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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慕容泓努力拉回发散的思绪, 想了想, 道:“若说印象, 他让朕联想到十年后的钟羡。”

    长安惊:“不是吧,这么好”

    慕容泓凉飕飕地瞥她一眼。

    长安立即改口:“口误,这么傻”

    慕容泓哼了一声, 问:“你问他做什么”

    “我的指挥佥事在夔州失踪了,他的副手跑回来对我说,梁王私蓄府兵。这张君柏刚到盛京,就给我来这么一出,可见有人想让他有来无回呢, 我想看看若是咱们不插手, 这个张君柏能否自己扛过这波风浪。”长安道。

    “那你到底是想让他扛得过,还是扛不过”慕容泓侧过头看她。

    长安下颌一抬,道:“看情况。”

    慕容泓微微一笑,转而目色又凝重起来,道:“张其礼与刘璋不同。”

    长安明白,张其礼是有底蕴有根基的世家子弟, 而刘璋, 不过是平步青云的新贵而已, 所以对付后者的方法, 根本不能用来对付前者。

    “我知道。”她道。

    “张君柏是个有底线的人。”慕容泓忽然又补充一句。

    长安没接话。

    张君柏是个有底线的人, 他那个喜欢扒灰的老爹显然是没有的。也就是说,在张君柏的这条底线上,存在父子相残的可能。女人,一个让张君柏真正心动的女人,能成为他的这条不容旁人碰触的底线吗

    想起这个问题,长安心中难免有些纠结。

    她手里有个最好的人选,而且她当初带她回来的初衷就是为了利用在这方面的。可是,她真的可以就这样牺牲掉纪晴桐吗张君柏应该已经被他老爹绿过一次了,但他不是忍下了吗万一轮到纪晴桐,他也忍得下,那她……

    此事必须慎之又慎,左右她还未见过张君柏其人,待见到了人,再做计较也不迟。

    两人又逛了片刻,听得不远处靴声橐橐,是巡宫侍卫过来了,长安赶紧松开慕容泓的手,为了避免这一动作带来的尴尬,她顺势一指前面,道:“陛下你看。”

    慕容泓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丛月季开得正好。

    “不过是月季罢了,有什么好看的”慕容泓对她放开他的手只为了指花给他看的举动表示不满。长安的手其实并不柔软,她太瘦了,手指跟他一样骨节分明,握在手心一根一根清清楚楚,但她的手很温暖,握着让人有种安心的感觉。

    慕容泓试图再次去牵她的手,长安却走到那丛月季前面,对他道:“陛下,你过来多看看,这月季的颜色,很像血。”

    “哪里像了。”慕容泓瞥了眼那花,伸手去牵她的手。

    “真的像,不信你看。”长安突然伸手去月季花的刺上扎了下,中指指腹上冒出一滴血,她将指头举到慕容泓面前。

    “这是做什么”慕容泓倏地扭过脸去,不悦道。

    “帮你克服晕血的毛病啊。听说这晕车的人多乘车症状就能改善,那晕血的人说不定多看看血也能痊愈。陛下,就一滴,你看看嘛。”

    慕容泓身子转来转去地躲,长安见缝插针般将流血的手指头往他面前伸,片刻之后,慕容泓恼了,道:“朕不要看,你再这般朕生气了。”

    “生气就生气,我还生气呢,每次受伤都是别的男人帮我包扎,你却不愿为此做出哪怕一点点的努力。”长安不满道。

    “解决这件事的根本是你别再受伤,你若再受伤,朕就把你的卫队全都砍了。”慕容泓道。

    “你敢”

    “你试试”

    长安赌气把指头上的血直接抹在慕容泓手背上。

    慕容泓丢下她转身就走。

    长安那个气啊,搞不清楚慕容泓这厮到底是什么状况你不理他的时候,他整天一副郁郁寡欢的小媳妇脸,你理他了,却又整天动不动就给你甩脸子,真特么……想揍他!

    叉腰仰头,她心里发狠:这只小狼狗她能不能弃养好想换只会摇尾巴会舔手心的小奶狗……

    慕容泓风一般刮到甘露殿,脑中冷静下来,感觉自己对长安好似有些过分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在她面前特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且有越来越控制不住的趋势。或许是这段感情是他使心计得来的,所以他始终有些心虚,在心虚的同时又担心根基不稳难以长久。又或许,他还是介意她与钟羡的关系。

    但不管是因为什么,他这样显然于他们之间的感情无益,再患得患失翻脸如翻书,也不过是因为那种抓不住她又害怕失去她的感觉让他惶恐而已。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对她再好点好到让她觉得别人都比不上他

    可是他能怎么对她好呢他现在甚至连娶她都做不到。

    长安独自在花园里生了会儿闷气,出了花园想回东寓所,路上看到两个太监从甘露殿后的院子里出来,其中一人手中拎着个黑布袋,嘴里嘀嘀咕咕:“都这时节了,怎么还有这东西”

    “什么东西”她问。

    两人一抬头,见是长安,忙过来行礼,拎着黑布袋的太监小心翼翼道:“回安公公,是圆屁虎。”

    长安:“……啥”

    “圆屁虎。”那太监重复。

    长安确定不是自己没听清楚,而是听不明白,遂道:“你拿出来我瞧瞧。”

    太监小心翼翼地将东西从袋子里捉出来,长安一看,不就是蝙蝠吗看着那丑陋的小东西,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长安来到甘露殿时,慕容泓正在苦苦思索该怎样圆润自然地将刚才在花园里发生的不愉快揭过去,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见长安负着双手神气活现地走到他身边,眉眼含笑:“陛下,你可知蝙蝠长什么样”

    慕容泓脑子一时有些发懵:她没生气

    “知道,怎么了”他略有些无所适从道。

    “啊,原来你见过啊,那奴才这个宝是献不成了呗。”长安将手从背后抽出来,手里捏着个拼命挣扎的小东西。

    慕容泓定睛一瞧,寒毛倒竖:“啊啊啊啊啊——”

    他竟然就这么惊叫着跑了,而且是直接跑到浴房将自己关在了里面,然后在里头气急败坏地斥道:“长安,你再这般朕真的生气了!”

    长安目瞪口呆了片刻,乐不可支。

    她将蝙蝠扔到窗外,过去敲了敲浴房的门,道:“陛下,你不是说你知道蝙蝠长什么样么,怎么还吓成这模样”

    “知道就代表不能厌恶吗你到底将它扔了没有”某人外强中干的声音隔着一道门传过来。

    长安暗笑:你那叫厌恶你那明明是害怕好吗

    “扔了,你快出来吧。”她憋着笑道。

    慕容泓将浴房的门打开一条细缝,见她站在门外,道:“你把两只手都伸到前面来。”

    长安举起两只手朝他挥了挥。

    慕容泓确定她手里没有猫腻,这才气哼哼地从浴房出来。

    他自觉颜面丢尽,生了大气,直到就寝都没再理会长安。

    长安出




525.杀马
    听说是太尉府的马车,长安一猜八成又是钟夫人去天清寺捐香油钱求神拜佛保佑钟羡平安。

    她下车一看, 果然不出所料。

    “钟夫人, 杂家这厢有礼了。”长安站在马车下向坐在车里的钟夫人行礼。

    钟夫人扫一眼何成羽等人,颔首道:“安公公多礼了, 没想到今日居然在此巧遇, 安公公这是出来公干还是……”

    长安一笑,日头下修眉俊眼唇红齿白的,道:“非也,杂家今日刚好得空,听闻这豫山上秋景不错,所以带家眷出来赏个秋而已。钟夫人这是上山进香回来了”

    钟夫人点头。

    长安道:“钟公子此行乃是为民请命造福社稷,大善之举天必佑之, 钟夫人您也不必太过为他担忧了。”

    钟夫人客气道:“借安公公您吉言。”

    长安回身吩咐何成羽:“安排下去让开道路,让钟夫人先过去。”

    何成羽还不及领命, 钟夫人便道:“不必了安公公,我这边人少, 让起来也方便些, 还是你们先过吧。”

    长安笑:“杂家怎么能让钟夫人给杂家让道呢”

    “不碍事。”钟夫人吩咐车夫将马车赶到路旁。

    “如此, 就多谢钟夫人了。”长安向她作揖,转身正要走, 忽想起一事,又停了下来。

    “杂家还有个不情之请, 不知钟夫人可否应允”她重新来到钟夫人的马车下。

    钟夫人娥眉不怎么明显地皱了皱, 她并不想和这太监多有牵扯, 但依然很有涵养地道:“什么事安公公但说无妨。”

    长安道:“自今年入夏,陛下便一直脾胃失和食欲不佳,当时御医诊治说是天气湿热所致,可如今入了秋了,也未见情况有所改善。杂家素知钟夫人擅长以日常饮食滋补养人,不知可否请钟夫人费心,按着陛下的饮食习惯整理出一份日常进补的膳食单子,杂家感激不尽。”

    钟夫人没料到她所请之事会是此事,心想这人不管如何,对皇帝能有这份忠心,应当就算不上大奸大恶之人吧。

    “安公公对陛下果真是忠心可嘉。这样吧,过几日我派人送一份我们府中四季进补的菜品单子到贵府上,安公公瞧着哪些能对陛下的胃口,自行挑拣出来便可,如此两厢便宜,不知安公公意下如何”

    长安再次拱手作揖道:“如此甚好,多谢钟夫人。”

    辞别了钟夫人,长安一行继续沿着山道往上,到半山腰上有一条岔道,再往前是往山顶天清寺去的路,往右才是往枫林赏景的。

    何成羽带队往右走了不到两里地,来到一片面积极大的、看起来像是专门开辟出来供前来赏景之人停车用的空地上。

    长安撩开窗帘一看,见坪上马车马匹安置得整整齐齐的,道:“看来是要收停车费的啊。”话音还没落下呢,两名差役模样的人就迎了上来,一见是内卫司的人,态度那叫一个热情巴结。

    “这车啊马的,都怎么收费的啊”长安下了马车,随口问那两个凑过来点头哈腰的差人。

    “哟,看安公公这话说的,您能来小的们这儿走一遭,小的们祖坟上都冒了青烟了,哪还能管您要钱呐。”那差人阿谀道。

    长安负着双手,看着差人微微笑:“是个会说话的,说的话爷爱听,圆圆。”

    圆圆从后头上来,问:“爷有何吩咐”

    “赏他们五十两银子,算爷请他们喝茶。”长安道。

    圆圆从随身荷包里抽出一张银票,递给那两名差人,给两名差人高兴的,就差跪下来管长安叫爷爷了。

    区区五十两银子能换得如此情真意切的高兴,长安觉得挺值的。

    纪晴桐和薛红药等人也已从马车上下来,纪晴桐见人多,习惯性地想把风帽戴上。

    长安笑着阻道:“出来赏景还戴个风帽,看脚下的草呢”

    纪晴桐脸一红,不及说话,一旁圆圆打岔道:“安心啦纪姑娘,有爷在,哪怕你美得天上有地上无,也没人能动你一根寒毛,尽管放开了尽情玩耍一回便是。”

    被圆圆这么一说,纪晴桐更不好意思了,再加上一旁的薛红药姿容亦是上佳,却没有分毫要遮掩自己容貌的意思,她若坚持,倒显得矫情,遂将风帽丢在车中,与薛红药圆圆等人在丫鬟的随侍下跟着长安往停车坪外走。

    一行还未走出停车坪,远远便听得山道上传来一阵马蹄声,长安抬眸一瞧,那一片锦罗玉衣光鲜亮丽的,富贵之气逼面而来,仿佛连马蹄扬起的尘土都带上了金粉的味道。

    眼看快到停车坪,前面入口又有人,大多数骑马之人都已减速,唯独一位黄衣少年,不勒缰反催鞭,一下子便越过众人向长安这边直冲过来。

    长安就站在入口的路面正中间,看着那向她直冲过来的一人一马,唇角勾起微微笑意,不避不闪。

    何成羽紧张兮兮地要挡到她前面去都被她阻止了。

    眼看那高大的骏马离长安越来越近,薛红药下意识地就要去扯长安,手刚要伸出去,发现纪晴桐已经伸了手,于是又默默缩回身侧。

    “安哥哥……”纪晴桐紧张地拉着长安的袖子,想叫她避一避。

    “没事,铁蹄底下求生可是你安哥哥我的专长,好容易有个这么够胆的跟爷玩这出儿,爷又怎能扫兴不配合呢”长安安抚性地拍了拍纪晴桐的手背。

    说时迟那时快,就这么一句话的功夫,那马距长安已不到两丈距离,何成羽等人高度紧张之下,甚至都能感觉到马鼻子里喷出的热气了。

    “平川!”随着一道男子低喝声起,一条前头带绳套的长绳忽的甩了过来,一下子套住了正向长安冲来的骏马的脖子,扯得那骏马一个急停前腿扬起放声长嘶,马上的黄衣少年猝不及防,摔下马去。

    如此还不算完,一名黑衣上绣银纹的侍卫疾步从后头蹿过来,腰间长刀铿锵一声,那被套了脖子的骏马便惨嘶着倒了下去,血溅三尺。

    纪晴桐薛红药身后随行的丫鬟发出惊惧的低呼声,所有原本就不该有的动乱随着这声低呼与马匹渐渐消失的喷气声而消弭。

    长安看了一场烂戏般遗憾地长叹:“马何辜,马何辜呀!”

    不远处那帮人纷纷下马,一名人高腿长相貌阳刚俊朗的青年男子走上前来,瞥了眼摔在地上还未起身的黄衣少年,头也不回神情有些冷地随口吩咐:“元翊,马失控,朱公子想必摔得不轻,着人送他回去。”

    跟在男子身后的张元翊似乎有些被自家堂兄的杀伐决断给惊到,连连应声叫随行下人过来抬那黄衣少年下去。

    男子这才上前,礼仪周正地向长安抱拳致歉:“抱歉,方才这马儿失控,惊到阁下了。”

    “不妨事,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般失控的马,挺有意思的。”长安笑得一派天真烂漫。

    男子看了看一旁何成羽等人身上穿的公服,问长安:“请恕在下冒昧,敢问阁下可是在司隶部当差”




526.打太极
    与张君柏同来的都是雍国公府的少爷公子, 随行伺候的也都是侍卫随从, 一个女子都没有, 纪晴桐薛红药混杂在这么一帮子男人中间未免不便,于是长安令何成羽派人护卫两人及她们的丫鬟往前头走, 她自己与张君柏一帮人落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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