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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落木寂无声

    汎秀闻言轻轻颔首,不动声地示意跪坐一旁侍奉的本多正信拿笔记下话语中的所有细节,事后再尽量核实查证。这是面对临阵投诚者的常规理方案。

    而后他才开始si索这几句话。

    照对方所说,船越景直的度是坚决跟随三好家,但不限于某个人,谁掌权就拥谁。

    这种做法,用利弊得失的逻辑是解释不通的。地位牢固的谱代家臣可以不参与政争,只忠于家族,不与权臣有过多往来。但附属人众如果有意更上一层,就应该找好根脚,结下稳定的利益交换关系,才是正道,否则只会被各lu权臣们视作牺牲品。

    比如现在,企图政夺权的三好一门众,就对船越景直没展露出任何仁慈,而是将其视作筱原一党,加以出卖。

    船越景直这做法,倒显得是确实没什么私心似的。难道这家伙对三好家有特别深厚的感这从平日的言行里实在看不出来,若说他故意装作抱怨,实则忠心耿耿,在下一盘大棋……也有点夸张了。

    或许真的如岩成友通的分析,此人是对“检地”和“dao狩”等指令感到忧心,所以尽管反感三好,却更痛恨织田。

    拿惯了dao枪的人,总会觉得,一旦放下dao枪便没有安全感,这种绪也可以理解。但站在大名的角度讲,某些豪族既不肯被收编当灰,又不肯老实归农,实在让人很为难啊,只能请你们去死了。

    这些si绪在汎秀脑中只转了一瞬,迅速揭过去,他继续问道:“除了船越景直之外,还有个叫做菅达长的人,也召集人马笼城抵抗我军,此人又是何种形呢”

    三好长俊皱起眉头:“菅达长我早就认识,相貌堂堂,武艺高,也擅长指挥水zhan,在淡lu年轻海贼之中极具威望。但他自视甚高,对安宅家向来不服,以前对出兵总是百般推诿,要说他会有什么忠心,在下是决计不能相信。”

    平手汎秀仔细盯着对方的面容,si考话中的真伪,同时心里也有类似疑。

    按这个道理讲,菅达长此人不是应该想办法找靠山来寻求取代安宅家的办法吗为什么完全没有同织田家合作的意向送过来呢

    现在他笼城的行动,是效仿船越景直的,那么日后就算赶跑了织田,首功也是船越景直的,菅达长不会有太多收获。

    只能解释为他已经找好了别的靠山啊。

    于是汎秀再问:“此人是否与筱原长有什么协议呢”

    三好长俊果断摇摇头:“实在不像。这两年来菅达长倒是做出过一些示好动作,但没得到回应,我看只是他自作多罢了。况且船越景直已经对筱原长言无不尽,有必要在小小淡lu上扶植两家耳目吗”

    刚才的提问是个小小试探。对方的判断过程,汎秀并不完全赞同。但最终的结论是靠谱的。

    如果不是筱原长,那么菅达长或许是找上的别的什么势力……

    这时三好长俊又补充道:“以前家祖曾说,察觉了一些豪族与毛利家结的蛛丝马迹,但未得到有力证据,不知道菅达长是否参与其中。”

    毛利家!

    平手汎秀顿时觉得豁然开朗。

    现在是织田、毛利的联盟,对抗三好、浦上、大友三角,然后许多小势力裹挟期间。理论上盟友之间应该互相支援帮助,但实际况显然没这么简单,这种时候应站在全局看问题。

    那么,如果菅达长果真暗地投靠了毛利家,他此刻为什么不开立场呢会有什么想法又有什么可利用的地方

    汎秀抬起头,目光正好与本多正信交汇在一,双方都懂了对方的意si。

    这一次,确实可以按照本多正信的silu去操作了。

    菅达长是不是真的投靠毛利家,淡lu还有多少人参与其中,这个事实不重要,如何从中获利才重要。

    被冷片刻之后,三好长俊不明所以,试探开口说:“除开这些之外,鄙人还带来了阿、赞岐的近况,乃至于筱原长的军阵布置。倘若您能够借机一举将其军势击破,那淡lu岛上的笼城者,也无非只是疥癣之患罢了。”

    足于平手汎秀对两个淡lu海贼头目的好奇心之后,他仍是不忘此行




第十八章毛利家的身影
    随着平手汎秀的念头,权力体系开始运转。

    有关菅达长的分析工作主要由本多正信负责。

    三好长俊被要求仔细回忆在四,特别是在胜瑞城里的所有相关见闻,一丝一毫也不能漏掉。经过大半个时辰的理之后,他提供了十几个道听途说的二手消息,看似都是些捕风捉影的猜测或者鸡毛蒜皮的杂务,但都要事无巨细地记载。

    同时安宅信康以及六家投靠过来的淡lu豪族,则按照要求来到军营中的一僻静之所,总结各自对菅达长这个人的了解。显然这七个人作为邻能说的话题太多了,目前没有专业人员整理,一切交由本多正信凭个人判断力来筛选。

    再者,随时携带的重要文书需要核查一遍,关于毛利的直接或间接记载全部被翻出,然后按照既定格shi 标上必要的备注,誊抄下来作为比对。其中或是织田家部书信中无意提及,或是外交文书被信长转发,也有平手家忍者的劳动成果。

    诸如此类种种,显然都要消耗文吏的人力资源。幸好平手汎秀有一个超过四十人的佑笔(文字秘书)团队。

    以前大多数家臣并不理解这个班子的存在必要。四十多个人,都快赶上信长旁的规模了。直到平手汎秀搞出了“印字签税”,“竞拍会”,“带dao状”等数个新政之后,这个数字就一点也不嫌大了,甚至还逐渐觉得不够。

    可是这个团队也很难再大肆扩充了。既要识文断字,又要政治背景可靠,足条件的人在本时代可真不太容易找。这些年平手汎秀通过集中抚育士卒遗孤,选拔了二三百可用之人,但其中大部分都走上了父辈们的舞dao弄枪之道,成为谱代军中组头、队头之类的基层军官。愿意啃着书本,并且能读出来个名堂的人,只有五分之一不到。

    一般大名会从和尚庙里登用奉行,不过平手汎秀并不太愿意把宗力量入到如此中枢的地方,就连跟虎哉宗乙他也只是保持合作关系。

    文官体系的建设,是一个困扰了人类数千年的大问题,急不得。所以暂时只能让这四十几个“读书人”能者多劳了。

    最终经过了一的奋zhan,许多原来不怎么起眼的小片段逐渐拼合起来。本多正信以此做出判断,菅达长此人,的确极有可能已经倒向毛利。其接头人估计是毛利家中负责南线的小早川隆景——那可是个有名的略专家!

    至于他们的全盘动机,大概是想要在不与织田家撕破盟约的况下,抢夺淡lu岛的控制权。

    可想而知,一旦平手汎秀作zhan失利,被迫退回和泉,届时筱原长也必然元气受损,需要休养。毛利军便会趁此机会,从海lu染指淡lu,支持菅达长做旗头,来取得遥控淡lu水军的效果。而且到时候根本不出任何毛病。

    汎秀更加理解四那边用兵如此谨慎的原因了。原来除了当面之敌,左右各还有这么多心怀叵测的围观者。

    平手倒还好,zhan败丧师也不过是损失一些发言力,信长和义昭显然仍会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筱原长要是一旦挫,会被外无数野心勃勃之辈吃干抹净。

    所以明明淡lu被围,明明他的部队远多于平手军,就是迟迟下不定决心。

    比起织田家的扩张方shi ,毛利这种扶植代理人的zhan术显然更容易受到当地人迎,但统治也相对不稳定。而织田的最大优势则是掌握了京都,与朝廷和幕府关系密切,有大义名分在手。

    双方虽然明面上是盟友,却只不过是一时权宜之计罢了,私底下的明争暗斗可一点都不少。

    比如丹羽长秀奉命攻略但马时,吉川元、武田高信就以扫清尼子余党的名义跑到分一杯羹。结果是织田家占据了生野银山,但毛利家却获得了但马四分之三的土地(虽然掌控力不高)。

    现在平手汎秀也感受到这种难言的滋味了。

    根据各项报汇总,毛利家的zhan略布置大致呈现在眼前。

    目前毛利家大致分为三个zhan线,毛利元就与嫡孙辉元,在北九州对抗大友家和大残党,目标是富饶的博多町;吉川元带领山阳众在因幡、但马镇压百折不挠屡败屡zhan的尼子残党(其中就括大名鼎鼎的山中鹿介);小早川隆景带着山阴众,负责与浦上、三好周旋。

    这三个方向的zhan略silu完全不一致,一个是夺,一个是围剿,一个是智取。

    小早川隆景就是“智取”的执行者。表面上他要以本部人马及备中、备后二之众,应对两个方向的敌,似乎会很吃力。

    但其实浦上正与浅井作zhan,三好则在和平手对峙,而小早川隆景这家伙,不仅没想着帮忙,还时刻准备抢人头摘果子!

    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左si右想,越来越觉得这个猜测靠谱。

    平手汎秀当然不能让毛利家如愿。但他也绝不能然撕破脸面。后面的政治风险是很高的,只能因势利导,想个取巧的办法。

    这次汎秀本人尚未发言,本多正信就主动献策了,他跪伏下拜,进言道:“菅达长鼠目寸光,小早川鞭长莫及,二者相聚百里,必然不能互通。可以各个击破。”

    接着他上前详细解释说:可暗中人制一批毛利的军旗,同时派船只故意来回开动,营造毛利家援军前来的假想。菅达长与小早川之间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深厚谊,见状一定会怀疑是否被毛利家放弃。其心动摇,后面的文章便好做了。

    这种事,毛利元就可



第十九章扭捏的请降
    从淡lu到备后小早川家的新高田城,走海lu大约是八十到一百里,乘上轻便的快船,可以朝发夕至,一两日就足以来回。

    本多正信作为使者受到了高度礼。小早川隆景不知是否能看出了平手的用意,但明面上是一口答应帮忙,声称要派重臣梨子羽宣平、水军大将乃美宗胜等人,领兵五千,无偿前来援助,不要任何回报。

    不过,古人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从召集军队、整训士卒,再到筹备粮秣、安排后勤……进军前的诸多事务,尽皆不可轻忽,到底什么时候能出发,小早川隆景是不会给出一个准信的。

    而且还顺势奉上美酒佳肴,殷勤地劝本多正信留下来住几日,慢慢商议此事。

    本多正信表现出勉应付敷衍,不顾珍馐馔玉,一门心si只想要求得援军早日开拔的姿。最终了一番恳切言辞,才终于让小早川隆景勉答应,先派一员小将,率领两百“大军”,即日出发,作为探zhan的前哨。

    这显然是无法让人意的,所以艰苦的舌zhan仍在继续。而就在这时候,暗中扮成随从的石川五右卫门,接到本多正信的暗示,潜逃出城,将消息带回去。

    石川这家伙又充分发挥高的盗窃技术,超额完成任务,撤退时了两面毛利的真军旗出来,藏在怀里。还弄清了梨子羽宣平、乃美宗胜两人爱穿的盔甲是何种形状。最后才登上一艘小船,次日上午便回到淡lu岛。

    平手汎秀为此批评了这种逞工炫巧的心,但事本还是要表扬的。

    紧接着便命令旗本们改头换面,大张旗鼓地举起毛利的旗号,在志知城外数百步的lu边经过,接着又在更远的地方招摇过境,砍伐草木,安营扎寨,运辎重,营造出有援军前来的迹象。

    隔着这么远,看不清城上的动向,也不知道城里的菅达长会有什么反应。

    平手汎秀对这个效果不是太意,做得太过火会有生疑的风险,但太隐晦又可能被忽略,其中的分寸不好把握。不过想来敌方只是无甚见识的豪族,而且还是乌合联军,也许这样已经足够。于是叮嘱部下们耐住子,严守营盘,以逸待劳。

    过了一昼以后,光天化日之下,志知城外丸的大门缓缓开一个极小的角度,然后一个武士从缝隙里钻出来,城门又立即合上。

    这武士披甲胄,外裹素服,刚出了门,便立即双手举起纯白的旗帜,一面高呼着“求见平手监物大人!”,一面以极小的步子向前挪动。

    喊一声,走几步;再喊一声,再走几步。如此反复,足足半刻钟的功夫,只走出三五百步,来到阵前,方才便听见攻城军的营帐里传来一声叱喝,道作:

    “来者止步!”

    这武士当即十分听话,乖乖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只是双手依然高过头顶,举着白旗,不敢放下。

    过得许久,平手军的营帐里,才有两列杂兵搬开拒马栅,驶出一员骑将。

    那人跨着高头大马,披二夹杂的胴丸,外覆浅绢制阵羽织,头顶装饰着弯月的立兜,脚蹬黑水牛皮马上沓,手擎丈二朱红杆十字纹枪,迤迤然自营中出,神傲慢,目中无人,趾高气昂。

    另外还有边十六名足轻,形相若,皆着黑腹卷,神肃穆,整齐排成四行方阵,前四人执野太dao在前,次四人持薙dao稍后,再次四人提长枪而行,最后四人握弓跟进。

    城里来的武士赶紧要开口,却被这阵势惊得忘词。

    反是那耀武扬威的骑将藐然质问:“吾乃平手监物之侄,庆次郎秀益是也!尔何人,有何事”

    “……鄙……鄙人乃菅……菅越后守之家臣,野崎藏介……”

    对面这武士似是说不清话,吞吐半天才报上家门,正要往下讲,却只见平手秀益面露不屑,嗤笑断:“区区水贼,竟敢僭城什么‘越后守’,简直贻笑大方!”

    “……这,你!鄙人……我……”那野崎藏介想怒又不敢怒,憋得语无伦次。

    平手秀益却不管他,接着喝道:“前日我叔父放任尔等自行汇合,商定一决雌雄。我军搦zhan,却又不应,是何道理”

    野崎藏介愕然片刻,立马躬做卑谦状,谄道:“平手家神兵天降岂是我等能阻挡得了的今日特为请降而来……”

    “说是请降,为何不见菅达长本人”平手秀益毫不为之所动,“若有诚意,让他自己前来!否则便不必说了,下次只以dao剑问话!”

    随即他一拉缰绳,扭转马头,扬长回营而去。

    一阵烟尘之后,野崎藏介目瞪口呆,正再跟上,却只见剩下最前面的四名足轻面不善,动作整齐,都将手放在dao柄上。

    他嘴角抽动几下,收起手里的白旗,一lu往城里小跑过去。

    ……

    “各位,我表现得还不错吧!去演个能剧,想必也没什么问题。”回到营帐里,平手秀益立即换了个画风。

    然则除了新人安宅信康明显敷衍言不由衷地说了一句“确实彩”之外,别的人都尴尬地扭开头去只当没听见,不搭理他。

    “喂喂,你们……还是甚五郎有眼光。”平手秀益假装愤懑,又上前拍了拍安宅信康的肩膀,与之称兄道弟。

    安宅信康下意识缩了缩子,眼中闪过一丝抗拒和不悦之意。但也没闪躲,而是苦笑着接受了平手秀益的善意。

    正当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暂平手家侧近众的木下秀长提前进来低声通报道:“诸位大人,殿下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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