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第一甲
“大成朝还没有这样的丑事,一家兄弟娶同一个女人,说出去整个国公府的脸都没了。”
“他如今受太子器重,越发不将家中长辈放在眼里,这如何了得!”
老太太皱眉,被她搅得心烦气躁,语气稍重道:“行了!他是你儿子,对你有怨言你得先反省自个儿。人在做天在看,到底有没有偏心你比谁都明白。至于他要娶清楚这事,说不定只是心有不甘。我让国公爷去劝劝,说不定就劝通了。”
闻言,杨氏不敢再多言。
虽她自认为对两个儿子是同样的关爱,但也不能否认曾经的确更关注小儿子。
晚上崔景行从府外归来,被直接叫到了祖父书房里。
老爷子也是气得不轻,要不是控制得好,墨台早就扔他身上了!
“你真是我国公府的好长孙,翅膀硬了,无法无天了是么”
“祖父严重了,孙儿不敢。”他眼也不眨,站得腰杆笔直。
这态度更是激怒崔闻识,气得在书房来回走动,哼道:“你有什么不敢!就为了个女子,你谁都能算计进去。眼下你执意要娶她,往后让她知晓了卢家今日的落难乃是你一手造成,你待如何”
“此事不劳祖父操心。”
“这么说你承认卢严之事是你一手策划的了”
崔景行一笑:“没什么不能承认的,孙儿虽不是君子,却也能敢作敢当的。”
崔闻识气结,指着他“你”了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终只能半威胁半认真道:“你敢承认,就不怕我会告诉卢二姑娘真相”
他丝毫不受影响,淡然说道:“祖父若不在乎毁了一个孙儿,尽管告诉她罢。实不相瞒,若没有她,我所做所得的一切将毫无意义。”
老爷子被他的话怔住,不曾想到他这嫡长孙竟是个痴情种!
意识到先前的劝说方式或许用错了,便软了态度,苦口婆心道:“那好,既然你一意孤行,那是否有想过等她过门了,一边是你,一边是景崇。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叫她如何自处”
“你心里既有她,却又将她置于这两难的境地,甚至推上了风口浪尖。”
“祖父知你心中有求而不得的不甘,但你得清醒。哪怕你说要娶一个农家女,只要身世清白,我与你祖母不会有任何异议。”
原以为说到这个份儿上,崔景行又始终沉默不语,大概是有些成效的。
然而待歇了口,听他答道:“祖父所言孙儿都考虑过了,故而打算届时在府外另置宅院。如此一来,家中长辈瞧不见我们,心情也顺畅一些,同时又避免了与景崇碰面。”
崔闻识这回没忍住,反手抓起砚台砸过去,被他稳稳躲过。
祖孙
第一零六章 转机
他年纪越来越大,活了将近大半生,最后才发现自己当这个皇帝其实根本看不清身边的人,从而导致疑心病越来越重。
一旦有风吹草动,他宁愿错杀也不愿将任何的可能性放过。
但卢严他用着的确还算满意,故而才让大理寺和刑部联手查明此事。为了杜绝有人徇私,又派了晋王也参与其中。
看完矗立在一旁的晋王,皇帝双眼微眯道:“晋王可有什么要说的”
李珍站出来拱手道:“父皇,儿臣以为苏老爷子定然是与卢严里外相应。许多事不会是空穴来风,若说那些山匪是故意诬陷苏老爷子和卢严,为何他们要这样做”
崔景行道:“很简单,有人指使其刻意陷害。”
“既是陷害也得找出证据。”晋王对着皇帝一拱手道:“儿臣昨日已找到卢严与其岳丈的暗中通信,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二人的确勾结异军,且意图谋反!”
皇帝眉头深皱,猛一拍书案喝道:“在何处呈上来给朕瞧瞧。”
李珍从袖中摸出一张信纸,有一角已被烧掉。
“这是儿臣在卢府的某个炭火盆中找到,约摸是想烧掉,只是卢严没注意碳火已熄灭,故而只烧掉了一角。”
皇帝看了信的内容,刚要震怒,忽听崔景行失笑。
“崔爱卿有话要说”
他不答反问:“敢问皇上,您手中的信果真是卢严写给其岳丈的”
皇帝再看一眼信纸,颔首。
崔景行越发觉得好笑,一旁的晋王投来意味不明的目光。
众人听他直言道:“既是卢严写给其岳丈的信,为何又在卢府的炭火盆里找到王爷是想说卢严及时悬崖勒马了,还是说他写了这信故意不寄出去,等着东窗事发时被人当作证据好定自己的罪”
李珍眼中狠厉忽现,说道:“你是说本王凭空捏造了这封信”
“微臣不敢,但是否捏造的确有待考证。大理寺有专人鉴认字迹,只要取一份卢严平日里的手迹与此信对此,真相便能大白。”
皇帝闻言,示意一旁的常乐在奏折里翻找,寻到一份之前卢严递上来的奏章。
又传召了大理寺里负责鉴认字迹的人来,一阵辨认后,那人说道:“回禀圣上,两份手迹虽几乎一模一样但凭借臣多年来的经验看,两份手迹并非出自同一人之手。”
如此,虽不能证明卢严与苏老爷子绝对清白,但有人栽赃陷害这是必然的!
皇帝不动声色,不喜不怒,让继续查。
众人退下,晋王冷哼一声,看着崔景行的目光仿若要在他身上挖出个大坑来。
“崔大人果真好手段。”
崔景行谦虚一笑:“王爷过奖了,比起您,微臣还颇有不足。”
“……”
双方不欢而散,分道扬镳。
接下来该太子出场了,求见了皇帝说道:“儿臣已听景行说了卢严一案的疑点。恕儿臣直言父皇,卢严原本并没有来长安做官的机会,全得了您的看重才有机会高升。如此他应感恩戴德,如何能恩将仇报想着谋反岂非是自断前程”
“且凭他的实力,除了好好做官为父皇效力这条路行得通以外,哪有本事勾结异军谋反在儿臣看来,他不是那样蠢笨之人。”
“何况方才也证实了,的确有人仿冒他的字迹企图陷害。”
李睿瞧着父亲沉默不语的模样,再接再厉道:“儿臣只是不希望父皇被人蒙蔽,做出令自己后悔的决定。”
皇帝这才抬眼看向他,沉声道:“你也觉着朕老眼昏花识人不清了”
“儿臣不敢,只是忠言逆耳,还望父皇恕罪。”
“罢了罢了。”他挥了挥手,半晌后想起还有个不省心的儿子,问道:“阿悦近日去了何处”
“父皇放心,六弟跟太后去了御泉寺礼佛,虽然整天上树下河的,不过还是以陪伴太后为主。阿悦其实是个很懂事的孩子。”
皇帝一直注意着太子脸上的神情,见他提起阿悦便忍不住失笑,叹息着:
第一零七章 探视
案情有了转机,上头对卢严翁婿二人的看管也没那么严格了,得知能够前去大牢中探望父亲和外祖父,卢清楚开始着手准备。
“阿楚,你就让娘跟着去吧,娘保证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的!”
原本她没让母亲知晓此事,却让如意欢喜之下说漏了嘴。
虽说是有转机,但还没彻底宣判放人,所以也不敢给母亲太大希望。
不过这会儿瞧着母亲可怜乞求的模样,卢清楚又心软了。
“那好,您同女儿一起去。”
去了大理寺大牢,门口有一人已经在等候了。
苏氏乍一瞧见崔景行,愣了愣,随即看向女儿,眼神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卢清楚刻意避开母亲的视线,对他道:“你怎在此今日没上府衙么”
崔景行靠近一些,站在她身侧,淡笑道:“府衙没什么事,我知你们今日大概是要来探望卢大人和苏老爷子的,故而在此等候,看有什么能帮上的。”
女子冷笑一声:“崔长公子帮得已经够多了,我们卢家这辈子怕是都还不完,哪还敢劳烦您。”
苏氏听着两人对话觉着不对劲,但又不好问,只皱着眉头不作声。
不在意卢清楚的冷淡,崔景行只对苏氏道:“卢夫人请吧,卢大人和苏老爷子听闻你们今日要来,早早的便等候着了。”
没有想象中的受尽折磨与骨瘦如柴,翁婿二人竟在同一间牢房中欢乐地博弈!
母女二人手里提着食盒呆愣在原地,甚是无语。
卢严先瞧见妻女,连忙起身过来,焦急伸手拽住妻子的瘦道:“你们可算来了,听长公子说你忧思成疾,怎的病成了这模样我在这里不能传消息出去,怕给崔长公子和宋大人带去麻烦。你瞧瞧你瞧瞧,这都瘦成什么模样了!”
一见着妻子就被她的病容给吓到,男人也变得啰啰嗦嗦,说个没完。
苏氏还是没忍住哭了起来,说了卫哥儿的事,简直要泣不成声。
卢严才知晓此事,虽没像妻子那般痛哭,却也忍不住流了泪。
反倒一直保持淡定的苏老爷子,看不惯女婿像个女人似的婆婆妈妈又哭哭啼啼,出言道:“都别哭了!男儿志在四方,卫哥儿若是有志气,不会就此消沉的。”
崔景行点头:“苏老爷子所言甚是,卢大人卢夫人莫要过于担忧。”
卢严惭愧摆了摆手:“崔长公子别叫老夫什么大人了,这回能保命就不错了,哪还敢妄想再做官。说到这个,还得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在他看来,有心之人的陷害,可不是那般容易就能脱身的。若没有崔景行出手相助,只怕他与岳父不仅会受尽折磨,最后连全家人的性命都不保。
双方彼此客套了一番,卢清楚与母亲将带来的饭菜摆出来让翁婿二人享用。
她们也不能停留太久,案子正关键时刻,怕又被人拿来大做文章就得不偿失了。
出了大理寺大牢,扶母亲上了马车,卢清楚回身对崔景行颔首:“多谢了……”再多的话,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便想上马车。
忽然听身后人道:“关于卫哥儿的事,我私下与郑州刺史通过书信了,他答应只要能有法子治好他儿子,就上书至御前替卫哥儿求情。”
卢清楚眼里闪出惊喜的光芒,上前一步仰头望着他确认:“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
“那……那我回去立刻请长安的名医前去郑州诊治郑州刺史家的公子!”
他拉住她,笑道:“我已从薛刺史的书信中得知了薛公子的症状,问了太医,都说无法。”
“这么严重”之前父亲和外祖父的事情为大,她只大致了解了薛公子的
第一零八章 感激
“休要胡言乱语,你往后的夫婿会是更好的男子。”
“这世上没有比你更好的男子了!”姑娘提高音量吼到,转眼终于注意到一旁的卢清楚,下意识皱眉。
“你们两个怎会一起来寻我”神情中带了满满的戒备。
这个时候再不说话,恐怕后面的事都得泡汤了。
卢清楚忙道:“桐姑娘,是我求长公子带我来寻你的。实在是有事相求,还望你别怪罪我的唐突。”
桐茗这才放松了警惕,扬了扬下巴道:“说吧,想求我救谁”
来找她的人,出了求她帮忙救治病人,还能是何事。
“郑州薛刺史的公子。”
“郑州没在长安离长安多远”
“呃,来回约摸得一个多月时间吧。”再加上还不知救治得花多少时间,卢清楚只能告知花在路上的时间。
桐茗一口回绝:“不去!一个多月的时间见不到景行哥哥,我才不要。”
顿了顿又说:“若是你让那个什么薛公子自己来长安,我倒是可以帮你救他的。”
“这……”卢清楚为难。
薛公子至今昏迷不醒,要如何自己来长安呢
便是薛刺史派人悉心照料着将人送来,途中也会有危险。
薛公子重伤之处为头部,若因颠簸而加重病情,只怕是回天无力。
崔景行沉吟一阵,道:“我同你们一道去郑州,不过得过几日,我得先将手头的案子结了再走。”
如此最好不过。
桐茗开心了,既能跟景行哥哥呆在一起,又能躲开大夫人的“折磨”,何乐而不为呢
先不论他趁火打劫让自己嫁给他一事,卢清楚对崔景行是非常感激的。
所以当他送她出门时,她真诚道了句谢。
“你我往后同甘共苦,自然不必言谢。”
他非得提起此事,卢清楚又来气了,哼笑道:“没想到长公子竟能享齐人之福,左拥右抱不成问题。”
说的是方才的桐茗。
崔景行不生气,挑起她的下巴,笑:“阿楚这是在吃醋放心,我此生只会有你一人。”
类似于承诺的话让她心惊,撇开脸退开一些距离,道:“我先回去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他却笑不起来,眼眸沉凝。
在原地矗立许久转身打算回府,正对上崔景崇阴沉的脸。
没打算搭理他,即将擦肩而过时,听见弟弟咬牙切齿道:“你会害了她!”
崔景行头也不回,甚至连脚步也未曾停顿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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