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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钟羡策马来到半山腰上,耳边忽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求救之声,声音很微弱,若不是他耳力过人,很可能就被哒哒的马蹄声掩盖了。

    钟羡勒住缰绳,细细分辨了一下,那声音似乎是从山道下面的陡坡下传来的,听着是个女子的声音。难不成是有人不慎滚下去了

    他在路边找了棵树将马栓上,自己就扶着树干下到陡坡下面去了。

    循着声音走了片刻,便见一名做侍女打扮的女子头破血流的躺在一丛灌木下面,在她上方的草木多有被压折的痕迹,看来的确是从上面滚下来的。

    那侍女意识尚清醒,见钟羡出现在面前,目光还有些发直。

    钟羡大略打量了她一下,见她四肢并未出现明显的骨折或扭曲现象,便没急着去扶她,只站在不远处问她:“姑娘,你自己可能起身”

    裁云困窘又痛苦地摇了摇头,道:“我右臂和左脚都不能用力了。”

    钟羡闻,着意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近处无人,这也不会是个陷阱,这才过去将侍女扶了起来。

    “谢谢钟公子。”裁云低着头道谢。

    钟羡却是一愣,疑惑:“你认得我”

    我家小姐从情窦初开就喜欢你,喜欢了几年,等了你几年,我作为她的贴身丫鬟,又怎会不认得你裁云心中苦笑,也知自己说漏了嘴,遂也没再隐瞒,忍着伤势勉强对钟羡欠身行了个礼,道:“奴婢是卫尉丞夫人的侍婢,陪同夫人上山进香时不慎从山道上摔下来的。”

    卫尉丞夫人钟羡稍一思索,便想起了她说的是谁。不管是卫尉丞夫人还是雍国公长房嫡孙女,身份都算显赫了,而看这侍女穿金戴银的,应该也不是普通的使唤丫头,居然会从山道上滚下来……

    钟羡心知这中间定有猫腻,但毕竟是他人家事,他也无意多管,当下便没说话。只是这侍女确实行走不便,这山坡又十分陡峭,他只得将她背上了山道。

    上了山道之后,钟羡听这侍女说她滚下来没一会儿,她家小姐和姑爷应该还在山上,他便打算将这侍女暂时安置在路边,上去通知她家人一声。结果刚把她放在路边,他还没来得及上马,便见一辆马车从山上匆匆下来,卫尉丞孙捷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几名随从黑着脸跟在马车后面。

    裁云一看到那马车便叫了起来:“夫人,夫人,奴婢在这里!”

    马车骤然停下,接着一名姿容出众的年轻妇人便在仆妇的搀扶下从马车上下来,见到坐在路旁树下满脸是血的侍女,忙忙地迎了过来。

    “裁云,你怎么伤成这样,别处可还有伤”裁云是自小就伺候张竞华的,主仆二人情分匪浅,见裁云伤成这样,还是替她受罪之故,张竞华伤心不能自已,眸中泪光涌动。

    裁云忙挣扎着站起身来,安慰她道:“夫人莫急,奴婢没事。不过此番,却是多亏了钟公子




有孕
    纪晴桐出嫁后不久,

    纪行龙就搬离了安府,

    如今李展也不在了,他更是再不踏足安府半步。

    他原先赁了一户人家的一间屋子,

    后来尹衡说那样的环境不清静,

    不利于他读书科考,

    借钱给他单独赁了个不大的宅子。

    尹衡基本上不来纪行龙的这间宅子,但高烁离京的这夜他来了。

    当时纪行龙正在灯下苦读,

    见他来了,

    便搁下书卷给他张罗茶水。两人闲聊了几句,尹衡忽然看着纪行龙道:“你放入高烁书房的那张纸,并非当日我给你的那张。”

    纪行龙闻愣了一下,随即有些讪讪,问:“你怎么知道的”

    尹衡眉头微皱,不答反问:“为何要另写一张”

    纪行龙道:“我不是故意的,

    实是你给我的那张纸我在洗衣时忘了拿出来,泡了水,

    故此不得不另写一张。好在我熟悉高烁的字迹,

    仿得还算相似,

    没引起旁人怀疑。”

    “泡了水”尹衡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眼睛盯着纪行龙看。

    纪行龙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

    结结巴巴地问:“怎、怎么了”

    尹衡瞧他那模样不似作伪,就问:“那弄湿的纸呢”

    “我捏成一团扔灶膛里烧了,怎么了”纪行龙一脸不明所以。

    “没什么。”尹衡顿了顿,叮嘱他“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

    纪行龙点头:“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我提它作甚对了尹兄,那我今年的科举……”

    “答应你的事我自会为你办到。你拿几份你做的文章给我。”尹衡道。

    纪行龙大喜,很快便寻了几份自己做的文章出来给尹衡,作揖道:“一切就拜托尹兄了。”

    他的笑容维持到尹衡离开他关上院门。

    尹衡给他的那张纸确实是弄湿了,却不是因为泡衣服弄湿的,而是他心中纠结,拿着那张纸翻来覆去地看,不慎碰翻了桌上的茶杯沾湿的。

    纸湿了之后,他就看到那张纸的背面居然显示出一份名单来。他不认识名单上的那些人,但这沾了水才能显示出来的名单却让他感觉不安。

    主考官泄露考题什么罪他知道,左右不会要命,可这份神秘的名单呢会要命吗

    他不知道。

    但这份名单却让他知道了,如果他不将这张纸放去高烁的书房,自己怕就有危险了。

    所以他采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找了张纸只把考题给誊了下来,然后放去了高烁的书房,装作对其它的事情一概不知。反正尹衡给他的纸从表面上来看也就是这样而已。

    果不其然,尹衡他们对于高烁被贬这个结果似乎还不满意,否则的话也不会过来兴师问罪。

    纪行龙靠在门板上,一时又是庆幸又是后怕。如不是他不慎弄湿了那张纸,真把那张纸放去了高烁的书房,高烁一旦有了性命之忧,还会为他守口如瓶吗

    早就知道官场不易混,只没想到他还不曾踏足官场,便已差点被利用致死。

    他方才的表现应该还好吧,看尹衡的样子好似没有起疑。不过就算他起疑,想来在不确定那张纸到底还在不在的情况下他也不敢贸然对他动手。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他又怎么甘心半途而废呢

    高大人说拿终生乃至性命去换取功名利禄不值,可是他纪行龙如今除了这条命,还有什么可以拿来做交换

    九月中旬,张君柏回到了鸣龙山汝仙村,住在纪晴桐那里养伤。他临走前为纪晴桐采买的丫鬟仆妇这会儿总算派上了用场。

    他的肩膀伤势颇重,唯一庆幸的是左肩,否则怕是武功都要废掉大半。

    他知道以陈若霖的实力,他就算全力以赴也未必能伤得比现在轻。但作为一个男人,在战场上轻易地败给了另外一个男人,还受了重伤,那心情自然不会太好。所幸有纪晴桐在一旁无微不至地照顾他,让他多少好受些。

    可惜好景不长,他回到汝仙村才几天,他父亲梁王便派人过来叫他回丰都。

    张君柏知道父亲叫他回去肯定是为了他擅自奉旨去潭州接陶夭之事,不过既是自己做下的事,他也没想着回避,傍晚便与纪晴桐说他要回去一趟。

    纪晴桐默默地帮他收拾行装。因着养伤,他使人将很多他原先放在军营里的东西都搬来了这里。

    张君柏见她收拾了很久还没收拾好,便走过来道:“不用收拾太多,我回去一趟,很快就回来的。”结果过来一看,纪晴桐将她自己的衣物也收拾了。

    “晴桐,你不必跟着我来回奔波,在此等我就好。”张君柏将她安置在这里本来就是出于某种考虑,如今她真的成了他的人,他便更不想带她回丰都了。

    “我想跟你回去。”纪晴桐说,“既然我现在已经是你的妾室了,那该过的礼数,还是要过一过的。”

    “不需要,我们之间的事,只是我们之间的事,与他们都没关系。此番我回去知会他们一声就可以了。”张君柏道。

    纪晴桐仰头看了他一会儿,低下小脸,同时放下手中衣物,低声道:“那好吧。”

    张君柏看出她不高兴,不带她回去他有苦衷,可他不能说,正想找点别的话安慰安慰她,她却转身出去了。

    如今家中有仆妇有粗使丫鬟,很多事情已经不需要纪晴桐亲力亲为了。她出了门径直来到村西头的竹林里,瞧着四下无人,才捂着小腹在一株竹子下蹲了下来,默默垂泪。

    她有身孕了。

    跟张君柏回家是一早就计划好的事,否则她又怎么能能够离间他们父子。可是……她竟然怀孕了。

    其实这孩子来得也不意外,张君柏未去潭州之前,他们几乎夜夜同房,她住在这村落中,也弄不到避子药,又怎么可能不怀孕呢可是……可是她此番前来为的是离间张氏父子,为的是帮助长安实行削藩大计,而她现在又有了身孕,所以实际上她是在谋害她腹中胎儿的父亲么

    该怎么办

    她能不要这个孩子吗孩子何辜

    可若是为了这个孩子放弃原定的计划,那她对长安来说又成什么了

    到底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张君柏烦恼地在院子里徘徊一阵,还不见纪晴桐回来,便有些不放心,出门来寻她。

    他绕了一大圈,最后天都要黑了,才在竹林里找到纪晴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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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落胎
    次日一早,

    纪晴桐起床后表现得很平静,

    和往常一样陪张君柏吃过早饭,然后送他出门。

    他的手下已经在外头等候多时了。

    张君柏也不是笨人,

    虽然纪晴桐面上带笑,

    但他还是看得出她心情低落。他心里不是很明白她为何会如此,

    但因为急着回丰城,他也无暇深究,

    只想着待从丰城回来后,

    再带她去别处散散心好了。

    纪晴桐目送张君柏一行离开之后,就回去换了身样式普通的衣裳,将自己打扮成村妇该有的模样,吩咐家中丫鬟仆妇看家,自己去寻了村里有驴车的那户人家。

    待到驴车慢慢悠悠地载着纪晴桐来到二十里外的县城时,都快中午了。

    纪晴桐给了赶车的金山一两银子,

    让他自去买午饭吃。金山嫌太多,不敢收,

    纪晴桐硬塞给他。

    两人约好在城门口汇合,

    纪晴桐便打听着去了城中的医馆。

    医馆附近有间馆子,

    张君柏一行正好在此用饭。他们虽然老早就到了县城,

    但张君柏肩上的伤口要换药,

    还要采买些路上要用的吃食药物,这一耽搁就耽搁到了中午。

    张君柏的副将用完了饭,想瞒着张君柏去自己喝惯的那家酒肆打点酒带着路上喝,谁知刚出酒馆前门便见一名荆钗布裙的女子进了斜对面的医馆。

    那女子虽然作村妇打扮,

    但远远看去身段袅娜皮肤白皙,应该是个相貌姣好的。

    这副将原先也养了一两个相好的在附近以供平时泄欲之用,但自从见了世子的新妾之后,便觉自己养的那两个简直貌如猪狗不堪入目,心心念念也要找个好看的养起来。

    如今惊鸿一瞥,心中便动了些许邪念,想着现下还有点时间,他也不去沽酒了,抬脚就往医馆去。

    纪晴桐其实还未给大夫把过脉,只不过月事不来,人也比以前嗜睡,感觉症状与她在村中听其它妇人聊起有孕时的症状相似,所以才觉着自己应该是有孕了。如今既来了县城,自然要先来医馆让大夫诊一诊脉确认一下。

    这偏远山区的县城医馆条件没有大城镇里的医馆那般好,大夫只在大堂里坐馆,没有为女眷单独开辟的雅间,是故副将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了里头那妇人的说话声。

    他心中一疑,这声音,怎么跟世子养在汝仙村的那位新妾那般相像

    因着这份疑惑,他并没有贸贸然直接闯进去,而是在门外探头往堂内一瞧,看见那妇人的侧脸。虽然那妇人包着头巾,可容色实在太过出众,又岂是区区一块头巾能遮掩的

    副将瞪大眼睛,这不就是世子的新妾么

    他庆幸自己没有鲁莽行事,如若不然,叫世子知道了,可就解释不清了。

    抚了抚胸口,他回身欲悄悄离开,结果刚迈出一步,就看到张君柏站在斜对面的饭馆门口看着他。

    副将:“……”

    他知道此时万万迟疑不得,于是忙小跑过来,做一脸新奇状对张君柏道:“世子,方才属下看到一名有些眼熟的女子去了医馆,于是过去一瞧究竟。没想到那女子还真是世子您的爱妾。”

    张君柏眉头一皱,问:“果真”

    副将点头不迭。

    晴桐来了医馆如何来的难不成生病了可她为何不对他说呢难不成就因为她身子不舒服,而他又要撇下她一人离开,所以才悒悒不乐的吗

    如是想着,张君柏便急忙来到医馆前,抬步想进去,可发现在门口便能听到里头说话声后,他又停了下来。

    “……姑娘脉象还算稳健,不喝安胎药也不要紧,回去注意休息,不可劳累,适当进补便可了。前三个月不可再与夫君同房,不可食寒凉之物,燥热之物也不可食……”医馆的大夫年纪一大把,年轻时也曾在大城镇的医馆坐过堂,年纪大了想着落叶归根才回到了这里,所以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叮嘱起纪晴桐来头头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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