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水鸟与蝴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金枝sh
这难道不是一种解脱
嫁给一个男人,而忘记一个男人。嫁给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忘记那个自己深爱的男人。
在高若涵看来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其实只有蝴蝶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多么的荒唐,多么的无可奈何。
她本来一心想嫁的人,是潜水鸟,她想了很久,想了很多,甚至都想好了自己该如何和他一起生活,一起一日三餐四季,数不清的清晨黄昏,两个人携手漫步;也可以开车出去旅游,世界各地,看看阿尔卑斯山的雪,去法国品尝一下美味的法国料理,去意大利看看爱情海,也去非洲看看那些动物……
正当她想的情思绵绵,最浓最烈之际,半路上上杀出了一个未来的婆婆,要她意识到嫁给她儿子,就成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庄有生的幸福感
c_t;可能唯一能读懂庄有生这副冷漠神情的只有蝴蝶。蝴蝶是在默默的感动着。
那夜,病房中寂静下来,庄有生看着蝴蝶,忽然就提起了结婚这件事。
蝴蝶并不吃惊因为这不是他第一次提起,而是第二次提起。蝴蝶心里并不是没有打算,经过一次生产后,蝴蝶很多想法都变了,所以她没有反对,算是默认了。
庄有生看蝴蝶没有拒绝,就说: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准备结婚吧。
蝴蝶沉默了良久,然后说:我只有一个要求,我们可不可以——不睡在——一个房间
庄有生仔细看着蝴蝶,那会子她的脸就和死人一样灰白,就这样看了许久,才缓缓说:我并不在乎这些。我结过婚,如今和你的婚礼,等你痊愈了之后再商量吧。
蝴蝶注视着庄有生,然后说:我不想要婚礼。
庄有生默默盯着蝴蝶,随即缓缓点了下头,说:我尊重你的决定。
两个人结婚后,没有办任何仪式,甚至都没有请人吃顿饭,一切惯常的习俗都没有,当然,他们也没有任何夫妻之实,庄有生把卧室从二楼搬到了楼下的画室边上的那个房间。这样他每天生活和画画也比较方便。楼上的卧室让给了蝴蝶和止鸢。当然,止鸢只是占据了一角的一个地方放置了一个摇摇床。
原木的摇摇床,就放在蝴蝶床的边上,蝴蝶每天晚上起码起床两到三次给他喂奶和换尿不湿。他总是仰面朝天像只田鸡一样躺着,脸上荡漾着某种说不出到底哪里快活的痴愣愣的笑意,看到蝴蝶时,这种笑意就像是给予的回报,回报她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他没有感到一丝孤单。
蝴蝶大多数时间都在房间里陪着他,他若睡着了,蝴蝶一半时间是忙碌照顾他而因此遗留下来的一堆家务,不过庄有生提供了很好了技术服务,家里应有的电器设备俱全,还有个周阿姨每天负责打扫房间卫生和买菜,所以蝴蝶日常还不至于忙得团团转。
她有大把的时间照顾止鸢,而止鸢恰巧还是个比较好照顾的孩子,不常哭闹,而且自顾自还能玩的很开心。给他一个小奶嘴他都能啃得津津有味,口水涟涟。蝴蝶好几次都怀疑这奶嘴难道真的那么好吃
吃饱喝足玩够了,他就小猪一样沉沉睡去,一睡就能睡上了几个小时。这时候,蝴蝶就获得了自由。她可以做家务,做梦,甚至可以跑到楼下的庭院里,坐在鱼池边上,看会儿鱼,给自己倒点喝的,坐在那里发发呆。
蝴蝶最喜欢的就是溜到床上,趁空闲自己也小憩一会儿,做上片刻的梦,让心魂暂时逃离和解放一下,委实有益身心。
蝴蝶后来想想,自己在养育止鸢的这些日子,很多时候都在做梦,稀里糊涂做了好些梦,梦中自己化身一只小精灵。梦中依稀有人告诉自己,前世的真身就是个精灵。梦中,还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见了个很奇怪的人,那个人似乎是自己的师兄,是个道士,在某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修行,见到他那种亲切不能用语言来形容。梦里自己甚至想一头扑到他的怀里好生痛哭一场,告诉他,自己已经厌倦了,准备放弃了……
每次梦醒过来,蝴蝶总会痴痴想好一会儿,自己到底是谁是现实中的止鸢的妈妈,还是梦境中的那个所谓的精灵蝴蝶,一个花神
每日里都在交错着这种场景和身份的变化,蝴蝶都有些迷惑了。
唯一能让她清醒认识眼前的是,庄
第二百三十三章 婚后上
c_t;他却是经过了长久深思熟虑,想清楚了一切,包括一切后果,生生怀着一种敬畏之心,虽然没有任何仪式,但是他自己内心已经经历了很长很纠结的仪式过程,就像个祭祀一样,知道明白自己需要履行的职责,义务,或者承担的后果,结局。正如婚礼上的誓言一样:无论祸福,我们都将一起度过余生。
所以,结婚对于庄有生来说,显得特别的坦然和从容。
即使蝴蝶那天对他说:我们可不可以不要睡在一个房间。他一点都没有惊诧,和不悦。因为他早就意料到她会有这样一说。
他想:睡不睡在一个房间这点不是重要,我有足够的耐心,我希望睡在我身边的女人,是真心爱我的女人,而非同床异梦。
同床异梦的性生活,是对自己的一种屈辱。
庄有生本来就是个禁欲型的人,在他踏入艺术领域的那一刻,他早就把梦想乃至这个都完完全全奉献了出去。
他甚至都记得,当年自己为了创作一幅大型画画时,可以通宵通宵不睡觉,煎熬着自己的身体,无休止地榨取肉身上着那鲜活的精力,直至完全脱虚枯萎。
他还记得自己可以一整个礼拜不看妻子一眼,可以完全想不起妻子那具丰腴的身体依偎在自己的身体之下是多么的诱人。激情曾是多么的,好像世界都旋转了起来,旋转着飘荡到世界的尽头,空前的空虚,空前的快乐。
人类对于这的追求,他都可以不要。
当然庄有生并非圣人。他眼中的蝴蝶,并非不能提升他性趣的木乃伊,恰恰相反,那种强烈的一直煎熬着他,越是强烈,他越是觉得自己必须驾驭住。在释放与监禁两者中,他顽强地充当了一个掌控者的身份。他喜欢自己痛苦地去克制这些冲动的念头。
他喜欢挑战自己的这种意志力。
这些念头从那天在蝴蝶家里,看着她挺着大腹便便的肚子,坐下站起都笨拙像只考拉一样滑稽,就是那一刹那,他忽然清醒地感受到了沉睡中已经苏醒的人欲,这些年一直被他禁锢在人性的底层,一瞬间就吞噬了他的灵魂。他甚至都想扑倒在她的脚下,求她,渴求她满足自己,满足自己的。
但是,最终他还是战胜了自己。他重新衣冠楚楚地站在蝴蝶面前时,他感觉自己获得了新生,或者,灵魂获得了净化。
克服欲念,战胜欲念,你就净化了自己。
从那以后,这种痛苦的决斗一直在他内心世界默默无声,但异常惨烈地进行着。每次他看似若无其事地从蝴蝶房间门口离开,默默转身下楼,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属于自己的领域,他能感觉自己握紧的拳头里满是指甲深深嵌入皮肉的刺痛感。这种刺痛后来习以为常。
有次,偶尔被蝴蝶看见了,她就不明所以地问他: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他淡淡一笑,说:没事,画画搞的。
其实很多个深夜,他都会装作没事走到楼梯口,看看楼上,听一下蝴蝶房间有没有动静,若是没动静,说明蝴蝶已经睡下了,若是有动静,通常动静都很大,他就会问一声:要不要帮忙
对于止鸢这事,蝴蝶从来就不要庄有生动一下手,甚至都不让他参与进来
第二百三十四章 婚后中
c_t;别看庄有生是个画家,绝对算的上是高雅脱俗了,但是他的脸皮不堪比城墙还厚实些。
高若涵撤退后,接下来的许多事情都是庄有生全盘操作。他很是一本认真的仔细询问蝴蝶,什么牌子,什么尺寸,什么功能,他那里坦然镇定,纹丝不动,面不改色地问,蝴蝶这里却是涨红着脸,也顾不得什么羞耻不羞耻一一讲解。几次一来,蝴蝶身上的那些个小奥秘,没有他不知道的。
到底是个历练过的男人,着实不同凡响,虽然没生过孩子,但是那种办事干脆利落,思路清晰果断的风格很快让他就稔熟了整个流程,很快就掌握了生娃这桩事情,快速解决了蝴蝶所有的困难。
托他办事着实让蝴蝶省心不少,可以安心给止鸢喂奶。
真正经历了这一切后,她才知道自己当初的想法多么幼稚可笑。
经历的过程慌乱繁琐,层出不穷的事情甚至让你感到绝望。倒是庄有生在一边看得清明,总是能沉着告诉蝴蝶,该怎么办。
蝴蝶这个稚嫩的船长,歪歪斜斜,撑出了这条船,不至于翻掉全仗着身边有个好舵手。这些蝴蝶委实心存感激。
每每午后傍晚与庄有生独处相对时,看着他,的确有些不一样的感觉。那种亲切,是从心底深处涌起蔓延的。好几次,她都忍不住想去握住他的大手,摸摸自己。但是后来还是没有这样做。她心里还有些害怕和担忧。恐怕一旦越过了这层障碍,他们之间的那种奇异的感觉是否会发生变化。
要知道,蝴蝶对自己,远没了过往那样骄傲和自信,面对他,她感到有些自卑和自怯。
虽然庄有生会深深望着自己,但是她只会悄悄移开目光,不敢接触那柔柔的一瞬。那柔情只不过就是一张无形的网,会再次层层叠叠捆绑住自己。她怕自己会再次跳进一个深坑,埋葬了自己最后那点人生的自负。
眼下,她还谨慎地守在楚汉一边。
蝴蝶若是按兵不动,庄有生绝对不冒然侵犯。
这点蝴蝶心知肚明。这些年的接触,她算是了解了这个男人,他的自负比自己更厉害。他之所以答应蝴蝶没有同房,是因为他对此也很介意,他希望蝴蝶是自己愿意,而非他强迫。
是啊,庄有生就是一张等待着蝴蝶落网的大网,他耐心,持久,绝对有自信,和毅力。
对于庄有生来说,他当然不急。人都住进了自己的家,动不动心不过是迟早的事。他那对于一切都有极其敏锐的洞察力怎能不察觉蝴蝶身上那些细微如丝的变化,她的惶恐不安,颤栗和羞涩,正说明了她在慢慢身不由己。
很多个夜晚,他从楼梯口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画室里,重新提起画笔,脑子中闪过的都是黄昏时,蝴蝶闪烁游离的神色,他暗暗微笑,把这些一笔笔都画上幕布……
止鸢第一个开口叫的人是庄有生。这让蝴蝶一惊,也让在场的庄有生一愣。
那天蝴蝶和庄有生同往常一样,晚饭后在鱼池边上说话,庄有生穿着一袭居家的衣服,今天他很早就回家了,因为下午学校没事。在自己的画室忙活了许久之后才来到餐厅吃饭。晚饭很简单,三菜一汤,还熬了点小米红枣粥,这是专门给蝴蝶配备的。两人沉默中吃完了饭,然后收拾了碗筷,就在庭院里看鱼闲聊。
正值仲夏,一池的锦鲤鱼养的很是肥硕,看见人来就会游到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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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婚后下
c_t;他若自己有什么理想,就自己去奋斗,若是真的没什么理想,就干脆老实做个平凡的人。
她也不想看到庄有生故作热情地佯装喜爱止鸢,某种强加的虚伪,更让人不舒服,倒不如这样冷冷淡淡,还和谐一些。彼此不用牵强,伪装,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何必故作姿态,假惺惺的。
她看过很多那些妈妈们,彼此甚是虚情假意地示爱,那种做作忸怩的模样甚是讨人嫌弃。所以蝴蝶不想自己也成为此类古怪的妈妈。妈妈和孩子天底下最最平凡不过的两个人。
她一般若是推着止鸢的小车外出散步时,也会遇上几个类似的妈妈,不过蝴蝶很少会同她们交流,或者聚拢,看见了,就远远走开,免得不必要的客套和交流。蝴蝶也知道这样的行为,有些自闭,不过自闭能让自己获得一个干净轻松的环境,她情愿这样自闭着。
所以,大多数时间她总是一个人推着小车在社区里闲逛,或者找个没人的地方,树荫下,草丛里,坐会儿,看着止鸢独自玩耍,她就静静地望着他。
若是庄有生回来早些,看见蝴蝶不在家就会出来找寻他们,然后他们两个就沉默地面对面坐着,有一句每一句地搭着话,庄有生很少会提及他的画画,但是却喜欢说些他学校里的情况,说些他的学生。蝴蝶就安静地听着。
一直坐到天色黄昏,夕阳暗淡,他们收拾了草坪上的一切,然后把止鸢重新放回到小车里,两个人一前一后默默回家。
若是庄有生希望独处时,就干脆自己连同止鸢快速消失在他眼前。有时候庄有生会忽然提及:呆会儿你下来喝一杯吧
蝴蝶淡然回望一眼,然后表示同意:好的。
等她安顿好止鸢,重新下楼时,庄有生已经拿好了酒和杯子,放在屋檐下的木桌子上,就等着蝴蝶。
他们两个一般都喜欢喝白葡萄酒。不知道为何,这已经形成了某种默契。庄有生会为蝴蝶倒好一杯,然后自己再倒一杯,各自拿起酒杯品尝。庄有生对酒和对茶一样很是讲究。如今生活趋于平稳和平淡,对于酒就格外看重。
他的酒大多都是托朋友从国外直接捎回来的。都是上好的红白葡萄酒,那个原本楼梯下空闲的储藏室就专门开辟出来成了酒窖。
那个地方蝴蝶基本不去,这是庄有生的地盘,对于他喜欢的东西蝴蝶很自觉地会避开。那里面不但有酒,还有很多他珍贵的画作。
很奇怪吧,居然把画放在了酒窖里。
蝴蝶从来不问为什么,因为每个人的行为都有他的理由,没必要去了解男人的一切。蝴蝶不关心他的画,自然不会关心他为何把画藏在酒窖里。这个人的怪癖和自己一样不少,所以无需大惊小怪。
唯一让蝴蝶有些大惊小怪的是,她第一次迈进庄有生原先住的这个卧室时,进门一眼就看见了床对面墙壁上挂着一幅和自己家里一模一样的画。至此她才明白原来那时庄有生就已经喜欢上了自己,而且这画还是姐妹画一共两幅。
若是细细看,他卧室的这副更加上乘些。
蝴蝶看了一眼,淡若地笑了笑,不置一词。庄有生后来就取走了,蝴蝶想,兴许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时,她忽然觉得这个石头一样的男人,还挺有趣的。
庄有生忽然听见止鸢叫自己“啪啪”,也是一愣。一瞬间,他心底荡漾起了一圈无影无踪的涟漪,从来没有的一种陌生的情感在那里微微荡漾。
他的心,兀地一跳。
情不自禁把目光投向
第二百三十六章 学画
c_t;庄有生忽然说:如果我教他画画,你会反对吗
庄有生突如其来地一说,让蝴蝶一愣,然后说:画画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当然,能有你这个好老师,一定不错。我自然是不会反对的。
庄有生皮里阳秋地一笑,很快那笑容就隐藏到了深处。他站起来去酒窖拿瓶酒。今天很是意外地没有显出想一个人单独的意味,似乎他有些享受今晚这种温暖的家庭氛围。甚至,他有些情不自禁的遐想,遐想蝴蝶若是酒喝多了些,是不是会有什么想法。他在酒窖里呆了一小会儿,不似往日一样随意拿了就出来,而是有所选择。
止鸢已经会坐在蝴蝶的腿上,抬头看着蝴蝶笑了。蝴蝶就问他:你笑什么
止鸢显然只能笑,却不能表示自己笑的原因。看着他笑,蝴蝶也很开心。似乎所有经历的一切痛苦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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