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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浪形骸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孟轻呓无奈笑道:“找到了又能怎样说清楚了又能怎样不是我对不起她,而是她对不起我。我得知她找到容身之处,能够安然度日,实则也深感放心。”

    形骸道:“是啊,她也不愿....不愿再见到你。”

    实则孟如令逃离之后,孟轻呓回思自己这多年举措,不由深感后怕:若过程中稍有偏差,引得大妖降世,自己不可避免会遭纯火寺问罪,圣莲女皇多半更会落井下石,从中作梗。而若孟如令不曾离家出走,消息泄露出去,她这私藏灵阳仙的罪名更大,处罚也将更重。眼下孟如令流落在外,可算得上是最好结局了。

    孟轻呓又道:“你说你那义弟烛九练过断翼鹤诀”

    形骸笑道:“他练得不成,粗浅得很,只是左眼发紫,有些奇妙之处。”

    孟轻呓“哦”了一声,略一沉吟,道:“当你们到那兆国宫殿,被那魁京逼得走投无路,忽然间冒出来一位足以与魁京匹敌的大高手”

    形骸点头道:“正是,梦儿,你最渊博,可知那人身份么”

    孟轻呓似突然成了玉像,整个人一动不动,形骸知她已有头绪,却不便告知,忙问道:“梦儿那个高手究竟是谁”

    孟轻呓摇了摇头,道:“我对你说过很多次啦,当知情时知是福,不当知情知是祸。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形骸心头大震,脱口道:“是....是圣上”

    孟轻呓叹道:“你偏偏如此聪明。”

    形骸道:“圣上为何....为何会来到草原,你不是正陪她出访各国么”

    孟轻呓道:“那天她蓦然独自离开,只留书一封,让我尽快返回皇城,想不到....她竟跑到你这儿来。”

    形骸问道:“圣上她救了我性命,又为何遮掩本来面貌”

    孟轻呓哈哈笑道:“你以为她在乎么她使出那龙飞凤舞身来,真气自然而然遮住本体,并非刻意瞒你。”

    形骸思索道:“是了,听说她曾是沃谷族出生,她是回来替部族报仇解围么”

    孟轻呓嗔道:“你可真会乱说,母后怎会是沃谷族的那是沃谷族自个儿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也不知她所为何事,咱们也不必瞎琢磨。”她猜测圣莲女皇已将断翼鹤诀夺在手上,但此节不必对形骸言明。

    形骸爱探究事情缘由,自顾自低头沉思,孟轻呓秀眉一蹙,道:“对了,四派群英会已然不远,听说你们神道教此次把握不小,对么”

    形骸精神一振,脑袋抬得高高的,说道:“非但本教把握不小,我本人更是志在必得。”

    孟轻呓抿嘴一笑,手指点他额头,道:“你骨气倒不错,可话却别说太满,就算你不夺魁,只要将本事使出来,我也替你换欢喜。”

    形骸道:“不是我爱说大话,我实有不得已的苦衷,故而非脱颖而出,一路获胜不可。”

    孟轻呓奇道:“你还有苦衷你说出来吧,天下间我做不到的事,只怕不算太多。”

    形骸大摇脑袋,道:“梦儿,我不想再牵扯你了。此事说来....乃是我心中自私的念头,当由我一人独自承担。”

    孟轻呓道:“快说!”

    形骸只能说道:“我听说....听说若在群英会中获胜,只要不损大局,圣上会达成胜者一个心愿....”

    孟轻呓眨眼道:“你那心愿是什么为何支支吾吾的”

    形骸硬着头皮道:“我想收回缘会与雷万良家所订姻亲!”

    孟轻呓瞪他一眼,道:“不行!”

    形骸急道:“梦儿,为何不行”

    孟轻呓道:“当年我断你与息香之约,是因息香想将你抛弃在先,既然双方皆有意,自然可以作废。如今雷府并无过错,也不愿放弃缘会,这婚约本就神圣,岂能轻易违背”

    形骸道:“可....可雷府府上那小公子.....为人残忍,性子宛如魔头,绝非缘会佳偶。”

    孟轻呓哼了一声,与形骸对视,形骸颇为紧张,低下了头,孟轻呓心生怜惜,道:“行海,我爱你极深,愿为你抛却一切,但却...不能眼睁睁你...坏了自己名声。”

    形骸抬头道:“我不明白,不过一桩婚约官司,怎会坏我名声”

    孟轻呓道:“那好,我这般说罢。就算你真能胜过藏沉折、拜风豹、裴若、藏玫瑰等高手,向母后当众提请愿望,母后也当真如你所愿,但此事传开,不久全天下都会知道你这位魁星武状元心中最盼望的,乃是废去孟家一位小丫头的婚事。你想想,他们会如何说你”

    形骸从未想过此事后果,霎时心头大乱,道:“他们....又能如何说”

    孟轻呓暗叹一声,道:“他们会说你对这位小丫头念念不忘,有意独占她。如若不然,怎会提出这么个荒诞之望”

    形骸额头冒汗,道:“胡说八道!我怎




四十二 敲钟升天咒
    形骸闷闷不乐,出门后前往雷府探望缘会,但雷万良神情不善,将形骸轰了出去,形骸无法,对缘会却更为关切,暗想:“该不该再偷潜进去,看看缘会”

    他在雷府外徘徊,行人走过,不少认得他,对他指指点点。

    形骸运功听众人言语,都说道:“这不是四杰中那位宫槐伯爵么”“听说他恋上了自家收养的妹妹,想着将他从雷老爷府中夺走!”“真有此事这人也太强横霸道了!”“是啊,雷老爷是大善人,好不容易找着个称心的儿媳,却被这恶少盯上,唉,真叫人没眼看了。”“他们神道教也不管管这恶少如此下去,准得闹出大事来!”

    形骸越听越怒,却发作不得,他自知自己行径古怪,雷府上人人瞧见,在外一说,惹得传言四起。他虽心下坦然,可也明白此事已成他心魔,他自己看不透,摆不脱,旁人所见也未必有错。他心中叹息,黯然走远。

    他在外这数月间,门中各弟子勤修苦练,不遗余力,想在最后关头来临之前练成一门厉害道法,被选入参赛的八人中,震惊全国,名扬天下,更受圣上青睐,今后前程将一帆风顺。形骸收摄心神,只专注于那场皇城比武,心想:“不管旁人怎么说,我只要救得了缘会就好。”

    如此苦练不缀,又过一月,神道教再办预试,命众弟子聚在大堂,决出最终人选。由于上一回比试后引起大乱,死了许多人,此番六老齐至,以观众门人是否心态失常,留有隐患。

    上次取胜之人可暂作壁上观,剩余弟子互相比试,若有人能连胜三场,可选一位先前获胜者交手,若能得胜,则可取而代之。形骸因上回赢了,之后立下大功,长老念他辛苦,免他再受挑战。

    裴若在形骸身边一坐,指着场中门人,笑道:“你看那木老三,入门快八年,明明早就可以出山,偏偏一直拖延,想要在圣上面前露脸。到这最后比武时候,那些平素装死的,一个个都装不下去了。”

    形骸奇道:“师姐,你不也早学全五门道法,可以出山了”

    裴若眨眼道:“我入门才第五年,尚是青春年少,如出山步入江湖,岂不太过凶险”

    形骸哈哈笑道:“不错,师姐心智纯洁,宛如孩童一般,怎能闯荡这险恶世道”

    裴若呸了一声,见暂且无人向自己挑战,低声道:“非但咱们同门中有人想扮猪吃虎,我还听闻纯龙寺冒出来几个极厉害的人物呢。”

    形骸道:“拜风豹”

    裴若点头道:“算你有些消息,不错,他是云火纯龙寺‘化僧四少’之一。”

    形骸微笑道:“不管是什么‘化僧四少’,还是‘化僧四老’,咱们都得务必得胜。”

    裴若白他一眼,嗔道:“你出去走了一遭,回来后怎地变得这般自大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咱们若当真想赢,还需详细布置一番。听说今年比试又有新花样了,你可别不熟规矩,到时闹了笑话。”

    形骸心想:“并非我自大,而是我有不可落败的道理。”忙问道:“什么规矩”

    裴若道:“听说并非唯有夺魁才能封侯,一派众人需要协力比拼,若能成功,也可封侯。”

    形骸奇道:“八人都能封侯”

    裴若摇头道:“一派分为两组,每组四人合力,至于比些什么,谁也心里没底。在赛事中夺魁者被封为千户侯,次之也受封赏,采邑八百户,之下则采邑六百户。”

    形骸急道:“那胜者还可许心愿么”

    裴若道:“自然可以,师弟,我来找你,就是想与你说定,咱们四杰合成一组,不管圣上出什么题目,咱们都可应对。”

    形骸叹道:“圣上为何要闹这一出花样以往单打独斗不也挺好”

    裴若微笑道:“听说风圣凤颜堂向圣上谏言,说他们擅长阵法,独力过招,并非所长。而圣上也想看门派间多人演武,这才大改规矩。”

    形骸但求夺魁,道:“凤颜堂的算盘可要落空了,咱们道术士联手,法术唯有更奇妙数倍。好,师姐,我答应你。”

    裴若大喜,拍拍他肩膀,又去找孟沮、息世镜。那两人对她的话甚是信服,纵然彼此不睦,也当即答应下来。

    形骸心想:“师姐探得的秘密,十有错不了。我们四杰联合,无论是纯龙寺还是天兵派,无论是沉折师兄,还是那个拜风豹,咱们都胜算颇大。唉,只可惜其余四位同门,此行注定艰难了。”

    裴舟遭人指名,下场应战,败下阵来,被那人夺去席位。那人是一文弱书生,招出一只火甲虫,口喷烈焰,极为厉害,裴若真气虽强,却也抵受不住。

    之后比武愈发激烈,新鲜道法百花齐放,甚是精彩,形骸看得心旷神怡,愈发谨慎起来:“本门门中较量,已这般出人意料,真到了四派比武时,又会是怎样景象形骸啊形骸,既然你知道此事要紧,更不可掉以轻心了。”

    忽听一披头散发的男弟子胜了三人,喊道:“裴若师妹!请你与我切磋,一分高下!”

    裴若答道:“好,利师兄,我自当奉陪。”说罢走出人群,面对那散发男子。

    那散发男子大声道:“师妹,我爱慕你已久,此次别



四十三 多用盘外招
    形骸喝道:“你还不快说清楚了”

    雷万良用手搓脸,失魂落魄,似在强打精神,他道:“我....我那孩儿....确实不对劲,我实话和你说了,他初时只是杀小虫小猫,随后打骂下人,可....可那天,府上马夫的姑娘失踪不见,咱们找了许久,从井里捞出她来。她身子都泡肿了,一双眼.....一双眼被人挖去.....“

    形骸登时如坠冰窟,道:“是你那孩儿干的”

    雷万良哭道:“是,是。我本只是怀疑,那天深夜,我亲眼....亲眼见他刺死账房的幼子,一边刺,一边笑。我的好儿子,乖儿子,他的脸上满是鲜血,真像被鬼怪附体...”

    形骸怒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雷万良道:“约莫...半个月前,我还能怎么办我只能替他遮掩过去....”

    形骸一把揪住他衣领,道:“你为何不报官为何不告诉咱们就这样的败类禽兽,你还执意让缘会嫁给他”

    雷万良抬起头,目光绝望,但仍十分坚定,他道:“我孩儿年纪小,不懂得是非好坏,我会好好管教他,把他关在屋子里,打他骂他,饿他苦他,非要他改邪归正不可。”

    形骸厉声道:“此刻已然太晚了,他已铸成大错,我岂能饶他更不能让缘会与他为伴!缘会呢我要带她走!”

    雷万良如遭雷击,哭道:“我错了,我错了,本不该来找你!我儿子的事,岂能让你这外人知道我求求你,求你莫要带走缘会,他只有与缘会待在一块儿时才会知书达理,才会乖巧懂事。我执意让两人成婚,正是....正是为了我儿子好。”

    形骸道:“你早就...早就知道你这儿子不是好东西了”

    雷万良垂首道:“是我早年犯的错,我以往是江洋大盗,杀了很多很多人,晚年金盆洗手,可那些鬼魂...鬼魂还是找上门,缠上我儿子了。他十二岁那年就..露出端倪,可只要一见到缘会,他就会好好的,乖乖的,唯有缘会,唯有缘会能救他。”

    形骸当即就往外冲,雷万良大骇,死死抱住他道:“兄弟,兄弟!我好心对你说实话,你可不能弃我不顾,害我儿子!”

    形骸道:“你自管教你儿子,别把缘会牵扯进去!”

    雷万良喊道:“我答应你,我会将这小子严严实实的锁起来,绑起来。我派许多高手守着缘会,绝不让她受半点损害!”

    形骸思绪纷乱,可乱象中又涌出些许冷静:“我启程在即,若要从雷府往返,少说也要半个时辰,即使见到缘会,难道还能将她一起带往皇城么且此事极端棘手,万不可莽撞,我该如何是好我该如何是好”

    只听屋外有人喊道:“行海,该走了!大伙儿都在等你。”正是裴若等人叫唤。

    形骸重重叹一口气,将雷万良提起,指着他说道:“你以性命发誓,不得让缘会伤一根汗毛!你那小子也不得踏出黑屋半步!不然我若回来,要你雷府上下遭殃!”

    雷万良喜道:“是,是,缘会定会好好的,我们雷府也会好好的,我那孩儿也会好好的,我雷万良若违背兄弟你的话,叫我不得好死!”

    形骸心中茫然,提起行李,走到院中,见裴若等人等候,各个儿脸色古怪,目光闪烁。形骸心情郁闷,一声不吭,走入人群。

    裴若叹道:“走吧!”

    众人依次施展指路为马,不一会儿到了海港,乘船离岛,数日间来到地母大岛,再施法赶路,驶向皇城,途中数千里行程中,形骸始终心乱如麻,深感不安,袁蕴问他怎么回事,形骸只说是雷府也愿断了这门亲,只是仍犹豫不决。

    袁蕴训斥道:“群英乃重中之重,全世瞩目之事,你给我清醒些,专注些,莫要出了差错!”

    形骸心中一凛:“不错,这比武最多数日就能分晓,我若胜出,在圣上面前提起这案子,一切自然好说。”

    抵达皇城,仍是热闹非凡、宏伟壮观的模样,万楼千阁,正辉奇煌,道路纵横,星罗棋布,街上张灯结彩,彩旗红幕,车水马龙,人潮汹涌,都在盼着这一场盛会。

    神道教众人来到五行街,立时受各大宗族派人迎接,来者身份皆不低,孟轻呓也在其中,更令神道教众门人受宠若惊。形骸见孟轻呓朝自己微笑,大感欣慰,烦恼好转许多。

    一路行至一“圣哲客栈”,此处为龙火贵族专设住处,上下共五层,楼宇阁台光亮闪耀、精致典雅,其间宽广,可办百桌酒席。四派参赛门人皆住在此处。

    众人各有房间,待安置妥当,下楼用餐,菜肴甚是鲜美可口。形骸见另有四桌,一桌人气度威武,乃是山剑天兵派服饰。一桌人穿着朴素,则是云火纯龙寺弟子。另一桌人则细致讲究,打扮得极为用心,想必是风圣凤颜堂了。

    此时正值天结节庆,本该是生意最兴隆的时候,可这圣哲客栈却得了谕旨,只接待四派参赛弟子,故而厅堂冷清,更隐隐流动敌意。这群英会并非生死相搏的角斗,可打残打伤,在所难免,四派因为这大会曾结下仇怨,此刻相遇,如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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