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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以三十个胸外按压和两次人工呼吸为一个循环,三个循环后,嘉容开始有了一些反应,但依然处于呼吸困难的窒息中。

    长安见状,只得继续给她人工呼吸。

    太医院离长乐宫不近,待许晋背着药箱带着甘松赶过来时,已是两刻之后的事了。

    长安正做人工呼吸做得眼冒金星,见许晋来了,连忙退位让贤。

    许晋过来见发病的不是长安而是嘉容,以他的心智自然立时便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当即也没多问,掏出帕子擦了擦额上跑出来的汗,蹲下-身一边检查嘉容的状况一边问旁人嘉容发病前都做了什么。

    宫女们说是吃了栗子酥。许晋要看栗子酥,宫女们说都吃完了。长安想起自己怀里还有一块,忙掏出手帕将里头包着的栗子酥拿出来,正要递给许晋时,忽见那栗子酥焦黄光滑的表皮上似乎有个针眼大的小孔,若非她眼尖,这么一眼看过去还真不会注意。

    眼下救嘉容要紧,她也没空细究,将栗子酥递给许晋。一旁的甘松眼明心亮地接了过去,拿到一旁验毒去了。

    “帮我捏开她的嘴。”许晋一手托着嘉容的后脖颈一手拿着一只去了塞子的小瓷瓶,对长安道。

    长安忙上去捏开嘉容的嘴,许晋将小瓷瓶里一点浓黑的药汁倒进嘉容嘴里,然后又放她平躺下来,从药箱里拿出针灸包准备针灸。

    “许大夫,嘉容这情况怎么样救得过来吗”长安问。

    许晋面色凝重,在嘉容喉部和头顶分别下了几针,动作既快且准。

    下完针后他方道:“很凶险。前朝有个孙婕妤,有一次发病其症状就与她此刻差不多,也是脸部肿胀,皮肤上生风疹,呼吸困难,情况还没她严重,但最后没救过来。”

    “大人,这糕点里并无银针可以验出来的毒。”甘松在一旁道。

    在旁边围观的嘉言闻言,也道:“许大夫,这糕点里不可能有毒的,我们都吃了,而且因为不够分,我们对半分着吃的,就嘉容出现了这症状,我们都没事啊。”

    “若是如此,那她必是吃了禁忌之物了。”许晋看着嘉容道。

    “禁忌之物什么是禁忌之物”一旁有宫女好奇问道。

    “就是旁人吃了没事,但她吃了就会危及性命的东西,这便是她的禁忌之物。栗子酥,莫非她吃不得栗子”许晋皱着眉头猜测。

    长安一听他话中意思就明白了,他说嘉容是食物过敏。凡是过敏,都得找出过敏原才便于治疗,念及此,她忙道:“不可能,嘉容说她最喜欢吃栗子酥,显然不会是第一次吃,若是吃不得,早就出事了。”她转身问嘉言等人:“这栗子酥中有什么别的东西没有”

    宫女们面面相觑,纷纷摇头:“这倒没吃出来。”

    长安取了甘松拿去验毒的那块栗子酥来,掰了一点给许晋,自己也尝了一点,细嚼半晌后两人四目相对,不用说都知道对方也没能品出什么端倪来。

    “若是不能确定到底是何物令她如此,就不




吧唧
    长安知道慕容泓为人挑剔又有轻微洁癖, 不喜与人过分亲近,这般说他定然又羞又恶心。只可惜她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尾。

    没错, 慕容泓是如她所愿地羞了,双颊绯红,艳色惊人, 然而他却并没有如往常一般恼羞成怒直接动手,而是……

    “死奴才,自己六根不净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来污朕的耳朵。去,把《地藏经》抄三遍,不抄好不许睡觉。”

    长安:“……!”不要啊,她就是看着小病鸡现在病还没好利索, 行动力不如她她才敢放肆的嘛。打她她能躲,这抄经……

    “陛下, 奴才错了, 您还是打奴才出气吧。”长安小狗似地将头拱到他手边,准备咬咬牙挨他一书本算了。

    “你既然博览群书,难道就不曾听过君子动口不动手这句话”慕容泓伸出一根手指, 抵着她的帽子将她的脑袋推远些。

    去你的动口不动手吧,说得好像自己从来没动过手一般。以前那个拎着戒尺满殿追打她的王八蛋也不知是谁长安腹诽。

    “这儿也没有桌子和笔墨纸砚可供奴才用啊。陛下,您就收回成命吧, 求您了求您了。”长安可怜兮兮死皮赖脸道。

    慕容泓闻言, 微微倾过脸来, 一双可以用珠光宝气来形容的眼睛对上她狭长的眸子,唇角弯弯牲畜无害地轻声道:“朕给你恩典。”

    长安脸上刚泛起一抹喜色,就给他下一句话给劈裂了。

    “朕恩准你用朕的书桌,朕的笔墨,现在就去抄。再敢多啰嗦一句,抄十遍。”

    长安忙伸手捂住嘴,起身苦大仇深地来到与龙榻处于一条直线上的书桌旁,对着被阻隔了视线的慕容泓无声地拳打脚踢一番,最后还是不得不认命地自己给自己磨了墨,然后从书架上拿了《地藏经》下来,铺开纸开始抄经。

    要说上辈子她也不能算是不爱学习的人,单看她能将唐诗宋词记得那么牢就知道她在学习上还是肯下功夫的。只是,但凡她肯下功夫去学的,必须是她认为对自己现在或是将来有用的。比如上辈子她学英语,为的是将来万一碰到金发碧眼的外国小帅哥,上去撩的时候语言不会成为彼此的障碍。再比如说,这辈子她跟着钟羡学防身之术,一是为了拉近和钟羡的距离,二是为了能有自保能力,所以,就算每天都挨打,她也乐此不疲。

    可抄佛经……特么的她又不准备出家当尼姑对勾引和尚也没兴趣,抄什么劳什子佛经啊!

    长安在那儿一边怨天尤人一边抄经不说,慕容泓捏着书本坐在榻上,想起方才长安说的“津津甜唾”,忍不住想起那次被长安冒犯时那条鱼一般滑进自己嘴里的小舌头,瞬间汗毛一竖,暗想:哪里甜了这些淫词艳曲果然只是把人教坏而已。

    鄙弃几句之后,他心中又猛然一凛:慕容泓,你疯了么这般奇耻大辱,忘掉还来不及,居然还要去回想

    他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的思绪从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里面挣脱出来,翻开书页继续看书。看了两页之后,却又忍不住走了神:死奴才!当朕是你动不动就……还每晚换着……

    一念未完,心中却又开始自弃:慕容泓,你果然疯了,拿自己去跟个没脸没皮的小奴才相比。

    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看书!

    长安抄了几个字后,忽然想起赵椿给自己的情报还没看,于是放下笔从怀中掏出那几张纸,仔细看了起来。

    以赵椿的受重视程度和活动范围,自然也探不到什么要紧的消息,不过对于丞相府的整体情况长安能有一个大致的了解。

    赵椿也是个兢兢业业的,只要是他知道的,事无巨细都写出来了,所以看着好几张纸,事实上有价值的信息没几条。第一条引起长安重视的,是他上面写着赵枢找到了一位新幕僚,六十几岁的老头,身边自带奴仆伺候,脾气很古怪,但赵枢却对他十分器重。自他进府后,其他幕僚都被赵枢抛到一旁了。

    长安想着此番赵枢在朝上的惨败,估计这个幕僚也没什么大本事,不过既然能得赵枢重视,还是有必要深入了解一下的。

    第二条引起长安兴趣的,是赵府管家金福山的三儿媳怀孕了。这不是大事,除了先帝驾崩头一年算是重孝期,夫妻同房也要偷偷摸摸之外,过了这一年就可以光明正大了。如今先帝驾崩已满一年,所以,即便这金福山的儿媳怀孕也不会致罪。然而有趣的是,赵椿说金福山的三儿子离家已有半年有余……

    金福山是赵枢的狗腿子,那么这件事,有没有值得利用之处呢

    长安一手托着下颌,细细的手指在腮帮子上快乐地弹动着,想到猥琐之处忍不住唇角弯起满眼奸猾。

    慕容泓看了一会儿书,思绪外放,发现殿里安静得落针可闻,不由心生疑窦。以他对那奴才的了解,肯乖乖受罚才怪,怎会一点声音都没有

    书桌在龙榻的上首,慕容泓这般靠坐在榻上,就是背对书桌,自然无法窥见长安在做什么。入秋以后,榻上原本轻薄的纱帐都已换做锦缎厚重的帷帐,不可透视。

    慕容泓迟疑了一下,轻轻侧过身子,一手撑在榻沿上,悄悄从榻首的帷幔后探出半张脸来,朝书桌那边投去一瞥。

    长安闲极无聊,脑中已将金福山那丈夫不在家的三儿媳怀孕的可能想到第一百零八种,意淫得正欢,自然无暇注意慕容泓那边的动静。

    慕容泓一见她满脸坏相,就知道这奴才又不想好事了。佛经都不能让她静心,真是无可救药!

    他欲待斥她两句,又思及这奴才生性无赖,说起话来口无遮拦,若被她知道他悄悄窥视她,又不知会说出什么混账话来。

    但原本叫她去抄经就是为了罚她,结果她却这般悠然自得的模样,叫他这个罚她之人情何以堪

    慕容泓遂坐直身子,凝神屏息气沉丹田,然后状若无意地清了清嗓子:“嗯哼!”

    满室静谧中突然出了这么个动静还是很吓人的,长安托着腮的手一滑,下巴差点磕到桌子上。抬起头来朝慕容泓那边张望一番,又不见他有什么动静。

    长安揣测:这厮莫不是嗓子干痒

    她抓起笔装模作样地写了几个字,脑子里却又想:看赵椿给我的这份报告,也不像是有异心的样子,那栗子酥又是怎么回事若说是巧合,那上面的针眼作何解释若说不是巧合,赵合绝对不会毒害嘉容,赵椿更不可能自作主张带糕点给她。而且赵椿当时是说这栗子酥是给她吃的。谁也不能保证给她吃的东西她就一定会去分给嘉容,所以说这栗子酥能不能被嘉容吃到,对于旁人而言,完全是个未知数。只不过,这栗子酥本身无毒,就算她这次不给嘉容吃,而是自己吃了,也不会发觉异常。除非对方知道嘉容因为喜欢吃栗子酥而对栗子酥的香味非常敏感,而且她与嘉容关系不错,有极大的可能会与嘉容分享糕点。并且准备从今天开始时常借赵椿的手送栗子酥进宫来,以确保总有一天嘉容会吃到这加了花生粉在里头的栗子酥。

    若真是如此,那此人不仅心机深沉消息灵通,为了弄死嘉容,也算是甘冒奇险不遗余力了。若不是慕容泓味觉敏锐,今天找不出令嘉容过敏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就如许晋说的,嘉容十有八-九救不回来。他便已经得逞了。

    必须把这人找出来弄死,否则这次失败了,难保会有下次,还有下下次。一次又一次,总有她防不住的时候。嘉容身份非同一般,绝不可以出事。且就算不为嘉容,这人竟敢算计她,她长安又不是包子,哪有挨了咬不反咬回去的道理

    眼下这件事刚刚发生,那人定然正在密切观望中,此时去找赵椿容易打草惊蛇,她还需耐下性子,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慕容泓发了招,自然想看看效果如何耐心等了片刻之后,又故技重施,从帷帐后探出小半张脸往书桌那儿投去一瞥。

    嗯,那奴才终于把笔拿在手里了,不过没在写字,而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将笔头放在嘴里啃呢。

    他一支支亲自挑选的玳瑁翠毫笔……

    为了拯救他的笔,慕容泓这次没有迟疑,坐回去后立刻“咳”了一声。

    长安咬笔头的动作一顿,看着龙榻狐疑地眯起了眸子:慕容泓那厮莫不是在窥视她

    是与不是,一试便知。她当即将笔一放,脱了鞋蹑手蹑脚地向龙榻那边走去。入秋后内殿铺上了丝绒地毯,这般踩上去行走根本悄无声息。她一直走到龙榻榻首,蹲伏下来,将呼吸放得又轻又缓几不可闻。

    过了片刻,慕容泓再次从帷帐后探出脸来,想看看那奴才还在不在咬他的笔。一看之下却是一愣,那奴才人呢

    他往榻沿这边挪了挪,直接探出半个身子,将内殿环视一圈,也未见长安身影。

    “死奴才,又作妖。跑哪儿去了”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嘀咕道。

    谁知话音方落,与他咫尺之遥的榻首帷帐后突然探出一张脸来,长安笑眯眯道:“陛下,您找奴才”

    慕容泓再没想到她就藏在离自己如此之近的地方,这般冷不丁地钻出来自然将他吓了一跳。他撑在榻沿上的手一软,探出的半个身子当即就向地上栽去。

    “哎哎,陛下当心!”长安动作迅速地从帷帐后窜出来两手向上一撑,原本是想撑住慕容泓的身子的,谁知他衣裳穿得宽松,她着急忙慌中又估计错误,以为是他胸的地方,原来却是他的腋下,于是乎……

    一声轻响,长安双手朝天地被慕容泓压倒在地上,额头上一阵磕痛



世家
    次日一早, 长信宫万寿殿。

    一声脆响,碎瓷与茶水溅了一地。跪在地上的郭晴林额角的血淅沥而下。

    “一个御前听差,自作主张说杀就杀了, 谁给你的胆子!你真当皇帝是纸糊的不成!”慕容瑛厉声斥道。

    郭晴林俯首道:“是奴才的错,请太后息怒。他发现了奴才的藏毒之处,奴才除了杀他, 别无他法。”

    慕容瑛凤眸微眯,盯着跪在她脚下的人道:“郭晴林,你素日的所作所为,哀家并非全然不知。只是未曾料到,你居然会疯狂若此。看你如今的行事风格,倒是越来越像你师父当年的做派了。”

    郭晴林身子微微一僵,一个头磕到地上:“奴才不敢与那悖逆之人相比。奴才恃宠而骄失了本分, 请太后降罪。”

    慕容瑛向后靠在椅背上,眸光冷遂地权衡了片刻, 终究还是道:“如今皇帝给闫旭川下了旨, 令他三天之内必须就此事给甘露殿那边一个交代。你自己闯下的祸事,你自己去摆平。”

    “是。”郭晴林伏在地上道。

    “退下。”

    郭晴林出去时,恰好太医院正杜梦山前来给慕容瑛请脉。

    “哀家近来总觉着心浮气躁神思倦怠, 你看看哀家这段时间所食所用之物,可有不妥之处”把过脉后,慕容瑛得知自己身体并无问题, 便吩咐杜梦山道。

    杜梦山领旨, 先看了慕容瑛最近的膳食单子, 再将她所用之物,大到被褥枕头小到胭脂水粉,俱都检查了一遍。其中许多养肤护发之物俱是白露专门为她调制的,杜梦山检查得尤为仔细。

    过了约两盏茶时间,杜梦山来报:“太后,您所食所用之物微臣都已看过,并无问题。您之所以会觉着倦怠困乏,大约是夏季炎热,使人食欲不振脾胃不和,身体过度损耗。而入秋之后,天气回凉,身体感觉适宜之后便进入自我休养阶段,晚上容易入睡,且睡眠质量较好,以致到了晨间不想起床,或白天经常犯困,这都是正常现象。过了这段日子,自可不治而愈。”

    慕容瑛闻言,屏退众人,问杜梦山:“最近那许晋有何动静”

    杜梦山道:“回太后,许晋还是老样子,除了去相府给赵三公子针灸,便是在太医院研读医书,无可疑举动,也不曾与什么人密切接触。哦,昨日长乐宫有宫人发病,御前听差长安点名要他去诊治。”

    慕容瑛默了片刻,倒笑了起来,道:“是哀家糊涂了,一个能独自困守太医院十数年的人,又岂会在短短两个月中被我们抓到把柄。罢了,先撤了监视他的人,哀家倒要看看,他到底能独善其身到何时!”

    杜梦山躬身领命。

    “最近皇帝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慕容瑛问。

    杜梦山道:“比原先预计的恢复得要快。不过陛下身体底子本来就弱,此番遭此大创,不休养个数月时间,是决计没那个精力临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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