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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居平遥

    ……

    盛京城,城门口。

    天苍,路遥,人喧。

    一支与大盛风格截然不同的长队,浩浩荡荡地入了城。

    马上之人个个神采奕奕,仿若来的不过是个普通的城池。

    队伍中飞扬着的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而旗上绣着的是……

    哦,是个祁字。

    原来就是年初就有消息说,要来大盛议和的北祁人了。

    嗤,议和的而已。

    再细看去,队伍中间有个最大的马车,看起来,倒是与大盛的马车极为不同。

    其轮轴极大,轴木末端包的是鎏金鹰纹铁套,一股苍袤之感扑面而来。

    顶幔为圆形,却未覆完车身。四周以蛟纱缀锦帷相围。幔上垂下的响銮随着车身缓缓摆动,发出沉而厚的声音。

    而车中人隐在帷中,看不清面容,只隐约见得是个女子的身形,正端坐于车上。

    “在下礼部侍郎唐文正携礼部众官,见过北祁宣音公主。”

    只见一早便候在了城门口的礼部官员们随着为首的礼部侍郎,向马车中人施着礼。

    “唐大人不必多礼。”只听车中女子缓缓开了口。

    声音清雅淡沉,倒不像个二八年华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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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将起
    弦月明,更漏滴,夜沉沉。

    “公子,在书院可还适应”叶笙边替苏清宴整理衣物边问道。

    许是因为夜已甚深了的缘故,室内虽有灯,却只限于识物而已。

    朦胧的烛影歪歪斜斜地泻于墙上。

    顺着有些四散的光束望去,屏风之内,正有一少女坐于浴桶中,轻拭着身子,在沐浴。

    “尚好。”苏清宴浸在浴桶中,唇角微弯,开口道。

    “姐姐近来可还好,可又得出了什么好药”少女在水中轻拭着身子,弯着眉眼笑道。

    水声泠泠,水雾蒙蒙,仿若初融的冬雪。

    “还真有。”叶笙闻言也笑回道。

    苏清宴听罢也来了兴趣,侧过头,问道:“那……是何功效的”

    叶笙理好衣物,才掀帘而入,笑了笑,“专治贫嘴的。”

    苏清宴闻言一滞,随即便笑开了。

    而后便迈出浴桶,扯过搭在屏风上的衣物,穿在了身上,系好衣带,唇畔含笑道:“小娘子若是心悦于吾,直言便可。”

    “何须如此……遮遮掩掩。”

    此时的少女,男子装束皆卸,如瀑的乌发轻散于背,明眸皓齿,骨相极好,容貌清丽。

    许是因正在长身子的缘故,少女此时看上去,倒比初见时,更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但配着少女故意压低了几分的清冽醇厚嗓音,竟有了些雌雄莫辨的感觉。

    叶笙见状怔愣了一瞬,便回神笑道:“这是哪家的浪荡小郎君,又出来了。”

    “吾思娇兮不得闲。”少女微一挑眉,而后便凝神望着对面的女子,唇畔染笑。

    “给你个梯子,你还真贫上了。”叶笙闻言笑得无奈,揶揄道。

    “因为是叶姐姐。”少女听罢笑了笑,终于回归了正常。

    随即,叶笙便拿着帕子给少女绞着头发。

    但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缓声问道:“此月服药后,可有何不适之处”

    苏清宴微一顿,便了然回道:“目前……并无何不适。”

    “那你……罢了,也只能等日子至了再说。”叶笙闻言也只能无奈开口。

    毕竟月事调理一事,从来都急不得,也只有慢慢来了。

    “姐姐,近来盛京附近孩童走失一事,官府查得如何了”想了想,苏清宴终是问出了口。

    “听说……起初是京兆尹在着手查案,后来久难平息,便又指了大理寺同去。”

    “那王爷也在查”苏清宴闻言问道。

    “嗯……这应该没有。毕竟王爷自上任以来,全查的是陈案。且大理寺少卿也还有一位,王爷……应该不曾插手此事。”叶笙思量了半息,才开口道。

    听及此,苏清宴倒是一愣,查的陈案

    这萧忱……是准备翻什么案子吗

    或说……是想要把哪些人身上绕着的线头给扯出来

    但总归不会是为了她林家的事就是了。

    毕竟,起初就说得明明白白,她林家的事,他不会帮她查半分。她只能,自己去查。

    “那城中近来可就无什大事了”

     



第四十章 争发
    晨照垂,春梅肃,瓦冥阶绿,柳依依。

    此时,苏清宴已是到书房呆了一个时辰左右了,而看着自己默出的那些文章,也略带几分满意地笑了笑。

    还算不负近日来的辛苦。

    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苏清宴将书案略作收拾,搁置好一应用具,便起身走了出去。

    去找今日休沐的萧忱。

    也不知古人的园林之术是不是都是如此神奇的缘故。

    这去正清院必经的清和园,在冬日都还是满园子的红梅俏景。到了春时,就变成了这满园的梨花素景。

    远看,素瓣团成簇,金蕊如星点,似云锦般铺开漫来。

    近看,花叶疏朗,自成风姿。浸若淡月,幽婉清丽,素洁淡雅。

    将冬日的红梅俏景覆去,枝桠穿于其中,仿若天成。

    而当行至院门口时,芬馥的梨花香才去,这袅袅幽彻的绿萼梅香又随风入了鼻。

    苏清宴知在这个时辰,萧忱正在书房等着她。

    因此也未多作耽搁,便径直向书房行去。

    “直接进来便可。”房中之人开口道。

    习武之人皆是如此么耳朵如此灵敏。

    苏清宴闻言只微顿了半息,便径直迈了进去。

    “王爷。”苏清宴收了在外人面前唤萧忱舅舅的热络模样,恭谨道。

    正翻阅着大盛国史的萧忱闻言抬眸望去。

    眼前的少年,眉目疏朗,端的是一副温润君子的模样。

    不过才月余未见。

    “贤侄怎得连……舅舅都不愿唤了”萧忱见状笑着开了口。

    语带揶揄。

    苏清宴闻言微一滞,随即便淡笑开来,开口道:“不知舅舅唤清宴来,可是有何要事”

    从恭谨到一副健谈模样,不过须臾而已。

    很好。

    “听祁教习说,你……很不错。”萧忱依旧笑道。

    这孩子,真的比他想得要好。

    即便不是为他萧忱作刀……

    罢,刀便是刀。既是刀,那也该开开刃才是。

    而且如今……他越发觉得那韩端,或韩端背后,似乎并非是那么简单的。

    且他总觉得,在这大盛,似乎还有一条并未被发现,已伺机了许久,比韩端或许还要毒上一些的……蛇。

    烦人。

    “是书院的先生们教得好。”苏清宴唇角微弯,一副泰然模样。

    萧忱闻言轻笑了一瞬,却并未再多言了。

    只话锋一转,指了指书案前摆着的两个薄册子,缓声笑道:“你且在此处细看一番。”

    随即,便起身向外行去。

    苏清宴见状有些不明所以。

    这是……让她一个人在这儿看

    这可是萧府的书房。

    “……王爷”苏清宴有些愕然,转身问道。

    似是明了苏清宴心中所想,萧忱一笑,道:“放心,这屋子里并无甚机要之事。”

    随即又接着道:“何况,舅舅身为大盛臣子,哪里来得甚见不得人的机要之事了,贤侄尽管翻阅便是。”

    只见说话男子头也未回,说罢便负手径直迈了出去。

    真是好一副坦荡朗澈模样……

    苏清宴听罢嘴角一抽,随即便有些无奈地笑开来。

    好,是她小人之心了。

    于是苏清宴便从书案前自行取了册子,而后就在一旁寻了个座椅落下,仔细翻阅起来。

    她本以为是何经义策论一类的册子,但待一翻开,才发现……怎得是案宗

    不,该说是由人从原件上誊抄过来的案宗。

    只不过一个写的是朝和十二年的,一个是朝和二十年年末至朝和二十一年的案子。

    二者有关联

    待苏清宴凝神细看了下去,才发现,这二者间,可说是有关联的,但也可说是无关的。

    为何

    孩童走失一案,说是月月有,年年有,城城有,都并无奇怪之处。

    陈案是查到城北外一处庄子的十几具无名尸骨而止。不知是无了线索,还是终了头绪,无处可落,遂而才止了案,封了卷的。

    还是别的……

    无怪乎苏清宴会如此想,毕竟从古至今,迫于无奈,迫于现实只能被封止的案子虽算不得层出不穷,但也绝不算少。

    何况,还是在皇权,勋贵至上的古代。

    而这新案,却是正在查扑花子的。

    所以,可说是并无关联的。

    但,若是有人认为二者间是有关联的,那么看起来……似也有几分相承之处。

    走失者中,男童居多,少年居多,俊秀者居多。

    ……

    苏清宴有些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的册子,轻阖了眸子。

    这是苏清宴在脑中最先反应出来的一个可能是的真相。

    但……盛京城内可有如此多的好男风者

    且,陈案中的仵作验尸记录中……也并未涉及这一点。

    当时尸体被发现时,早已腐烂地不成样子了,但隐约可见尸体身上有伤。

    不过,却非在隐秘处一类的地方,只在四肢处有伤。

    但因腐烂地太过厉害,仵作该也未分出是何伤口。

    而如今……却并未听及何处有无名尸。

    或说,还未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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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云梦
    夜色渐笼,人纷还。

    但在琴台巷处,却是好一番灯缀依楼繁,迎人笑映九枝前的景象。

    明灯错落如星缀,行歌尽吟若玉响。

    但一踏入琴台巷,腻甜的脂粉香便先一步入了鼻。

    “你一个好好的姑……”一旁竹禹见苏清宴当真要迈入这烟花柳巷之地,蹙眉道。

    “小禹子,公子我可都十四了。今儿就来见识一回,怎得……你还要去告状不成”

    少年将手中玉竹折扇“刷”地一展,肃着眉,淡呵道。

    声音虽不大,却足够盖住竹禹欲继续说出口的话。

    竹禹见周围已有些人闻言看了过来,只得作出一副恭谨忠仆的模样,道:“小的不敢。”

    “公子我今日虽是来长见识的,但也不会亏待了你去。”少年见状,这才缓了面色略带满意地开了口。

    也对身旁小厮作出了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

    而此时的苏清宴一身茶白色交领暗纹云锦袍,外套一件浅青瓷釉色直掇。腰间还佩了一块硕大的方玉。

    活脱脱一副有钱人家小公子的模样。

    自然,这身行头还要多亏了萧忱的大度。

    也不知是这萧忱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还是这萧府当真太壕了的缘故。

    苏清宴自入府至今,一应用物无一不是上乘的。

    而萧忱甚至似是真把她当子侄了一样,每月还有三十两的月钱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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