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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长安从食盒中拿出一只带盖的汤碗,揭开盖子,将碗捧至慕容泓面前。

    慕容泓垂眸一瞧,汤色清澈,里头的东西却是五颜六色从未见过的。

    “这又是何物”自从长安开始为他安排膳食以来,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在吃食方面的见识如此匮乏。

    “五彩缤纷猫耳朵汤。”长安献宝一般道,“您身子虚弱,自然该多多补充营养,但您胃口只有这么一点,那该怎么办呢当然只能在食材上下功夫了。您看这绿色的猫耳朵,是将新摘的菠菜嫩叶剁成细末,然后将其中的汁水挤出来和成面团揉捏而成。这黄色的,是用蒸熟的南瓜去了皮压成泥和面而成,这紫红色的,是用苋菜汤和的面,就连这白色的,里面也是加了鸡蛋清和出来的。陛下,奴才这般心灵手巧,该赏吧”

    慕容泓自她手里接过汤碗,眉横春山目聚秋水地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朕原本想着你这奴才为了朕这般肯花心思,定是要赏的。谁知你这奴才居然这般功利,叫朕好生失望,不罚已是你的运气,还敢要赏”

    长安:“……”

    慕容泓舀了一片绿色的猫耳朵吃进嘴里,汤汁鲜美,面也很有嚼劲,他点头道:“的确不错,若是旁人做的,朕定然重重有赏。”

    长安见他那样,好想提醒他一句:这汤还是淮山枸杞子鲜菌牛尾汤呢。怕他喷出来,挣扎半晌还是没说。

    慕容泓见她坐在一旁气鼓鼓却又无计可施的模样,心情愈发好了起来。

    伺候着慕容泓用完早膳,长安来到殿外。

    长福已在不远处徘徊了好一阵,见她出来,忙迎上来急急问道:“安哥,我听他们说长禄失踪了,是真的吗”

    长安点点头。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失踪呢他能去的也就那几个地方啊。”长福眉头深蹙道。

    “忘了我曾告诫过你们什么话了”长安睨着他道。

    长福懵懵道:“没忘……可,长禄失踪这事也能算是闲事吗”

    “要不然呢他是你什么人啊同住一个屋几个月,就必须管他死活了不成”长安加重语气道。

    长福略吃惊地看着长安,只觉今天长安似乎火气特别大。但他在长安面前一向逆来顺受惯了,长安说什么是什么,当即也就闭了嘴不敢再说话。

    长安侧过身道:“我已经在陛下面前举荐你来当御前听差,你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不要做自己不擅长的事,不要多管闲事。如果只能伺候陛下,那就伺候好陛下。如果还能起到一点耳目的作用,那也只需要如实汇报你所看到的和听到的就是了,除此之外,不要多想,不要多说,更不要多做。”

    “举荐我当御前听差,可是安哥,我、我笨手笨脚的,怕……”

    “真想扫一辈子地”长安侧过脸看他,“你别想着有我在这长乐宫就永远有人罩着你,若是你没有价值,我又凭什么一直罩着你呢你的我的谁”

    长福哑口无言。

    “到底是想扫一辈子地,还是做御前听差”长安问他。

    长福额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踌躇半晌,他朝长安深深作了个揖,道:“多谢安哥提携!”

    见他上道,长安心里略感宽慰,继续道:“如无意外,长寿应该也会回来当御前听差,并取代长禄的位置与你同住一个屋。该如何对他,你心中有数吧”

    长福点点头道:“安哥放心,我旁的本事没有,装傻是看家本领。”

    长安闻言,翻个白眼,道:“你傻还用装”

    长福傻了吧唧“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打发了长福,长安来到紫宸门。

    长寿正在门上当差,以他的耳聪目明,自然也听说了长禄失踪之事。这皇宫外头禁卫森严,里头一个萝卜一个坑,哪有什么失踪一说但凡失踪的,八成都是已经死在哪儿了。

    这么一想,他心思不由的就活泛起来:长禄一死,这御前听差的位置不就空出一个来了么他原本就当过御前听差,不过因为犯了点错被罚到这里看门。看了这么多个月的宫门,也该算是罚过了,若是现在能有人在陛下面前给他使上一把力,他回甘露殿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正想着呢,就见长安晃晃悠悠地往这儿过来了。他眼睛一亮,要说去陛下面前举荐,还有什么人能比长安更合适他们原本就是一起进宫的,长安在御前又受宠,只要他肯帮忙,定能成事。

    见长安走到近处,他有心上去搭讪,不过长安的脾气他多少也知道一点,一个不好就得碰一鼻子灰,故而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后来他决定若是长安看他,他就上去打招呼,若是不看他,他这么大个人杵在这儿他都视而不见的话,也就犯不着上去触霉头了。

    长安没有看他,她直接上去笑盈盈道:“寿哥,借一步说话”

    长寿受宠若惊,跟着她到一旁,讪讪笑道:“这个……你这一声寿哥,我如何担当得起呢”

    长安不以为意道:“你原本就年长我两岁,如何就当不起我这一声寿哥了若不是以前发生了点误会让你我关系疏远了,就凭你我一同进宫一殿当差的情分,不早就称兄道弟了”

    长寿听她此言是不计前嫌的意思,忙顺坡下驴道:“谁说不是呢。当初也是我不懂事,一意的争强好胜,兄弟之间还总想争个高低优劣的,实是糊涂得紧。受了这番教训我才明白,人的造化那是修来的,不是争来的。可惜悔之已晚,今生恐怕再无




罗泰
    长安在长乐宫通往卫尉所的道旁等到了刘汾。

    “干爹。”

    刘汾正埋着头心事重重地赶路, 长安冷不防从道旁窜出来倒将他吓了一跳。他抚着胸口骂道:“作死呢你,大白天一惊一乍地吓人!”

    往日他要这么骂长安,长安早腆着脸上来赔小心了, 今天见长安被他骂了也不吭声,只白着一张脸面色难看,他又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哭丧着一张脸作甚”

    长安抬头看了刘汾一眼, 欲言又止。

    “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可没工夫陪你在这儿闲磨蹭!”刘汾身为长乐宫的首领太监,长禄的失踪他也难辞其咎,心情不好语气自然就冲。

    “干爹,我觉着长禄的失踪,许是与我有关。”长安低声道。

    刘汾一愣,追问:“你说什么”

    长安皱着眉头心情低落道:“因为越龙的事迟迟没有进展, 我心中着急,唯恐拖久了事情会变得棘手。我想着郭晴林和寇蓉是太后的左膀右臂, 彼此间定然是有一定的了解和提防的, 正好近来长禄与郭晴林走得近,我便让长禄找机会从郭晴林那里探探寇蓉的底。我原以为长禄机灵,而且我让他去探的也非什么性命攸关的事, 他应当不会有事的,没想到……若昨日我坚持与他一同去见那个人就好了。”

    “他昨日说过要去见什么人”刘汾忙问道。

    长安懊恼地点头道:“是,他说那人是郭晴林身边一个得用的人, 年约四十左右, 肯定知道很多秘辛。我原想和他一起去, 但他说那人特意吩咐了,只许他一个人去,我便没有坚持。”

    “郭晴林身边得用的人,四十左右……”刘汾想了想,面色一变道“莫不是陈佟若真是他,长禄可不就是自寻死路么”

    “干爹,这个陈佟到底是谁您为何说长禄去找他就是自寻死路呢”长安问。

    “此事说来话长了,总而言之这个陈佟对郭晴林忠心耿耿又心狠手辣,长禄若真是去向他打听什么秘辛,定然是凶多吉少。”刘汾道。

    长安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道:“若是他不想透露长禄想知道的消息,不理长禄也就是了,又何至于要让长禄消失呢”

    刘汾摇摇头道:“你不懂,这个陈佟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郭晴林。他发现郭晴林身边的人对他有异心,自然会除之而后快。他是东秦后宫遗留下来的人,有些习惯是很难改的。”

    “干爹,我害怕,万一他们从长禄口中得知是我叫他去打探消息的,下一个他们要除掉的目标会不会是我”长安忽然一脸惊惶道。

    刘汾心知以陈佟的为人很可能不管不顾,但嘴上却道:“你放心,你与长禄虽然同是御前听差,但宫里人都是人精,又岂会不知道你和他在陛下心里分量不同而且此番长禄失踪一事看陛下的样子是要彻查到底,短时间内他们不敢再轻举妄动的。”

    长安脸色愈发难看起来,道:“若是如此,他们也许会更快对我下手了,因为我知道长禄是去找谁才失踪的。”说到此处,她一把抓住刘汾的袖子道“干爹,你要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

    刘汾一把甩开她的手,道:“你是不是傻俗话说只有千年做贼,没有千年防贼的,你若真害怕,躲在甘露殿里不出来就是了。还有谁敢去甘露殿杀你不成”

    “可是我也不能躲一辈子啊!这事我也不敢告诉陛下。”长安委屈道。

    刘汾仔细一想,这事还真不能告诉陛下。首先长禄与郭晴林勾搭在一起这种事,他这个首领太监即便自己不好处理,也该禀报给陛下的,可他顾着郭晴林的面子,瞒住了。这事要是被翻出来,自己也少不得吃一顿排头

    “好了,别自己吓自己了。反正这事已经通报到卫尉所,陛下规定了时间,让闫旭川三天之内给他结果,那么这案子最迟三天之后就会了断。郭晴林那边绝不会让自己牵扯进去的,只等闫旭川的调查结果出来,若是与郭晴林那边无关的话,他们应当也不会再来动你给自己多惹麻烦。你这三天就在甘露殿等着,少出来走动就是了。”刘汾安慰她道。

    长安道:“不成,这样把自己的性命都交付在旁人一念之间的事我长安做不来。干爹,您是太后宫里出来的,对郭晴林应当比旁人更了解一些吧。我就想知道除了太后之外,还有没有什么人或事能让他忌惮的若没什么把柄可抓,以后这宫里我一个人都不敢走了。”

    “你想得美,郭晴林是什么人长信宫的首领太监,司宫台内侍监,满宫的太监他是头一人。这样人的把柄是那么好抓的”刘汾嗤笑。

    长安扯着他的袖子道:“干爹,你就随便说说嘛,哪怕是以前的事,让我知道他有哪些短处也好啊。”

    刘汾明白,以自己和冯春眼下的处境,少了长安还真不行。旁的不说,就越龙一案,若是少了长安在陛下面前使力,就不好翻。反正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了,就算以前是禁忌,眼下也算不得什么禁忌了。

    心中这样想,刘汾在开口之前到底还是谨慎地四处观望了一番,这才压低声音道:“郭晴林长得好,人也聪明,故而一进宫就被选在太后宫里当差,一路顺风顺水扶摇直上,那运气,旁人是积几辈子德都求不来的。若说他的怕处,思前想后恐怕也只有那个人了。”

    “谁”长安问。

    “他的师父,罗泰。”刘汾道,“虽说这个罗泰都已经死了快十年了,但他对郭晴林的影响,恐怕是一辈子都抹不去的。当初这个罗泰可是太后的心腹臂膀,别说太后宫里的下人奴才,就连当时还是瑛嫔的太后对他都要礼敬三分。郭晴林十二岁入宫,到天下大乱太后离宫那一年他二十岁,整整八年时间,他一直与罗泰同住一室。当然了,有付出就有回报,罗泰那套用毒的本事恐怕也都教给他了。后来罗泰身亡,他便直接顶替了罗泰的位置。”

    听至此处,长安算是明白了,那本日记的主人,定是那罗泰无疑。

    “那个陈佟又是怎么回事”长安问。

    刘汾道:“当时陈佟与郭晴林一般都叫罗泰师父,其实就是罗泰的爪牙而已。罗泰作风强势,为人疑心又重,他宠郭晴林,又担心郭晴林对他阳奉阴违,于是便派陈佟看着他。陈佟会一点拳脚功夫,罗泰死后,郭晴林得了势,倒也没为难他。他便由一个监视郭晴林的人,变成了守护郭晴林的人。如此你可明白了”

    长安叹气,道:“如此说来,眼下还真没能治得住他的人。罢了,我还是听干爹你的话,先在甘露殿躲一阵子吧。”

    两人回到甘露殿时,赵椿正在内殿跟慕容泓闲话家常。见长安回来了,慕容泓便借口身子乏了将赵椿打发出来。

    赵椿因着被孟槐序发现了替赵合夹带私信进宫一事,心中没底,不知这老头还知道他多少事,故而单独面对长安时脸色便不太好看。

    “怎么了最近有什么事情不顺吗”长安问他。

    因不知孟槐序的深浅,赵椿到底不敢贸贸然将今天的事情透给长安,只摇了摇头道:“没事。”

    来到无人处,他将赵合的信,他收集到的消息和那包栗子酥都递给长安。

    长安拿着那香喷喷的纸包,问:



荤话
    时间太短, 长安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还问那宫女:“什么叫嘉容不行了”

    那宫女急道:“方才大家还好好地吃着糕点呢,嘉容忽然就又喘又咳起来, 一副快要喘不上气的样子,还有她的脸,肿得那么大……”

    “别声张!你快去殿前找个腿脚快的太监去太医院找许大夫, 就说发病的是我!”长安来不及听她说完,丢下一句就往茶室奔去。一边飞奔一边懊恼,最近是流年不利还是怎么回事这脑子怎么就跟锈了一样,什么糊涂事都能做得出来

    这宫外带进来的糕点,她怎么能放心验都不验就给嘉容吃虽说钟羡带给她的糕点她也从来不验就吃,可赵氏子弟的人品,又岂能与钟羡想比

    若嘉容真的被毒死, 赢烨冲冠一怒为红颜,发兵攻打盛京, 慕容泓这虎符一交出去, 兵戈再起天下大乱,他这皇帝还能当多久,可就不好说了。

    想到后悔之处, 长安恨不能甩自己两巴掌清醒清醒。

    茶室中,众人正面色惊惧地围着躺在地上的嘉容,一见长安冲进来, 嘉言忙上来道:“安公公, 嘉容她……”

    长安伸手制止她废话下去, 环顾室内一圈,问:“人都在这儿吗”

    嘉言莫名其妙,愣了一下方明白她的意思,点头道:“除了刚才出去叫你的那个,都在这儿呢。”

    “吩咐下去,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离开茶室。”长安不知嘉容现在情况到底如何,但万一真的救不过来,第一个必须要做的就是封锁消息。

    交代好嘉言,长安这才赶紧去看嘉容。

    嘉容已经不在喘咳了,她已经昏迷了。那张倾国倾城的俏脸肿得有原来的两倍大,原本白嫩的肌肤上满是一团团的红疹子,看着十分可怖。

    长安跪在她身旁检查她的状况,忽然发现她似乎有些过于安静,安静得连胸廓的起伏都没有。她伸手一摸她的鼻息,擦!呼吸弱得几乎感觉不出来,颈动脉倒还在搏动。这不是昏迷,是休克啊!

    长安好歹是个现代人穿过来的,上辈子被普及过一些急救知识,自然知道休克有多严重。如嘉容这般状况,如不采取措施,只怕等不到御医过来就要死了。

    “都退开些,别围在这里。”她一边挥退围观的茶室众人一边将嘉容的身子放正,随即对她进行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加以急救。

    宫女们少见多怪,见长安一个太监又是按嘉容的胸口,又是与嘉容嘴对嘴贴在一起,还当是长安趁机占嘉容便宜,纷纷用袖子遮着脸站在一旁窃窃私语。

    人命关天,长安此刻也顾不得旁的,一心只想帮嘉容撑到御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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