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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象更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观门

    五天的跪候,白闹对武馆里的人已有认识,当先出来的正是大弟子卓一新,身后人自入门顺序整齐的排列开来。各家各户刚有炊烟起,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显得冷清,这样一支队伍穿梭其间,颇有种诡异逼人的感觉。白闹怕跟得太紧被发现,所幸站的高,也不心急,待确定了他们的方向后才慢吞吞的下了树跟上去。

    出城门沿官道而进山,至此,白闹彻底放松,没想到武馆这一行人的目的地居然是在他自小摸爬滚打的雾始山中。

    为了保险起见,也是胸有成竹,白闹的脚步又放缓了许多,待得入口处摇动的草木平静下来,他才一闪而入。

    弯腰,看草,抬头,观树,一点点勘察而过,一瞬间白闹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狩猎的日子,脑海里不由得荡漾出白父的教导:“在山里面,唯有痕迹是诚实的。它是人,是兽,是好,是坏,只要你用心看了,都有个结果。”很快,白闹就找到了这行人的去处,收起悲哀,带着愤懑,拽紧了拳头直奔过去。

    痕迹一直延伸到山里深处,期间毒虫野兽常有出没,不同于卓一新他们横杀而过,白闹凭借出色的感官和意识,静悄悄的绕开,不闹出一点声响。

    “奇怪,如此大的血腥味必然会吸引更多的野兽,他们不会来这个都不知道吧”眼看着沿途的尸体越来越多,深知雾始山凶险的白闹不免担忧。

    越往后,腥味越刺鼻,眼尖的他甚至发现其中还有不少人血夹杂,疑惑,焦虑,白闹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此路行至头乃是一条浅溪,浅溪之上则是一幕瀑布。待得白闹到此,卓一新一行人也是刚刚到达,只见他们个个浑身是血,或垂臂,或拉腿,一副狼狈的模样,但他们未作停歇,直接走到瀑布水流最为湍急的地方,仍由侵蚀。

    身体健康尚不能立足,更何况都是伤体。一个个不断的被冲下,不断的爬上去,浑身血渍去除,一路上的伤口显露出来,或是外翻,或是内卷,惨不忍睹。如此往复数十次,渐渐的开始有人站定,白闹依稀记得此人名叫王铮,入馆两年。初时王铮摇摆不定

    ,如啸海扁舟,渐渐入佳境,纹丝不动,但白闹偏偏感觉到他每一寸肌肤都在随着水流滚动。再细致的观察,白闹更是发现这人的气息也跟着这个节奏。

    力量,气息,反应无一不是武者的追求,如若能长此以往的保持这种能力,战斗中该是多么可怕:有条不紊的气息,监视八方的反应。白闹这才意识到赵之丰那“巨武”名头的含金量。

    惊讶远远没有停止,王铮又有变化。一股雄浑的气浪从他体内激射而出,刹那间周遭人翻,瀑布倒流,草树摆头,一道黄色波纹流淌全身,而后,所有波动回收于体内,一切安静下来。

    “恭喜师弟修出内劲!”

    这边卓一新带头祝贺,另一边白闹瞠目结舌,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是人体可以激发出来的力量,内心自然坚定了从师赵之丰的念头。

    日头爬上来,与瀑布齐平,卓一新带着大家嘻嘻哈哈的回城去了。白闹长舒一口气,酸麻加疼痛直攻心脏,若是卓一新他们再勤奋一点,恐怕就要暴露了。跳下树来,简单的活动了一下身体,白闹盘坐在河边,盯着还未冲刷干净的石上血,开始了自己的打算:

    自残式的修炼需要一个野兽实力相当的区域,还有湍急瀑布,这个对熟悉雾始山的白闹来说并不难寻,难得是功法。赵宽虽然透漏可以去找赵素雅,只是赵素雅不会说话,交流自然艰难,这就要求自己必须识得手语。

    念及此,白闹从怀里掏出赵宽不小心“遗落”的<手语集>,自言自语道:“现在先去找个地儿。以后早晨就先试试练体,反正我这身体也愈合的挺快,中午学学手语,然后尝试去和赵小姐沟通一下。”

    “哎,我这两天三番四次的辜负赵小姐的好意,不知道她对我有没有反感啊!”

    自恼的拍了拍头,白闹唉声叹气的向雾始山更深处走去。

    毫无疑问,白闹是只不羁的兽,在丛林里欢脱的上下奔走,或是荡在藤蔓,或是蹲于树枝,精神随之抖擞,连那时刻侵袭的痛好像也薄弱了些。他本属于天地,圈养只会让他衰老。

    本来觉得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待被几条凶猛的水蛇惊吓之后,白闹方才明白赵之丰选址的目光之狠辣,那条瀑布地处偏远,猛兽不屑盘踞,周围比较安静,上游又有黑王蛇出没,流水自带其气味,寻常水蛇不敢打扰,这才能保得卓一新这帮遍体鳞伤的弟子修行安全,如此得天独厚的地境完全可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

    苦苦搜寻不见宝地,白闹只能黯然的重新调整他的时间安排。要错开时间,那只能中午前来练体,早知道晚上的雾始山可是出了名的可怕,这样一来无疑

    又损失了大把时间,白闹惆怅的打量着漫天碧叶,心中恼怒,不自觉得一拳捶向旁边的树干,岂料动作幅度太大,怀中没有收好的<手语集>随着掉落下去,待他回过神来时,只能听到树叶的沙沙声了。

    也顾不得什么高度了,白闹纵身一跃直直的坠下去,眼珠跟着活跃起来,一路上不知折了多少条树枝,沾了多少片叶子。所幸那本书没有被半空拦截,所幸白闹落地更早,待将<手语集>稳稳当当的接住时,前后仔细翻看了一下,确定无损后安心的舒了一口气。

    “啪”,整洁的封面上突然接上一大堆绿色的粘液,腥臭扑鼻,白闹毛骨悚然,忙跳脱开来,就在这一瞬间,又一声连绵的“哗啦”传来,更多的粘液倾泻到地上,草叶桔黄,黄土焦黑,凡所触及,灰飞烟灭。

    眼皮慢慢上抬,眼球缓缓上转,终于是看清了这粘液的来源,那是一只蜘蛛,体如壮牛,十六足,浑身黝黑,四只獠牙左右两两分布,朝天。最吸睛的头顶那撮白毛以及腹部绿红相间的花纹彰显着它的身份,斑纹毒蛛!

    白村的汉子们早有言“斑纹毒




第一卷 百鬼夜行10 霞披美人疯信徒
    一路上左手翻着<手语集>,白闹安定的入城,脑海里都是各样的手势变化,丝毫没有注意到四周的指指点点,身前更是留下一条宽阔的路。

    已是黄昏,各家人都用过了饭,搬着板凳围坐在门前,今天讨论的不再是哪家的三叔四婆,而是关于树叶和布料结合的新的穿衣方式背后的设计理念和前沿思想。

    冰湖一事,白闹本就强横的记忆力更上层楼,待到达赵院门前,他已将<手语集>整本书的内容熟记,只是未作使用,熟练度肯定是差一些的。白闹迫不及待的闯入房中,换了一身干净完好的衣服,拿几尺布料将脖子和手遮挡的严严实实,便直奔赵素雅的房间而去。

    几经敲门不见回应,白闹垂头丧气的转身向屋内走去,行至一半,心血来潮的回头,目光直射向屋顶,惊奇的发现赵素雅正端坐在屋顶之上。

    余晖外披,霞光点缀,娇羞成一朵雏菊,白闹一时间痴了。

    “糖葫芦嘞!”

    院外突然有商贩叫喊,惊醒白闹。

    “糖~葫~芦~嘞!”

    许是知道走进了深门大院,小贩的声音不免加大了几分,更是拖上了长长的尾音。

    一声还好,赵素雅只是扭捏了下身子,两声传来,她便不安分的开始四处打量,脖子也伸长了几分。一直关注的白闹正好把这细节捕捉到,直冲向院外拦住了小贩,风尘仆仆的拔下一根糖葫芦转身要走,马上就被小贩拦住。

    这时,白闹方才记得身上是不带钱的,当时便觉窘迫,小贩的眼神越发炽热,白闹只得不安的闪躲,脸色憋得通红。就在气急败坏的小贩要夺回糖葫芦时,白闹忽然感到身旁一阵冷风袭来,他下意识的伸手接住,摊开手一看,居然是两块铜板,正是这串糖葫芦的价。小贩不等白闹递来,马上从他手上夺去,喜笑颜开的推着小车离去,顿时只剩下白闹和他的一脸疑问。【… …最快更新】

    当载满糖葫芦的小车从赵素雅眼皮底下溜走时,她渴望的眼神马上转为失落,紧接着又立刻恢复一脸的淡然,一如既往的淡然,但眼球还是跟着车轮转的,所以没有发现白闹已经悄然跳了上来。

    当暗藏希冀的眼神遇上那串糖葫芦时,马上就迸发出光和热来。赵素雅不确定的指了指糖葫芦,又指了指自己,白闹连连点头以回应,只是她扭捏着几度伸出手来却不敢接。就在纠结之时,白闹一把抓住她的手,郑重其事的将糖葫芦交到她手中。

    凉凉的,软软的,刹那的接触,让白闹久久回味,大拇指不断的摩擦着刚刚触及佳人

    手背的手心。赵素雅显然也是被那个攢汗的手心吓了一跳,猛地低下头,一阵红晕爬到脸上,恰如此时半空的霞云,她低眉颔首,眼珠惊慌的上下翻动了几个回合依旧没有平复,甚至呼应气候缓缓加剧成火烧云,只得赶忙咬了一口糖葫芦,企图通过咀嚼转移注意力,然而,这糖葫芦里面是有籽的!

    …

    有了咯牙的小插曲,两人的尴尬气氛总算是缓和了很多,他们并排坐在屋顶,或是低头看路人匆忙,或是抬头观夕阳退散,好不温馨。

    “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吃糖葫芦。”

    “我自小体弱多病,于是父亲对我管教颇为严格,令赵叔叔时刻陪在我身边,见不得雾始山的草树,吃不得街边的美食,稍有逾越就立刻扳正,每天只能在屋子里看书,在武馆里看书,可是,我是不喜欢武功的啊!”

    “这段时间,父亲突然性子大变,他同意我和赵叔出城了,甚至我都呼吸过雾始山底的空气了;他也带我去吃了路边摊,甚至我还喝了两滴酒,其实挺难喝的。”

    “这两天,我感觉身体哪里都疼,每分每秒,夜不能寐,饭不能咽,我好像明白父亲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了。”

    赵素雅自以为白闹不懂手语,于是有什么一股脑的说予他听,为了避免影响的他的情绪,还努力憋出一脸的微笑,尤其是当她边比划最后一句,边转头看向白闹时,笑靥如四月桃花:

    “我日子不多了。”

    对于手语,白闹并不熟练,他紧紧的盯着赵素雅的动作,记忆疯狂调动,才堪堪跟上她的节奏,但是最后一句,比之前慢太多了,一字一顿,一顿则脑海一炸,至此,他忽然想起了那两个铜板飞出来的细节,包括破窗而出,包括来源方向,凭借莫名提高的记忆,他敢肯定正是来自赵之丰的书房。

    “不,不会的,你这么善良,老天是长眼睛的。”白闹倏得一下站了起来,激动的回应赵素雅,但有白村灭门在先,他越比划越没信心,至于心法的事情,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

    不管白闹的心情,此刻赵素雅是以手捂嘴一脸的不可思议,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耍小聪明”啰嗦的几句居然被白闹都听进去了。

    反观白闹,身体还处在恢复阶段,激动之下,气血攻心,那红黄交界处撕裂的疼痛加剧,不得已捂着胸口,弯下腰来,而后慢慢蹲下身去。赵素雅见状赶紧将白闹拉着坐了下来,来回缓缓抚摸着他的后背以示安慰。

    待得剧烈的疼痛平稳下来,赵素雅很明显不想让话题

    继续停留在自己身上,于是谈起了白闹最感兴趣的事:“百鬼夜行的事我多少听过一些。”白闹本来忧郁的眼神变成了锋利的刀,眉头紧皱凝如霜,赵素雅的目的达到了,继而比划着,其内容和白村卫长所了解的大体一致,不过又添加了一些新的东西:

    “朝廷不是真的可以冷眼旁观的,在国教的压力下,它责令西兰城公开百鬼夜行的石碑,并砸碎以平民愤,方才终止了那些信徒的中伤。明令禁止的事情,那些忠于夏庭的西兰城文人们不会去做,要说还有人敢冒大不敬,那必然是世代史官,追求真相的司马家族了,若官府无法查明,你倒是不妨上圣城去拜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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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百鬼夜行10 信徒闹事殿使来
    “你小子,怎么连跑都不知道跑啊!”赵宽揪着白闹的耳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白闹吃痛,努力的挣脱,捂着耳朵回答:“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招惹他们!”

    “手都快伸你脖子上了,你还不知道非要掐死你你才知道”也不知道平日里波澜不惊的赵宽怎么了,今天早晨脾气异常火爆。

    白闹本就被那些风言风语坏了心境,此刻被如此絮叨也是失了理数,冲赵宽嚷嚷道:“我又没招惹他们,他们干嘛要掐死我!”

    对呀无怨无仇为什么会有杀机赵宽一时间哑了火,他没法像正常人解释那些不正常的人行为。

    争论没了声音,赵宽没想到白闹会还嘴,更没想到会有如此刁钻的问题抛出,于是一个鼓气如蛙,幽怨似深门大院里不得志的囚女,一个凝面如霜,气势似鬼斧神工下撼天地的神剑,继而大眼瞪小眼,对峙的样子像极了倔强的两父子。

    压抑的气氛随着四周升起的金黄色薄膜开始消融,尤其是当这方院子的天也被遮住时,一瞬间清晨的光射出一个黄昏来。赵素雅和赵宽见识过太多赵之丰的手段倒也罢了,白闹经过一大早的闹腾,已成一只惊弓之鸟,慌张的四处张望着。

    “不用担心,这是父亲的手段。”赵素雅按住躁动的白闹,连连比划向他解释道。

    话未说完,半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声响,三人抬头一看,原是有数不清的东西正在撞击薄膜,赵素雅看不清,以为是什么大敌将至,虽然相信赵之丰的实力,但也不免担忧的捏紧了手,白闹开始也担心连累赵家,但等他定下神来望去,居然能透过那层薄膜的阻隔看到每一个砸来的物品,或是瓜果蔬菜,或是鸡蛋石快,乃至于上面的纹络都清清楚楚。

    原来,那群疯狂的信徒,在没有抓到白闹的情况下,开始采取了这种无脑的泄愤方式。

    乱象持续了两三个时辰,当赵之丰把那限制退去后,门外的声音才传进来,先是浑厚的一声“拿下!”接着便是一阵阵哭天喊地的哀嚎,或是“圣象有灵,定会赞成我们的做法”,或是“除恶务尽,白村孽种理当自杀谢罪”,或是“妄动刀兵,我教不会放过你们”,总之那群人的信仰没有护得他们周全。

    嘈杂平息了,赵宽快步走到门前,打开来正想四下瞅瞅,却正好撞上了欲要扣门的来人。一前一后,皆是一身白衣,头发整齐披于后背,中有一白色发夹夹住,发夹左右各镶有一颗翡翠宝石,眉心画一白色莲花,三瓣,一人后背法相含苞牡丹一朵,一人后背法相瀑

    布一帘。

    这是国教教徒的打扮,三瓣莲花已经属于一殿殿使了。这人族疆域,凡有夏朝府衙所在,必有国教明清殿,各殿有一首五使,殿首四瓣花,殿使三瓣花,下设香祭,酒祭,食祭,财祭,理事,戍清六大部,各部负责人皆是两瓣花,其余无花。衣着打扮如此鲜明,赵宽自是认得来人,撇了一眼,只是作为东家让礼貌性开了访客的道再无其他反应。

    “请问,巨武在吗”那人见开门的是个老奴,先前佝偻的身子也稍微直了几分。

    赵宽不作应答。

    那人眉头一皱,敌视了一眼赵宽,整理了整理衣服,冲院内正屋作揖,朗声道:“沛城殿使王云,**拜见巨武。巨武容禀,乱民乱府非我殿授意,所幸已有府衙平息,未对贵府造成损失,惊吓之处还请巨武见谅,听闻小姐体质虚弱,特带来五十年脆心莲藕一根赔罪。”说着王云便示意**从怀内将莲藕掏出,恭敬的端举。

    赵宽先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待那根莲藕取出,眼睛立刻就红了,传闻圣城国教明清殿殿首打坐突破之际,被妖族暗伤,危在旦夕,掌教取百年脆心莲藕予其生服,当下便气血和稳,生龙活虎,年内即道心重铸,道痕恢复,功力更甚一筹。百年如此神效,半百自也不差,赵素雅得此一株,定能突破命格。

    这是一桩交易,以赵素雅的命换赵之丰孤立的态度。原以为会有漫长的等候,却不想短短几息之间,赵之丰就做出了决定,**只感觉有天塌的力道压来,尤其是捧着脆心莲藕的双手更是吃力,这是赵之丰正在用他无上的威严审查这根所谓的脆心莲藕。

    “请。”纵然赵宽心里有千万个不乐意,但得到赵之丰暗语的他只得收起轻蔑,好生待客。

    “不急。”王云躬身谢过赵宽的指引,说道:“脆心莲藕要是不得要领入口,味苦而辣,更不会有效,为显赔罪诚意,我们先辅导小姐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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