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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甚好。”长安回身吩咐圆圆,“圆圆,布置下去,今晚爷要在这观潮厅里设宴,庆祝红药痊愈。”

    圆圆抿着笑答应着去办了。

    与此同时,鸣龙山下汝仙村。

    纪晴桐屋后有棵高大的柿子树,有些柿子黄了,村里的孩子老来爬树摘柿子。昨天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不慎从树上掉下来摔断了胳膊,爹娘哭得不行,纪晴桐出银子叫村人送那孩子去县里找大夫医治。

    为了避免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纪晴桐索性叫隔壁的二牛爬到树上将能摘到的黄柿子全部摘了下来,村里有孩子的挨家挨户分点,省得那些孩子冒险来爬树。

    张君柏来时,纪晴桐刚刚分完柿子。那些村人也是知趣的,没把柿子都拿了去,分完了纪晴桐这里竟然还剩了半笸箩。

    “此物不是红了才可以吃吗这般黄的就可以吃了”张君柏问。

    “不可以,但是若任由它长在树上,不到熟透就被鸟儿啄食完了。冼大娘说这般黄的摘下来,用灶膛灰焐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变熟。”纪晴桐端着笸箩道。

    “原来如此。”张君柏自纪晴桐手里接了笸箩,去灶膛里扒灰。

    纪晴桐见他如此积极,问:“你爱吃此物吗”

    “不爱。记得以前吃过一次,黏黏的糊嘴。”张君柏说着,用一根木棍去灶膛里扒了两下灰,扬了自己一身。

    他咳嗽两声,掸了掸衣裳,出来将盖了灰的笸箩递给纪晴桐。

    天热,他原本纵马过来的时候脸上就出了点汗,如今再被飞灰这么一糊,可是好看得紧。

    纪晴桐接了笸箩,看着他的脸,忍不住抿嘴一笑。

    张君柏后知后觉地伸手要擦脸,纪晴桐扯住他的袖子道:“别用手擦,我去打水。”她将笸箩往锅台上一放,去屋里拿了铜盆盛了凉水,绞了布帕过来。

    张君柏就站在门口,眼神温软地看着她。

    纪晴桐见他并无自己动手擦脸的意思,少不得微微红了双颊,靠过去亲自拿帕子给他擦脸。

    自那个雷雨之夜两人第一次有了肌肤之亲,这段时间张君柏几乎是天天都过来,两人过得比寻常新婚的两口子还要如胶似漆。但这些都无助于减轻纪晴桐此刻的羞赧之情。

    张君柏看着眼前这个面若桃花的女子,只觉自己纵是条纵横过江河湖海的吞舟之鱼,也要溺毙在她那双秋水盈盈的眸子里。

    有时候想想,人这一辈子到底能过成什么样,真的是只看运气。

    在遇着她之前,他也并没有觉得自己生活中缺点什么,但遇着了她之后,他才知道自己的日子原来还能过得如此美满。

    他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运道在生命走到尽头之前遇到这么一个人。他很庆幸,唯一遗憾的是遇见她太晚,若是再早些,她也就不会受那许多苦楚了。

    想到心思缠绵处,他忍不住伸手搂过她的腰俯下脸亲了她一下。

    纪晴桐吓了一跳,看了眼院门处,忙不迭的推他,面如火烧声如蚊蚋:“快些松开,这大白天的,门还开着呢。”

    “我的马就系在门前,这时候谁会这么不长眼过来打扰我们”见她羞得可爱,张君柏又一连亲了她好几下。亲着亲着兴致便来了,这时候他又后悔没采买几个丫鬟仆妇来伺候着,若此刻抱她入房,无人做饭两人便要饿肚子。其实他并不觉得自己是重欲之人,只是与她在一起后,越来越不知节制为何物了。

    说来也是不可思议,他一个从小被人伺候惯了的世家公子,与她好了之后,竟不愿屋里多几个不相干的人来,只想与她两人一起呆着。为此他宁愿过来之后凡事亲力亲为些,此时少不得要生生将火压下去,先整治晚饭再说。

    张君柏亲自拎着个篮子,正准备和纪晴桐一同到屋子后头的菜地里去摘菜,村子里忽来了一队人马,直奔纪晴桐的院宅这边来。

    一名副将到了门前率先翻身下马,朝院子里大声唤:“将军。”

    张君柏在屋后听见了,将篮子交给纪晴桐,道:“我去前头看看。”

    他来到屋前,来人纷纷下马,副将上来禀道:“将军,朝廷来人,说陛下有圣旨给您。”

    张君柏接了旨,又吩咐副将带前来宣旨的太监去县城里好生招待,自己心事重重地回到院子里。

    皇帝说长安将作为大龑使者去荆州与赢烨商议归还陶夭一事,让他去潭州从王浒手里接出陶夭先送往佘城,在佘城等长安。

    佘城是夔州最南面的一座城,再往南就是荆州地界了。

    赢烨的爱妻之名他早有耳闻,他原先也曾对赢烨嗤之以鼻,觉着堂堂男儿,怎能为了一个女子蹉跎至此乃至于连前程都不顾了。可是有了纪晴桐之后,他才明白,有些事情,不落到自己身上不觉着难。若有人告诉他执掌夔州就必须牺牲纪晴桐,他会同意吗

    他不同意。有本事的男人,到哪里都可以东山再起,但是心爱的女人,错过了这个,就可能再也不会有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一旦奉旨而行,陶夭在他手里出丝毫差错,那便是引火烧




寻亲线索
    长安回府后办的这次晚宴算是家宴,

    并未请外头的人。

    同样没被邀请的陈若霖第二天就给她送来了八名乐师八名舞姬,

    并对她昨日之晚宴表示鄙视,递小纸条说“有宴无乐,

    恰如有肉无盐,

    叫人难以下咽。”

    长安嗤之以鼻,

    回小纸条:“孤陋寡闻。有空过来,请你吃蜜汁叉烧。”

    刚派人把纸条给陈若霖送去,

    薛红药带着桑大娘来了。

    “红药,

    来得正好,我给你选了几匹料子做衣裳,你瞧瞧喜不喜欢”长安起身道。

    “千岁,不急。桑大娘有事对你说。”薛红药道。

    “哦何事”长安看向那有些畏缩的妇人。

    桑大娘看了看薛红药,薛红药鼓励地对她点点头,桑大娘这才鼓足勇气对长安道:“千岁,

    刚来府里那位卫大爷,我听圆姑娘说他有个失散很久的妹妹。”

    “是。怎么,

    难道你知道他妹妹的下落”长安问。卫崇是钟羡的朋友,

    人也不错,

    长安对他的事情还是比较上心的。

    桑大娘犹豫道:“我不敢确定,

    但是他手上那条银长生手链,

    我曾瞧见过一模一样的。”

    “在哪儿”

    “我在世子府时领的是清扫后院的差事,今年春上的一个午后,我在洒扫花园小径时,瞧见小公子一个人躲在林子里偷偷抹眼泪,

    手里就拿了这样一条银链子。我当时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去过问。”桑大娘道。

    长安想了想,问:“你说的这个小公子,可是六王子的独子我听闻,他是妾室所生”

    桑大娘赶紧点头。

    “他娘呢”

    “世子夫人的嫡子夭折不久,这位姨娘便也死了,听人说是得病死的。她死了之后,小公子因为是世子唯一的儿子,就养在夫人名下了。”

    “这件事你可有向旁人提及”长安问她。

    桑大娘道:“没有。我也不确定,只是听圆姑娘说卫大爷一直在找这个妹妹,所以才来向千岁您提一嘴。您位高权重,要想查的话,总有办法查清楚的。”

    长安道:“很好,请你继续为此事守口如瓶,待我查过之后,若你所是真,定会重重谢你。”

    桑大娘忙道不敢。这时吉祥进来禀说去夔州的人回来了。

    桑大娘自觉地退了出去,薛红药听说是从夔州回来,料想与纪晴桐有关,就留下旁听。

    “千岁,属下已见过纪姑娘,她在夔州鸣龙山下的汝仙村。您让带给她的东西和信属下都交给她了。她说她在那边过得很好,请您不要为她担心。她还说近来天气炎热,就不来福州看望您了,让属下带了封信给您。”袁冲说完,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双手呈给长安。

    长安接了,问袁冲:“你见到纪姑娘时,她气色看起来如何,身子还好吗她身边有没有什么人在”

    袁冲道:“纪姑娘看起来一切都好,当时就张君柏与她两人在那农家院中。”

    长安沉默了一下,对他道:“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袁冲退下后,长安冲一旁的薛红药招了招手,示意她坐过来和她一起看信。

    薛红药真的过来和长安在一张凳子上坐下,挨在她身边一同看信。

    长安知道,这种当着张君柏的面写,又是交由旁人带回来的信,纪晴桐不会写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大概率是报喜不报忧罢了。果不其然,她就在信中写了她初到山村遇到的种种趣事和现在自由散漫的生活状态,末了不忘提上一句,张君柏对她很好。

    纪晴桐不知道薛红药曾失踪过,还在信中问及她的情况。薛红药见了,问长安:“千岁,我可以写信给纪姐姐吗”

    长安道:“当然可以了。”

    “谢谢千岁。”薛红药看着她,目光并不羞怯,但……凭长安的敏锐,自然能发现薛红药此刻投向她的目光是含着情意的。这姑娘该不是被她英雄救美的英姿给迷住,喜欢上她了吧

    这可真是……造孽啊!

    难道她要连累这姑娘失了清白不说,还要耽误她的终身

    “千岁,朝廷来使,请千岁去前厅接旨。”两人正相顾无,龙霜忽过来禀道。

    到底是来了。

    长安将纪晴桐的信递给薛红药,正了正衣冠,来到前厅看到那位朝廷来使却是一愣。

    长福

    慕容泓给她的圣旨跟张君柏了解的内容差不多,命她即刻卸任巡盐使一职,作为大龑使者前往夔州佘城与赢烨商榷交换陶夭一事。

    长安接了圣旨,引长福去后头喝茶。

    身边一没了旁人,长福瞬间从端着架子的大太监回到长安的小跟班状态,贱兮兮地凑在长安身边道:“安哥,这大半年的没见,可想死我了。”

    长安瞟他一眼,笑道:“行啊,连你都学会嘴上抹蜜了,可见这甘露殿委实没有白呆的。”

    “不是嘴上抹蜜,真想你来着。”长福忙澄清道。

    “可着这宫里的事还不够你琢磨的,让你还有时间想我呢”长安与他一同落座,吉祥乖觉地奉上茶水瓜果。

    长安指着长福对吉祥道:“你看看,留在宫里的都出息了,偏你要跟着我出来,你跟着我出来有啥好处啊”

    吉祥道:“奴才乐意。”

    长福接着道:“若是吉祥愿意,我也乐意跟他换换。”

    “你们这一对儿没出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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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背叛
    长安当然不愿大热天的坐男人腿上,

    但看陈若霖这骚发发的样子,

    她若和他对着干,也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来。遂没在此事上多做纠缠,

    只抱着双臂问他:“何出此”

    陈若霖左手支着脑袋,

    右手指尖在长安上臂外侧慢条斯理地上下划动,

    垂着长而密的睫毛道:“如此星辰如此夜,我们就不能诉诉衷肠么非得浪费时间来讨论这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长安被他划得直痒,

    干脆捉住他的手扣在自己手里,

    道:“当局者迷,我就是想听你这个旁观者说。”

    陈若霖似乎对她扣住自己手的举动很满意,笑着抬起眸道:“他若真的是想让你去与赢烨商议交换陶夭一事,何不让你自己顺路去潭州接了陶夭北上,反而要另外派张君柏去接人呢”

    这也正是长安不安之处。她原以为被送到潭州的陶夭定然是假的,然而如今看来,

    竟是真的慕容泓的行事风格,她也是越来越猜不透了。

    “如今这局面,

    在我看来,

    结果无非两个。一,

    张君柏接上陶夭先到佘城,

    赢烨这个莽夫爱妻心切,

    定然会丢开兖州到荆州来与陶夭见面。后你赶到,顺利完成交换,赢烨与爱妻久别胜新婚,自然没心思扣你在那儿碍手碍脚。二,

    张君柏接上陶夭先到佘城,赢烨来见,陶夭当着赢烨的面出了意外。你进入夔州之后也出了意外,或许还能有证据证明是赢烨那方动的手。双方开战,你被金蝉脱壳,悄无声息地送回慕容泓身边。以你对慕容泓了解,你觉得他的意思更倾向于哪一种”陈若霖问长安。

    这还用猜吗他早就在她面前说过,绝不会把陶夭活着还给赢烨,所以所谓的交换,是不存在的。赢烨和他兄长慕容渊争霸天下那么多年,自他登基后,如非运气好抓住了陶夭使赢烨投鼠忌器,凭他在他哥那班人马心中的威望,哪有能力与赢烨相抗衡只怕一早就被人从帝位上拉下来了。数年韬光养晦,他虽有了些根基,但他到底还是不敢冒险将陶夭还给赢烨的。

    陶夭只要在张君柏手里出了事,这个锅梁王就必须背,夔州势必要对上赢烨。张君柏固然会好生看住陶夭,可陶夭身边还有从盛京一路护送她到潭州养病的慕容泓的人呢,要做手脚岂是张君柏能看得住的夔州东面是云州,西面是岳州。岳州和云州都在朝廷治下,云州刺史是陶行时,慕容泓完全能够调遣,岳州刚刚发生过农民起义之事,刺史为挽回自己治下不利的印象,也急需一个表现机会。所以赢烨若在这边开战,慕容泓就算得不到钟慕白的支持,也能让这三个州跟赢烨去打,顺便试探潭州韩王与福州福王的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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