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成毓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璧月堂
老太婆竟然用这种眼神看大郎,难道她已经掌握了更多的内情……
大郎在说谎
冷氏心里一凉,“诚信”可是写入了夏侯氏家训的,大郎这是偏在太岁头上动土!
“好。”莫老夫人冷淡的声音再次响起,“老身已经给过你机会,你不愿说真话,老身也不会再有别的顾忌。”
她站起身,手中铁梨木手杖狠狠往地上一杵,“青霜,把秀姨娘和四郎叫来,这是林氏的事,这娘儿俩都应该在场好好听听!”
青霜立即领命而去。
夏侯进脸色更加难看,咬咬牙,马上也起身离席,跪倒在地。
“祖母恕罪!是孙儿撒谎了,孙儿昨夜的确见了厉氏,只因她犯了事,想向孙儿求助,可孙儿拒绝了她!”
在场众人不由神色各异。
作为当夜的知"qig r",甚至是亲手抓到厉氏的人,夏侯巡有些痛心地看向大哥,但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莫老夫人看着长孙,何尝不是心内痛惜,但仍然没有说话。
秀姨娘和夏侯隆很快赶来,秀姨娘神色匆匆、发髻还稍有些乱,而夏侯隆双眸通红神情萎靡,似乎是睡眠不足。
二人行过礼,有些迷茫地看了看众人。
还是秀姨娘先开口道:“不知老夫人传唤妾身,有何吩咐芳娘身子虚弱,妾身不敢离开太久,还请老夫人恕罪……”
莫老夫人抬手止住她的话,淡淡道:“大郎,现在来说说,厉氏究竟因为犯了何事而向你求助”
“厉氏”这个名字瞬间令夏侯隆的脸色点亮,死死地盯住跪在地上的大哥。
夏侯进苍白的脸顿时涨红。
他是长孙,是夏侯氏将来的继承人,从都是同辈之中最优秀的那个。
可是,他现在竟然要在这个庶出的窝囊废面前承认他这辈子最大的污点!
然而,莫老夫人的怒火他更不敢忤逆。
咬咬牙,夏侯进垂下头,“厉氏安排了人,用血雾草害了四弟妹……”
话还没说完,夏侯进忽觉下颌一阵剧痛,嘴里瞬间充满了血腥味,整个人也歪倒在一边。
他愤怒地抬起头,却对上了夏侯隆血红的眼睛,吓得整个人呆住。
“大郎!”
冷氏惨叫一声,扑过去将自己的儿子抱住。
原本一直沉默的夏侯衡也站了起来,转头对夏侯隆斥道:“放肆!你竟敢打你哥哥”
尽管嘴上这样说着,可看到夏侯隆眼中的漠然和冷酷,夏侯衡还是忍不住一阵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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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五章、厉氏之死
除去知情西陵毓和夏侯巡,其余人都被莫老夫人这话惊到。
一身褴褛神情憔悴的厉氏从后面的屏风转出来,看着地上的夏侯进默默垂泪不止,往日的骄傲之色早已不复见。
但夏侯进却似乎不意外,冷冷一笑,“你果然在这……你早已在祖母面前把我卖了,还在这假哭什么”
厉氏拼命摇头,哭得更厉害了,“不,我没有……相公,那件事我绝对没有说出半句……”
才说完这话,她忽然醒悟,抬眸便对上众人古怪的眼神。
“还有一件事”莫老夫人淡淡的声音这时令人越发胆寒。
厉氏跪倒在地,重重磕头道:“老夫人恕罪,一切都是我做的,和相公、和悦娘都没有关系,是我买通了曲氏将毒草送进来,都是我不想走、是我死缠着相公的!”
她回看一眼夏侯进,眸中仍是依恋满满,“都怪相公心太软,被我说动,又顾念着孩子们没有母亲,才……才把我留在了那个木材行暂住……”
听到“心太软”三个字,西陵毓就有些听不下去了。
即便是再怎么被感情蒙蔽双眼,也不能这样信口开河、颠倒黑白啊。
幸而审问的是莫老夫人,她只是冷着脸,重新问了一遍:“还有什么事”
厉氏脸上发白,而莫老夫人再次追问道:“毋宁说,手头一向并不拮据的大郎,为何偏要拿走原定给你的五百两抚恤费用”
“是……是因为……”
所有人屏息,准备听厉氏说出那个惊人的答案。
西陵毓盯住她,一道诡异的声音忽然钻入耳中。
有暗器!
她心道不好,抄起手边的酒杯就向厉氏砸了过去。
而另一道人影甚至比她更快,撞破暗器来处的窗户追了出去。
“……啊!”欧氏后知后觉的尖叫又把众人吓了一跳。
夏侯衍赶忙冲过去把妻子扶住,这才发现冲出去的人竟然是莫老夫人,一时间目瞪口呆。
而他才发现,身边的女儿也跳了起来,冲到那边跪着的厉氏身边。
刚刚西陵毓掷出酒杯,意在让厉氏躲开暗器,可等她扑到厉氏身边,才发现自己的安排全都作废了。
厉氏躲了酒杯,却没发现暗器,甚至直接迎着暗器撞了上去。
这时她已经面色青紫,瞪着眼睛抬手捂住喉咙,缓缓软倒下去。
欧氏吓得如孩童般埋头在夏侯衍怀中,而这一幕也骇得夏侯衍不忍直视,下意识地转过头去。
而厉氏的目光一直努力地搜寻着夏侯进,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终于看到了那个令她痴爱终生的男子。
看着那双瞪大的眼睛,夏侯进心中的震撼简直无法言喻,呆呆地看着说不出话来。
西陵毓确认了厉氏已经断气,只能收手起身。
她虽对厉氏并无好感,也并不怜悯厉氏这样的下场,但对那个出手暗算厉氏的人,她心中满是恨意。
如此行事卑鄙且诡秘之人,竟能潜伏在夏侯府而不被人察觉,岂不是家中所有人的安危都无法保证
“娘娘!”夏侯衍的一声喊把西陵毓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抬头,见莫老夫人捂着胳膊从大门走进来,暗道一声不好,急忙冲上去,和手脚同样击落的夏侯巡一并扶住莫老夫人。
“祖母祖母您的伤重吗”
看到莫老夫人捂着胳膊的指间渗出血渍,夏侯巡心急如焚,见贾嬷嬷已经提着药箱过来,急忙道:“可要去请顾大夫”
莫老夫人被西陵毓扶着坐下,微微摇头。
西陵毓看到那血鲜红,又凑上去轻轻嗅了嗅,如释重负地对夏侯巡道:“还好,无毒。”
夏侯巡皱紧眉头,下意识地道:“即便如此,也还是把
第二三六章、迁府
“母……母亲!”冷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的儿子、夏侯氏未来的当家,竟然就因为这种事被如此惩罚,收走那么多铺面几乎是从头开始
夏侯衡也面有为难之色,“母亲,这样的决定……是否太不谨慎了”
莫老夫人毫不客气地抢白道:“老身已经想了很久,觉得只有这个办法最合适。说起来……”
她看了一眼面色灰败的夏侯进,“若维前阵子不是才在杳平拿下了一座马场吗他若是把那座马场给盘活了,再回京不迟。”
既然莫老夫人已经这么说了,即便是夏侯衡也无话可说。
马场生意是最近开始的,夏侯氏对此也倾注了许多心血,若夏侯进能够有所建树,自然对得起他的身份和能力,不会再有人有任何质疑。
可相应的,他要放弃眼下所拥有的一切,到杳平重新开始,也是一项重大的挑战。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没有人再提出任何异议。
第二日,夏侯进就收拾了行李,匆匆出了京城。
而京城里自从太后寿诞之后,倒是消停了一段时间。
西陵毓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多往武定侯府跑,即便是挨了常老夫人的白眼也只作没看见。
自从知道了表姐的身份,尉迟默则有些尴尬,想到以前自己说的话、做的事,恨不能远远躲开,生怕表姐再提起。
因此,除了去羽林卫上衙,尉迟默也不大敢往表哥表姐那边去。
这下子,兄妹二人倒像是独处起来,格外惬意。
虽然西陵睿身体尚未康复,但应承了太后的安排,他也只能拖着病体开始画画。
不到两日,西陵睿已经把画面架构打好,一见画上情形,西陵毓也了然:“哥哥是要画淳安郡主呢。”
西陵睿将笔暂且搁下,笑道:“太后和众人都喜欢这舞,也没人比她的节目更动人,太后想必喜欢。”
西陵毓淡淡道:“她更喜欢的应该是你送进宫的那幅。”
紧赶慢赶,她总算在太后寿诞之前将《潜龙图》送到了哥哥手上,让哥哥交上了这份贺礼。
但是画中的字,就连西陵睿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罢了,那画既然不在了,上面的字也就和咱们无关。”西陵睿揉了揉她的脑袋。
西陵毓默默地点了点头。
没过几日,就到了七月二十。
这一天正是赫成瑾迁府的日子。
夏侯巡已经收了请帖,自然是要去露面。
他原以为同去的顶多只有爹娘和妹妹,好歹已经口头允婚了……
哦,或许还有颜颜,毕竟那是她二叔。
可没想到……莫老夫人竟然也坐了一辆马车,带着赫安颜颠颠儿跟在了他们后面。
夏侯巡和父亲对视一眼,从彼此眼睛里都看到了无奈。
“祖母胳膊的伤不要紧”
“她说不是伤筋动骨,已经无大碍。”
“……这么去,也不怕别人说闲话么”
“你祖母说,怀玉也算半个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别人若是说闲话,她就直接动手。”
夏侯巡欲哭无泪,幽怨地看了妹妹一眼。
西陵毓抬头望着马车顶,嗯……她才什么都不知道呢。
嘴角却微微勾起了。
根据先前给的地址,一家人拐到了永崇里,才发现赫成瑾的新居和庆国公府不过隔了一条街。
下了车,赫成瑾早得了消息亲自来接。
赫安颜不管不顾,先一头扑了过去抱住他,“二叔!颜颜好想你!”
赫成瑾只好将她抱起来,向西陵毓尴尬一笑,而西陵毓则并不介意地摇摇头,眼角眉梢也带着笑意。
而看到莫老夫人亲自到
第二三七章、再见雪翁
这几天莫老夫人好好休息过,气色又恢复了许多,看起来越发显得年轻也是应当。
但被一国储君这么当面“夸赞”,莫老夫人还是止不住心花怒放,笑呵呵地道:“殿下可真是说笑了,老身可真是担不起。”
太子回复了平静,也就只淡淡笑了笑,目光在欧氏身边的赫安颜身上落了一瞬。
那天他被掳走,幸得赫成瑾相救,一同被掳的似乎就是这个丫头。
她似乎是赫成瑾的侄女
有一阵子不见,丫头没有那时见到的瑟缩惊恐了,笑得分外开朗活泼,焉知不是受了西平县主的影响呢。
太子在心中对赫安颜留了个印象,转头却见夏侯氏一家都拘谨地站在原地,立时醒悟过来这是因为自己的存在。
他便笑道:“本宫也只是微服过来看看,这个地方还是本宫给赫卿挑的,若是赫卿不能安居乐业,如何能为本宫尽心尽力”
最后一句话,似乎一下触动了莫老夫人心中的念想,点点头道:“殿下说得不错,正是这个理。”
太子客气地笑了笑,“好了,本宫先往四面看看,各位,请。”
莫老夫人口中连称“不敢”,一行人送别太子,等到不见了太子的踪影,才敢声地议论起来。
“这位东宫,将来一定也是个好皇帝。”欧氏悄悄在丈夫耳边说,甚至夸张地掩住心口,“我竟能见到未来的陛下,真是荣幸。”
“瞧你这乡下妇人的模样。”夏侯衍故作嫌弃地摇摇头,眉眼之间却是笑意满满,也深以为然地点头。
夏侯巡也不失时机地插嘴道:“而且,东宫真的是很看重怀玉呢。”
说完还促狭地看了西陵毓一眼,“三妹,你说是不是”
“管我什么事。”西陵毓只向这个二哥啐了一口,“我要去净房,臭二哥别跟来。”
夏侯巡捏起鼻子连连摆手,“还以为我稀得去么!”
众人又是一阵笑过。
欧氏因为担心女儿,也一并跟了过去。
到了现在,欧氏对这个女婿总算是满意了,虽然嘴上没说,脸上的笑意却是没停过。
净了手,母女二人瞧到前方有处树木葱茏的庭院,兴致一下上来,携手往里面走去。
如今这个时节,桂树居多,甜美的香气萦绕四周,更有各种花木点缀其中,令西陵毓暗暗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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