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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准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起居小舍人

    谢青云的家境比不上二姐夫徐自华,与宋家也有很大差距,就连平常人家也不如,父亲早死,母亲拉扯谢青云长大,天业十二年,赴考中了进士,少年才俊,被爹爹宋伯明一眼相中,与大姐春光定下亲事。

    两家地位悬殊,本不应该结亲,谢青云迎娶春光时,连聘礼都少之又少,春光过门以后,还要时常从娘家拿钱补贴家用。

    但春光从没有怨言,谢青云心比天高,处处都要春光谦让维护,春光也都是十分顺从丈夫。

    这么一个好媳妇,在谢家成了一根草,世间还有什么道理可言

    “大




第五十七章:败露(1)
    这场本应该欢欢喜喜的家人聚会,竟在打闹与分歧中结束了。

    林光此次回来,生了一肚子怨气,与丈夫徐自华吵完打完以后,也不向父母告辞,匆匆走了,还扔下一句毫不客气的话,“以后宋明光不死,我便不登门!”

    徐自华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向众人垂首作揖不断,口中连连赔礼,“改日再登门致歉。”

    二姐夫妻走后,谢青云也不愿意多呆,带着春光走了,临走之前还特意拿眼多看了几次小妹妹清光,笑中带着异样的表情,清光理解为嘲弄——说她小丫头不懂事,拿石头砸他,没有砸中,砸到了瞻光。

    “他哪里会知道我的想法”清光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

    万夫人望着两对女儿女婿渐行渐远,想到刚才的烦心事,不免重重的吐了口气,“这么大了,还不让我省心。”

    都说她有福气,儿女大都长大成人,都很有出息,可说这话的人哪里知道他们家人动起手来,吵闹起来,也是如仇人一样

    清光也情不自禁的跟着万夫人一同叹气——她重生回来,想要阻止一切悲惨事情的发生,也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壮志雄心了然于胸,却步履维艰——连眼前大姐受了欺负,她都不能改变,她能改变些什么

    该如何做呢该如何救大姐呢

    前世她不关心大姐,没有想到在很早的时候,谢青云就对大姐春光动手,只道谢青云最后是为了保命,才不得已做了坏人,负了大姐,却原来坏人从很早就坏,大姐则一直忍让。

    如今她知道了,怎能袖手旁观

    母女一同叹气,心思各不相同,烦恼侵袭全身烦躁却是一样。

    “该怎么办呢”清光托腮望天,只顾着想大姐春光与谢青云的事情,完全忘了自己与姐姐和光在看管三个侄儿完成孔先生布置的作业。

    和光很是认真负责,一直好生督促三个侄儿,“若不用功,就告诉先生,多加些功课。”

    三个侄儿不敢多说话,也不敢乱动,认认真真的在纸上写着大字。

    和光边看,也在心里默写,不时还用手指比划。

    清光却没有这种闲情逸致,懒散着,还打哈欠。

    她望天边同样懒散的白云,很是惬意,“还是在家里舒服啊。”天气晴朗,清风阵阵,躺在此地,睡上一觉,该有多好。

    可她却要看管三个侄儿写功课。

    爹爹与孔先生交谈已久,三个孩儿没有上课,便写着先生布置的功课——将“德”字用楷书、隶书各写五遍。

    各人各有事情做,都没有注意到宋伯明与先生孔繁梅已经到此。

    宋伯明看着认真书写的三个孙儿,很是欣慰,“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的耐性,在这里写字,都是孔先生平日教导的好,让几个小孩子都能如此定性,认真去做一件事情。”

    孔繁梅谦让道:“桐儿、柏儿、栋儿三个孩子本就优秀,我不过略微教习,他们都是好孩子,所以才如此听话。以前我在南阳一户人家的家塾里教课,那一家五个儿子,四个孙儿,还有一些侄儿外甥,一屋子的人的耐性都没有桐儿三个孩子好,倒是有个贴身的小厮叫卓然的,很求上进,知道学习,常在人背后复习功课,有此被我遇见了,我见他确实聪明,又很上进,便给了他许多书看,后来每次提问,他都对答如流——”

    “他还很谦逊,对我十分敬重,比他的主子们强多了,只可惜是个奴仆,这辈子很是可惜。”孔繁梅说道动情处,常常忘乎所以。

    见到爹爹与孔先生来此,和光、清光还有三个小侄儿忙站起作揖行礼。

    听先生孔繁梅说起往事,谈及在南阳遇到的一个小厮,清光又触动了前世的记忆——这个名字好生熟悉。

    卓然,卓然……

    这不就是仪德年间那位女宰相的名字吗

    顺天年过完后,老皇帝宾天,新皇帝即位,改元仪德,仪德二年,开科考试



第五十八章:败露(2)
    事发突然,众人都没能反应过来,清光眼疾手快,叫着伸出手来,欲要阻止那些小厮靠近孔繁梅,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加之年纪小,个子矮,被那些年轻有力的小厮挡在外面,跌倒在地。

    孔繁梅被五六个小厮拥到在地,脸朝下,手和脚都被人控制起来,动弹不得。

    “你们要做什么”清光麻利的从地上爬起来,指责那几个小厮。

    宋伯明眼瞅着气势汹汹的两个儿子,将聘来的西宾孔繁梅拥到在地,还控制了他的手脚,当众人面如此羞辱,不知做何道理,怒从心头起,疾步走到两个儿子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宋伯明怒道。

    小厮们见明光、瞻光受了惩罚,主公宋伯明震怒,也没了胆子,放开了孔繁梅,站在明光兄弟后面,排成一排,低头不语。

    宋伯明亲自将孔繁梅扶起来,安抚道:“先生没事吧这两个逆子,我一定狠狠责罚!”

    “平日里不断教你们尊师重道,你们便是如此报答含辛茹苦教导你们的先生真是岂有此理!”宋伯明的怒火一时半会消灭不了,今日这个场景,他始料不及,无法理解两个儿子的做法,登时气得胸口发闷。

    和光与清光也很是气愤,两姐妹手挽手,并肩而立,瞪视两位哥哥,要看看两位哥哥如何解释。

    大哥明光摸了摸火辣辣疼的脸,以特别蔑视的态度说道:“爹爹,您老人家知不知道请来的这位西宾是个淫贼!爹爹啊,你年事已高,有些糊涂了,一时兴起,什么人都敢往家里领,这位孔繁梅孔先生可是一位被缉捕许久的淫贼!必须将他立马赶出去!不然,谁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这番话比刚才将孔繁梅推倒在地,更令宋伯明等人惊讶。

    几乎同时,宋伯明与和光、清光两姐妹摇头不信。

    “证据呢哥哥可不能含血喷人!”和光很是愤怒,哥哥明光不好好跟先生学习用功倒也罢了,今日竟敢污蔑起先生来了。

    张口就说先生是淫贼,毫无根据,就败坏别人的品行,和光第一次觉得哥哥明光很讨厌。

    二哥瞻光接着,目露关心道:“好妹妹啊,哥哥们若没有证据,怎敢胡说八道”迅速扫了孔繁梅一眼,冷言冷语,道:“先生真是好功夫,这五年光景,把我们全家上下都骗得好惨!先生没有什么说的吗能做出那样的事来,还有脸面出来教导别人家的子弟不怕把别人家的好孩子教成和你一样的贼吗”

    明光性急,一下子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爹爹,这个孔繁梅实在是个可恶的人!他的名字是假的,身世也是假的!他根本不叫孔繁梅,也不是兰陵人,他在南阳魏家家里做西宾,不三不四,勾勾搭搭,和那家的女主人极为暧昧,关系不同寻常,后来被家主发现,流言属实,这厮立马跑了,魏家人报了官,一直在缉捕这厮,没想到这厮改名换姓,又到了我们家里!爹爹,快快送这厮去官衙,免得这厮再生事端!”

    瞻光也道:“是啊,爹爹,还应该细细查查,这厮在我们家五年,可有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又朝孔繁梅啐了一口,“亏我还叫你先生,对你敬重万分,却不想是个不折不扣的淫贼!”

    明光不顾一切,嚷道:“快送这厮去见官!”

    “住手!”宋伯明喝道,他听了这两兄弟的话,有些昏昏沉沉,仍没能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哥哥是如何得知那贼便是孔先生的”清光明亮的眸子死死盯着哥哥们不放,一动也不动。

    清光边问边想,面上虽然并无波澜,不动声色,但心里早就开始发问,开始搜寻前世的记忆了。

    今生今世,好似所有事情都不按前世来走了,已经乱套了!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误她如今重生归来,虽是按着年龄再走一次人生路,可照目前情



第五十九章:败露(3)
    一霎间,宋伯明与两个女儿心里都咯噔了一下,纷纷举目望向脸色惨淡,长吁短叹的孔繁梅。

    “先生你——”和光差些要站不稳了,幸亏妹妹清光在旁边好生扶着。

    孔繁梅只是与宋伯明的目光碰撞了一下,便连忙低下头,眼皮垂下,显得很是憔悴。

    “大郎的话,基本属实——”这一句话说出口,似惊雷平地起,震得宋伯明与两个女儿神色惊讶,和光还连连后退几步,不敢置信。

    清光半信半疑,这向来稳重博学的先生孔繁梅是个好性子,也是个温吞的慢性子,除了在花园里教导学生,几乎不出所住的厢房,只在院中踱步,话也不多,与人相交不多,但对人诚恳,见人总是乐呵呵的。

    况且前世这位先生孔繁梅并没有这一出啊。

    前世,先生孔繁梅在爹爹去世以后,悲痛万分,后也无心教学,万夫人与大哥明光见先生悲痛,难以自持,便好心给了先生盘缠,让先生出去散一散心。孔繁梅因此云游四方,再度回来之时,宋府已经四分五裂,兄弟闹了分家,不可开交,孔繁梅避而远之,再无音讯。

    也许还有音讯,只是出嫁了的清光并不知情,她模糊记得,那时候娘家派去的仆从去郭家看她,好似说过孔繁梅孔先生疯魔了,当时她没有在意,慢慢也就淡忘了,现在回想,也想不起来具体的细节了。

    但孔繁梅先生在前世确实没有闹过现在这一出。

    什么贼,什么枉读圣贤书,子,都从哪里冒出来的

    孔繁梅接下来的话,低沉又凄惨,说话也慢慢吞吞。

    但很有为自己鸣冤叫屈的意思。

    “宋公,承蒙宋公错爱,五年以前,招我为西宾,宋公爱才惜才,不问出身,我感激万分,同时也羞愧万分,我着实当不起宋公的错爱——如大郎所说,鄙人不叫孔繁梅,真名乃是严致理,字善生,河洛人氏,家父乃是私塾先生,我有幸跟在父亲身边识文解字,但天道不公,命运不济,一十八岁那年,家乡遭难,旱涝不断,家父家母不幸遇难,双双驾鹤,鄙人只得流落他乡,幸亏有些学问,可以教人读书赚钱。”

    “可怜我身无长物,不会经营其他的营生,只懂得书本上的文字与圣人的哲理,多年来教书育人,学生都颇有长进,自己却依然潦倒。换了许多地方,走了许多路,我便想找个地方安身立命,偶然路过南阳,喜欢南阳风情人貌,便留下来。开馆收徒,名声日益壮大,被魏家聘请,做了魏家的西宾,本以为可以安安稳稳过一生,却不料……风波涌起,我始料未及——”

    孔繁梅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垂下的眼睛忽然抬起,又猛然垂下,来回闪着光,有些愤懑,有些无奈。

    “某日,主母房中的丫鬟唤我到后院,说小郎君文章上有不明白的地方,我便跟着去了,丫鬟将我领到后院,却不想引我进了主母的院子,我略略迟疑,便被丫鬟推了进去,我不敢进房,在院子踌躇一会,负手踱步,猛然看到院子的水井里似有一个人,赶忙将那人打捞上来……正是魏家的主母!我惊魂未定,丫鬟们便接连赶到,大呼小叫,将小厮们引了过来,将我关在柴房,一口咬定是我害了主母——”

    “那魏家的主公又从房中搜出了我写的诗词,确实是我的笔迹,认定是我欲要勾引主母,要与主母幽会,哪知见了面,主母拒绝了我,我一气之下,便将主母推入了井中……”

    “我便被定了这么一个罪名,先



第六十章:栽赃(1)
    孔繁梅缓缓抬头,仍然是满眼温柔与慈爱的看着明光,他平日虽不大喜欢这个学生,但也绝无讨厌之意,所说的一些狠话也都是为了使得学生明光上进,并不是真心厌恶明光。

    难不成学生明光会错了意,今日抓住了一个机会,便要推他上绝路

    眼前这个情况,将他交给官府,或是交给魏家,两条路,都只有一个结果——死路一条。

    想当初,卓然不顾生死,偷偷放他出逃,那时他立下宏志,要翻身,要回南阳彻查魏家主母之死,可惜出了南阳,离开了魏家,也没有找到自己的翻身路。他已经年逾四旬,年轻时都未能翻身,年纪大了,谈何容易

    流落街头,不敢教书育人,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整日穿的邋里邋遢,胡子长满下巴,也不梳理,面目污垢从不清洗,有时还要装成疯癫,异于常人,才能躲避别人审视的目光——那目光,他总觉得像是要抓他,去领赏——魏家出金千两,悬赏。

    整日过着卖字画的穷苦日子,他几次三番要寻死觅活,但一想到自己冤屈未申,还没有报答卓然的救命之恩,便一忍再忍,艰难活着。

    直到遇到宋伯明——宋伯明似冬日清晨的一缕阳光,照暖了他的身心,也给了他希望。他得以重新以人的姿态生活,继续教书,宋伯明给了他充分的信任与关照,他也不想辜负宋伯明,努力教书。

    同时,几个学生的身上也承载了他的希望。

    孔繁梅准备等到学生们金榜题名了,做官了,一切都稳定下来,再将自己前些年的遭遇告诉学生,尤其是告诉自己最得意的门生邦光,让学生帮助自己查明案情的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也给九泉之下的魏家主母一个交代。

    可老天似乎偏偏要跟他对着干,现在,他的学生不理解他,要赶他走,天要绝他的后路,断他所有的希望。

    果然,最狠的是天,是命。

    他没有力气抗争了,他东奔西走了半辈子,好累。

    孔繁梅望着学生明光与瞻光,没有多说话,只是问道:“这五年来,我有幸成为你们的先生,你们拜我为师,交往五年,风雨同行……这五年,你们究竟如何看待我真是认定我是那起亵渎圣贤的人吗这五年来,你们应该最理解我的品行,我的为人……我哪里会是你们两个口中的那种人啊”

    出乎意料的,言语之中没有多少抱怨与责备的语气,多的是心酸,是自责——孔繁梅认为是自己没有在最开始的时候将事情说明白,也没有真心托付于学生,学生乍一听到这些丑陋的事情,情绪难免激动,对他难免恼怒。

    只是,这样的话,他难以启齿。

    明光与瞻光并不听先生孔繁梅的解释,他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还是和小厮们一起叫嚷着,要扭送孔繁梅到官府,“不能留了,爹爹!这是个居心叵测的人,家中弟弟妹妹们还小,留他在府中,我心实在难安!”明光咬牙道。

    瞻光火上浇油,继续说道:“即便这事虚虚实实,有些出入,但有了这些风声与传闻,也得留心些,向来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个巴掌拍不响,这孔繁梅……严致理!一定不是个好东西,爹爹,提防之心不可无啊,就好比那卓家,少了提防之心,全家人都遭了秧,我们不能做第二个卓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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