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浪形骸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刘琉璃道:“我是路过河水时,见有人溺水,便跳进去救人,谁知水势太大,我本已经要淹死,谁知突然间就涌出使不完的力气。”
棉漫身上闪着微光,她道:“你们与我一样,皆是迷雾师,是觉醒的地仙。”
刘琉璃低头道:“是么我有一些极模糊、极零碎的记忆,有人在对我说:‘这世上将有大难,你需保全自己,前往离落国的颠倒山。’我于是离开了爹娘,找向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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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君生我未老
怀淮水道:“这位祖师爷如此年轻,竟有这么大的本领,真是天纵奇才,与掌门人你郎才女貌,是天生的一对。”
刘琉璃也道:“祖师爷竟能开辟这样一番天地,当真胜似神仙了。”
白雪儿甚是喜悦:“这小丫头,小兄弟真会说话。”
刘琉璃又道:“却不知祖师爷他人在何处”
白雪儿黯然道:“他到外头去啦,因为唯有他能找到击败圣莲女皇之法。而世间多得是疾苦,也只有他能力挽狂澜,拯救莫大的危难。”
怀淮水道:“他真舍得下掌门姐姐你么”
白雪儿道:“舍不下又能怎样他总是非走不可的。哼,我知道,我知道外头的花花世界诱人的很,危险的很。他独自在外闯荡,总免不了受那些个女妖女鬼勾引,一不小心,便会被狐媚子玷污了清白之躯。唉,这又有什么法子我也是倍受诅咒,命运悲惨之人。我和他天残地缺,相爱相怜,正是一对谪仙侠侣,不求世人谅解,唯有彼此取暖罢了。”
那两人听她东拉西扯,长吁短叹,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刘琉璃苦笑道:“不知掌门姐姐受了怎样的诅咒”
白雪儿擦泪道:“我习练梦魇玄功,以至于美得异乎寻常、超凡脱俗,唉,岂不是天大的惨事似我这样的人物,活在世上一天,便不知俘获多少懵懂少年的心,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美到我这等境界,直是罪大恶极,百死莫赎了。”
她大肆诉苦,似无休止,棉漫赶忙将她嘴巴掩住,笑道:“莫听她胡说。”又对白雪儿轻声道:“你再胡言乱语,他二人以为本派是一群无聊之辈,只怕不肯留下了。”
白雪儿哼了一声,只得怏怏打住。
拜过了祖师爷,白雪儿又道:“漫儿姐姐,你说本门之中,谁可当他二人师父”
棉漫笑道:“迷雾师自然当由迷雾师来教,淮水,我虽比你大不了几岁,但却有不少东西能教你。”
怀淮水也仰慕她开朗豪迈的英雄气度,当即拜曰:“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棉漫喜不自胜,道:“我终于也是有徒儿的人啦。”又对刘琉璃道:“张轻羽师弟的功夫不在我之下,正可当你师父。”
众人于是前去演武堂找张轻羽,只见大堂之中,围着二十来人,圈子中有两人切磋,一人是孟建丽,一人则是张轻羽。这两人是形骸徒弟中的佼佼者,近年来突然开窍,武功突飞猛进,已习得了青虹派武学的精髓。
孟建丽施展道法,召来十八个妖界弓手,朝张轻羽射箭。张轻羽眼上遮一块布,身影晃动,将箭矢一一避过,看似险象环生,却始终稳若泰山。孟建丽竖眉瞪目,似有些生气了,自己上前,施展水行神龙擒拿手,真气犹如水墙,环绕于张轻羽身旁,张轻羽仍遮目无视,孟建丽娇叱一声,抓住张轻羽胳膊,同时一招“落日牛羊”,掌力如惊涛骇浪一般。
张轻羽微微一笑,身上金焰升起,好似长出一棵大树,孟建丽那一掌命中,砰地反震,令她手掌酸麻。张轻羽在孟建丽手腕上一拂,孟建丽不由得缩身后退,但张轻羽内劲如茫茫大海,持续不绝,孟建丽一直退到大堂末端,背靠墙壁,这才终于站住。
白雪儿暗暗敬佩:“轻羽这一掌力道拿捏得刚刚好,正令建丽退到墙壁那边,却又并未撞墙。他武功已远远胜过建丽,与我相差不远了。”
棉漫皱眉道:“为何建丽好像与轻羽有仇似的刚刚那一招“落日牛羊”似要打得他吐血。”
白雪儿也不知缘由,道:“去问问清楚。”
这时,人群之中奔出另一少女,握住张轻羽手掌,轻轻摇晃,张轻羽笑了笑,揭开眼睛上的黑布。孟建丽见此场景,霎时露出凄苦之情,但那表情一闪而逝,唯有白雪儿、棉漫看得清楚。
白雪儿认出那少女叫做孟弦,今年芳龄十七,是青虹派众年轻弟子中所谓‘四小美女’之一,长得秀美淡雅,青春美貌,一笑起来便令旁人如沐春风。
白雪儿心想:“怎么回事轻羽怎地与孟弦师妹如此亲热”她最关心门中男女绯闻,本以为孟建丽与张轻羽是珠联璧合,最般配不过,不料眼前竟横生枝节。
张轻羽见白雪儿、棉漫、刘琉璃、怀淮水走近,笑道:“掌门师姐好,棉漫师姐好,还有两位新来的同门,觉得本门怎样待得可还习惯”
刘、怀两人见他亲切,也向他问安,对他武艺赞不绝口。张轻羽叹道:“唉,我狂妄自大,蒙眼与建丽相斗,实是不对。”
孟建丽走来,勉力笑道:“我技不如人,输的心服口服,你何错之有”
白雪儿叱道:“建丽,你刚刚那一掌不像是切磋,倒像是面对青阳教的敌人啦!若非轻羽的金焰神功大成,只怕已去了半条性命。”
孟建丽哈哈一笑,道:“他这般了不起,我料定伤不了他。我败了,彻底败了!”摇头叹息,语气略有狂态,向外走去。
孟弦道:“师姐她生气了么”
棉漫道:“轻羽,你们到底为何要比武又为何要蒙眼你和弦儿师妹又是....又是怎么回事”
张轻羽与孟弦脸上同时一红,众围观弟子也都神色复杂。白雪儿见他们都在笑,可眼神并非真诚。
葬火纹道:“他们在嫉妒。”
白雪儿心道:“为何嫉妒”
葬火纹道
四 明媒正娶时
白雪儿又道:“师妹,那张轻羽眼光差劲,心思愚笨,你也不必稀罕他,本门中的英俊少年多得是,你觉得哪个好,我替你牵线搭桥如何”
孟建丽面泛红晕,道:“你就别乱点鸳鸯谱啦。”
白雪儿嗤了一声,道:“师姐,不是我夸大其词,就你这般人品美貌,门中哪个男子不对你朝思暮想,垂涎三尺其实也不用我出手,你瞧上哪个,只对他妩媚一笑,保管连他的魂灵都勾过来。”
她正在出谋划策,挑拣人选,孟建丽摇头道:“我心冷了,只要有你这位好姐姐陪伴,也不会感到难过,至于情感之事,与其自作多情,不如看命随缘。”
白雪儿笑道:“这才是我豁达聪慧的好师妹。”在孟建丽脸上拧了一把,与她道别。
她走到半路,越想越气:“那孟弦竟敢横刀夺爱,拆散我的师弟师妹!我当年即便有师娘的许可,也是软磨硬泡了许久!这小丫头怎地三两下便将轻羽勾走了不成,她如此心机手段,只怕非池中之物,图谋更是非小,我得盯紧着她。”
葬火纹道:“门中多少大事,你怎地偏爱管这些芝麻小事”
白雪儿道:“我乐意!本仙子胸无大志,但争宠上位、打压狐媚,正是我的拿手好戏!”
葬火纹无奈长叹,自认倒霉——偏偏附身于这么个俗人。
她行向张轻羽居所,遥遥望见张轻羽与孟弦两人坐在花丛之中,萤火盘旋,花沐明月,孟弦倚靠在张轻羽怀里。
白雪儿替孟建丽鸣不平,暗想:“师妹仍在哭哭啼啼,他俩竟在此花前月下!好,若他俩要做丑事,我便暗中施法,棒打鸳鸯。”
葬火纹道:“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你这...”
白雪儿冷笑道:“便是趁两人尚未成婚,我拆了也不损阴德。”
只听孟弦说道:“师兄,我叫你轻羽哥哥好不好”
张轻羽道:“好啊。你爱怎么叫我都行。”
孟弦泣道:“我爹爹妈妈尚在龙国,也不知怎么样了。我在此地无依无靠,一直过得很苦,但自从遇上你之后,终于如拨云见日,心里暖洋洋的,你就像我亲人一样。”
张轻羽叹道:“大家都是亲人,彼此互帮互助,不仅是我,师姐、师妹,师兄,师弟,他们都会对你好。”
孟弦道:“可是...那并非是真正发自肺腑的亲情,而且我与你...这样之后,那些师姐师妹,都不会对我好啦,他们反而会恨透了我。”
张轻羽忙道:“你为何这么说他们如何会恨你”
孟弦嗔道:“你傻乎乎的,还不明白么建丽师姐她喜欢你,喜欢的要命。可你伤了她的心。她位高权重,又与掌门师姐亲如手足,若她不开心了,我怎能有好日子过”
张轻羽愣了半晌,道:“现在日子艰苦,大伙儿的性命处于危险中,师姐、师妹她们深明大义,怎会如此小心眼地来找你麻烦”
白雪儿听到此处,脸皮一红,暗忖:“轻羽莫非知道我在这儿,故意指桑骂槐”
孟弦叹道:“你不明白的,她们是女子,女孩儿家,总是看重这些小处,否则便似心上有一根针,难受的不得了。”
张轻羽道:“掌门师姐不一样,她跟随师父最久,知道轻重缓急。”他顿了顿,又道:“师妹,我喜欢你,也喜欢你如此陪伴我。但你我尚未有婚约,如此幽会,只怕有损你清誉。”
孟弦道:“我不怕,我愿意把自己交给你。”她神情羞涩,但语气却透着执拗坚决,这清纯少女勇敢示爱、不惜献身的模样,正是世上最美妙的景致。白雪儿心中一动:“难怪当年我下定决心,对师父表白,一下子便打动了他。若我是男子,面对这孟弦如此对我说话,我也非要了她....十七八次不可。”
张轻羽身子微颤,孟弦坐直身子,闭上眼,似等着张轻羽为她宽衣解带,但过了许久,张轻羽道:“若是我师父,他不会这么做。”
孟弦睁开水汪汪的眼睛,泪水夺眶而出,道:“行海师尊你未免把他想得太好啦!若他不会这么做,又怎会与掌门师姐结下姻缘”
白雪儿听得甚是不快,但也无法反驳。
张轻羽道:“师妹,今夜不行,此刻不行,我爱惜你,也喜爱你,可唯有禀明掌门师姐后,你我结为夫妇,才能....”说着轻轻抹去孟弦眼角泪水。
白雪儿肃然起敬:“轻羽这小子看起来风流成性,想不到竟是个老实的木头!嗯,他若当真要娶这小丫头,我索性便成全他们算了。”
孟弦低头片刻,道:“师兄,多谢你啦,你对我真好。”
张轻羽道:“不,你对我情深至斯,我不知该如何报答你。”
孟弦嘟囔道:“你不像咱们女子心细如针,你是粗犷豪迈的英雄好汉,以大局为重,咱们这颠倒山,原该由男子汉来支撑担当才是。”
白雪儿一凛:“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旋即又想:“她说我心胸狭隘,热衷琐事哼,我偏不那样。”如此想着,对她所言也并不在意。
忽听得远处有人大呼小叫,响彻十里,张轻羽将孟弦挡在身后,喊道:“什么人”
一硕大无比的身影游过湖泊,霎时已在近处。张轻羽松了口气,道:“是梅冬夏前辈么”
梅冬夏是远古时的月
五 重新入江湖
白雪儿道:“东方清高仙长”数年前,形骸曾夺得此位,但之后万仙将他除名,不知此时是谁。
黑眼神道:“此人是东方的大盐神。”
白雪儿奇道:“盐神管盐的神仙,居然能掌如此大权”
黑眼神叹道:“姑娘有所不知,世间各国各地,哪一国不将盐看得至关重要盐乃国之命脉,盐神若是发怒,大伙儿采出的盐无法食用,实是灭顶之灾了。”
白雪儿望向郝铁律、伍白首、张轻羽,又注视孟弦片刻,孟弦神情羞涩,躲到张轻羽背后。白雪儿沉默片刻,道:“大伙儿商量商量,帮我拿定主意。”
张轻羽喜道:“若能将青阳教壮大之事告知天庭要员,圣莲女皇只怕也撑不下去了!待天庭震怒,天兵下凡,攻打皇城,将圣莲女皇捉拿归案,这一场大难便就此了结,岂不美哉”
郝铁律道:“当年星知大师尚在,也说天庭**,政务混乱,根本申诉无门!就算找到那大盐神,他多半也不理不睬,又有何用”
伍白首也道:“况且这黑眼神不知可不可信,说不准是敌人派来,诱咱们步入陷阱。”
黑眼神大声道:“我若是奸细,何必亲自前来你们此地也早被大军包围了!”
白雪儿心中一紧:“不错,若他有意加害,大可以埋伏在外,等咱们的人经过,他们便可捉拿为质,何必他亲自犯险”
她沉吟片刻,问道:“梅前辈,您觉得怎样”
梅冬夏说道:“此人所言,似乎不假,若周围有他同党,我焉能不知情”
白雪儿朝黑眼神鞠了一躬,道:“先前多有得罪,还请大仙到客厅一坐。”
黑眼神晃了晃脑袋,又变回了金眼神模样,喜滋滋地说道:“姑娘何必客气你们这儿当真美景怡人,是个好地方,我光看看,便已身心舒坦,恨不得在此当神仙,那离落国是再也不回去了。”
白雪儿笑道:“此地人少水浅,容不得你这尊大神。”
她来到岛上会客厅,召集所有堂主。马炽烈不在此地,其余人悉数到齐。白雪儿简述了黑眼神求救之事,她道:“金眼神是地庭之中德高望重,地位非凡的一位大神,在天庭之中朋友无数。有他证词,至少能遏制离落国中青阳教扩张态势。”
金眼神道:“我本是天庭的欢乐宴会神,在凡间每年也举办宴会,来我这儿玩乐的神仙不计其数。只要我登高一呼,朝廷中至少有数十个神仙为我两肋插刀。”
白雪儿心下不以为然:“那些个神仙只怕靠不住,您老便别自作多情啦。”
棉漫兴冲冲地喊道:“那咱们不可耽搁,早些出发,才是上策。”
孟建丽想了想,道:“金眼神,路上会不会有人追杀你”
金眼神道:“我逃出来的时候,得内应告密,说青阳教派出极厉害的妖人,擅长追踪之术。唉,可惜离落国中并无厉害的天庭高手,我唯有求助于你们了。”
白雪儿道:“好,就这么定了。此行至关重要,由我亲自护送。”
张轻羽自告奋勇,道:“师姐,我随你同去!”
白雪儿心想:“除了我、马炽烈与棉漫之外,门中属轻羽武功最高,有他相助,这一路上把握可大了不少。”于是笑道:“咱们姐弟俩可许久没有同闯江湖啦。”
张轻羽想起少年时的豪情壮志,一时意气风发,振奋异常,笑道:“若当真有贼人拦路,便让他们领教领教我青虹派武学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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