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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在钟羡面前巧计迭出百折不挠,为何到了朕的面前,便如此轻言放弃”慕容泓忽道。

    长安腹诽:擦!这小瘦鸡还真是多智近妖,知道她先前那两问都不过只是为了引出第三问。特么的心眼多如牛毛,她一个五讲四美的现代人能不铩羽而归么

    不过既然他已洞察先机,还来这么一问,莫不是想借机卖个面子给她

    长安又回过身来,将那截螃蟹腿递到慕容泓面前,道:“没错,奴才其实就想知道,一向只会用蟹八件吃蟹的您,想不想体验一下奴才这种简单利落的吃法”

    慕容泓抬起脸来,一双眸子流光溢彩地看着她,少倾,红唇微弯,齿间吐出两个字:“不想。”

    尼玛这小瘦鸡是在玩她呢!

    长安瞧一眼他那病弱样,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生生忍住气恼便要转身。

    慕容泓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长安回头看他。

    慕容泓好整以暇道:“不过看你这奴才为了引朕入彀这般费尽心机也是难得,只要你坚持,朕倒也不妨如你所愿。”

    长安笑眯了眸子,轻声细语道:“陛下,奴才不坚持。”

    慕容泓:“……”

    “奴才错了。奴才忘了您现在大病未愈体虚气弱,恐怕用尽所有的力气也是吸不出这截腿肉来的,还请陛下放手吧。”长安一脸体贴道。

     




你争我夺
    花匠进宫这日, 长安为了不与无嚣打照面,一大早就溜了出去。

    鸿池毗邻着凤池,水中以流芳榭为分界, 岸上以梅渚为分界。凤池上有座于飞桥,过了此桥,才是后苑的地界。

    皇后所居的长秋宫, 以及一干嫔妃居住的宫殿楼阁,都在后苑之中。

    这月季花,自然就从这于飞桥的桥头种起。

    长安晃晃荡荡地来到于飞桥上时,就见二三十个花匠正一溜排开在桥下的道路两旁挖坑,四周立着十来个卫士负责看守,桥头上还站着一位钩盾室的太监。

    一见长安过去,那太监忙狗腿地迎上来, 行礼道:“安公公,您怎么来了。”

    长安抬着下颌端着架子道:“虽然这种花是你们钩盾室的差事, 但万一办砸了惹得陛下龙心不悦, 你们自己倒霉不说,杂家这些在御前伺候的,只怕也少不得受你们连累。所以啊, 不亲自过来看看,杂家还真是放不下这颗心。”

    那太监一边引着他往种花之地走去一边巴结道:“安公公您尽管把心放肚子里,所有的花苗, 都是挑的最好的, 花匠也都是经验丰富的, 绝对出不了岔子。”

    长安跟着他来到桥那边,先是装模作样地看了看花苗,然后又抬头看向那些正在刨坑的花匠。

    纵然穿了一身粗布衣裳,然越龙这厮到底是天生丽质相貌出众,混在一群花匠中还是一眼就叫人给认出来了。

    他听到长安的声音,便也借擦汗之机向她这边投来一瞥。两人目光交汇,传递了只有彼此才懂的含义。

    自李府被抄之后,越龙这厮害怕被牵连,在长安托钟羡给他办户籍证明之前,一直如丧家之犬般东躲西藏。如今好不容易改头换面重新见人,还有一步登天的机会,他自是不肯错过。

    长安要的就是他这份不自量力爱慕虚荣的心,反正该交代他的话之前都已经托赵椿使人交代过了,成,大家都达到目的,败,他一个人死而已,牵连不着旁人。故而长安就过来露了个脸,很快就又回长乐宫去了。

    与此同时,四合库书房,冯春正和冬儿整理账册,宝松忽匆匆来报道:“冯掌库,那个人出现了。”

    冯春眉眼不抬,骂道:“死奴才,还能不能好好说话没头没尾的,什么人出现了”

    宝松缓了缓气息,道:“就是您和刘公公要找的那个假扮李展的人,越龙。”

    冯春呆了一呆,腾的一声站起身来,问:“在哪儿”

    宝松道:“在于飞桥种花呢。”

    “你马上去长乐宫通知刘公公。”冯春道。

    宝松应了,转身跑了出去。

    “库里若有事你先处理一下,我去于飞桥看看。”冯春吩咐冬儿。

    冬儿欠身领命:“是。”

    待冯春出去后,冬儿招来她的一名心腹宫女,对她附耳几句,那宫女便也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四合库。

    刘汾一听宝松说越龙在于飞桥,当即也顾不上自己正在当差了,想着反正有长安在殿内伺候,他自己一声不吭就出了长乐宫。

    虽然刘继宗死了,但只要抓到越龙,让他供认出事情原委,洗刷他刘家的冤屈,至少他的哥哥及其他家人还可以从流放之地回来。

    还有寇蓉这个老贼婆,越龙一出现,她的死期也就到了!

    刘汾这边健步如飞地往于飞桥赶不提,长信宫万寿殿外,寇蓉带着一丝不耐看着面前这个面生的宫女,问:“你执意要见我到底有何要紧之事”

    宫女行了一礼,道:“寇姑姑,是冬儿姑娘让奴婢给您带一句话,说‘人在于飞桥’。”

    寇蓉闻言,眉头疑惑地一蹙。

    那宫女却不再多言,再行一礼后,转身走了。

    寇蓉站在殿前琢磨开了:人在于飞桥什么人既然是四合库的冬儿让人带话,那必是她和冬儿都知道的那个人。而上次冬儿来找她也就提到了一个人……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惊,又觉着不可能。那人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宫中,出现在于飞桥呢

    不对,方才得到禀报,说从宫外调来的花匠正在于飞桥种花,莫不是那人混进了花匠队伍

    想起那人万一被抓住所可能引发的后果,寇蓉不由一阵心肝乱颤,忙带了几个心腹太监就赶往于飞桥。

    刘汾赶到于飞桥时,冯春正在桥上焦急徘徊,见了刘汾,忙迎上来道:“你可来了。那人长得跟画像上一模一样,我问他是不是越龙,他却矢口否认……”

    刘汾抬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自己走到桥头下去看越龙。

    那钩盾室的太监迎上来道:“哟,刘公公,您怎么也来了”

    “也方才还有谁来过不成”刘汾问。

    “安公公啊。”那太监道。

    “长安他来做什么”刘汾狐疑地看向那太监。

    “安公公担心奴才们差事办不好,惹陛下不开心连累御前伺候的一起受过,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刘汾眼睛盯着越龙,问:“他来之后,有没有和什么人接触”

     



男宠的使命
    “……国以民为本, 民安则国安。是以致理之要,惟在于安民;安民之道,在察其疾苦而已。陛下可知如今民之疾苦在何处”

    甘露殿内殿, 长安站在一旁听着无嚣跟慕容泓讲治国之道。老和尚吃了十八年斋,当年啃过的那些书倒还没忘。

    “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幼无所养,老无所依。”见无嚣问,慕容泓几乎不假思索道。

    “陛下知道症结所在,那么对症下药,也就不难了。还民于田,轻徭薄赋,与民休息, 此乃第一步。无论陛下后面还有多少步要走,都需走稳这第一步。”无嚣道。

    “禅师所言甚是。朕年少登基, 对政事根本一窍不通, 丞相等人虽是能干,然而一开口便是劝谏之言,朕也懒得向他们请教。故而朕登基至今, 只要一想起还有年余便要亲政,便头痛不已,皆因茫无头绪无处着手之故。这两日与禅师一谈, 朕倒颇有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之感。禅师, 你不愿入世也无妨, 待朕亲政后,定封你为国师,着你执掌天清寺,兼朕之帝师。”慕容泓欣然道。

    无嚣不为所动,清清静静地行了个佛礼,道:“陛下,出家人五蕴皆空,世俗浮名,皆不留心。”

    慕容泓微笑道:“你不留心不打紧,朕封着高兴。长安。”

    长安忙上前道:“奴才在。”

    “传朕口谕,命朕之郎官明日辰时进宫面圣。朕如今有思路了,可以与他们好好议政了。”慕容泓道。

    “是。”长安躬身领命,退至一旁时,忽见刘汾在内殿门口探头探脑,一副想进来又拿不定主意的模样。

    长安见状,趁无嚣又开始之乎者也,悄悄溜出内殿,问:“干爹,发生何事为何在门口探头探脑”

    “你方才去于飞桥,有没有看见越龙”刘汾扯着她来到一旁,张口就问。

    “越龙就是那个假扮李展的人没见啊。”长安道,“于飞桥那边不都是花匠么”

    “越龙就混在花匠之中。”刘汾道。

    长安吃了一惊,问:“若真是越龙,这种时候他躲还来不及,怎么敢浑水摸鱼进宫来莫不是疯了干爹您亲自去确认过了么别是认错人了。”

    刘汾道:“他与我有如此血海深仇,便化作灰我也认得他。虽他不知通过什么手段换了身份,但我确定他就是越龙。不行,我得去禀报陛下。”说着他就要进内殿去。

    “等一下,干爹。您刚才说他换了身份是怎么回事”长安忙扯住他问。

    “他否认他是越龙,现在叫什么张昌宗。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我就不信世上会有两个人长得如此相像,还都出现在盛京,出现在你我身边,世上哪有如此巧合之事”刘汾道。

    “干爹,您先别冲动,世上巧合之事还是有的。陛下如今向无嚣禅师请教治国之道正在兴头上,您贸然因为此事进去打断他,若事后证明那人确是越龙还罢了,若不是,按陛下那脾气,恐怕您少不得一顿责罚。”长安劝他道。

    这么一说,刘汾还真有些犹豫了。毕竟荷风宴那日他也没将注意力放在李展和越龙身上,之所以会将越龙的相貌记得那么牢,不过是凭那幅画像罢了,但人与画像毕竟是有差距的。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因为无法确定身份就放着不管若让寇蓉那老贼婆抢先一步怎么办”刘汾急道。

    长安低声道:“这就是关键所在。李家被抄家了,这越龙本是府里男宠,按道理来说能逃出去已经不容易,怎会改头换面进宫来您不觉着这里面有问题说不定这就是寇蓉设的一计,又或者,他乔装改扮进宫来,就是为了与寇蓉见面。干爹,您想想看,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理由冒着被人认出来的风险进宫”

    刘汾细细一想,倒确是这个道理。此时他也没有旁人可以商量此事,于是问长安:“那依你之见,我们该怎么办”

    长安道:“荷风宴那天,我给李展和越龙斟过酒,而长福则给越龙带过路,我与长福对越龙的印象应当比干爹对他的印象要深刻一些。这样,我去叫上长福,我们一起再去一趟于飞桥,先确定他到底是不是越龙再说。”

    刘汾亟不可待道:“好,你快去。”

    话说冯春跟着传话太监来到长信宫,那太监半路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冯春心觉不对,又恐真的是太后召见,不去不妙,于是一路疾步来到万寿殿前,求见太后。

    留守殿中的燕喜听闻宫女禀报,出来对冯春道:“冯掌库,太后并不在万寿殿。”

    “方才有个太监来找我,说四合库此番采买的蔻丹不合太后的意,要召我来问话的。”冯春道。

    燕喜疑惑道:“太后今早也没涂蔻丹呀。要不你去瑞云台看看太后这会儿就在瑞云台呢。”

    冯春虽如今不得宠,但毕竟也曾是太后的贴身侍婢之一,知道太后一般亲自侍弄花草就是为了放松心情,断不可能在瑞云台召她去问罪



朕疼你
    长安和刘汾长福三人赶到于飞桥, 就看到冯春在那儿,越龙却不见了。

    “人呢”刘汾问冯春。

    冯春又气恼又后悔道:“我中了寇蓉的调虎离山之计,人叫寇蓉带走了。”

    刘汾闻言, 转身对长安道:“你看看,你看看,我就知道要被寇蓉那老贼婆抢先!”他又问冯春:“可知人带哪儿去了”

    冯春怨愤地瞥了眼卫士丞, 道:“季公公(钩盾室太监)说是寇蓉带他去见太后了。可是太后如此身份,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召见一个外男也只有他们这些人头猪脑的卫士会信寇蓉的信口雌黄。”

    “糟了!那老贼婆八成把人带去灭口了!快,赶紧去问问他们往哪边走的,说不定还来得及……”刘汾像只无头苍蝇般乱转。

    “干爹!”长安一把扯住他,“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我怎么稍安勿躁那可是唯一的人证了!”刘汾甩开他的手,急道。

    “干爹!寇蓉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人带走了, 若是人出了什么闪失,她撇得清么这些花匠入宫种花, 可都是有记录在册的。凭白在宫中少了一个人, 只消我们愿意,还愁事情闹不大么”长安表面苦苦劝说,心中却暗戳戳地想:说不定此刻越龙和寇蓉正重温旧梦呢, 可不能让刘汾去坏了好事。

    “事情闹大有什么用我要他还我刘家清白!”刘汾吼道。

    冯春一直在旁边扯刘汾的袖子,刘汾以为她是要劝架,不耐甩手道:“你扯什么扯”

    冯春指着桥那头道:“别吵了, 人回来了。”

    刘汾等人回头一看, 见张昌宗(即越龙)独自一人正向这边走来。走到桥头, 他抬眸一瞧,发现桥上站了那么多人,似乎也有些发懵,站在那儿没动。

    长安负着双手脚步轻快地走了过去,绕着张昌宗走了一圈,笑眯眯地开口:“张公子”

    张昌宗道:“我是,你是……”

    “咱们见过面吧杂家看你面善得很呐。”长安道。

    张昌宗露出无奈的表情,看着刘汾道:“那位公公一直唤我越龙,我实在不知越龙是谁。莫非我真与那个什么越龙长得一模一样”

    长安道:“是呀,莫不是失散多年的孪生兄弟”

    张昌宗:“……,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要去干活了。”

    “哎,张公子,急什么方才杂家听说你被叫去见太后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长安拦着他问。

    “那位姑姑半路有事,就叫我先回来了。”张昌宗道。

    “哦。”长安不再多问,张昌宗便越过众人过了桥,继续种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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