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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慕容泓见状,放下花名册开始撸猫。

    长安呆了片刻,又暗戳戳地将慕容泓一只手拖过来,在他掌心划:陛下,刘汾那里,奴才到底怎样出卖您才好呢

    既然慕容泓的后招已出,她也该尽快开始行动了。

    慕容泓收回手,从爱鱼头顶一直抚摸到尾巴,细长的手指顺着爱鱼背部线条温柔起伏,春风般迤逦而过。

    长安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又想歪了:将来他的妃子若是被他这般抚摸,会不会稣了半边身子去唔,应当不会,就慕容泓这妖孽样,估计只消情意绵绵地看人一眼,就能让人稣了半边身子去,又何须动手呢

    慕容泓看她眼神就知道这奴才又在胡思乱想了,伸指弹了她额头一下,然后又那般将爱鱼抚摸一遍。

    这回长安秒懂了。顿了半晌,她伸出两指捏住他绣着云纹的宽大衣袖轻轻摇了摇,抬眸看着他无声哀求:陛下,我们换种方式不行么虽然我是个奴才,可我也是有清白的啊。被摸这种事,万一刘汾有心验证,岂不是真的要被你摸虽然我也不是那样意志坚定地排斥搞基,可是我喜欢瘦肌不喜欢瘦鸡啊陛下……

    慕容泓任由她扯着袖子,单手托起爱鱼的两只前爪,爱鱼直起身子伸长了脖颈用头顶去蹭他的下颌。慕容泓眸光往长安这边略略一扫,示意:要不这样

    长安立刻松开他的袖子,从地上爬起来,一本正经道:“陛下,时辰不早了,您还不就寝么”

    慕容泓笑颜如花开,无声而华美。依着她,收拾一番上床安置了。

    半夜里外头起了风,吹得檐下铜铃叮当作响。片刻之后,天际隐隐滚过一排闷雷。

    龙榻上慕容泓睁开双眼,静静地躺了片刻之后,悄无声息地支起身子,掀开被子赤足下了榻,打开内殿殿门走了出去。

    长安被殿门开启时轻微声响惊醒,揉着眼睛循声看去时,只见雪白衣角在朱门处一闪即逝。

    她顿了顿,起身跟了上去。

    外殿守夜侍女也醒了,见慕容泓出来,想要上前伺候。慕容泓挥挥手让她们退下,径自走到被风吹得微微翕动的殿门处,卸去门闩拉开殿门,狂风猛灌而入,扑得殿中




第38章 明珠络
    次日一早, 风停了, 雨势也小了些。

    慕容泓上朝回来令嘉行和宝璐去他的私库里取了一盒合浦珍珠出来, 足有好几十颗, 每一颗都有指面大小, 玉润浑圆光泽艳丽。慕容泓自己留了几颗, 其他的派人送去御府, 让御府令安排下去做国子冠,说设计好了先做两顶送来甘露殿给他过目。

    外面在下雨, 慕容泓也不想出去, 闲来无事见嘉容站在一旁, 便又将她唤上前来。

    嘉容心中害怕, 加上被长安甜言蜜语地哄了几日,虽心中仍是排斥, 这种时候倒是下意识地对长安生出几分依赖之情来, 悄悄抬眼看了看站在慕容泓身侧的长安。

    长安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示意:别怕,一切有我。

    嘉容战战兢兢地走到慕容泓身边,慕容泓问她:“会编缨络吗”

    嘉容莫名其妙,摇头道:“奴婢不会。”

    慕容泓扫视殿中一圈,问嘉行:“怿心呢”

    嘉行道:“回陛下,怿心已经降为三等宫女, 只能在殿外伺候了。”

    “去把她叫来, 她极会打络子, 让她教会嘉容。”慕容泓吩咐道。

    嘉行答应着去了。

    长安看他手里把玩着那几颗珍珠, 心思这人不知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要说玩心眼,她这个穿越的外来户到底比不上慕容泓这个深宅大院里长大的土著。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但凡她有所动作,他能配合,证明他知道她想做什么。而他一旦有动作,她能看穿他兵锋所向的几率却不大,除非事到临头,才能体察一二。

    长安有些挫败,觉着要在他身边立足,自己还需多多修炼才行。

    御府令动作不慢,过了三日,便有两顶做好的国子冠送来给慕容泓过目。是时慕容泓刚用完午膳准备小憩,让长安将冠送到内殿去。

    “下午知行过来,朕看他挺爱吃太后上次带来的点心的,你去长信宫问问还有没有,有的话就拿一点过来。”慕容泓吩咐刘汾。

    刘汾答应着去了。

    慕容泓坐在窗下,看着桌上那两顶国子冠。竹制的帽胎,涂了漆,外面用乌纱造型,再镶以珠玉,做得小巧玲珑而又儒雅精致。

    “你觉着这冠做得如何”慕容泓手中托着一顶国子冠,问一旁的长安。

    “冠自然是好的,但更好的是陛下对他们的期许。”长安道。

    “朕对他们有何期许”慕容泓摩挲着那冠道。

    长安笑道:“这冠上镶珠嵌玉,可不就寓意珠玉在侧么”

    慕容泓抬眸笑看她一眼,道:“就你这奴才机灵。”他伸出细长食指,将手中那顶冠上的珍珠抠了下来,吩咐长安:“去把嘉容叫来,另外,再寻两个锦盒过来。”

    片刻之后,慕容泓躺在榻上午憩。长安将那两顶国子冠装进锦盒,在装着有珍珠的国子冠盒子上放了一包茶叶,用缎带将锦盒与茶叶一起捆好。然后坐在一旁单手托腮看嘉容打络子。那颗被慕容泓抠下来的大珍珠已经被串到了络子上,再有一会儿,一条精致的明珠络就可以完工了。

    “你看什么”嘉容被长安直勾勾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偷眼看了看榻上的慕容泓,见他闭着眼,才敢悄声问道。

    “看美女啊。”长安笑嘻嘻道。

    嘉容脸一红,背过身去。

    “哎,别躲,过来我跟你说话。”长安伸指点点她的肩头。

    “别动手动脚的。”嘉容低斥。

    “你转过来我不就不动你了么。”长安无赖道。

    嘉容无奈,转过来看着长安,虽还是绷着脸,那双明艳无双的眼睛里却没有厌憎之情。

    想来赢烨是真的将她保护得极好,所以她才会有这般单纯的心性。只要旁人不伤害她,她便是想讨厌,似乎也讨厌不起来。

    长安于她,就是这样。

    长安上半身越过小桌附在她耳边道:“待会儿那赵合过来,你设法让他将你手里这根络子拿去。”

    慕容泓伸手将珍珠抠下来的那一刻,她总算明白他又是做国子冠又是叫嘉容打络子用意何在了。

    此番丞相府入国子学的一共有两人,一位自然是赵合,另一位是赵椿。这两人虽然年龄相仿,却如慕容泓与慕容宪一般,差着辈分呢。这赵椿,是赵合的侄儿。

    据说丞相赵枢出身并不是很好,家中无财屡试不第,不过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东秦时一位国舅爷,这才一路青云直上。

    他原本在家乡早已娶妻生子,得势之后忘恩负义,在盛京停妻另娶,生了两儿一女。不过后娶的夫人在生下赵合不久就去世了,后来天下大乱,他便至今都未再续弦。

    这赵椿,便是他乡下那位糟糠之妻的长子长孙。赵枢的乡下发妻和长子早逝,这赵椿是自己找来盛京的,有元配的书信与信物为证,正好当时赵枢另娶的夫人也不在了,这赵椿便入了赵府。

    有这些前因后果在里头,这赵椿与赵合,关系怕是不会太亲密。

    而赵枢不让他京里的嫡长孙和赵合一同入学,却让赵椿和赵合一同入学,原因或许也正在于此。

    赵枢不想让赵合入宫,却又没有正当理由不让赵合入宫,于是只好再派一人做他的耳报神。京里的嫡长孙自幼与赵合一同长大,应当关系不错,怕是不会如实地将赵合在宫里的一言一行反馈给他。而这个赵椿则不然,他在相府唯一的依靠便是赵枢,定会对他言听计从。

    慕容泓有此一招,目的应是想招揽这个赵椿了。而计划的第一步,便是让赵椿和赵合貌合神离的关系彻底决裂,顺便从丞相的怀抱转投他这个大龑皇帝的怀抱。

    至于为何让嘉容编这条络子,只怕也是考虑到了爱屋及乌的道理。如果是慕容泓自己把这条络子赐给赵合,赵合也未必会珍爱有加随身佩戴。他是丞相爱子,什么珍奇没见过,区区合浦珍珠怕是还不在他眼里。

    但如果这条络子出自嘉容之手,那于赵合的意义,便完全不同了。

    这些弯弯绕长安能想明白,嘉容那单纯的小脑袋瓜自是不可能明白的,于是她问:“为何这络子难道不是陛下要的么”

    长安低声道:“是啊,陛下要这络子,也是为了能不动声色地送给赵合。你若能将此事办了,岂非为陛下分了忧让陛下觉得你对他有用,他才不会为难你。这是我看在咱俩交情匪浅的份上才提点你的,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嘉容想想有理,却又有些为难,道:“可是我与那赵、赵公子又不相熟



第39章 左拥右抱
    小花园芍药圃侧, 长安从袖中拿出一方手帕, 展开递到嘉容面前。

    嘉容抬起哭得微肿的眼一瞧, 却是两块香喷喷的芙蓉栗子酥。

    “谁稀罕。”她侧过身道。

    所以别怪女人有小性子, 那都是被人宠出来的。若换做是慕容泓,给她两块泥她也只能乖乖吃了, 还“谁稀罕”

    “好啦, 你就知足吧。若非有我罩着你,还不知前面有何等厄运等着你呢。”长安拱了拱她的胳膊道。

    嘉容拭眼角的手一顿,回身看长安, 问:“你什么意思”

    长安看她肌肤瓷白细嫩,衬着那红唇娇艳光润如染了胭脂的荔枝一般,连她都想尝尝是否如看起来那般甜嫩, 也难怪赵合那厮被迷得神魂颠倒了。

    “那赵合, 对你有这意思, 你看出来了吧”长安拈起一枚栗子酥塞自己嘴里,将另一块重新包好塞进袖子, 做了个拇指对拇指的手势,含糊不清地问。

    嘉容双颊一红,低头不语。

    自从来了长乐宫之后, 她是动辄得咎如履薄冰, 过得谨小慎微战战兢兢, 本就十分留意旁人一举一动。那赵合来了两次都恰好是她奉茶, 他眼珠子盯着她不放她又如何能不知只不过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罢了。

    长安凑近她道:“今天我送他出宫时他不停地跟我打听你, 听他话里的意思, 颇想与你成就一回好事。我假装没听明白他的话,没给他回应。可是你要知道,我虽然有心护你,不会帮他来欺负你,但旁人就不一定了,他能接触的长乐宫人也不止我一个。若真有人被他给收买了,趁着无人之时将你迷晕了往哪座空着的宫殿里一拖,让他得偿了心愿,你怎么办”

    嘉容被她这种设想给吓呆了,嗫嚅道:“怎、怎么可能这是陛下的长乐宫啊。”

    “这是陛下的长乐宫,但你指望谁给你做主呢陛下”长安问,“那可是丞相之子,若坐实了在长乐宫强-奸宫人,一个杀头的罪名是逃不掉的。陛下会为了你去杀他的郎官,得罪当朝丞相吗”

    嘉容面上血色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因为她突然意识到,在这座宫殿中,无论自己遭遇什么,可能都不会有什么人在意。

    长安这会儿倒有心情赏花了,她慢悠悠踱到一边摘了一朵要开不开的芍药递到嘉容脸侧,嬉皮笑脸道:“当时我醉美人家,美人颜色娇如花。”

    嘉容看着她,眼眶中的泪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层层涌起,随即凝聚成珠噼里啪啦地往下砸。

    长安:“……”擦!还真给她碰到个水做的女人!看看这泪珠子,不要钱似的,一天能流八百回。她一辈子都流不了这么多!

    “唉,你怎么又哭哭能解决问题当初你和那个谁……赢烨,对,和赢烨在一起时也这般天天哭”长安有些不耐烦道。

    嘉容抽抽噎噎道:“有他在,谁敢惹我哭。”

    “哟,还挺自豪啊。问题是现在他不在,你哭也没人心疼啊。”长安哼哼。

    “你、你不心疼吗你不是说舍不得看我受苦,要保护我的吗都是哄我的”嘉容睁大泪眼看着长安,“赢烨他果真没有骗我,世上除了他之外,再没有一个言而有信的男人了!”

    长安:“……”这赢烨该不会是邪教首领吧,洗脑洗得挺成功啊。

    “好好,我心疼你,心疼你行了吧快别哭了,我告诉你该怎么做。”长安凑上前对她耳语一番。

    嘉容泪珠子还挂在腮上呢,听完几句话双颊居然又粉艳艳起来,这下不是梨花带雨,倒是芍药带雨了。

    “你、你这个淫贼!”她指着长安骂道。

    长安放下脸来,道:“不见棺材不落泪,权当我没说,你自己等着见识真正的淫贼去吧。”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嘉容惊诧道。

    长安回过身道:“还不是你看人端菜碟!”

    “我如何看人端菜碟了”嘉容也是个心大的,这会儿还有闲工夫和长安斗嘴。

    长安走回嘉容面前,发现自己还没有她高,心里便更不爽了,于是脸色愈差,道:“赢烨一方枭雄,保你一个女子不过是举手之劳,而你不仅给他亲给他摸,还陪他睡。而我不过是这宫里的一个太监,自己尚且仰人鼻息,还要保住于陛下而言是仇人之妻的你,我容易么不过逢场作戏你都不肯,你倒是说说看,我这般吃力不讨好,图什么”

    嘉容被他说得又羞又囧哑口无言。

    长安哼一声,转身欲走。

    “别,我……我答应你还不成么”嘉容垂着小脸道。

    长安背对着她弯起唇角,心思:小样儿,慕容泓我都哄得住,还唬不住你一个傻白甜

    搞定嘉容之后,长安哼着小曲走在回甘露殿的路上,哼着哼着一股子不甘心就冒出头来:看,那哭哭啼啼的傻白甜因为长了张好脸就被人宠成皇后,而自己这样秀外慧中精明强干的女人居然只能做个太监!太特么暴殄天物了!不行,她一定不



第40章 假戏真做
    “挣钱的门路”长安回身看她。

    嘉言点头道:“对, 你不是想谋财吗我知道一个挣钱的门路。”

    “说来听听。”对于挣钱这类事情, 长安永远是有兴趣的。

    嘉言环顾四周一圈, 靠近长安低声道:“掖庭丞崔公公是寇姑姑的干儿子, 他在宫里卖寒食粉。”

    “寒食粉什么东西”长安问。

    嘉言道:“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好像是一种禁药。”

    “禁药……”长安明白了, 能把禁药弄进宫来的渠道, 可不就是一条财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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