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成毓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璧月堂
难不成这也是时若光帮忙布置的
想起之前时若光所说,他和赫成瑾“胜似兄弟”,如今倒是真见识到了。
设计布置得如此用心,便是亲兄弟也不过如此。
母女二人边走边看,不时指认那些花草,直到看见花径尽头的大槐树,更是张大了嘴巴。
这槐树怕是有上百年树龄,厚重的树影将树下一片土地遮盖得严严实实,令人心情越发宁静。
而就在这大槐树的正下方,两个身影正对坐手谈。
更巧的是,这两个人,西陵毓竟然都认识!
“国公爷……雪翁!”
看到坐在右边的人,西陵毓几乎是失声叫出来。
欧氏也愣住,女儿的救命恩人不是早就神出鬼没地不见了吗怎么会在这儿呢
桌边的两人并没有马上抬头,却对着棋盘久久没有动作。
良久,还是雪翁先笑道:“事情颇有些棘手,但总归是解决了想来,你也无心再战”
庆国公段清用力拍了拍大腿,“你耍赖,我是不会认的,除非再来一局。”
雪翁抬手扶额,这才转头向西陵毓一笑,点了点头,“再不收手,把三姑娘母女晾在一边可不大好。”
庆国公无奈地转过头,瞧着西陵毓道:“夏侯丫头,你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眼看老夫就要大杀四方报仇雪恨;你
第二三八章、爷爷你清醒一点!
踏雪翁连忙起身,上前一步虚扶住西陵毓。
“不敢当不敢当,只是机缘巧合,若非三姑娘福泽深厚,哪里轮得到老儿得这一虚名”
西陵毓依言起身,顺便把欧氏也搀扶起来。
这才是真正的高人呢,不仅自己有本事,更如此虚怀若谷。
钦佩过后,西陵毓又想起了最重要的事,忙问道:“您今日怎么会来这儿”
她又看了一眼笑呵呵的庆国公,更加好奇,“您和国公爷又是如何认识的”
踏雪翁回头,和庆国公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
“要说这‘认识’,可真算不上,不然,这老儿可是要和我闹到脸红脖子粗的。”
庆国公招手示意西陵毓和欧氏坐到附近的石凳上,继续笑道:“这老儿脾气可不是一般的臭,先帝爷还在时,因为受了他的恩,又念在其有些本事,总想招揽入仕。”
西陵毓点点头,如此人才,不收归己用实在可惜,就算换作是她,也会有这样的念头。
见她似乎真能明白自己所说,庆国公越发来了兴致,抚掌道:“当年他定计对付倭人,我少不得也得给他面子,帮他策应、派兵,没想到,这人丢下锦囊妙计,自己就撒手跑了,当了个甩手掌柜。”
庆国公的语气仍是这般诙谐,西陵毓想起去年他在东海各种调侃赫成瑾的场景,更是忍俊不禁。
踏雪翁把棋子一颗颗分拣了,语气也有些无奈:“计谋已定,军功于我无用,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庆国公一拍大腿,“先帝爷要给你封赏,而当年只我和你这老儿走得近,没办法,先帝就叫我满中州找你!”
看到两位老人家各自的无奈神情,西陵毓抿唇而笑。
大约就像猫捉老鼠似的,一来二去,两人倒发展出了情谊,想必就连先帝都没有料到。
一个问题解决了,另一个却不太明白西陵毓又转向了踏雪翁。
触到少女坚定的目光,踏雪翁收拾棋子的动作都顿了顿,无辜地道:“怀玉是个好孩子。”
天下好孩子多了去了,怎么偏认识了他西陵毓的眼神明明白白。
踏雪翁右手托腮,左手拾起最后一枚白色棋子,忽然眼前一亮,“怀玉,你怎么过来了”
那人不是在门口招待客人么,怎么有空过来西陵毓不疑有他,立即回头。
来路空无一人。
“唰”的一声,穿林打叶。
哪怕西陵毓飞快地重新转回头,原本坐在庆国公对面的老者已经消失了踪影。
据当时目瞪口呆的欧氏回忆和描述:
原本坐在那儿的人,只是用手在棋盘上轻轻一摁,整个人如旱地拔葱一般飞掠而起,隐入了大槐树的层层枝叶之间,眨眼消失不见。
而上好的榧木棋盘边缘,只留下两道浅浅的指痕,作为踏雪翁曾来过此地的凭证。
片刻寂静。
“哈哈哈哈!”庆国公抚掌大笑,“好极了,他竟然又被一个娘子给吓跑,夏侯丫头,你可是迄今为止的独一个。”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
西陵毓望着还在颤动不已的树枝,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庆国公耸肩,忽然突发奇想,“你别说,怀玉这孩子当真是人见人爱,老夫当初与他初见面时便觉得投缘。”
西陵毓斜眼,这种理由难道以为她会信
但接下来的宴席上,真是由不得她不信了。
原本不大的赫府,竟然汇聚了形形s s的人。
刑部侍郎纪淮一家拖家带口的都来捧场,还算说得过去;
武定侯祖孙一同前来,可以说是世孙尉迟默为了尽同侪之情;
庆国公带着次子和孙儿段恭泰同来,毕竟长子
第二三九章、相公要被抢?
段恭泰硬着头皮走过去,“县主,请……请吃瓜子。”
面前的娘子没有动,仍专注地看着一个方向。
段恭泰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郎,见此情形,也好奇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不远处的花径上,同临王正和赫成瑾并肩走着,淳安郡主面带娇羞地跟在后面,不时偷看赫成瑾一眼。
段恭泰一下呆住。
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他立即看向西陵毓,却见她面色平静,仿佛看戏一般冷静。
不,他的母亲看戏时都会格外代入自己,特别容易随着台上的剧情又笑又哭呢。
段恭泰迷糊了,所以……县主究竟有没有因此生气呢
西陵毓没有搭理身边的人,纯粹是因为她在专心读唇语。
这本是以前审问俘虏和学习倭语时养成的习惯,为了能尽可能地打探消息,也为了尽快掌握倭人的语言,西陵毓为此花费了不少功夫。
观察之下,她大概知道了方才这二人说了什么。
同临王先笑着问道:“赫指挥使少年俊杰,不知可有婚配”
赫成瑾的表情有些严肃,答道:“在下出身低微,如今只知一心报国、拱卫东宫,暂未想过其他。”
同临王的笑容却不减,“有时,一桩好的婚事足以令人飞黄腾达,远好过如此拼命。”
赫成瑾的表情仍是凝重的,半晌才接话道:“若非亲手挣得,来得快、去得也快。”
读到最后七个字,西陵毓弯了弯唇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赫二这人呀,越是认识他,越会发现他是如此的“奇怪”。
可这份“奇怪”,真是让人越发喜欢啊……
“咦,县主为何在门边站着,何不进去坐呢”
突然出现的人影,挡住了面前的赫成瑾一行人。
西陵毓的笑容倏地收起,没好气地抬眸,在对上桓靖的笑脸的瞬间立即黑了脸。
看到她的神情,桓靖的笑容也一下僵住。
为什么这丫头看他的表情又不一样了
桓靖还能想起那日医馆初见,那丫头满含恨意的眼睛。
后来广阳王在王府里养伤,这丫头似乎很是担心,对他反而直接无视,那层古怪的恨意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可是现在,这层憎恨不仅重新回来了,甚至比那日见到的更加炽烈。
桓靖有些迷茫,难道仅仅是因为他包庇姐姐、包庇了杀妻的安乡伯世子,就令夏侯家的丫头如此恨他
“见过齐王殿下。”段恭泰的声音把二人都一下惊醒。
桓靖暗暗松了口气,至少这儿还有人是正常的,还知道他是谁、该对着他做什么。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桓靖就发现面前的娘子仍是那副冷冰冰的面孔。
甚至,她直接转身离去。
“……站住!”
桓靖大步绕到西陵毓面前,怒视着她,“不知是何人得罪了县主,竟让县主撒气到本王头上了!”
他明明已经决定,用一个最合适的态度好好面对这个丫头,可没想到她却是直接无视了自己。
这一举动,又令桓靖直接破功,成功地被挑起了怒火。
“王爷这是怎么了”原本在聊天的庆国公听到那声“站住”,奇怪地抬起头,正好看到桓靖满脸的怒色,只得起身走过来。
莫老夫人蹙眉,也由心急如焚的欧氏搀扶着起身走过去。
欧氏简直要气炸。
方才夏侯衍被别人拉去谈事情,没想到齐王就在这个时候公然上来,对女儿吼叫,还一副要拉拉扯扯的样子。
分明是欺负家里男人不在嘛!
桓靖淡淡地往莫老夫人婆媳二人看了看,只是对庆国公一礼,“姑父,大约是一点误会,县主对本王成见很深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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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〇章、试探(打赏加更)
赫成瑾扶额,天知道同临王怎么会突然向他提出那样的事情……
就算没有明说是要招他为郡马,可那么直白的话,再加上站在旁边害羞不已的淳安郡主,瞎子也能看出来同临王的想法!
原本还想不要拒绝得那么直接,可是看到桓靖竟然在花厅里纠缠阿毓,赫成瑾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齐王已经害死了阿毓一次,他不能再让阿毓落到他手里!
他直截了当地告诉同临王,他出身低微,如今更被赶出家门,在并未站稳脚跟之前根本不打算拖累别人家的姑娘。
再者,他如今虽年纪不算,可晚成婚也没有关系,他如今并不着急,只能多谢王爷美意。
说完这些话,他不是看不到淳安郡主迅速黯淡下来的脸色,不是看不到同临王忽然透出轻蔑的神情。
但送走了他们,赫成瑾才终于得空抽身返回,没想到桓靖这时竟然已经走了。
看着赫成瑾脸上变幻的神情,西陵毓抿唇而笑,一本正经地道:“没什么,只是我说了些话,似乎把他气到了。”
一旁的庆国公拍了拍胸,何止是气到,那简直就是吓死人好吗
赫成瑾果然也不相信,但顾忌到庆国公和莫老夫人等人在此,他也只好点点头。
“罢了,他或许是近日因为长公主的事情心烦意乱,还是少和他来往。”
西陵毓斜了赫成瑾一眼,除了你赫怀玉,还有谁和齐王能有“来往”
要不是今天赫成瑾迁府,她才不会到这儿来,也不会遇上桓靖那个家伙!
……
出了赫府,桓靖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脚下不停地仓皇离去。
姐姐如今被拘在宗人府,桓靖也无法保出来,举目四望,他只得去了平原侯府。
听到通报时,平原侯正在书房和儿子兰翰阳议事。
“齐王为何此时过来”兰翰阳有些奇怪,随后哼笑一声,“该不会是想让爹出面,向太后给表妹求情吧。倒把他这个刚正不阿大义灭亲的形象给立起来了。”
桓元秀和诚意侯世子在太后寿宴后鬼混的事,虽然被光远帝和太后强势压了下去,但兰家人怎么会打听不到。
对外只说太后留了沁安长公主在宫中休息,可兰家人却是知道,桓元秀早已在宗人府待了几天了。
平原侯淡淡地道:“胡说什么呢,还不出去迎着。”
兰翰阳收起嘲讽的神情,起身去搀扶父亲,忽然一道人影已经冲了进来,“舅父!”
平原侯父子诧异地看着风风火火跑进来的桓靖,一下呆住了。
“……什么事急成这样”到底平原侯先反应过来,一边叫人奉茶,一边示意桓靖先坐下。
桓靖喘着气,却不着急坐下,却一把抓住了平原侯伸过来的手,低声道:“关门……别叫人进来。”
平原侯眸光闪了闪,给儿子使了个眼色。
兰翰阳将书房门关紧,瞥了一眼有点魂不守舍的桓靖,也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平原侯坐下,将茶杯推到桓靖面前,“好了,这儿没有外人,说罢。”
桓靖回神,盯着面前的杯子,喃喃道:“舅父,难道真有‘借尸还魂’一说又或者,真有‘精魂附体’”
平原侯失笑,“这是什么意思”
桓靖猛地抬起头,双眸直勾勾地盯住他,“若非如此,为何夏侯斓会知道我们害华英郡主的事”
平原侯神色一凛,随后却有些迷茫,努力回想一番仍是对不上人脸,“夏侯斓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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