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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慕容泓见她话不多,做事却麻利,并没有大家闺秀那股子娇娇柔柔的模样,态度恭敬却不谄媚,心下甚觉满意,随口问她:“你兄长最近可有家书回来”

    孔熹真道:“妾不知。”

    想起孔仕臻,慕容泓难免就想到了外头愈演愈烈的盐患问题,想着待搞定了赵枢定要好生下功夫解决此事。

    这一想起赵枢,难免就想得多了些。

    孔熹真见他出神,也不扰他,她这里条件不好,这时候自是没有热茶伺候的,所幸天还未曾冷下来,凉水亦可入口,她就去给他倒了杯凉茶。

    慕容泓回过神来,见房间一角的书桌上放着书,他起身走过去,发现都是地理水文方面的书籍。他拿了最上面一本,随意一翻便翻到了关于横龙江水文情况的描述。

    看了一会儿,他对孔熹真道:“想不到你还关心水利之事。”

    孔熹真捏着帕子的手指微微发紧,有种心事被勘破的恐慌,低着头道:“不过闲来无事,随意翻看罢了。”

    “你若爱看书,可去文澜阁借阅,就说是朕准的。”慕容泓自然觉察得出她语气有变,但他无意深究。这天下,除了长安,其它女子不管身份是不是他的后妃,心里装的又是谁,他都不在乎。

    他并不为这么多女子因为成了他的后妃在这寂寞的宫苑里一生无爱孤苦终老而感到有什么愧疚,这原非他本意,只是自古如此罢了。事实上若不是他还有个长安,他的处境又会比她们好多少他一个皇帝尚且在苦熬中度日,又何况是她们

    但同时他也不介意让这些得不到他宠爱的女子在其它方面享受她们应有的待遇,当然,前提是她们足够听话温顺,不给他制造麻烦。

    “谢陛下。”孔熹真闻言,心下微微松了口气,又有些羞愧。

    慕容泓在书桌后坐下,眉眼不抬:“你自去睡吧,朕在你这儿看会儿书,不必相陪。”

    孔熹真无意争宠,但既然进了后宫,该尽的本分还是要尽的。她道:“陛下,您受了伤,不若您进去休息,外头妾与这位公公守着便是。”

    慕容泓道:“不必。”

    “可若您来妾这里只是为了避一避,深更半夜,偌大的后苑独妾这房里还亮着灯,不也引人注意么




506.人伦惨剧
    辰时三刻, 消失了大半夜的长安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冒了出来,提溜着包袱来到紫宸门,却被守门侍卫拦了下来。

    “嘿, 这是何意想造反呐,连杂家都敢拦, 还不闪开!”长安语气不善。

    “对不住安公公,属下等接到褚大人的命令, 不许你踏出长乐宫一步,你若想出去, 需等褚大人来了再说。”守门侍卫其实也并不想和长安杠上, 但职责在身,他们也是别无选择。

    长安闻言,拔出小臂上慕容泓送给她的那柄小刀, 眯眼道:“此乃陛下御赐,陛下亲口允我若觉危险之时, 可用此刀防身。杂家不归你们褚大人管,各位再不让开,杂家认得你们, 这刀可不认得你们。”

    众侍卫虽不认得那刀, 但见长安一个內侍居然随身带刀, 如非陛下恩准, 那便与谋反无异, 当下不疑有他, 却仍拦着她道:“安公公恕罪, 你虽不归褚大人管,但属下等归褚大人管。事关长乐宫的安危,即便你要动手,属下也不能让你出这个门。”

    “那就休怪杂家不客气了……”

    “在这长乐宫,我倒是想看看你能对这些陛下亲卫怎么个不客气法”长安一句话还未说完,身后便传来了褚翔的声音。

    侍卫们纷纷向他行礼。

    长安转过身,见褚翔沉着脸手按着腰间佩刀大步向她走来,身后张让长福长寿等人神色各异地跟着。

    陛下自昨夜离开长乐宫后至今未归,这是前所未有之事,但凡有些头脑的人想法不免都有些多。

    “褚翔,你什么意思我有急事要出宫!”见了褚翔,长安皱着眉头道。

    褚翔扫了眼她拎在手里的包袱与她布满血丝的眼睛,一言不发忽然拔出刀来架在长安的脖子上,冷声问:“陛下呢”

    长安目光一闪,道:“我不知道。”

    “你怎会不知道,昨天陛下明明是跟你一起出去的,你不知道谁知道”长寿叫道。

    “昨夜我与陛下行至鸿池边上,他说他要去见一个人,叫我不必跟着,我就独自回来了。”长安说这话的时候没敢看着褚翔的眼睛。

    “你觉得我会信你这套说辞吗长安,自你进宫至今,陛下待你不薄,你但凡还是个人,就告诉我陛下在哪儿”褚翔心中急得冒火,拼命克制住冲动耐着性子对长安道。

    长安面上流露出一丝愧疚痛苦之色,但转眼便又梗着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道:“我说了他昨天在鸿池边上并未让我跟随,我不知他身在何处。褚翔,你想对我动手你可得想好了,万一到时候陛下回来,你如何向他交代”

    “身为陛下近侍,把陛下给弄丢了,非但不知悔过,还敢威胁他人,谁给你的胆子!”紫宸门外忽传来一道怒叱。

    众人回身一看,却是慕容瑛来了,身后还跟着赵枢钟慕白慕容怀瑾等好长一大串人。

    褚翔收了刀与众人一起向太后行礼。

    慕容瑛也不看他,直接道:“众臣在宣政殿等了一个多时辰都不见陛下上朝,张让,陛下人呢”

    张让身为中常侍,按道理来说是应该随身伺候陛下与陛下形影不离的,所以太后问他陛下的行踪倒也没错,可是他实在不知啊。

    “回太后娘娘,”他圆胖的脸上满是冷汗,“陛下昨夜与内卫司副指挥使长安一道出长乐宫,未说明去向,亦未让任何人跟随,故奴才也不知陛下现今究竟身在何处。”

    慕容瑛又将目光投向长安,问:“长安,陛下在何处”

    长安此刻额上的冷汗一点都不比张让少,她跪趴在地上,埋着头道:“回太后娘娘,昨夜陛下虽与奴才一道出了长乐宫,但在鸿池之侧他就屏退了奴才,是以奴才也不知他在哪里。”

    “好啊,身为陛下随身近侍,居然都不知道陛下去了哪里,哀家看你们这一个个的脑袋是都不想要了。”慕容瑛愠怒。

    赵枢出来道:“太后请息怒,眼下还是先找寻陛下要紧。长安,你既说陛下是与你一道出的长乐宫,那他为何出去之时只带了你而未带他人他此行,原本又是想去哪里”

    长安低头不言。

    “还不速速交代,莫非是要动了刑才肯说”慕容瑛斥道。

    长安头愈发埋了下去,道:“不是奴才不肯交代,而是奴才要交代的事,尚无确切证据,若是直言不讳,只恐有损在场某位大人的声名。”

    “相较于陛下失踪,我等区区声名又算得了什么,你速速说来。”慕容怀瑾着急道。

    赵枢心中却又警惕起来。

    长安略略直起身子,道:“既如此,那奴才就实话实说了。昨日奴才的手下抓获一人,审讯下来其身份居然是东秦时神羽营一员,且他交代神羽营依然存在,只是被朝中某位居心叵测的重臣当做私人军队给藏了起来……”

    长安话音未落,众臣哗然,慕容怀瑾失声道:“竟有此事”

    众人都知赵枢在东秦时官居光禄勋下辖神羽营,若说这神羽营会被人私藏,他嫌疑最大。

    赵枢淡淡道:“片面之词,何足信哉”

    长安道:“奴才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兹事体大,奴才也不敢全信,也不敢不信,加之那人言称知道神羽营被藏在什么地方,但必须见到陛下才肯说,奴才就琢磨着带他进宫面君禀报此事。谁料带他进宫的准备工作尚未安排妥当,他却惨遭对方安插在水井坊牢狱里的奸细毒杀,命悬一线挪动不得。奴才只好进宫向陛下禀明此事。陛下甚是重视,决定要趁夜间从广膳房地道出宫去水井坊大牢见一见此人。考虑到那位重臣在朝中的影响,陛下认为在事情未明之前,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只带了奴才一人同行。”

    赵枢听至此处,似乎一切的事情都按着他所设想的那样发展的。

    但长安说到这里却停下了。

    “后来呢”钟慕白沉声问道。

    长安再开口,语气忽然变得支吾起来:“后来……后来到了广膳房前,陛下突然改变了主意,说要去鸿池边上逛一逛。到了鸿池边上,又说他要去见一个人,让奴才先回长乐宫,奴才就回来了。”

    “前言不搭后语,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实话实说了。”慕容瑛正要唤人来,赵枢道:“太后,这奴才虽有撒谎之嫌,但昨夜陛下



507.赵合之死
    长安被刀搁在脖颈上,愣了愣,忽然大叫:“你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看在也曾在一个屋檐下当差的份上,劳烦你动作利落些,别叫我受折磨。”

    褚翔双目赤红地喘着粗气死盯着她,那模样,仿佛随时会一刀划下去。

    长安心底暗暗呻吟:大哥,别冲动啊,千万别冲动!

    “且慢!”千钧一发之际,有人过来打岔了。

    刀锋直接贴在长安的脖子上,她不敢转头,褚翔侧过头一看,却是慕容怀瑾走了过来。

    “倘若陛下真的出事,安公公口中那位私藏神羽营的朝中重臣有重大嫌疑,还请褚护卫刀下留人,以便将来审讯之用。”慕容怀瑾道。

    “这奴才素来奸猾,今日一早试图逃出宫不说,在昨夜之事的交代上也是含糊其辞状甚可疑,如此之人,即便肯招供,其证词也不足采信。更甚者,在禁卫森严的皇宫之内,陛下居然会遭此不幸,焉知不是这奴才里通外合,借陛下对其信任之便加害陛下。”站在无头尸体旁边的赵枢接口道。

    原本表情麻木的长安闻言,猛然抬头看向赵枢,一脸不忿地出言讥讽道:“丞相大人,奴才还没开口呢,你就急着往奴才头上扣屎盆子,就算是做贼心虚,也不必这般急于暴露吧奴才在内卫司当差,又有府邸在宫外,早上出宫不是很正常偏被你诬陷成逃出宫,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你这般咄咄逼人,也休怪奴才不讲情面了,正好太后与诸位大人都在,奴才知道什么现在一并吐了,可不可信,大家自由心证吧。奴才昨日抓获那人招供出来的私藏神羽营的朝中重臣,不是旁人,正是赵丞相你……”

    “住口!无凭无据便敢往本相身上泼脏水,构陷朝廷重臣该当何罪,你长安身为内卫司副指挥使,不会不知吧”赵枢喝道。

    “丞相,安公公已经有言在先,他不过是知无不言,至于信不信的,全凭在场诸位自由心证。事关陛下性命,便是妄言,听一听又有何妨丞相如此发作,知道的说丞相你不过是气量狭小不容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东窗事发,丞相大人恼羞成怒急欲封口呢。”钟慕白道。

    “钟太尉,这奴才不知分寸信口雌黄也就罢了,钟太尉身为三公之一,不明真相便附和于他,可是准备最后若无证据证明他所言,太尉便与他一同承担这构陷朝臣之罪”赵枢瞪着钟慕白道。

    钟慕白冷笑一声,不予答复,手按上腰间刀柄,对长安道:“安公公请继续。”

    “你——!”赵枢脸色铁青,但兹事体大,在长安说出私藏神羽营的人就是他之后,他也的确不便硬拦着不让他说下去。

    长安看了钟慕白一眼,接着道:“陛下得知后,说丞相开国辅运功在社稷,又曾被先帝点做顾命大臣,可见深得先帝信任,断不会轻易做出这得背主谋逆之事。是奴才劝说陛下不管事情是真是假,既然出现了这样一个人,这个人又做出了这样的招供,必有其缘由,就算陛下不愿相信,也该过问一下,陛下这才答应随奴才出宫去见那人。为了确保消息不会泄露出去有损丞相名声,他还特意不令旁人跟随,只让奴才派了司隶部的徒兵在荣宾大街担任接应和护驾之责。

    “谁知走到广膳房前时,他却又改变了主意,说要再考虑考虑。奴才陪着他走到鸿池之侧,他看着后苑的方向沉默了片刻,让奴才先回长乐宫,说他要去见一个人。奴才揣测他是担心有孕的皇后,所以在调查丞相之前想先去安抚一下皇后,所以就先回去了,没想到……”说到此处,她嘴角下撇眼眶泛红,看着那具无头尸体一脸悲戚。

    “自相矛盾一派胡言!且不说陛下既然相信本相,在真相未明之前又有何必要去安抚皇后,单说这地道,陛下进进出出知道它并未完全封闭,我等外臣又如何知道这一点并利用这一点来设局行此大逆之事……”

    “丞相!”赵枢话未说完长安便是一声大叫打断了他,她怨毒地看着他道“地道通着一事,真的只有陛下知道么在奴才入宫之初,这地道里便有不知廉耻的老狗进进出出图谋不轨,当谁不知道呢!陛下虽年轻,心里却跟明镜似的,要不是顾念着某些人的从龙之功以及与先帝的情分,给某些人留着脸,如今都哪来的脸面站在这儿大义凛然义正辞严奴才劝某些人不要把话说得太满,以免到时候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赵枢与慕容瑛被长安比作不知廉耻的老狗,一时之间面色均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偏又不能开口呵斥,只因任谁都清楚,这时候谁搭腔谁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安公公,真相未明事实未清,你便如此污言秽语口无遮拦,也太失体统了。”丞相身后一位拥趸者见机开口。

    “体统呵,陛下都那样了,我还要什么体统”长安乜着那人,讽刺又不屑“杂家与大人你不同,杂家不管做奴才还是做官,都只对陛下一人尽忠,陛下若有三长两短,杂家横竖是要随行殉葬的,有何可惧倒是大人你,仔细捧好了你上官的臭脚,免得哪一日他自己站不稳了,连带着一脚踩死了你。”

    “岂有此理,丞相,太后……”

    那人气得脸皮一阵青一阵红,正要请丞相和太后为他主持公道,长安却又截断他道:“怎么,大人这是嫌杂家说话不好听,想请丞相和太后治杂家的罪左右是要砍头的,正好奴才这里还有一些更难听的,索性一并说了吧……”

    赵枢与慕容瑛闻言,面色均是微微一变,这时却有一道清亮温润的声线横插进来:“你个死奴才,当着太后与诸位大人的面,你说什么难听话,找打呢素日的机灵都被狗吃了”

    众人闻声,齐齐惊愕地看向声音来处。

    “陛下!”长安反应最快,从袖中掏出帕子捂住脖颈受伤之处就扑了过去,跪在地上一手抱着慕容泓的大腿又哭又笑:“奴才就知道您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吓死奴才了!”

    褚翔慢一步,也是一副激动得要哭不哭的模样。

    赵枢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容泓活生生地站在那里,又低头看了看躺在广膳房门前空地上的无头尸体,心思:这死人不是慕容泓,那又是谁

    众臣惊愕过后,齐齐跪地行礼。

    “都免礼吧。”慕容泓带着广膳房那小太监行至慕容瑛跟前向她行了礼,看了众臣一眼,问:“诸位爱卿与太后何故齐聚于此”

    慕容瑛嗔怪道:“陛下还好意思问,还不是陛下今日无故旷朝,这身边伺候的人没一个知道陛下去向的,宫里又遍寻不着,诸位大人十分担心才找到哀家这里。恰这广膳房地道中又发现一具身穿陛下常服的尸首,可把大家给吓坏了。”

    “竟有此事”慕容泓皱着眉头,也不敢去瞧那尸首,只问“死者何人”

    慕容瑛道:“尸首无头,韩京已经去地道内取头颅了,暂时还不知死者为何人。倒是陛下,这一身狼狈的,不知昨夜究竟发生何事陛下又为何不去早朝,至今方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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