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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浪形骸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太乙喊道:“是啊,你这仙灵妖魔,咱们岂能与你为伍你快些滚蛋吧!”

    无奇哈哈笑道:“答应仙灵之事,岂能说忘就忘宁借阎王钱,莫欠小鬼债。我这人计较的很,十天前想起此约,左右无趣,就出来逛逛,顺便找你一找。”

    形骸想起手上戴着无奇赠予的幻灵塑世功戒指,难怪他能这般快找来,叹道:“我有要事在身,可无暇陪你饮酒闲谈。”

    无奇倒也不生气,道:“我恰巧听你与这小子谈起你那‘梦魇玄功’,可笑,可笑,你这功夫,不正是照搬我那幻灵塑世功么”

    形骸摇头道:“只不过稍有借鉴罢了,你那功夫施幻象于现实,我这法门将自身融入梦境,两者虽有共通,可本质大有不同。”

    无奇摆手道:“我不是怪你,恰相反,听你将我这幻灵塑世功分门别类,整理得井井有条,有理有据,我心里好生舒服。”

    形骸反驳道:“我说了,这梦魇玄功虽进入梦海,也用了少许梦墨,可其中道理皆为我自己设想出来。”

    无奇坐在形骸面前,与他对视,眼中满是笑意,形骸感到他正以幻灵塑世功袭来,邀自己入戏,于是全心全意与之抗衡,与他争抢戏份。两人心念交锋,发挥想象,置身于超乎常理的幻境之中,意志缠斗不休。这无奇这几年来也功力大进,形骸纵然练有梦魇玄功,仍然仅能勉力应付。

    白雪儿惊呼一声,道:“这仙灵....正在吃侯爷的魂么”

    小太乙神色凝重,摇头道:“别捣乱,他们在梦中切磋本事呢。”

    白雪儿、陈若水大感茫然,看眼前景象,愈发害怕起来。

    过了半个时辰,无奇大汗淋漓,笑道:“过瘾!过瘾!”收了意念,形骸长吁一口气,也是汗水涔涔。

    白雪儿问道:“侯爷,你怎样了”

    无奇道:“他胜了我,可得奖赏,说吧,你要什么事物可要我做你老婆么”

    白雪儿脸一红,奇道:“你是...男人,怎地做侯爷老婆”

    无奇哈哈一笑,道:“咱们仙灵是从梦海而来,身姿容貌全是出发前想象而成,我要变作女子,只需冥想一夜,保管你侯爷看的直流口水。”

    形骸道:“我已守诺,陪你玩耍过了,若无要事,还请兄台离去。”

    白雪儿嗔道:“是啊,侯爷不要你做老婆,你别痴心妄想啦!”

    无奇用力摇头,道:“胜了就是胜了,我岂能欠钱不还你不要奖赏,我仍要赏你。”说罢在小太乙头顶一抹,扯出一条光芒似幻的缎带来。

    小太乙捂住脑袋,头晕眼花,骇然道:“你....你这是做什么啊!你偷我的梦”

    无奇笑道:“放心,待会儿还你。”说罢在那缎带上揉了揉,捏了捏,倏然间,那缎带成了一柄宝剑,式样精美无比,真乃惊世杰作。

    形骸心中惊讶,登时想道:“他所用手段,正是我那玄功第四层的‘捉梦’之法,可他又将梦境变作实物,铸成梦幻般的宝剑,那宝剑是梦墨.....是了!我那梦魇玄功确实源于幻灵塑世功,他在告诉我...梦可化实,实可化梦!我盗了别人的梦,可将那梦做成梦墨,再制作诸般法宝!”念及于此,心中欢喜至极,真犹如见证了天地奇迹一般。

    无奇道:“还给你!”将那宝剑一挥,顿时消散为无数光尘,飞入小太乙脑袋,小太乙骂道:“臭妖魔,坏妖魔!”慌张不已,逃到一旁。

    无奇道:“照你那功夫次序,我以第九层‘铸梦’谓之。”

    形骸道:“莫非之后还有”

    无奇微微一笑,手掌凌空一斩,刹那间,空中裂开一条缝隙,无尽色彩从中若隐若现。

    饶是形骸身心漠然,见到此景,也是如遭雷击,浑身巨震。他心想:“若我运用遁梦、铸梦之法,劈开梦的障壁,可将梦海招致现世之中。身在梦海,敌人急剧衰弱,仿佛沉溺之徒,而我的梦魇玄功更是如鱼得水,威力倍增!”

    无奇见形骸眼中闪着光芒,点头道:“这是第十层,我管它叫做‘降梦’!”

    形骸一跃而起,喜道:“




十八 何不拜高堂
    离了那寨子,继续往深山行去。途中多遇上藏拔族人强盗,都被形骸除去。白雪儿、陈若水见他杀人时毫不犹豫,皆感不忍,有时相劝,反被形骸说了一通大道理。

    又走了数日,找到一处荒废的塔楼,众人暂住在内,生火煮食。形骸道:“我先前见到一藏拔族寨子,前去查探一番。”

    陈若水道:“侯爷,他们并未来惹我们...不如...”

    形骸道:“我双眼雪亮,心如明镜,他们若是清白无辜,自不必怕我,如若不然,杀了又有何妨”

    侯亿耳打了个哈哈,说道:“你这话说的很不错,可是说一套,做一套,未免让人瞧不起了。”

    形骸道:“兄台有何指教”

    侯亿耳道:“你只杀寨中的男子,不碰女子、小孩,这又是何道理”

    形骸道:“小孩未犯罪孽,女子罪孽不重。我只杀该死之人。”

    侯亿耳道:“这些藏拔族小孩从小耳濡目染,受其父母教导,长大了也会抢奴隶,杀奴隶,睡奴隶。那些女子呢她们会教小孩儿仇恨、陋习,令这藏拔族重新壮大,继续害人。”

    形骸冷冷说道:“我只管眼下,不顾将来,他们将来若再作恶,我也一并杀了。”

    侯亿耳捋须笑道:“天下恶人这么多,你一个人杀得过来么我看你没过几年,就会把藏拔族忘了。”

    形骸心想:“是啊,杀人越多,越是麻痹,我以往能记得自己杀过的每一个人,现在呢他们只不过是毫无意义的数目而已。我知道他们自然该死,可至于当时为何杀他们,倒也时有遗忘。”他取出一本小册子,在上头念了几句话,音化文字,记载此事,又放回口袋。

    白雪儿心想:“他当初送我去那尼姑庵,不就是对照这小册子的么”

    侯亿耳又要冷嘲热讽,形骸人影一动,飘然远隐。

    侯亿耳见天色已晚,道:“九儿,你等在此处,不要走动,我去给你摘些水果来。”

    烛九皱眉道:“这荒山雪地的,有什么水果”

    侯亿耳赔笑道:“我瞧见有棵橘子树。”说罢拿着酒葫芦走了,烛九知他酗酒,准是去喝个烂醉,不想管他。

    哨塔中剩下烛九等四人,四人吃着野味,谈天说地,听着塔外山风呼啸,并不以为苦,反倒觉得这夜晚甚是安详。

    白雪儿问道:“烛九哥哥,你与侯爷是结义兄弟么”

    烛九笑道:“白雪儿真聪明,这也能猜得出来”

    白雪儿嗔道:“这如何能瞧不出好哇,你骂我是傻瓜。”

    烛九哈哈一笑,点头道:“是,当初在草原上,若无安答,我活不下来,我欠他许多,这辈子还也还不清。”

    陈若水问了些沃谷族习俗,暗中牢记,以免到草原中犯了忌讳。白雪儿想起将来与这位姐姐难以常常见面,不禁犯愁,烛九叹道:“我问过安答,是否能将白雪儿也接到咱们沃谷族,安答却不答应,他对此事固执得很,好端端的,为何要拆散你们姐妹”

    陈若水苦笑道:“这还不简单因为侯爷喜欢白雪儿,不喜欢我。”

    白雪儿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喜悦,却道:“姐姐,别瞎说,你又乖巧又能干,谁会不喜欢你只是侯爷师父是驴脾气,说过的话,不会更改。”

    陈若水道:“你别说他坏话啦,被他听到,准会给你脸色看。”

    白雪儿学形骸模样,拉长一张脸,道:“呔!我乃万年老僵尸孟行海,你们谁在背地里说我坏话”

    陈若水、烛九、杰马宗皆忍俊不禁,烛九哈哈笑道:“安答怎地是万年老僵尸了”

    白雪儿道:“没有万年,也有千年,总之道行高的很,不然他为何油盐不进”

    烛九望着篝火,看着火焰飘摇幻灭,空气剥裂作响,他叹道:“曾经的安答不是这样,世上再找不出一个像他这般高傲、正直、热忱、仗义的人了,我被那魁京砍了一剑,他自己也受了致命伤,但他却将救命的良药给我吃了,全然不顾自己。他不计得失的帮我,陪我走过草原,走过雪地,跑到千丈深渊下去找我....”

    白雪儿大感好奇,催促烛九说起往事,烛九点点头,将与形骸的经历都说了出来。白雪儿听烛九描述,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活泼、坚强、执着而聪明的少年侠客形象来,与现在的形骸对比鲜明,截然不同。她不禁心想:“侯爷怎会变成如今这副情形若是他....他和往常一样,那又该多好”

    她看着烛九,他的脸蛋红扑扑的,他的眼睛闪着亮光,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篝火映红了他的脸颊,照亮了他的眼。

    她又想道:“烛九公子真俊,俊的不像话,有些像一位大美女。莫非他是女扮男装的不对,僵尸侯爷何等精明,若烛九公子是女人,他怎会不知道他两人关系这般近,若当真如此,他早就娶这位美女为妻啦,何必结拜为兄弟”

    在白雪儿母亲未被青阳教逼疯时,她曾教白雪儿女孩儿家该如何化妆,如何打扮,如何穿衣,如何谈吐,如何欲言又止,轻嗔薄怒,如何若即若离,勾住情郎的心。她不由得想象替烛九换上女装,打扮一新,好吓那僵尸侯爷一跳,看看这木头般的人会如何反应。

    到了那时,岂不有趣

    白雪儿傻笑起来,眼中也闪着调皮的光芒。

    陡然间,塔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杰马宗、烛九同时站起,杰马宗道:”



十九 白雪不懂事
    白雪儿与陈若水隐约觉得这马炽烈身上散发出熟悉的气息来,仿佛在梦境中与此人擦身而过一般。她二人自不知马炽烈体内有无形仙灵的诅咒,与梦魇玄功颇为近似。

    熔岩老道呵斥:“咱们同为月舞者,你为何相助外人”

    马炽烈笑道:“月舞者中该杀的王八蛋也不少,我这人是帮理不帮亲。你小子也是为断翼鹤诀而来,对也不对?”

    熔岩老道脸色一沉,道:“原来如此,阁下一直藏在山中,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马炽烈道:“咱们大哥别说二哥,你不也做如此打算”说罢盘膝坐下,他气势震慑众人,众人只觉面前坐着的并非常人,而是一座雪山,难以逾越。

    熔岩老道心想:“此山中聚集的高手不知几何,大多老奸巨猾,藏身不出,想要趁旁人两败俱伤时捡个便宜。这马炽烈功夫绝不在我之下,与他拼斗,即使得胜,也必会为他人所杀。”他城府极深,耐心极佳,当初为了对付魁京,不惜与形骸、孟如令联手,此刻他心思转了几转,当机立断,一拂袖袍,道:“走!”带着那四个青阳教徒下山远去。

    烛九死里逃生,浑身乏力,朝马炽烈行礼,说道:“多谢马前辈救命之恩,晚辈本领低微,不知该如何报答前辈”

    马炽烈道:“我生平只杀龙火贵族,难得救龙火贵族。你无需谢我,只因下一回咱们再见,我没准要杀你。”

    烛九心中一凛,觉得此人并未说谎,他全不知此人是谁,也不知此人为何逐走熔岩老道,只感到忐忑不安。

    马炽烈道:“你身上有孟行海的气味儿,我欠这小子一条命,眼下救了你,这狗屁恩情就一笔勾销。”

    烛九惊呼道:“前辈,你认得安答”

    马炽烈咬牙道:“我本该杀他,但当年发了誓,嘿嘿....好个孟轻呓,好个孟行海...”他曾败在孟轻呓手下,被形骸一言所救,又发誓绝不与龙火天国为敌,此乃他生平耻辱,不愿多谈。

    他站起身来,朝远处一座山峰指了指,月光明亮,烛九见那山顶上另有一个黑衣人影,体型高大,不似形骸与侯亿耳,吃了一惊,问道:“那人是谁”

    马炽烈道:“刚刚我不出手,此人也会救你。我也不明白此人底细,这山中棘手的王八羔子多得很,但数此人最是了得。”

    那黑影一转身,没入山侧阴影,再难找寻。

    烛九问道:“那前辈....可抵达泉龙寺了么”

    马炽烈笑道:“那场大厮杀,唯有傻子才没头没脑的冲进去。我、那熔岩老道、那黑衣人,还有几个人物都在等,等谁先沉不住气,跑到那龙泉寺中,大伙儿就把那人宰了。老子有的是闲,就与这群王八干耗着。”

    烛九奇道:“为何要杀进入泉龙寺的人”

    马炽烈微笑不语,烛九稍一思索,立刻明白:“那知道天机洞下落之人就在泉龙寺里,山里的大高手全都按兵不动,而那重要人物也决计跑不出去。”

    若果真如此,如何能有了结这局面无法长久维持,终究有破局的时刻。

    马炽烈又道:“这青阳教的老道找了一群破心咒的高手,若几百人一齐施展破心咒,连老子也得全力抵挡。你告诉孟行海,咱们不必先忙着打架,可寻觅良机,除去这熔岩老道手下的喽啰。”

    烛九奇道:“破心咒是他们对付我的本事”

    马炽烈道:“是青阳教琢磨出来的邪法,哼,老子不怕刀剑,却最恨敌人搅乱老子脑袋。”

    陡听得一人说道:“孩儿,来者....啊!你是马炽烈”烛九回头一瞧,见侯亿耳手里拿着几个橘子,脚下生风,瞬间赶至。

    同时,又见一人从空中落下,解开白雪儿、陈若道,白雪儿喜道:“侯爷!你总算回来啦。”

    形骸看着马炽烈,微微皱眉,马炽烈见形骸浑身血污,鼻子闻了闻,道:“你杀了藏拔族的山神”

    陈若水与白雪儿都想:“难怪他去了那么久,原来是遇上了强敌。”

    形骸淡然道:“山神没那么容易死,但十天之内,不存于世。”

    马炽烈知道那山神颇不易对付,冷笑道:“你这小子以往胆小,现在可胆大包天,算你运气不错,若被旁人逮住你与那山神决斗,非偷袭你二人不可。”

    形骸不明局势,又颇有自知之明:他的谋略见识不及这马炽烈、侯亿耳等人,唯有极度谨慎,万不可莽撞。他问道:“贤弟,发生了何事”

    烛九于是将熔岩老道率青阳教徒来袭,又被马炽烈逐走之事说了。形骸心想:“青阳教对断翼鹤诀志在必得,他在此地,也在意料之内。”

    侯亿耳点头道:“马先生,你救了我孩儿,我很欠你一分人情。咱们双方不如联手行事,共同瓜分好处,不知你意下如何”

    马炽烈见侯亿耳貌不惊人,斜觑道:“你又是谁”

    侯亿耳昂首报上名号,马炽烈倒也听过,苦笑道:“好极了,好极了,又多了个麻烦的硬手。”

    侯亿耳道:“只要阁下一句话,麻烦便不再是麻烦,硬手反而成了帮手。”

    马炽烈想了想,倏然一掌朝侯亿耳打下,侯亿耳见机极快,也劈出一掌,两人掌力一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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