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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长安歪头:“那郭晴林呢若是哪天我动到他,算不算破坏你我之间的这个约定呢”

    “劝你惜命。”许晋别过脸道。

    长安挑眉,嬉皮笑脸地走过来,道:“好了许大夫,咱们别说这样沉重的话题了。最近杂家有点食欲不振,你给我配点药呗。”

    许晋与她一同向前头走去,趁她不备不动声色地抬头看了眼药王庙左侧的树林,林木森森,方才还对准这边的箭弩因为没收到他动手的指示,此刻已悄无声息地缩了回去。

    长安贴着许晋的身侧走,那种如猎物被猎人盯住般的心悸感终于渐渐消退,她无声地松了口气。

    危险固然是危险了些,但就算是为了从今往后可以和身边这位高贵冷艳的许大夫一起愉快地玩耍,这个险还是很值得一冒的。

    许晋知道自己这样做也是在冒险。但,无可否认,即便不为他自己,他也想为净莲留一条退路。

    与此同时,钟羡的贴身随从竹喧乘车来到莲溪寺前,言明是来接客舍中的王进宝的。

    里头管事的女尼得了门人的通报,转身去了后院的一间禅房。不多时,她从禅房出来,手中捧了一壶茶,往客舍而去。

    客舍里,王进宝长途跋涉而来,本就疲累不堪,如今拿到了王二宝的骨灰,又痛哭了一场,此刻正在榻上昏昏睡着。

    女尼敲门无人应声,便自行进了房。见王进宝合衣睡在榻上,她神色微动,将茶壶轻轻放在桌上,蹑手蹑脚地来到榻前,伸手扯过床榻里侧的被子,忽然就捂在了王进宝的头上。

    王进宝被惊醒,顿时挣扎起来。谁知这女尼力气大得出奇,凭王进宝怎么挣扎,她就是死死捂住王进宝的头脸不松手。

    这场惨烈的谋杀并未持续太久,很快,躺在床上的人便彻底不动了。

    女尼在王进宝身上搜寻一番,得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又拿上王进宝的行李和骨灰坛子,一并交给候在门外的一名瘦瘦的衣衫褴褛的男子,道:“去吧。”

    男子领命,挎上包袱抱着骨灰坛子往寺门走去。

    寺门外,竹喧已经等了一会儿,见有捧着骨灰坛子的男子出来,便迎上去问:“请问可是王进宝王公子”

    那男子讷讷道:“我是,你是何人”

    “我家主人受宫里的安公公所托,派我来带你去办事顺便送你出城的。王公子,请上车吧。”竹喧道。

    “哦,那谢、谢谢了。”那男子一副畏手畏脚的小家子气模样,上车时都不知道弯腰,头还在马车门上碰了一下。

    竹喧在后面看得直摇头,心思:为了安公公,少爷可真是什么闲事都




进入磨合期
    戌时末, 甘露殿内殿一片静谧。

    长安静静地翻了个身,面向墙里,原本放在枕侧的左手伸到面前, 摊开。

    被抽了一下的掌心并没有肿起来,只微微有些红而已。

    长安看着自己的手,目光毫无温度。

    她还未成气候, 他已经开始严防死守了。

    这么久相处下来,她自然知道慕容泓除了铁石心肠城府深沉之外,其人的控制欲和独占欲都很强烈。这一点与他处境的变化应是无关,而是他本来性格的体现,身份的转变,最多放大了这两点而已。

    她只是没想到,他对她的一举一动会那般敏感。

    若是只能做个他与廷臣之间的传话筒, 就算最后真的得个九千岁的名头,也改变不了奴才的本质, 那又有什么意思

    她将慕容泓这个人彻彻底底仔仔细细地分析了一遍, 没能找出可以被利用或挟制的弱点,泄气之余也难免觉着有些疲惫。

    大好的青春,困在这里与一个人死磕, 感觉真的不值。她有这脑子,现在手里也有点银子,出去干嘛不好特么的随时可能领到地府观光券的九千岁对她的吸引力其实也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大吧。更何况不管她做到什么地步都得对床上那个人下跪, 这杀千刀的封建社会!

    出去……要怎样才能出去呢除非赢烨打到盛京来, 或者钟慕白谋反, 否则的话,她怕是真没什么机会可以离开这里。就算侥幸逃走了,只要慕容泓想抓她,还不是分分钟给抓回来,到时候日子更难过。

    或许被抬进净身房的那一刻起,这辈子她所能走的路就已经被限定死了。

    上辈子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旁人都只会丢给她一个三字真言——忍狠滚。如今这情势,滚是滚不了了,那就只有忍和狠了呗。

    长安闭上眼,心道: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没有弱点。如今他还未亲政,也未大婚,待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关系越来越复杂时,她就不信抓不到他的软肋!走着瞧。

    这样的念头冒出来后,她心里莫名的有些难过。她只当这难过是在自怜而已,也就没往深处想。

    榻上,慕容泓一如既往地平躺着,帐顶的金丝银线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微弱的光,看不清到底绣的是什么。但他知道那是一副云龙图,银线绣得的是云,金线绣的是龙。

    良久,他想闭上眼入睡,但在闭上眼之前,终究还是忍不住侧过脸往长安那边看了一眼。

    她面对墙里背对着他这边。

    她很少以这样的姿势入睡,更很少这么长时间都维持着这样一个睡姿不翻身。

    他知道她在生闷气。

    其实他真的不是很理解她的想法。在他看来,他给她的自由已经足够多了,对她的容忍度也已是他所能给出的极限,然而她好像还是不满足。

    她是个让人感到矛盾的存在,她总是能说出触动他内心的话来,却又让他觉着,如果将来有一天她背叛他,他也一定不会感到奇怪。当然,他给不给她背叛的机会则两说。

    在这座孤寂冰冷的牢笼中能有个心意相通、性格又不死板的人相伴挺好的。只不过,很显然,她身上那些令人不舒服的棱角,还是要尽可能地磨平一些才好。

    次日一早,慕容泓上朝去了,长安正准备回东寓所,褚翔忽然出现在她面前。

    “听说你和御前奉茶嘉容关系不错”褚翔问。

    长安扭捏状:“翔哥,你问得这般直白,叫我怎么回答才好虽然是兄弟,但我也不能……”

    “别废话!我问你,你能不能套出她的话”褚翔打断她道。

    “套话套什么话”看褚翔神情不对,长安收起了玩笑之状。

    “到底是谁让她在陛下的茶中下毒。”褚翔道。

    “下毒”长安声音高八度,“嘉容在陛下茶中下毒了她怎么可能有这胆子”

    “当场被抓,她自己都承认了,你还要为她喊冤不成”褚翔瞪着长安道。

    长安讪笑:“怎么可能我只是觉着不可思议罢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仔细说说呗。”她扯着褚翔的袖子,两人一边走一边说开了。

    “……相信你也知道,陛下是不会杀她的,所以这件事就没声张。但她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御前奉茶,突然在陛下茶中下毒,这件事的原委必须要搞清楚。”褚翔带着长安来到清凉殿后院。

    长安取笑他:“翔哥,我看陛下也挺器重你的,怎么连个女人都收拾不了该不是看她花容月貌又娇滴滴的,不忍心下手吧!”

    “去你的!你以为我是你!”褚翔一巴掌拍在长安肩上,差点把她胳膊给都拍脱臼了。

    长安捂着肩龇牙咧嘴,遂不敢再开他玩笑。

    走到后院西北角一间外头用锁锁住的房前,长安凑上去透过门缝往里一瞧,见嘉容被绑在一座十字架上。屋里光线昏暗,她也看不清具体状况,只见嘉容垂着脑袋,也不知是醒是睡。

    “昏了三次,还是不肯开口,又不能动手,我实在没辙了,只能去找你。”褚翔有些挫败道。

    “昏了三次你对她做什么了”长安一副惊见衣冠禽兽的表情看着他。

    “你说我能对她做什么”褚翔扬起巴掌。

    长安忙捂着肩跳到一旁,讨饶道:“好好,我不问了。你也累了一夜了,先回去休息吧,把钥匙给我,有结果了我去找你。”

    褚翔把钥匙抛给她,道:“辛苦了。”

    长安开了锁进到屋内,架子上的人毫无反应,果然是昏着。

    “嘉容,嘉容。”长安上去托起她的下颌,用手轻拍她的脸颊。她的头发还处于半干状态,估计昨夜昏过去后被水泼过。怪道慕容泓信任褚翔,这厮果然一点都不为美色所动嘛。

    嘉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长安,眼眶一红,泪珠子就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好了别哭了,我放你下来。”长安急忙给她把绳子解开。这姑娘被绑了一夜,站都站不稳,下来就直接倒长安身上了。

    好在长安长高了些,能撑得住她,否则两人指定又是摔到一起。

    长安艰难地将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倒了杯水给她喝。

    嘉容有气无力地推开杯子,哭着道:“你让我死了吧。我是这世上最没用的人,活着做什么我对不起赢烨……”

    “是啊,你是对不起赢烨,他这样爱你,你怎么能毁了他最宝贝的东西呢”长安把茶杯往桌上一顿,一副怒其不幸恨其不争的模样。

    嘉容哭声一顿,抬起脸来可怜兮兮地看着长安,嗫嚅道:“我、我毁了他最宝贝的东西”

    “你扪心自问,赢烨这样待你,真的仅仅是贪图你的美貌吗虽然我也觉得你的确倾国倾城,但如你这样的美人,天下间就真的独一无二不成”长安问她。

    嘉容颊上粉泪未干,表情怔怔的,被长安给问住了。

    “我来告诉你,在你身上什么是独一无二的,你的善良与单纯。美貌的女子天下间多了去了,但如你这般无欲无求,从无害人之心,也从未想过要凭借自己的美貌得到什么,干净得如同一张白纸的女子,却是太少了。你仔细想想,赢烨是不是不管前一刻是什么心情,只要看到你就会很开心不管你是犯蠢也好犯错也好,在他眼里都是可爱的若答案是肯定的,他喜欢的就不仅仅是你这张脸,而是你整个人。而你整个人除了这张脸之外,还包括你的性格,你为人处世的方式,这些都是他所喜欢的。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嘉容听着长安的话,想起素日里赢烨对她的好,忍不住又哭了起来,道:“可是他对我这样好,我却连一件事都不能为他做,一件都不能……”

    “你想为他做什么毒死陛下我告诉你,就算你昨天不摔跤,你也毒不死陛下,因为昨天人多手杂,他在粹园根本就一杯茶都没喝。你能毒死的,最多是他身边的人罢了。他们那些跟你年纪不相上下的人,与赢烨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就因为你一念之差尸横遍野命赴黄泉,你想想看,若真到了那一步,你成什么样的人了心如蛇蝎滥杀无辜,这样的你,还是赢烨喜欢的样子吗当他把你的名字嵌入他的名字中时,你确定他想要你为他做这样的事”

    “我不想的,我不想的……”嘉容捂住脸,一边摇头一边哭。

    “若是你



乐子
    “绝对不能失去的人说实话奴才真想厚颜无耻地说出您的名字, 可是奴才没这个资格。”阳光灿烂,长安有些畏光地眯着眼。她唇角惯常上翘,这般长眸眯眯便似在笑一般, 带着一丝寻常奴才脸上不常见的坏。

    “哦我还以为,你会说陛下呢。”郭晴林看着长安,眸底的兴味更浓了些。

    “陛下咱们是奴才, 伺候他奉承他那是职责所在,难道还真敢交心不成他们这些人上人,又怎会了解做奴才的身不由己和孤单寂寞。奴才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陛下心中是什么玩意儿,所以奴才才更敬佩郭公公,因为您在上位者心里已经不是玩意儿了。”长安一脸谄媚。

    郭晴林看着长安脸上那曾让他觉着腻歪的奉承表情,忽然觉着这奴才实在是挺有意思的。旁人如果坏, 都坏在心里,生怕被人看出来, 而他却坏得大喇喇的, 生怕旁人看不出来。他知道这其实是一种自信的表现,坏在表面,是因为对别人无所畏惧, 所以才敢这般挑衅。

    他难得地起了些交谈的兴致,问:“这是不是玩意儿,你判断的标准是什么”

    长安唇角一勾, 道:“比如说这欺上瞒下之事, 只有人才有这个能力和立场去做, 玩意儿不会,也不敢。”

    郭晴林蓦然大笑起来。可能与音质有关,他平时说话时并不觉有多娘娘腔,但这般大笑的时候,那声音到底有点变调了。

    长安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

    “好奴才,当真是有恃无恐。上一个敢这般当面讽刺我的人,骨头都已经烂没了知道么”笑过之后,郭晴林伸指掐住长安尖尖的下颌,仔细看着她的脸。

    “奴才哪儿敢讽刺您呐,最多是措辞不当……啊,对不住,奴才指甲太长,划伤您了。”长安去推他手时动作极快地用指甲在他腕子上划出一道血痕来,忙不迭地道歉。

    郭晴林收回手,瞥了眼手腕上的伤痕,又抬眸看了看面前那假惺惺道歉的奴才,这回是真的整个人打心底里都活泛开来了。被他盯上的小太监各种各样的反应他看得多了,虽是因人而异,总也脱不了那个范围去。敢以这样的方式主动来撩拨他的,长安是头一个。这不由的让他愈发期待他接下来的表现。

    “没关系,杂家就喜欢尖牙利爪的小东西。”郭晴林声音低了下去,带了点亲密的味道在里头。

    “真的吗就算被咬一口挠一爪子也没关系”长安长眸晶晶亮,眼底带了点隐秘的欢喜,心中却在冷笑:就知道你个变态是个抖s与抖m的综合体!

    “没关系。只要你啃得动,便把我吃了,也无妨。”郭晴林似笑非笑道。

    长安悚然,低眉顺目道:“奴才不敢。”

    郭晴林轻笑,道:“耽搁的时间够长了,走吧,回甘露殿。”

    两人回到甘露殿时,钩盾令余国忠正在里头回话。春天到了,加上明年后妃们要入宫,后苑该好好捯饬一番了。

    “……丁香香味太浓,朕不喜欢。把宫里所有的丁香都移栽到卫尉所去,这些卫尉们身上整天一股子汗臭,给他们熏熏也好。”慕容泓一边翻着余国忠呈上来的册子一边道。

    “是。”余国忠在一旁记下。

    “栀子也不要。芭蕉藏鬼,柳树招阴,这两样也少种些,其它随便吧。”慕容泓将花册子交予一旁的长寿递还给余国忠,眼一抬见郭晴林和长安回来了,便问道:“长安,你喜欢什么花”

    长安笑道:“花不就好看么,又不能吃。奴才不喜欢花,奴才喜欢果树,什么桃树梨树李树杏树……”

    “你退下吧。”长安正掰着手指说得起劲,慕容泓转过脸对余国忠道。

    长安闭上嘴,眼巴巴地看着余国忠退出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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