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法仙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能优斯特
唐楼吃着饭菜,回头说道,“三宝啊,这家的老夫人,肯定是戒律教派的信徒,你看这饭菜里一丝油腥肉末都没有!”
三宝好奇看着唐楼,“师父,前师父虽然不禁荤腥,却也教导我不吃无根食。咱们大乘佛教有什么禁忌”
“没有任何禁忌!”唐楼振振有词说道,“心诚即为佛性,过多的清规戒律,只会磨灭天生的灵性!”
三宝嘀咕道,“师父,你这是观心教派的说法,他们和戒律教派是死敌,小心被老夫人听到了,出来和你为难!”
“你说得对,师父不说了,吃饭,吃饭!”唐楼又是一阵狼吞虎咽。
唐楼望着手中饭菜,心中感叹,这方世界的百姓,对佛门的崇敬,当真是难以想象。
眼前的这家,不过是普通的小康百姓,家有三间瓦房,院子里养着鸡鸭,种着蔬菜,日子勉强够温饱,逢年过节才能吃上白米白面。
可是,家里的老夫人,听到有出家人上门化缘,立刻派儿媳端出两碗白米饭出来布施,可谓是慷慨之极。
唐楼和三宝,很快将饭菜吃完,口中吟唱一声佛音。
妇人听到后,推开半扇木门,从二人手中接过碗筷,倒入滚烫开水,“两位师傅饮汤!”
喝完水后,唐楼和三宝双手合十,“多谢施主,我们告辞了。”
“师傅且慢。”妇人掏出一条布袋,叫到唐楼手中,“这里有些粮食,师傅路上做干粮!”
唐楼连忙推辞,“施主,饭食我们吃了,这个绝不能收。”
妇人见唐楼坚决,没有再坚持,这些白米对她家,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若非公婆硬要布施,她绝舍不得。
这是一处乡镇,四周布满水田,有农夫牵着耕牛,慢慢犁过田间。
唐楼和三宝离开后,行走在田垄间,看着农夫弯腰插稻禾,不由得诗兴大发,现抄一首。
“手把秧苗插满田!
低头方见水中天!
身心清净方为道!
退步原来是向前!”
一首佛诗念完,唐楼面无愧色,摇头晃脑好不得意,不得不说,非常应景。
“哦哇!”三宝双目浮现无数小星星,看向唐楼的目光满是崇敬。
接下来,三宝手忙脚乱,从包裹中掏出毛笔和纸张,苦思冥想默写了半首,剩下的实在想不起来,皱脸求唐楼,“师父,再念一遍行不行。”
唐楼再念一遍,见三宝抄下来,“三宝,你干什么”
三宝振振有词,“师父,这首佛诗大有深意,弟子似有所得,要抄下来慢慢体会!”
“随你吧!”
这时,远处传来几声呦呵,田间耕种的农夫,纷纷弯腰起身,看向叫声传来的方向。
“有热闹看了,官人们在审案,是杀人案!”
不得不说,这些农夫也喜欢看热闹,有人甚至牵着耕牛,朝着某个方向蜂拥过去。
“三宝,我们过去看看!”
 
第七百三十六章 出家人
官人已下了判决,冷不丁听到僧人发话,虽然心有不快,脸上还是恭敬说道,“僧官,你有何看法”
灰衣僧人走上前,“此人刚才说道,愿意出家赎罪,小僧认为可以。”
官人惊怒道,“杀害人命,立斩不饶,这是国法,怎可因为他几句话就改变判书”
“出家为僧,往事不究,这是佛法。”僧人语气强硬,“此人资质罪孽深重,自愿出家悔过,可以免除死刑。”
围观的乡民们,见到僧人霸道,连官人的面子也不给,低声窃窃私语,“这和尚是谁官人都让他几分。”
“是城里派来的僧官,和官人大老爷平起平坐,遇到刑事还能出手赦免!”
“这么厉害,不愧是大师。”
“那当然,这世道,不管是有钱的,还是当官的,都比不上这些念经敲钟的和尚,依我看,刘阿狗今天死不了。”
唐楼安静站在旁边看着,坐在肩头的三宝小声说道,“杀人偿命,怎么能让这样的败类,成为我佛门之人”
祠堂内部,情势变了。
刘阿狗察言观色,见有机会能活,朝着僧官连连磕头,“上师,收我入门吧!我愿意出家落发,终生吃斋念佛!”
小媳妇和婆婆,拼命哭诉道,“上师,这贼子凶残成性,杀我家夫君(孩儿),我佛慈悲,却不能宽赦这样的凶徒,还请你不要救他。”
僧官板着脸,“凡夫俗子,口出狂言。我佛视众生平等,万物皆有佛性,就算刘阿狗杀过人,只要他诚心悔过,我佛门便会对他大开方便之门,你们不必多说。”
“天哪!”小媳妇哭得肝肠寸断,却不忘扶住年迈的婆婆。
官人听得不忍,却也知道今上崇佛,上行下效,大小官员莫不以供养佛陀为荣,考察官吏最重要的一条,便是要和佛门交好,千万不可和出家人发生冲突。
更何况,眼前的僧人有官位,是天子亲封的僧官,掌握上奏的权力,某种程度上,比他更有劝慰。
许久,官人口气软下来,“僧官所说,也有道理。须知我大吴国,举国信佛,民风淳朴,律法之外还有佛法,就算是杀人凶手,也应该给他忏悔的机会。”
祠堂之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爆出一句得意的话,“我就说了,刘阿狗决死不了。”
官人脸色微微变化,随即恢复正常。
僧官却是神色如常,朝着官人拱手,“还请官人更改判书,就说犯人悔改,诚心悔过,愿意出家为僧,毕生礼佛,为张牛的冤魂超度。”
小媳妇疯了一般,冲上来就要撕扯,“我不要这恶徒为夫君超度,你们是非不分,让良善受屈,为凶恶开脱。我真是瞎了眼,才会信你们这些人面兽心的禽兽。”
白发苍苍的婆婆,神情惶恐拉住小媳妇,“别乱说,会冲撞佛祖的。”
小媳妇听而不闻,口中大呼,“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们会遭报应的,会遭报应的。”
说完,小媳妇掰开婆婆的手,转身朝一旁的石柱撞去。
事发突然,众人皆猝不及防,祠堂是宗族的百年大计,用料都是最好的,石柱子质地坚硬,撞上去除了头骨碎裂外,没有别的结果。
“女施主,莫要轻生!”
一声温和的声音传来,小媳妇眼前一花,面前石柱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年轻僧人,穿着粗陋麻布,肩上坐着灵巧可爱的小和尚。
突然,身后响起一阵惊呼,小媳妇举目看去,看到年轻僧人的右手上,托着原先那根石柱,竟是将其硬生生挪走,救了小媳妇一名。
“如此神通!”
乡野村夫最多看个热闹,祠堂中的官人和僧官,却感到非常麻烦,他们看出,唐楼单手举起上千斤的石
第七百三十七章 赢条命
僧官自以为看出唐楼心思,冷脸拂袖,“我没空理会你,滚出去吧!”
“不退!”唐楼淡淡说道。
僧官朝官人说道,“请人!”
官人点点头,朝着差役示意,“将这位出家人请出去,必要动粗。”
两旁差役不情不愿,刚刚迈步,下一刻边腾云驾雾,飞到祠堂上空,惊叫声穿透云霄,许久后才落到地面上,摸摸身上竟是毫发无伤。
唐楼拍拍双手,三宝叫道,“漂亮!”
“你可知道,袭击僧官是什么罪名”僧官质问道。
唐楼微笑道,“我不知,但却知道,如果某位密藏教派的弟子,不敢接受辩难斗法的挑战,别说僧官能否当的下去,连教派首座都不一定肯认他。”
僧官听得心间打颤,怒吼道,“同为出家人,何必咄咄逼人”
“你若不肯接受挑战,我也无可奈何,野和尚走遍天下,必将你的事迹传扬天下。”唐楼淡淡威胁掉。
“好,我接受!”僧官随即问道,“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
“你若赢了,可以任意处置我;但若是我赢了,你只需做一件事情,那边是不干涉此案,让凶犯伏法!”
僧官瞪大双眼,“你跳出来和我为难,就是为了这件小事”
“小事吗我看未必。”唐楼摇头,“天道人伦,自有遵守之理。欠债还钱,杀人偿命,难道以佛法为借口,就能歪曲常理”
僧官自信不已,再者说了,刘阿狗的性命他从未放在心上,用来和唐楼赌斗也无事。
“论道,还是斗法”唐楼言下之意,文斗还是武斗,前者文斗,后者武斗。
“当然是论道,我密藏教派,是屹立万年的大教派,对佛法经义自成体系,今日便要折服你这野和尚。”
论道开始,以祠堂为战场,官人差役们,都自觉退到场外,留下最中间的一块空地,两块蒲团放在地上,唐楼和僧官盘坐其上。
“来者是客,由您开头!”僧官及有风度,伸手朝唐楼谦让。
唐楼微微一笑,“那我不客气了。”
三宝站在唐楼旁边,手中捧着纸币,要记下这场论道。
僧官胸有成竹,他在密藏教派进修时,本就以经义为优,辩难说法时,可以口若悬河,连续不绝说上三天三夜,甚至可以口绽莲花。
口绽莲花,是佛门弟子很难得的一种成就,必须是精通佛学的辩才之士,口诵雅言,在空中形成莲花般的胜景。
正是因为有次底气,僧官才自信,这场比试他必胜无疑。
唐楼缓缓开口,第一句经义缓缓道出。
僧官面露不屑,“老生常谈!野和尚就这点能耐了。”
等到唐楼第二句、第三句出口,僧官的不屑消失了,身子开始坐正。
到了第十句,僧官神情变得凝重,额头渗出冷汗,他终于知道,唐楼的辩才绝不在他之下,不能任由对方自由发挥。
僧官精通论道辩难,知道口舌之辈,最讲究节奏气势,往往前期铺垫平淡,等到了**阶段,便是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就算是同等辩才的对手,也绝抵挡不住。
不等唐楼进入佳境,僧官便抢先开口,“道友此言差矣!”
唐楼接过僧官话锋,却圆融转圜几周,原样还给僧官。
到了第十五句,唐楼双唇微张,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朵透明莲花缓缓绽放,刹那间祠堂内花影摇曳。
官人是有见识的,顾不上风度叫道,“口绽莲花,这是大德之才!”
僧官脸色铁青,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对方气势已到巅峰,不会给自己开口的机会了。
突然,唐楼停口,“我想听听道友的看法!”
僧官大喜,虽然不知唐楼为何放弃唾手可得的胜利,却还是趁机施展辩才,一句句经义缓缓道来,比平时节奏急促几分,生怕唐楼半途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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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八章 发大誓愿
三宝看出唐楼此举必有深意,小声问道,“师父,你刚做了什么”
唐楼对他说道,“刘爱狗杀人,理当判处死刑,可你也看到了,僧官不分黑白,准许他出家避祸,虽然我逼退此人,难保没有其他僧官插手,所以我做了些手脚。”
三宝瞪大双眼,“师父,这也太冒险了。”
“不冒险!”唐楼说道,“我刚才施法度化,让他真正的心中忏悔。“
光明经中,有度化他人心灵的手段,凡是被依法度化的,忘却前尘俗世,一心一意投向唐楼这边。
刚才唐楼出手,将刘阿狗的人格全部抹杀,只留下一条满心罪孽,诚心忏悔的记忆,从今以后,刘大狗永远活在赎罪中,唯死方能解脱!
果不其然,从那以后,刘阿狗好似变了一个人,进入牢狱后一心求死,日日夜夜口中念道,自己杀人犯法,罪孽深重,愿意以死谢罪。
“上师,到我家喝口水吧!”
“上师,我是东口刘财主家的,愿意供养贵教派的佛陀!”
乡民们看出唐楼本事大,争相巴结他。
唐楼却神色淡然,伸手谢绝众人相邀,带着三宝走出祠堂,朝着镇外走出。
乡民们不死心,跟在身后不放,请求唐楼留下沾了佛气的圣物,让他们带回去镇宅辟邪。
唐楼双足正常走动,没有狂奔,也没有小跑,一手拉着三宝小和尚。
但是背后追赶的乡民们,却看到怪异一幕,他们拼命追赶,跑的气喘吁吁,却始终追不上唐楼,反而眼睁睁看着他背影越走越远,最后值得放弃。
唐楼走出镇外,看三宝低头,“干什么呢”
三宝抬起头,眯眼笑着,“我在整理刚才师父的语录。”
“没必要吧!”唐楼摆摆手说道。
“徒儿是这样想的,咱们大乘教派虽然初建,却需要一本开宗明义的经文。师父日常多有警句妙语,徒儿想逐一几下,日后整理成文。”三宝小大人似的,慢条斯理说道。
唐楼摸摸三宝后脑勺,“乖孩子,难为你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唐楼带着三宝,走过乡野村落,也走过荒郊深山,路上这对师徒终于开始融洽相处。
唐楼所学甚杂,金刚、红莲和光明三部经文就不必多说了,等练成元神之后,前世记忆恢复后,看过的佛经、佛偈等都浮现脑海一字不差,那可是历经岁月提炼出的精华,随便搬出来一句,都能振聋发聩。
小和尚跟着老和尚,有了基础打底,吸收知识的速度很快,唐楼便一股脑儿传授给他,任由他记录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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