该如何处置”

    第一个男子笑道:“此人并未见过咱们,只与盗火教有关联,从他那里,问不出咱们的事。”

    形骸暗忖:“这群人并非盗火教的,而是另一派人马。听他们所说,似乎只想趁火打劫,未必真心帮助盗火教对付荷叶岛。”

    第二个男子道:“好,离天亮已不过一个时辰,大伙儿这就上路吧。”

    形骸偷探出脑袋,数了十三人从屋中走出,皆用大帽遮脸。其中有一人是那哀释儿,其余皆是男子。他想:“他们是要逃走了”

    众人并未坐船,却走上官道,形骸坠后二里地,继续跟踪,得知他们到了一处磨坊,骑马奔行。形骸咬咬牙,仍是紧追不舍。

    这一追又是一天一夜,形骸走到半路,不由得唉声叹气,追悔不已:“我怎地不留下些显眼踪迹派若何他们也能据此找来。”他已全然迷了路,不知该往哪儿走,只能追着马蹄印记而前。

    到第二天傍晚,来到一处密林间,只见夕阳落于群山间,于是空中红云如血,林地色彩纷呈,形骸找一处小溪,饮水解渴,找果子填饱肚子,无意间捉了一头野鹿,本想杀了吃,却又于心不忍,只喝了它几口血,放它一条生路。这放浪形骸功可将骨血化作力气,维持生命,喝血便已足够。

    他忍不住想道:“若是换做旁人,到我这等境地,非杀这小鹿,将它吃得干干净净不可,只因他们若不吃,自己就得饿死。虎吃鹿,鹿吃草,本就是自然道理,并无善恶之说。派若何害了哀释儿,虽然不对,却保住了自己。她位置一安稳,岛上海民便有了依靠,等若做了好事,她这番举动,又岂能单以



五十一 国事最为重
    孟旅道:“我活了快一百年,从未听说十四岁的小娃娃能将龙火功练到这等地步。若真是如此,我孟家可就有福了。”

    吴去病点头道:“听说这些年来,我孟家觉醒之人乏善可陈,皆远不如以往,多半难成气候,我正担心本族从此人才凋零,却不意老天爷还帮着咱们。”孟旅点头称是。

    形骸被两人夸得不好意思,心里飘飘然的,暗想:“这两位长辈待我真好。”一时竟忘了两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

    哀释儿道:“但这小子总是派若何的人,可信得过么”形骸一惊,从美梦中回过神,又大感不安。

    孟旅皱眉道:“行海,你怎会跑到派若何手下去的弄得不好,可是叛国之罪。”

    形骸吓了一跳,道:“启禀曾曾祖父....”孟旅打断道:“你就叫我旅大人,叫他吴使节,叫她哀师太,辈分称谓实在麻烦的紧。”

    形骸点头道:“旅大人,咱们龙国与麒麟海诸国并没打仗,相反还和睦得紧,我遭遇海难,蒙麒麟海的渔民相助,也只是想帮帮他们罢了。”

    孟旅叹了口气,道:“你有所不知,咱们龙国沿岸的墨从、拂云等省,常年遭海盗骚扰,你道那些海盗是哪儿来的都是麒麟海这些岛主、国王、女王、族长私自集结,暗中捣鬼。”他语气颇有耐心,正是教导后辈的口吻。

    形骸愕然道:“真的”

    哀释儿笑道:“我以往也曾扮过海盗,抢掠龙国船只,次数还当真不少。”

    形骸知道不假,愤愤道:“原来这派若何竟也这等卑鄙”

    吴去病点头道:“所以,他们对咱们玩阴的,可别怪咱们也投桃报李。她勾结海盗,抢咱们的船,咱们....哼哼.....也让她国内乱上一乱。”

    形骸登时醒悟,道:“你们果然与盗火教联手了苏母山...也是.....咱们龙国....”

    吴去病见他义愤填膺,眉头一皱,神情像是看着不懂事的顽童一般,道:“那苏母山派兵从我龙火帝国边境捉走奴隶,索要赎金,残忍杀害,恶行还算少么哼,咱们不费一兵一卒,只是牵线搭桥,就将这群歹毒蛮子狠狠整治一番。怎么听你的语气,似对这群海上蛮子偏袒得很哪。”

    形骸满腔怒气登时漏光,低头道:“城中百姓是无辜的,红爪爷爷也是堂堂好汉,盗火教....更是可怖....”

    他心底不住呐喊:“他们说的不错,苏母山的下场确实应得,善恶到头终有报,苍天轮回不轻饶,可是....可是安佳....红爪爷爷....”

    孟旅训斥道:“你可别忘了,你是咱们龙火天国的人,是帝国子民,是神龙贵族,是我孟家的子孙,国与国、族与族,事关重大,个人如何皆无关紧要。”

    吴去病见形骸郁郁不乐,换上和蔼语气,道:“孩子,你不必怕,也不必担忧,那盗火教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得了咱们龙国的钱财,方才能够招兵买马,要不然屁都不是。他们崇拜死者,行径狂热,似这等愚昧之徒,迟早会自取灭亡。咱们让派若何他们吃些苦头,元气大伤,但盗火教终究难成气候。”

    孟旅笑道:“待得双方战事焦灼,我龙国再向派若何施以援手,派若何与麒麟海其余蛮子岂能不感恩戴德经此一战,咱们龙国坐收渔翁之利,得了民心,收群岛贡奉,又除了心腹大患,正是一举三得的妙计。”

    形骸急道:“盗火教并不简单,他们并非活人,而是活尸,我亲眼见到.....”

    吴去病冷笑道:“死灵妖法,何足道哉我天国的神龙贵族数目上万,雄兵无数,这区区盗火教还根本不放在眼里。”

    形骸心中冰凉,想道:“他们根本不了解盗火教的底细,他们是在玩火。”

    孟旅又严厉说道:“行海,这件事你休要走漏半点消息,不然非但咱们活不成,你也必死无疑。而叛国者遗臭万年,永世不得翻生。”

    形骸进退两难,心中交战,忽然省起:“若是沉折师兄,又会怎么办”沉折性格沉稳,为人冷漠,但对龙国与藏家极为忠诚,若自己与他易地而处,他绝不会有损祖国大业,念及于此,他道:“我死也不说。”那两人这才满意而笑,拍拍行海肩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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