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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叶下双栖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婉州

    现在什么事还会让他忍不住落泪,可是那日景依婷口中莫宸为了她和童静雪有名无实的婚姻

    栖蝶心里对于求爱这种事素来都视为不可为,求爱那是男子该有的主动,非女子,但这一刻却因着秦伦的那滴眼泪让她心有悸动,这一动就一发不可止了……愣怔怔地将秦伦望着,望到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方才醒过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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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无限期延后婚期
    柳秦伦大是释然地看着永秀说:“所以我现在暂时不忙重建王廷,等到侯云帆那边出结果,还要先恢复在建中的药铺改装成住房的建设,房屋对于日本人作用不大,侥幸逃过这一劫,但对我们的作用却是重大,上次的建筑工人都是政府那边介绍过来的,后来调到王廷之都,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愿意来,明天我先去政府那边看看,如果有人来最好,没人来就从乔都调。”

    栖蝶认同地点头:“不错,现在不是重建王廷的时候,而且稍后我们可能还要迎战这三波栽到我们手里的日本人的幕后大老板,先养好精力备战,不多日,这天就会到来。”

    母亲一听,一诧:“啊日本人的老板,会不会很危险”

    柳秦伦抬起与她紧握的两只手,向母亲道:“妈,相信我和栖蝶联手,没有败仗,这一仗也是我最期许的一仗,只要过了这个砍,江城才会真的安宁。”

    母亲还没开口,永秀抢话道:“就冲着这声‘妈’,二姐夫,我二姐脸子薄,我脸子厚,是,现在是敏感阶段,但越是敏感,是不是越应该做个好的表率呢这个月已过大半,下个月26号就是除夕夜,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你和我二姐的婚礼是不是也该提上议事日程了你们的婚期早就宣布出去了,你要是反悔,那我……”

    栖蝶好不容易有了想找个合适机会表白的冲动,这下遭江永秀来了个直白的硬逼,两边脸上烫得难受。旁边江永久听不下去,直捂她的嘴,凑在她耳边说:“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吃你的饭。”

    江永秀双手拨开江永久的手,她憋了这么些天,好不容易说到这份儿上,可不能白白放过机会:“我哪里说错了,本来就是嘛,他俩好不容易活下来,就更是要活得高兴,活得灿烂哪,每天都陷在那事里,会心里扭曲到跟景依婷一样变态的。”

    栖蝶一拍桌子,发话道:“行了,我们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都好好吃饭,别再说了。”

    柳秦伦脸子沉了沉,在他最难面对的事情面前,只道:“待我和栖蝶商量后再回答大家,吃饭吧。”

    一向温文儒雅的柳秦伦第一次当着众人拉下了脸子,吓得江永秀怕真的搅黄了这桩婚事,端起饭碗再不言语。

    几个弟妹为给他俩腾时间,饭后抢着收碗擦桌,栖蝶只好领了这份情,从里屋拿了两件厚厚的及脚棉衣,把其中的一件递给秦伦:“我们,还是去江边坐坐吧。”

    告别了闷热的夏日,冬夜的长江沿岸边,肆虐的江风又冷又寒地吹打着岸边的野草东倒西歪地瑟瑟发抖,拂过人脸,便似一把利刃扎进肉里,生生地疼,一如两人现在的心情,双双都处于按捺中的心彻底清醒了。

    柳秦伦脱下身上的棉衣披在栖蝶身上,栖蝶又默默把衣服披到秦伦的背上:“刚刚还说我们联手,没有败仗,你现在必须保护好自己。”

    柳秦伦没有倔强地和她推让,摸出口袋里随身携带的那片叶子针,把针头对准栖蝶右手无名指上指环空出的那一格插进去,道:“终于完璧归赵了,从我在景家旧宅发现她,这中间它多次帮我对付敌人,当初把它设计成一个武器的主意果然很有效。”

    栖蝶微抵着头,瞧着手上的叶子针终于归位,忽然间感触良多。

    柳秦伦缓缓抬起颤抖的右手去抚摸上她的右脸。那



第二百三十六章 乔商银行关门避世
    屋里好几个人从鼻腔里叹出一口气后也各自作罢。

    安顿好江家忐忑人心的第二天,柳秦伦出门后不久,童静峰便在航运行武经理带引下找上了江家。

    第一次上江家的门,童静峰两眼对着院里院外一番赶着廷愈再生膏加工的景象充满了陌生感,再加上近日饱受柳如嫣过世打击的摧残,脸色呈土,满是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枯槁。

    童静峰前后左右四面打望后,细瞧着眼前走到他面前的她一身农家小妹粗布麻衣的打扮,还差点没认出来:“可是栖蝶”

    栖蝶微笑点头,侧身相迎:“是我,童大哥请进屋说话。”

    柳如嫣香消玉殒,这个唯一让王廷和乔商银行、柳家和童家有连带关系的女子一没,栖蝶自那日写好那封信便开始困扰该以何种面目面对童静峰的愁,这日也终究是要面对了。

    好在童静峰来就是对柳如嫣有着生根的情义,这种情义一时还没有因为柳如嫣不在的事实而消磨。

    带童静峰到里屋坐下,栖蝶茫然中倒了一杯白水递给他,童静峰礼貌地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放到旁边柜子上:“今天冒昧前来,打扰了,柳公馆没了,我能找的只有你的母家,所以下了船就去了航运行,表明来意后,武经理就带我过来了。”

    栖蝶也不与他拐弯抹角,直言:“不打扰不打扰,嫣姐虽然不在了,但童大哥依然是我们的姐夫啊,姐夫到妹妹家来,又何来打扰一说呢”

    一时两皆难语,栖蝶确是没料到,她的一番直言竟催出了童静峰的两行热泪,童静峰低头垂眸,双手放在双腿上,手掌紧紧抓着裤子皱成一团,饱受煎熬的痛苦的心,似时到今天也无法接受柳如嫣已不在人世的事实:“我现在真的很后悔为什么没在柳公馆多陪她几天,明知道她怀有身孕多有不便,还把她一个人留柳公馆。”他猛地摇晃脑袋,“如果当初,我不顾忌那么多,早些向她表明心迹,早些和她结婚,今天的结果可能完全不一样。”

    童静峰的痛苦再次带起了栖蝶的痛苦,忍不住又酸了鼻子:“我想嫣姐并不会怪你,当她知道你是怕她受到伤害,才一而再地回避她,走到今天怀上你的孩子,她在有生之年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已是了无遗憾了。现在,她带着你们的孩子去了另一个世界,远离了战火纷乱,相信一定会保佑我们早日赢得战争,也会祝福我们早日重新过上自己新的日子。童大哥一定要保重好自己,好好过自己的余生。”

    “如嫣她……现在”

    “我把嫣姐和葬到了之前我们拜祭过的尔嫣的骨灰旁、那棵梧桐树下,把他们葬在了一起,好让他们在天堂里有个照应,也可以依然做一家人。景依婷也死了,这个仇总算是有了了结。”

    “我想去看看。”

    “好,等秦伦回来一起去。”

    “秦伦去哪儿了”

    “他去政府了,上次药店改建成房屋的工程因为王廷之都的修葺耽搁了下来,现在要重新找人继续改建的工程。”

    童静峰想了想,还是决定对她说一句:“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莫宸晞除了乔商银行的董事和童家女婿的身份外,还有一个隐秘的身份。”

    栖蝶急道:“我知道,你不必再说了。”

    这显然是童静峰意料之外的回答,他皱眉问:“你知道”

    “是,很早我就知道了。”

    童静峰有种心受重伤的挫败,苦笑道:“所以他很早就向你表明了身份,要你等他”

    “莫宸晞很感恩童小姐的救命之恩和提携之恩,他



第二百三十七章 行动予以支持和缅怀
    柳秦伦用感激的目光看向童静峰,道:“谢谢姐夫,冲着你这份心意,我现在还能叫你一声姐夫,就算姐姐还在,我也不能接受你这么大的恩,而且我姐姐已经死了,我就更不能受你这么大的恩了,之前栖蝶签出去的77万,也还需要你们的流动资金来支持,童家那么多人要吃饭,乔商银行也还有那么多员工要养,乔都八城的百姓都要指着乔行过活,这绝对不行。”

    “你放心,莫宸晞这三年已经把乔行的根基打得很厚实,我也是最近才发现,乔行的投资、借贷的业务范围从今年上半年开始已经由乔都八城顺利扩展到重庆、成都、贵阳、昆明,几乎涵盖了整个西南片区的大城市,我能拿出这些,都是在你所考虑到之外的个人财产。”

    柳秦伦忽然有些失落,有些颓丧,自己空有一身学问,却是比不上莫宸晞在商业上扎实的谈判功底和对业务的驾驭能力,自己和他比起来,相差的又何止那么一点点。

    他眼巴巴地看着栖蝶:栖蝶,你是否真的考虑清楚了

    栖蝶看着秦伦正看她,以为是想征求她的意见,诚然,童静峰“这也是我最后能为如嫣做的事,王廷的未来靠你们了”话意明了,童家和莫宸晞划清界限的关系也明了,只好点了头。

    柳秦伦在栖蝶点头中回神,起身走到手递的位置,双手接过支票:“谢谢姐夫,爸爸苦心把我送到美国培养了十年,我不能辜负他,也不想辜负我自己,王廷现在有困难,支票我得收,但你和莫宸晞的钱必须作为借款暂用,等到王廷在仅剩本金的基础上赚到同等本金的时候,我会连本带利一起还给你们。”

    童静峰为了不给柳秦伦居高临下施舍的感觉,也起身凛神道:“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我想,莫宸晞也很愿意帮你们度过难关。”

    栖蝶也跟着起身道:“不错,姐夫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们不能借姐姐的名,用‘收’的名义接你们这笔钱。”

    柳秦伦走到桌前,书了一张借条:

    借款人:柳秦伦

    出款人:童静峰、莫宸晞

    于1940年12月15日向出借人童静峰、莫宸晞借款一千两百万,限期为一年,于1941年12月15日归还。如不能按时归还愿承担所产生的一切责任。借款期限内借款人应向出借人给出相应的年利息2%。

    日期:1940年12月15日

    借款人:柳秦伦

    柳秦伦写完字,咬破右手大拇指,正准备在落款的地方按上血指印,童静峰抢先一步拿过借条,当着两人面,用柳秦伦手里的笔,把年利息2%的字眼一笔划掉。

    他重重地拍了拍柳秦伦的肩:“我现在还是你们的姐夫,你这么写就太见外了,如嫣是我的妻子,我心里永远爱她,敬她,有她,但漫漫人生路上,我确实没办法跟你保证我不会再婚,但不管怎么样,如嫣都是我的妻子,第一位妻子,这个事实和意义永远都会保存在我心里。”

    栖蝶觉得这个时候,就是他们柳氏夫妇和童静峰关系最和谐的时候,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但她不确定童静峰在这个时候提“再婚”会不会触及到柳秦伦的敏感神经,在她看来,这不是无情,恰恰是有情,身为已故妻子的弟妹,他们确实无法要求童静峰为了柳如嫣终身不再娶,童静峰能对他们说出这个现实,这个大部分男人都不敢直说的现实,也算是对和柳如嫣这段情的尊重,岔话道:“多谢姐夫对我们的照顾,趁时间还早,我们出发吧,最好能赶在天黑之前回来。”

    童静峰折好借条,收在兜里:“希望你们尽早把它取回去



第二百三十八章 都有江永念的名字
    童静峰心里翻江倒海,哭得崩溃,痛得窒息,两腿一软栽了下去,栖蝶回头,在她对于童静峰高贵无上、荣光无上的认知里,他那半趴半跪的动作,是已至人生最绝望的巅峰。

    柳秦伦身子一软,也痛得蹲身抱头。

    栖蝶张开嘴,深吸了一口充斥着满园的伤痛气,然后大口呼出,收拾好伤痛的心情,放下手里装着馒头的纸袋,走到柳秦伦身边蹲下身,把水壶递给他:“不要这样子,我们这样子,他会更难过,就让我们把精力和眼泪都留到鬼子倒在我们面前的那一刻再一并痛快地释放出来吧。”

    柳秦伦抬头,抬起猩红的一双眼,接过栖蝶手里的水壶,咕咚咕咚大喝了几口,冷水合着冬天的冷风冲得胃一阵沁凉,脑子也随之清醒无比,他扬眼望了望离傍晚越来越近的天色,起身走向童静峰,搀扶起歪倒在地上的男人,递上水壶:“你那么了解姐姐,便照着心里所想的好好做就是。”这话说得似才对来前童静峰的那番话有了回应。

    与童静峰四目相对,柳秦伦看着他依然专注的眼神淡然一笑:“不管这次是不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姐夫,你对姐姐的心意,对王廷,对柳家,已无愧。我们好不容易都接受了现实,请不要继续在痛苦中轮回了,回吧。”

    回城的时间早已过了王廷号当天的最后一班船,天也彻底黑了。栖蝶只好请童静峰去江家妈妈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现提供给秦伦休息的里屋将就一晚。

    在里屋坐过一会儿后,童静峰再没了白天的拘谨,栖蝶端了一碗母亲热在锅里的晚饭给他,看到他没有顾忌地接在手上,才转身走回厨房和秦伦一人一碗端在手里大口下咽。

    栖蝶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又端了一碗汤去,童静峰刚刚吃完碗里最后一口饭,又接过汤碗喝完,在把汤碗回递给她的时候,笑道:“多亏了江家,才能让柳家的人还有落脚的地方……在这里没有拘束,让人觉得很自由很温馨,更有一种人原始心里最向往的家的幸福和简单,这就是莫宸晞会对你情有独钟的原因。”

    也再次忍不住劝:“可能我这样说对秦伦很不公平,但莫宸晞对静雪,包括穆心雅,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能做到那种清醒的定力,我确实没有再继续留他在童家的理由了,所以还有一点,我白天没有在秦伦面前提,我想了又想,必须在我离开江城之前让你知道,因为这一走,再见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他语重心长地问:“你可知道莫宸晞把乔商银行的业务扩展到其他大城市,是为了什么”

    栖蝶脑子一阵发懵,为了什么不就为了:“不是为了乔行的长远发展”

    童静峰从西服里面口袋里摸出一沓新旧重叠的纸张递给她。

    栖蝶把碗放在柜子上,接过童静峰递来的纸,打开上面最新的一张,是一张存款单,上面是童静雪的名字,金额是壹千万整,落款日期:1940年10月28日。

    无数个问号在栖蝶脑子里面打转:“这个时间不就是铭记之心公开展览的前三天”

    “是的,就是我们从乔都动身过来的前一天。这些,是我在保险箱里找到的。”

    栖蝶再往后面看,有些震住,再往后面看,便彻底震住,全部都是从莫宸晞从接掌乔行的1937年到1938年的所有存款单,每张除了莫慈的名字,还有她江永念的名字,每张金额都是壹百万元整。

    但从1939年到了今年1940年,每张存款单就增加到了伍百万元整。



第二百三十九章 蓝图中显天人才华
    第一张纸上,是一副大且整齐的房屋框架图,似清代皇宫那样一个面积硕大的宫里包含了多间屋子。

    栖蝶没见过专业的房屋设计图是什么样,但秦伦这一笔一划勾勒得十分具体生动,大的框架是柳公馆那样的中式宫廷风格的设计,按照横向的四条线划分,含中间写着“大厅”字样的地方一共有四层楼,四边角、屋顶、内部装饰和很多细节的地方,又如出一辙地加入了南方建筑的灵巧细腻和西式现代派建筑的新颖大气。

    门楣的位置写着王廷之都,进门中间宽敞的四方块写着接待台,接待台左右两边一个拐角的符号,各自写着宴会厅和西餐厅,再大的左右两边大的空格处,左边标注着梧桐衣?生一饰,右边标注着中餐厅,旁边不大不小的地方则写着“厨房。”

    栖蝶拉他坐下,试问:“这是你心里王廷重建的模样”

    柳秦伦有些脆弱地点点头:“嗯,我在被景依婷软禁的时候,勾画的王廷未来的模样。”

    “生一世的‘世’怎么变成了饰品的‘饰’字了”

    “当时起这个名字,是想以你那几件以梧桐为灵感的设计成为麗装和靓居共有的招牌,希望王廷出品的衣服和饰物能够成为陪伴江城百姓一生一世,王廷被毁后,我发现这个想法有太多不可控的危险,它并不能成为能够代表一生一世的东西,我有时候会悲观地想,这会不会自己砸自己招牌,改成饰品的‘饰’可能和梧桐衣的‘衣’字更加对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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