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成毓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璧月堂
他眸光越发冷了,“可她倒是生一个出来给我看看”
“儿啊……”向氏赶忙想去捂住他的嘴,眼泪也已经掉了下来。
骆凝渊握住母亲的手,让她无法挡住自己这时已经无法合上的嘴。
“想想盈娘,她才十一岁!竟然提出让她给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子做妾!娘,即便盈娘声名不大好了,可我们伯府从来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如何护不住她一世您怎么就能同意她把盈娘这么送出去!”
“儿啊……”向氏哭了出来,“你究竟想要说什么,跟娘说罢……”
骆凝渊看着窗户边隐约的黑影,勾了勾唇角,“我要与她和离。”
窗外的影子抖了抖,很快消失不见。
“……这话怎么说”向氏大惊,“你们这么多年,都没红过脸,虽不能有孕,但她准你纳了几房妾,怎么……怎么就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骆凝渊轻哼,“没红过脸……娘,原来您觉得这样就够了”
向氏深深吸了口气。
她这儿子,今天当真是有些反常,难不成……是看中了那个姨妹
难道就图那个女人会生孩子
向氏越想越不对头,渐渐止住了眼泪,沉吟道:“你这个念头太过冲动,且再想想,娘也会好好考虑这件事。”
骆凝渊盯住她,仿佛在确认这句话的真伪,片刻后告退离去。
等到儿子已经走了,向氏又细细想了想。
这么多年来,儿子从未再提起当年的事,而且安乡伯府的那个庶女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儿子再娶也不会考虑她。
如此说来,应当是儿子屋里的什么小贱人动了心思,想在家搞出一番事故来。
这么多年来,向氏原本也埋怨过赫金纯不能生育,但这儿媳痛苦过后立即建议给丈夫纳妾,实在令她感动。
这是连自己都做不到的大度啊——现在一想起云望伯纳的那个姨娘,向氏仍然很生气。
而且又有那样的出身和亲戚,向氏无论如何不会放弃这样的儿媳妇啊!
那个庶女,有个当羽林卫指挥使的亲弟弟又咋了,不还是被安乡伯府赶出家门了吗
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新贵,指不定哪天就掉下去了,哪里比得上传承多年数代的勋贵家族啊。
向氏坚定了这份心思,派人去叫赫金纯过来,准备好好安抚一番。
没想到去叫人的丫鬟才走没多久,又一个丫鬟急急忙忙地跑来。
“启禀夫人,少奶奶哭着回娘家去了!”
“……什么”向氏一惊,一口血哽在喉咙里,登时厥了过去。
“夫人!夫人!……”
屋内霎时乱作一团,而门外不远处的槐树阴影下,骆凝渊遥望,微微勾了勾唇角。
他早就想这样给那女人来一下了。
虽然连累了母亲很抱歉,但是一想到那个令自己多次蒙受羞辱的女人,骆凝渊就恨得牙痒痒。
表面上装得再怎么琴瑟和鸣,但他和赫金纯都知道,彼此之间根本就是全无感情的!
现在送给她这个“惊喜”的消息,同时也是送给安乡伯府他是岳母。
但愿,她们都能好好“享受”这个令她们意想不到的“好消息”。
……
到了下衙时分,赫成瑾从东宫出来,到内城门边
第二五九章、姐姐的不同
安乡伯的脸都憋红了——好小子,竟然对他都当真用了劲!
虽然当众叫疼实在太丢脸……
但安乡伯终于还是扛不住,嘴唇哆嗦,挤出几个字:“放……放手!”
赫成瑾没有马上放开,唇边带着微微的笑容,轻声道:“原来,伯爷也是会痛、会叫的。”
“什……”安乡伯一愣,面前的青年已经上马扬长而去。
安乡伯呆呆地站在原地,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脸上阵红阵白,灰溜溜地踏上了归途。
谁说不是呢,他何曾没有硬气过,只是抵不过岳家的权势之大,就连他现在这个小小的太仆寺少卿,也全靠着兰氏才得到。
痛……自然是有,可是曾几何时,他已经不能开口叫了。
回到伯府,安乡伯惆怅地将坐骑交给小厮牵下去,自己一步一停地慢吞吞往文华堂挪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骂声,安乡伯脚下一顿,正迟疑着要不要进去,屋内正走出来一名丫鬟,轻呼道:“伯爷回来了!”
安乡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原来是兰氏的丫鬟阿梅。
很好,他记住这个丫鬟了,早晚弄死她。
屋里的哭声立即停了,兰氏的声音突然响起:“杵在门口作甚,还不快进来!”
安乡伯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见他孤身回来,兰氏立即明白了,冷笑一声,“好,很好!这丫头如今是真出息了,赫成瑾也是出息了!”
还在兰氏怀里抹泪的赫金纯抬起头,红肿的双眼看得安乡伯心中也是一阵疼痛。
安乡伯走上前,正想要说点什么,兰氏抬眸冷冷地盯住他,“伯爷下衙回来定是累了,早些休息罢,别在这儿听我们娘儿俩诉苦心烦!”
“我……”安乡伯喉咙一下哽住,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母女二人紧紧搂着彼此,目送安乡伯离去,赫金纯脸上的泪痕未干,哭声却彻底止住了,气息平和了许多。
她擦了擦脸,抬头看向兰氏,低声道:“娘,你说那贱人会不会和那小子抱团起来若是这样,当年……”
“嘘。”兰氏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目光清冷地看着她,“当年什么事都没有,记住,什么事都没有。”
赫金纯咽了口口水,喃喃道:“可是,他要和离……”
“那就和离。”兰氏厉声道,“还愁什么找不到他也别想把你给怎么了,咱们护得住你!”
赫金纯坐直了身体,甩开兰氏的手,语气也冲了,“那人倒也罢了,可是那个贱人!她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去‘回春堂’说那番话!”
她咬紧牙关,“娘,你不知道么骆凝渊原本看上的就是那个贱人,他只怕早就想对我下手了!”
要不是她准许骆凝渊纳妾,又把两个庶出的子女养在名下,只怕骆凝渊早就把她给踢出家门了。
赫金纯恨恨地捏住拳头,“都已经嫁人、还来搞这些幺蛾子,当初就该弄死她!”
“好了!”兰氏出声打断,挽住赫金纯的手,“她仰仗的不过是赫成瑾,这个人最好对付。只是……前些时日顾及定贤……”
说到儿子,兰氏一阵悲从中来,掏出丝绢抹了抹眼角,叹息道:“好歹还有骆家那个丫头在,刑部那老头做点手脚也罢、通融一下也好,总不能让你哥哥死了!”
赫金纯心中不以为然,甚至还有些懊悔。
她也是已婚妇人,丈夫对自己不好,她如今是深有体会。
何况大哥是养了外室,还亲手毒杀了妻子呢。
兰氏长吁短叹了一番,见女儿神情有些恍惚,便道:“等定贤的文书一下来,就开始忙你的事情——最
第二六〇章、郡主干劲十足地赚钱
自夏侯进被赶去了杳平城,京城里许多挂在他名下的产业都开始被莫老夫人进行重新分配。
冷氏对此自然反对,可莫老夫人已许久不管事,突然出手,众人不得不服气听命。
这么一算下来,西陵毓名下都多了两个铺子,就连出嫁的夏侯斐都得了一间。
而拿到生意最好的“宝仁堂”,夏侯巡很是意外。
他原本不大懂药材生意,也曾推辞过,但在莫老夫人的坚持下,他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幸而有掌柜宁裕和坐堂的顾大夫相助,夏侯巡很快理清了店里的情形,渐渐也上道了。
“宝仁堂”如今称霸东市,周边的小药铺不是被吞并、就是成了分号,但夏侯家的期望显然不仅于此。
因此,对于一直没能拿下的南市“回春堂”,掌柜宁裕时常有关注,一下便得到了消息过来告诉夏侯巡。
“回春堂”是云望伯府的产业,夏侯巡是知道的。
不过……
他拍了拍额头,有些无语地看着宁裕,“宁掌柜,这并非生意上的事,你怎么也了解得这么清楚”
宁裕露齿一笑,瘦小的身子里仿佛有无穷尽的精力,“您这话说得不对,云望伯府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可能影响咱们收购‘回春堂’的计划,在下怎么敢忽视呢。”
夏侯巡想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
而且,他很快想到云望伯世子夫人正是安乡伯府的二姑娘,不由轻嗤,“可见,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正是这个道理。”
宁裕点点头,巴巴地看着他,“那么,以二公子看,咱们对‘回春堂’是否已经可以……”
他抬起头,做了一个“一把抓”的动作。
夏侯巡轻笑,“你们过了这么久都没能办下,哪里我一来就可以的而且,云望伯府可不是什么软柿子——能把十一岁的庶女送去给人当妾,嘿……”
他惊叹一声,只能佩服这份狠劲,却不敢苟同。
宁裕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正要告退出去,夏侯巡忽然道:“既然你在盯着那边,干脆继续看看,这事儿一定会闹得不小,安乡伯府可不会乐意被另一个伯府欺负。”
宁裕应了,颠儿颠儿跑出了书房,把夏侯巡逗得忍俊不禁。
“这是怎么了”西陵毓从书房门外探出一个小脑袋。
夏侯巡这下笑得更欢畅,连忙招手,“斓儿过来,今儿有什么事吗”
难不成是斓儿对拿到手的铺子苦恼,过来寻求帮助
夏侯巡美滋滋地想着,好歹他能帮上妹妹的忙了,能让妹妹崇拜自己一把也很不错。
西陵毓款步走进了书房,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二哥,咱们手中可有适合在京城开书斋的铺面么”
“……书斋”夏侯巡以为自己听错了。
家里似乎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生意。
西陵毓笑着点头,冲他眨眨眼,“就是刊印《梦华纪》的琅嬛书斋,要迁入京城,只是铺面尚未确定。”
那三个字狠狠击中了夏侯巡,他几乎是失声叫出来:“是长念……”
“不是三哥。”西陵毓毫不留情地直接打碎了他的憧憬,“说来也是碰巧,这个书斋的老板,正是赫怀玉的姐夫。”
“……啊”夏侯巡有点懵。
西陵毓只得把这段故事说来给他。
好在夏侯巡为人聪慧,一点就透,听过这些原委,不禁道:“可见缘分注定,这是……”
话还没说完,西陵毓马上“呸!”的一声啐了过去。
夏侯巡笑吟吟地道:“不错,若是这书斋迁入京城,将来,早晚长念也是会回来的。不如就在家附近盘个铺面给他”
“铺面租金呢”西陵毓道。
夏侯巡说了个数。
 
第二六一章、都来喝茶
几乎是同一瞬间,康旬也察觉到不对,赶忙扶住妻子,“芸娘,你怎么了”
赫金芸咬咬牙,捂住小腹,脸色有些发白,嘴唇颤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康旬心下着急,也顾不得许多,立即抱了妻子回去车上,向赶车的无敌道:“找个最近的医馆,快些!”
无敌望了望面前的“清心茶楼”,他都看到楼上的三姑娘了,就这么走掉不打招呼真的好吗
感觉马车没动,康旬探头出来,焦急地在无敌背后拍了一把,“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无敌这才不情愿地赶着车子走开。
三楼雅间里,西陵毓看到掉头的马车,微微蹙眉。
都已经到了门口,为何他们会走开
“怎么了”夏侯巡捧着茶杯走到她身边,往底下看了一眼,忽然“啧”了一声,“这不正是云望伯世子么”
西陵毓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才发现三人骑着马正望这边走过来,为首的骑着白马的是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人,面色有些阴郁。
西陵毓好奇地回头看夏侯巡,“这你也能认出来”
夏侯巡轻轻咳嗽一声,“都是京城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如何又认不出呢。”
他难道还要说,宁裕已经把“对手”的画像都准备好了吗
这人做掌柜真是屈才了,理应去做令人胆寒的斥候。
西陵毓瞧着那三人一行,忽然在茶楼门口下马,进了门……
她眨眨眼,似乎明白了什么,转头对跟出来的白虹道:“你去跟上康先生的马车,若他们有再约地点,马上来报。”
白虹领命而去,转身“噔噔噔”地下楼了。
西陵毓摸了摸下巴,“好巧不巧,怎么就来咱们茶楼喝茶呢。”
夏侯巡笑了笑,“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总有些巧事……”
他忽然瞥见另一个过来的人影,眸光闪了闪,不动声色地把窗户关上,“既然不是现时过来,我们也不必再看了。入秋风凉了,不要站在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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