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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长安一时有些懵,上次来时这门上有上锁么她好像没留意。

    带着这样的疑问,她在后苑各处转了转,发现其它的楼阁也无一例外地上了锁,她便没有多想,只占了一座毗邻后苑中心花园的揽秀轩,将二楼地面一扫,桌椅擦拭干净,便安顿下来了。

    一晃便是半个月。

    长安觉得自离开了甘露殿,自己身边的一切仿佛都沉静下来了一般。

    袁冬没再来找过她。对于这一点,她倒是看得开的,宫里嘛,捧上踩下常有的事。在宫里想靠底下人的忠诚站稳脚跟,那是笑话。唯有自身的实力,才是永保地位的根本。你有实力才能为上位者办事,为上位者办好事,你才能得到上位者的认同,得到了上位者的认同,你就有了地位。

    人心如此难以揣摩,留着精力揣摩地位最高的那个就行了,至于下面的人,她对他们只有利用,也不指望他们对她回报以忠心。一句话说到底,她若能驱使他们,凭的也是杀伐决断的能力,而非患难时候的真情。

    罗泰那边也没来人联系过她,或许真如郭晴林所言,他们还在考察她是否有翻身的实力。反悔她倒是不怕罗泰会反悔,毕竟他的存在,就是对他们那方势力最大的一个威胁。如果他要退,就没人能控制郭晴林,而一旦郭晴林失控了,对方的在宫里布下的线也就毁于一旦了。

    所以,他们会来找她,早晚的事。

    长安研究了一天的药理,头昏脑涨的,遂站起身来到窗边看着夕阳下的宫苑。灿烂的霞光中,后苑琼楼玉宇景色殊丽,耳旁除了蝉噪声并无一丝人语,整座宫苑犹如西洋油画般的静美华丽。

    看着这样的美景,她心中却渐渐蔓上了一丝荒芜与茫然,忍不住就扬起脸将目光投向更远处的宫墙之外。

    前十年,也许二十年,她已经计划好了。其实与其说是计划,不如说是别无选择,她必须得陪着慕容泓斗,斗倒了丞相斗太后,斗倒了太后斗藩王,或许这个藩王还要连同世家的势力在里头。

    若她有命活到那时候,那她下半辈子该做什么呢

    她不可能做被这四方的宫墙圈起来的宫妃,也不可能做一辈子对人卑躬屈膝的奴才,若她能出宫,她该做什么呢

    嫁人在这种大环境下,还是算了吧。

    做个地方小官带领一方百姓发家致富得了吧,她懒得费这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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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地逃生
    那盏灯笼越晃越近, 到茑萝架下便停下了。

    这茑萝架中有桌椅,长安透过枝叶缝隙看着来人在石凳子上坐下, 将灯笼提起来吹灭,灯光映上人脸的刹那间长安认出了她,太后身边的燕喜。

    这么晚了她为何会独自来此长安心中狐疑, 静静地蹲着一动不动。

    她好像在等人。

    过了片刻,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还未到近前便能听见脚步声, 可见来者定然是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燕喜倏然站了起来,看样子颇有几分激动。

    不一会儿, 茑萝架外出现一个高大的人影,“燕喜。”

    燕喜高兴地扑了上去。

    长安:擦!闫旭川!

    她还没来得及理清头绪,那边两人已经亲上了。

    长安:……

    想起以前几次见闫旭川他都是一副不苟言笑道貌岸然的模样,再对比眼下和宫女亲嘴亲得啧啧作响的男人, 长安只觉一阵恶寒, 胳膊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两人亲着亲着便**起来,闫旭川将燕喜一把抱起放在石桌上, 解下腰间佩剑靠在石凳上,一阵宽衣解带的窸窣声后,燕喜便压抑地呻-吟起来。

    长安躲在茑萝架后面, 听着两人愈发不堪入耳的动静,倒也没觉着有多奇怪。

    这性-欲就跟食欲一样, 也是人的本能之一, 有机会释放一下无可厚非, 只是这闫旭川怎么就跟燕喜搞在一起了一个是太后的走狗, 一个是太后的侍婢,近水楼台先得月

    耳边的欢爱声愈发激烈,长安却还是尽量放轻放缓了呼吸。闫旭川会武,若是被他察觉了自己的存在,情况可是大大不妙。

    所幸这场活春宫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也就长安开始蹲得双腿发麻时,两人结束了。

    窸窸窣窣整理衣服的声音中,闫旭川忽开口问道:“最近太后那边动向如何”

    长安竖起耳朵。

    燕喜道:“还是在筹划陛下选妃的事,她好像属意丞相之女做皇后。”

    “寇蓉呢有没有收买的可能”

    “不好说,她现在似乎比以前更为谨慎了,难有下手的机会。不过,有一个人或许我们可以争取一下。”

    “谁”

    “白露。因驻颜有术,太后甚是宠信她,假以时日,与寇蓉分庭抗礼也不是不可能。”

    闫旭川沉默了一瞬,道:“那你多盯着她些。还有一事,最近那边出了点事,所以长信宫和长乐宫需得进行相应的人员调整,为了避免引起怀疑,此番变动可能也会波及到你,不过不用担心,你不会有事的。”

    燕喜讷讷道:“是什么事”

    “我说过的,不该你问的不要问,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好了,你先回去吧。”闫旭川用长着硬茧的指腹刮了刮燕喜的脸,道。

    燕喜应了,点起灯笼提着走了。

    闫旭川站在假山之侧,目送她走得远了,这才准备离开。

    长安暗暗松了口气。

    听闫旭川这语气,他竟然也不是太后那边的人,而且近来要有什么行动以对长信长乐两宫进行人员调整,这手笔,可不是一般小打小闹的势力能有的。

    那他到底属于哪一派呢

    出了点事,要进行人员调整……他该不是和罗泰一样,都是为安国公府效力的吧因为罗泰暴露了,并且废了一只手,他们不想再让罗泰出现在人前,所以才要对宫中的暗线进行调整

    为什么会是安国公府安国公府又为何有这么大的能量一个刻着安字的令牌和郭晴林的一个眼神,真的能确定隐藏在暗处的那一方势力就是安国公府么

    长安正想得入神,没察觉背后一根原本被她压弯的月季枝条不知不觉已经滑到了她的身体边缘,然后倏地弹了回去,发出一声轻响。

    长安呼吸一滞,看着已经走出去足有五六丈远的闫旭川,期待他能忽略这一声轻响。

    但很不幸,几乎在枝条弹回的同时,闫旭川脚步一顿,然后缓缓转过身来,看向茑萝架。

    长安刚才是屏住呼吸,然而此刻,她真的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气来了!就她方才听见的内容,闫旭川绝没有理由饶她一命,而她今天并没有随身携带铁盒子!

    闫旭川手按上腰间刀柄,缓步向茑萝架走来。

    长安的心砰砰直跳,跳到快要蹦出胸腔时,她猛然自己站起身来,从茑萝架后走了出来。

    闫旭川借着月光看清是她,眉头不由一皱。

    长安摊开双手以便向他展示自己手里并没有武器,同时道:“我只是在这里睡过了头,发现有人来,就……本能地躲了起来。关于这个本能,大家都是在宫里当差的,你能理解吧”

    闫旭川看着她不说话,月光下眸中一点寒凉,似是在估算将她杀了之后大概会引起什么麻烦。

    “好在来的是你,如若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你也是我们这边的,你知道陛下一直想对你动手,如果我一直不知道你我是同路人,很可能就自相残杀了。”长安面上带了点笑意。她知道今晚自己能不能活,就靠这嘴上功夫了。

    “同路人”闫旭川眉头微微展开,旁人或许会以为他这是开始放松警惕的标志,但长安知道,他疑心更重了。

    “是啊,他们那边出了事,难道没告诉你到底出的什么事么罗泰的身份已经在我面前暴露,并且还废了一只手,所以他们答应由我来接替郭晴林的位置,作为交换,我替罗泰他们保住秘密。”长安竹筒倒豆子一般。

    闫旭川面无表情,但搭在刀柄上的手并没有松开。

    长安假做愣了一下,有些迟疑地问:“你……你说的那边,该不会指的不是安国公府那边吧”

    “你以为呢”闫旭川模棱两可道。

    长安塌下肩,道:“好吧,就算真的是我误会了,也无妨,如今你也知道我的秘密了,不用担心我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我们大可互不干涉。”

    “就凭这点秘密,拿来保你的命可还远远不够。”闫旭川抬步走近她。

    说来也奇怪,长安虽然不懂武,却能感觉到旁人的杀气,此刻闫旭川的眼神、动作甚至他呼出来的气息,都充满了杀气。

    他若拔刀,她必死无疑。

    长安后背渗出一层黏腻的冷汗,硬生生顶住那股压迫感没有后退。她不能让他看出她胆怯。

    “那我就继续说,说到你认为可以换我这条命了如何”长安镇定道。

    闫旭川本来想过来一刀将她杀了的,听她这么说,倒是停下了脚步。

    此处荒僻,除了待会儿会经过的巡逻队伍之外根本不会有旁人过来,而巡逻队本就是他带来的,所以她拖延时间也没用。她跟在皇帝身边一年半了,或许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秘密也未可知,既如此,听她说说又何妨

    “你说吧。”他以一种猎人看着猎物垂死挣扎般的表情看着长安道。

    “太后身边的吕英,是陛下的人。陛下知道他父亲和先帝的死,以及他数次遇险都与太后有关,他想除掉太后。在除掉太后之前,他先要除掉你,但他目前实力不足,加上家丑不可外扬,所以他暂时没打算去动太后,而是准备先联合世家的势力。他想封张家小姐为皇后,这也是我为什么选择与安国公府合作的原因。”长安说到此处,假装口干抿了抿唇,顺便观察闫旭川的表情。

    他没什么表情。若不是太善于控制情绪,那就是她透露的这些信息不足以让他有表情,换言之,她说的这些对他来说要么不重要,要么,他已经知道。

    “刘光初中毒一事确实是陛下从中做的手脚,怀之焱送给刘光初的根本不是毒-药,是我奉命将药调包了。刘璋的所作所为让陛下对他成见极大,郑家受了池鱼之殃,所以他打算利用选秀分化张家与郑家的关系,但这两家都是他想要剪除的目标,他的人已经埋伏到梁王张其礼身边了。”长安再次停下来抿唇。

    月光下人细微表情的变化很难捕捉,但映着月光的眼珠若是转动,却会比白天更容易被人发现。

    闫旭川方才眼珠动了,显然方才的消息他感兴趣。

    “还有,你知道赵合是太后和丞相的儿子吗你又知不知道贞妃为什么会死端王又为什么会养在太后宫中”闫旭川跟在太后身边时间不短,又有燕喜这个内应在长信宫,长安估计他应该知道赵合之事,所以故意说出这一点让他相信她是真的在交代秘密。

    “你直接说答案。”闫旭川沉声道。

    “因为端王根本不是先帝的亲生儿子!”长安道。

    闫旭川这回是真的动容了,他急问:“你如何得知”

    “自然是陛下查出来的,他派人去过并州调查此事,派出去的人传回来的密报我还抄录了一份。”长安说着将手伸入怀中。

    闫旭川“呛”的一声将佩刀拔出半截。

    长安手停在怀中,有些无奈道:“闫卫尉,我手无缚鸡之力,难不成你还怕我能对你不利”

    “郭晴林也手无缚鸡之力,这些年死在他手中的人可是不少。把手慢慢拿出来。”闫旭川非常谨慎,一边将刀抽出来一边盯着长安的右手道。

    “好,那你自己来拿。”长安把手从怀里抽了出来,指间夹着一根银针,展开双臂。

    “怀里是什么”闫旭川问。

    “我的秘密记录



全宫戒严
    长安杀了闫旭川之后, 借着他腿上衣服燃起的火光去他怀里一摸,摸出一块令牌和一张银票。银票面值一千两, 而那块令牌的质地形状以及背面的图案,都与罗泰怀中那块一模一样,但前面刻的却不是安字, 而是一个隐字。

    长安暗思:看来那个安字指代的确实不是安国公府。但这个闫旭川与罗泰是一派的倒是可以确定了。

    今晚虽说惊险, 倒也值得。他们不是没有动静么, 不是想看她的实力么如果废了罗泰一只手还不够,那这闫旭川的死, 就当是她送给他们的第一份见面礼好了。

    长安站起身,见自己裹胸的布带已经完全烧干净了,便抬脚去踩闫旭川身上的火苗,刚刚将火苗踩熄, 耳边隐隐传来橐橐靴声。

    她赶紧吹灭火折子来到山洞外, 绕到假山之侧向花园那边的路上看去。

    十数盏灯笼排成一列向这边来了,是巡宫卫士。

    长安将身体贴在假山石上, 等着他们过去。谁知他们走到离假山不远的路上时,居然停了下来。

    长安隐隐觉得不对劲,现在除了长乐宫之外, 宫中其他地方的巡卫都是卫尉所的人,也就是说由闫旭川安排的。

    闫旭川与燕喜幽会之事绝不可暴露于人前, 但这后苑虽是空旷, 却也正因为其空旷, 有人进出更容易引人注目。最掩人耳目的做法无非是燕喜先独自前来, 然后闫旭川借巡宫之名也来到后苑,再找借口离开队伍来此与燕喜幽会,幽会完毕让燕喜先行离开,而他则在这附近与他的巡逻队伍汇合,再一同出去。

    这支巡逻队伍在此停下,恐怕是因为没像以往一般见着闫旭川,所以停下来等他。

    如果一直等不到闫旭川过去,他们有可能会先行回去,但也有可能过来找闫旭川,所以,此地不可久留。

    长安抬头看一眼月亮,今夜月色极好,明晃晃的实在不利于逃跑。这花园里林木葱郁,她固然可以找个地方先躲起来,但一旦这些侍卫发现闫旭川死了,第一反应必然是封闭后苑然后搜寻凶手,到时候她插翅难逃。

    要跑,只有趁现在。

    长安辨了辨方向,借着假山的掩护溜到茑萝架那边,猫着腰沿着月季花丛悄悄往前溜。本来一切顺遂,溜出去十几丈远的时候,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一只野猫,长安倒没吓着,那只野猫自己吓得“哇”的一声炸了毛。阒静的花园里头,这一声怪叫简直声振屋瓦响遏云霄。

    长安:“……”

    她狠狠地瞪了眼野猫那鬼怪一般绿幽幽的眼睛,蹲着身子悄悄回头向巡逻队所在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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