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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这话里已经明晃晃地带上了质疑,郭晴林面色丝毫不变,只笑着道:“钟太尉说笑了。太尉乃一国重臣,您的爱子有难,但凡有办法尽一份绵力的,谁不愿来献这个殷勤。但杂家只是个奴才,身不由己,纵然想向太尉大人献这个殷勤,也需得到太后与陛下的允许方可。您说这算不算奉命行事”

    “原来如此。那就劳烦郭公公替我带话给陛下与太后,改日,钟某必定亲自入宫拜谢陛下与太后于犬子的救命之恩。”钟慕白道。

    郭晴林应了,也不多做耽搁,当即告辞出府回宫。

    晚些时候,秋暝居内,钟羡用过了午饭,坐在床上与钟慕白和钟夫人说话。

    “对我下毒的多半是那个老者。当时他问我铁衣是不是‘踏雪乌龙驹’时我便觉着有些突兀。后来我上马时被马鬃上的一枚蒺藜扎破了手指,当时并未在意,如今想来,定是那老者在摸铁衣鬃毛的时候将那枚染毒的蒺藜粘上去的。”钟羡道。

    钟夫人愤怒道:“果真是他。世上怎会有这种人呢你前一刻才救了他的命,彼此非亲非故无冤无仇,他不知感恩也就罢了,居然还趁道谢之机加害于你,真是岂有此理!”

    钟羡本想说或许他救人就在对方的设计之中。后来一想,他陪钟夫人去天清寺捐冬衣本就是临时起意,对方怎么可能提前在豫山脚下布下这一局呢

    可若真是巧合,那老者的行为未免也太过匪夷所思。

    “在你们交谈的过程中,真的没有一丝可以探知对方身份或来历的线索”钟慕白问。

    钟羡认真回忆了一下,摇头道:“没有,他所乘坐的车驾,随侍仆从,包括他的衣着穿戴所言所行,都没有任何可以让人记住的标志。当时我想着不过是路上偶遇之人,日后未必会再见面了,便不曾探他的底。只不过,既然是在上山的路旁遇见的他,他要么是准备去天清寺,要么是已经去过了天清寺,只要他不是第一次去天清寺并且因为路上受袭没有去成,拿着他的画像去天清寺寻访一番,定有收获。”

    钟慕白点头道:“有道理。那这几天你好好休息,过两天待你好得差不多了,与为父一起进宫感谢太后与陛下的援手之恩。”

    钟羡垂下眼睫,道:“是。”

    钟氏夫妇出了房门来到院中,钟夫人回头看了看,终是忍不住问钟慕白:“老爷,你说羡儿真的不记得毒发时自己所做过的那些事了么”

    “他若想忘,自然能忘。”钟慕白道。

    “我就怕他忘不掉,压在心里。那个小太监……”

    “不必多虑,此事我自有主张。”男主外女主内,何况所谈之事又非什么光彩之事,钟夫人见钟慕白这般态度,也就闭上嘴不再多言了。

    几日后,长安带着宫女从广膳房拎了食盒回甘露殿,正好郭晴林从内殿出去。

    “长安,郭晴林你先不要碰。”用膳的时候,慕容泓忽然道。

    长安一脸无辜:“奴才没想碰他啊。”

    慕容泓瞄她一眼,道:“不想碰他你整天跟爱鱼看着小鱼干一般看着他难不成还看上他了”

    长安差点一口饭喷出来,道:“陛下,用膳的时候




钟羡的道歉
    听说钟氏父子来了, 慕容泓瞟长安。

    长安一脸的无所畏惧,道:“陛下,您看您都这样了, 要不奴才帮您出去应付他们”

    “就这么想与他见面”慕容泓答非所问。

    “哈,那样都那样过了,谁还稀罕见面呀!”长安没心没肺道。

    慕容泓瞬间黑了脸, 道:“爱鱼好久不曾出去透气了,带爱鱼出去遛一圈。”

    长安抗议:“明明今天早上刚遛过。”

    “嗯”慕容泓威胁意味十足地斜眼过来。

    长安闭上嘴一声不吭去猫爬架上抱了爱鱼就走。

    估计这奴才已经走远了,慕容泓才忍着不适来到外殿,吩咐郭晴林道:“宣他们进来。”

    长安抱着爱鱼走到殿后花园那边,从袖中摸出一片树叶来,看着上面写着的四个字,眉间疑虑重重。

    那是她和越龙约好的传递消息的方式。越龙通过广膳房地道进出宫闱, 她则经常要去广膳房为慕容泓准备御膳,所以她与他约好有消息就以树叶传递, 树叶就随意扔在广膳房院中那座葡萄架下, 除了有心留意的长安,谁也不会发现。

    今天这树叶上划了四个字,分别是“王”、“咎”, “钟”和“毒”。

    什么意思,钟羡所中之毒是王咎下的怎么可能

    以越龙的人脉关系和社交圈子,这样的消息他不可能从别处获得, 只能从太后处获得。事实上, 自刘汾和冯春出事后, 太后对他的来历必然已经产生了怀疑,那么这个消息,莫不是太后在投石问路

    如果这次问不出路,或许太后就会采取些强硬手段来让越龙开口了。那么,是给她一个嫌疑人好,还是让越龙消失好

    长安一边琢磨一边散步,不知不觉踱到后院,正好看到长福和大满从净房出来,大满口中还道:“……最近这宫中怎么老死人”

    “谁死了”长安问。

    两人抬头见是长安,忙上来行礼,长福道:“一个四合库的太监,在梅渚溺死了。”

    “四合库的太监……”长安心头一动,将爱鱼往长福怀里一塞,道一声“照看好它”,转身就往长乐宫外走去。

    甘露殿,钟羡原本做了一路的心理准备依旧手心出汗,结果进殿后一看,长安不在,顿时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两人向慕容泓行过礼后,慕容泓命人给他们赐座。

    钟慕白道:“臣此番携钟羡前来,是为感谢陛下的援手之恩。若非有郭公公,钟羡此番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

    慕容泓腹中还在一阵阵的难受,然而他善于忍耐,故而此刻面上分毫不显,只微微一笑,道:“朕也没做什么,是郭晴林术精岐黄,太后御下有方。钟太尉可去过长信宫了”

    钟慕白颔首道:“臣正是从长信宫过来的。钟羡刚刚毒发,陛下便派人前去探望,足见陛下对臣等的关切爱护之心。哦,说起此事,钟羡毒发时曾狂性大发六亲不认,许是吓着了长安公公,在此,臣代他向陛下赔罪了。”钟羡在一旁跟着行礼。

    “钟太尉就算护短,也不是这个护法吧。”慕容泓伸手拨弄着桌上的茶杯盖子,眼角向父子二人这边微微一挑。

    钟慕白神情微凝,道:“不知陛下此言何意”

    慕容泓道:“长安那奴才的胆子朕再清楚不过,别说钟羡只是狂性大发六亲不认,就算钟羡当着她的面把太尉府给拆了,恐怕她回来也不会那般失魂落魄,还病了两天。钟太尉若不提此事还自罢了,既然提了,朕还就想知道当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父子二人沉默了一刹,钟羡不想父亲为难,咬咬牙正欲作答,钟慕白抢在他前头道:“莫不是钟羡初初醒来朝榻边之人发难时,伤到了长安公公”

    慕容泓双眉弧度极轻微地一轩,道:“想不到那奴才说的还真是实话。当日她回来时额上青了一块,说是钟羡发狂时受了池鱼之殃。朕起初不信,但既然钟太尉也这般说,想必是真的了。即便如此,钟太尉这口头上的道歉还是略欠诚意,这奴才的性子你不了解,钟羡想必是有几分了解的,既狡狯又记仇。若此番钟太尉不将她安抚好了,钟羡日后进宫,只怕难免要受她刁难呐。”

    钟慕白道:“臣不知长安公公受了伤,既如此,明日臣必定备上薄礼,聊表歉意。”

    慕容泓笑道:“如此甚好。对了,若是朕未记错,这个月底该是钟太尉的寿辰了吧”

    钟慕白略怔了怔,方道:“劳陛下挂怀,确是。不过不是整寿,又在国丧期间,臣不打算操办。”

    “不打算操办是钟太尉自己的事,不过寿礼朕还是要送的。朕想了几天,也没想出什么合适的物件可以当寿礼送与钟太尉,不如就把先帝手抄的那本《六韬》送与太尉吧。郭晴林,去朕的书架上把那只绿檀盒子取来。”慕容泓道。

    郭晴林很快将那盒子取来,慕容泓从盒子里拿出那本书,轻抚着修补过的封面,道:“这是先帝留给朕的东西,朕却没有保管好。纵有钟羡帮着找人修补复原,终也不复原来的样貌了。还是交予钟太尉保管吧,备不住哪天,先帝留给朕的其他东西,也要仰赖钟太尉替朕保管呢。”

    钟羡听着皇帝话里有话,想着父亲定会拒绝,殊不料一念未完便听钟慕白道:“此物乃先帝留给陛下之遗物,按理说臣不该僭越。然先帝曾答应待臣五十生辰时要题一幅字送给臣的,既如此,就当陛下为先帝兑现承诺,多谢陛下厚赐了。”

    慕容泓道:“钟太尉劳苦功高,区区一本书而已,谈不上厚赐,不过是朕聊表心意罢了。”说罢,将那本《六韬》装入盒中,令郭晴林递给钟慕白。

    钟慕白接了盒子在手,道:“陛下,还有一事。当日对钟羡下毒之人经过臣等暗中寻访调查,似与天清寺的无嚣禅师有所牵连。听钟羡说这无嚣禅师乃是陛下的贵客,故而臣没有动他,不知陛下以为此事该当如何处置”

    “无嚣禅师”慕容泓眉头微微一蹙,思忖着道“朕与无嚣禅师有过数日接触,据朕了解,无嚣为人淡泊低调,便是入宫为朕谋事,也是因朕一再相请不得已而为之,断不会贸然参与朝臣之间的争斗。朕实爱他之才,若太尉放心,无嚣那里,不若就由朕派人去询问如何”

    钟慕白颔首道:“那就有劳



针对冬儿
    连着刮了几天北风之后, 甘露殿的地龙就烧起来了。

    宫里前两天就发了冬衣下来,对于越穿越厚这个事实长安甚感满意,要知道她胸前那对刚开始膨胀, 她真的不想在这个当口去束缚它呀。

    有时候想想也觉得奇怪,以她现在的处境,这辈子能不能恢复到女子身份还很难说, 胸前这对发育得好或不好,似乎也没有什么要紧的。只是,作为一个女人,谁会有c不要偏要a吗或许有,但不包括她。

    无嚣又被慕容泓招进宫中来了,除了第一天进宫长安在一旁看着慕容泓问他关于对钟羡下毒之人的线索外,这两天慕容泓召见他长安都避出来了, 原因无它,这无嚣的尊容……她知道以貌取人是不对的, 可是她控制不住她的生理反应啊。

    对于慕容泓这个连恶心话都听不得的家伙居然能日日对着无嚣那张面目全非的脸这一事实, 长安真是既不解又佩服。皇帝果然不是人当的。

    殿里有长寿和长福伺候着,她乐得躲清静,站在殿前避风的角落里一边晒太阳一边从袖中摸出红枣来吃。

    要说慕容泓这个老板真是不错, 还知道替员工向肇事者讨要精神抚慰金。钟氏父子进宫的第二天,太尉府就给她送来了一百两银子并一些补药和桂圆红枣核桃之类的吃食。虽则这一百两在她眼中有点少,但她也明白, 对于一个月例只有几百个钱的宫人而言, 这可是一笔巨款了。

    最关键的是, 如果慕容泓不开口替她要,她不也没辙么所以她知恩图报,把她最不爱吃的核桃分了三分之一给慕容泓,还有三分之二分给了嘉容小美人。这样分配的理由是,根据吃啥补啥的定理来看,比之慕容泓,无疑嘉容更需要好好补一下脑子。

    “长安。”郭晴林忽出现在甘露殿门口。

    “郭公公,有何吩咐”长安把没吃完的枣塞回袖中,迎上去问。

    “替我去一趟四合库。”郭晴林递给她一张纸和一张银票。

    长安展开一看,全是一些日常用品。她懵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道:“是。”

    刘汾当中常侍的这近一年中,很少让她去给他办这些鸡毛蒜皮的私事,故而郭晴林忽然来这么一出,还真让她有些不适应。

    这一宫的首领太监,自是有资格让底下任何一个小太监为他去办私事的,这不是明文上的规定,但大家心照不宣。如果你想被下绊子穿小鞋,当然你也可以拒绝。

    长安倒不是怕被郭晴林下绊子穿小鞋,反正他俩的敌对关系也是心照不宣的。只不过,矛盾放在脸上有什么用,不动声色就把对方给除了那才叫本事。

    话说回来,郭晴林身上那股丹参川穹膏的味道怎么经久不散呢什么伤这么多天还不好

    想起长禄跟他交往那段时间身上也带伤,长安心中一个激灵:莫非这性-虐还是双向的郭晴林这个变态!

    走了一会儿后,长安回过神来,思及去四合库要见到冬儿,心里又琢磨开了。

    这冬儿是新官上任,虽说她原本就是四合库的二把手,但毕竟年纪尚轻资历尚浅,于公于私,寇蓉都不会放心把四合库彻彻底底地交到她手中。她的身边,一定有寇蓉的人在盯着,既如此……

    长安伸手从道旁摘下一片树叶,用指甲划上“王咎钟毒”四个字,随后将树叶往袖中一塞。

    转眼来到长信宫四合库,冬儿果然坐在了以前冯春坐过的位置上,而她的身边,也有了一个捧着账册与她校对的宫女。

    “安公公,好久不见你来,还当你长乐宫也建了四合库,用不着咱这长信宫的四合库了呢。”冬儿似乎心情不错,见了长安还开口打趣。

    长安悠悠道:“果然最毒妇人心呐,好歹咱俩也是对食,杂家这么久不来,你就不担心是杂家出了事”

    虽是假的,但长安这么大喇喇地将“对食”两个字说了出来,冬儿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啐道:“我管你去死!你今天也别开口了,近来四合库忙得很,没人手替宫人带东西了。”

    “哎,别别别,杂家跟你赔不是还不行么别因为杂家一张不会说话的嘴耽搁了郭公公的事,杂家可吃罪不起。”长安凑上前,将郭晴林那张采买单子和银票递到冬儿手边,嬉皮笑脸道。

    冬儿瞪她一眼,抽了那张单子递给一旁宫女道:“拿去入册。”

    看着那宫女进了侧间,长安飞快地从袖中摸出一颗红枣,塞冬儿手中低声道:“帮我把这个捎给钟羡。”

    冬儿看了眼那颗枣,见就是一颗普通的枣,她眉头疑惑地蹙起,刚想说话,长安竖起手指示意她不要多问,双手合十朝她拜拜,道:“拜托了,让人交给太尉府的门卫就成,他们自会转交给钟羡的。”

    这不是什么难事,冬儿自然也没有理由拒绝,所以就将枣收了起来。

    在四合库逗留了片刻之后,长安出了长信宫。

    回去的路上,她走着走着,就走了神。

    方才她趁冬儿不备,将那片树叶夹在了她案上的一本账册里。若是这片树叶被冬儿身边寇蓉的眼线先一步发现,而冬儿又按她所托派人去了太尉府,那冬儿定然就会被定性为越龙在宫中的帮手及和太尉府之间的联络人。她出卖冯春的行为也就具备了原先没有的意义。

    哪天太后一派决定除去越龙了,她也一定会被炮灰掉。而且,如今寇蓉安然无恙,证明太后也许还不知道寇蓉与越龙有一腿的事。鉴于这一点,真到了那天,寇蓉一定不会让她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而方才她在谋划这一切做这一切时




生辰风波
    待长安最终拿着嘉容写好的信回到甘露殿时, 天都已经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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