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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的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熏香如风

    “可也。”蓟王言道:“先前旗舰内设医疗舱,船医多随舰同行。然旗船一舰多用,左支右绌,力有未逮。当可仿校船,新建医船。往来江表海外,为我吏民寻医问药。将作令,可着手设计建造等,相关事宜。”

    “臣,遵命。”苏伯下拜。

    积压朝政,一日理毕。政通人和,莫过如此。

    不知不觉,日薄西山。蓟王再开夜宴,与群臣不醉不归。

    蓟国上下,风调雨顺。一扫先前,阴霾之气。




1.6 长辔远驭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蓟国高楼林立,鳞次栉比。万家灯火,堆光如昼。

    街上又出新物。乃琉璃街灯。立于道旁,阙灯不及照亮之处。灯柱坚木包砖,顶上四面琉璃。内置灯盏,由亭卒依次点燃。待鸡鸣时,再依次熄灭。街灯一出,更助游兴。

    为国人外宾,交口称赞。

    夜战何须挑灯?

    北宫合欢殿。今夜侍寝之七位妃嫔,已洗漱入殿。恭候多时。

    蓟王天赋异禀,麒麟霸体。一角带肉,自不用说。又得左仙人传以控御奇术。再得诸夏女仙,言传身教,房中术日臻大成。尤其采得骊龙颔下,千金之珠,炼成“真我”,已殊为不易。更加千年不遇,九天神女降入灵台,神魂相合,而成忘形之交。固本培元,生生不息。重重利好,助推蓟王,折冲御侮,长辔远驭。

    须知,阳衰不坚,多出精神及心理顽疾。

    量化而言。礼赞百姬,何必七日之礼。三日足矣。

    后宫半月轮替,绰绰有余。

    莺歌燕语,沁人心脾。

    “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

    洛阳南宫,玉堂殿。

    蓟王上表,已快马送至禁中。少帝不敢怠慢,这便专开朝会。

    “蓟王言,奉命行事。”少帝环视群臣:“诸君以为,当出何命?”

    “老臣以为。”少府张俭,先声夺人:“当诏命蓟王,出兵讨伐关东群贼。”

    少帝不置可否,遂看向卢植:“卢司空,以为然否。”

    “臣以为,兵者,国之大事。不可擅动。蓟国兵马,天下强军,南征北战,未尝一败。然关东群贼,乃奉合肥侯为帝。臣,窃以为此乃家门之争。蓟王虽是宗亲,却是外臣。不宜牵扯其中。”

    闻此言,少帝面色稍霁。显然,卢司空之言,正合圣意。

    果不其然:“卢司空谋国之言,甚慰朕心。合肥侯与朕,份属叔侄。先前三路兵发,兵谏洛阳。所幸,及时悔悟,自行散去,未铸大错。朕若命蓟王,携军南下。固可扫清关东乱臣贼子。然若见事不可为,关东乱臣兵行险着,裹挟合肥侯,负隅顽抗。殃及宗室,朕之过也。”

    “陛下明见。”一众老臣心领神会。陛下内外分明。将关东乱臣,与合肥侯僭越称帝,区别以待。与其说,顾念同宗之谊。不如说,恐唇亡齿寒。蓟王一旦平定关东,威信天下,声望无以复加。恐长驱直入,攻陷洛阳。即便不行自立。诸如党魁张俭者,待上劝进表。再逼少帝禅位于蓟王。如此,亦水到渠成。

    诚如贾诩所料。少帝必轻易,不搬蓟王这尊金佛。

    终归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刀兵一起。是否能如少帝所愿,善始善终。犹未可知也。

    故为长远计,当不可操之过急。

    更何况,“此一时,彼一时也”。先前,二戚把持朝政,视少帝如无物。且二戚皆有废立之心。少帝如坐针毡,整日提心吊胆。如今,二戚并党羽,悉数收押黄门诏狱。洛阳权柄,皆入少帝之手。所谓乾坤独断,莫过如此。

    试想,以今时今日之少帝。当真还想蓟王入朝辅政乎?

    关东徐、豫、兖,三州不全之地。如何能与剩下十州相抗。且少帝亦比新帝,年轻十余载。自然等得起。

    蓟王子嗣众多,太妃早有言在先。王嗣毋论男女,皆有一城食邑。如此说来,不出二十载,蓟国支离破碎。再无大汉一藩之赫赫声威。

    那时,何愁江山不定。

    常闻“日月逝矣,岁不我与”。事实上,对比蓟王、合肥侯。时间是少帝最大之倚仗。亦是最大之助力。

    不得不说。能看到如此长远,实属难得。

    只不过,少帝却忘了。今汉自立朝起,南北二宫,少有长寿之君。能年过四旬,已是弥足可贵。何来长命百岁。

    窦太皇年十五入宫。已过二十二载。若能如董太皇,安然度过不惑之年,自数难能可贵。

    自少帝亲政,窦太皇已少有往来玉堂殿。或与董太皇相伴云台。或重回长信宫,与孤母作伴。

    便在少帝专开朝议之时。

    窦太皇已入长信宫,与母相见。

    刘备少年时,唤窦大将军遗孀,诸母。年长之后,称呼不改。后娶窦太皇姑母窦氏。从备份而言,已与诸母平辈。然,正如诸母所言。修仙之人,不绊凡尘。于是各论各的。刘备仍称诸母。

    诸母年岁渐长。知蓟王为妖人所害,灵台受损,长睡不醒。焦虑忧思下,竟一病不起。所幸有前太医令张奉,细心诊治,这才转危为安,略见好转。

    “阿母今日无恙否?”窦太皇捧药上前。

    “无妨。”榻上诸母,展颜一笑:“倒是我儿,心累否?”

    将汤药吹温,窦太皇言道:“宫中岁月,习以为常。”

    “先前若非贾诩阻拦,你我母女,早已远走高飞。如今身陷囹圄,朝不保夕。且我儿又身负禁中绝密。稍有不慎,恐难善终。”诸母言道:“闻蓟王已醒,少帝何时唤归?”

    “依我之见,蓟王难回。”窦太皇实言相告。

    “何以见得。”诸母停药相问。

    窦太皇轻声道:“少帝既夺二戚之权,又掌洛阳之兵。无人掣肘,何其快哉。又如何肯将一朝之政,拱手于人。除非洛阳生变,蓟王恐毕生难入八关一步。”

    “利欲熏心,莫过如此。”诸母一声长叹。

    须臾又低声问道:“女儿之事,欲瞒到何时。”

    母子自无秘密可言。窦太皇答曰:“先前,董太皇已坦露心机。不出所料,亦有其分。且暗中询问先帝《起居遗诏》之事。若被其窥知遗诏所在,少帝必起杀心。”

    “莫非,少帝已知遗诏乎?”诸母忙问。

    “十有**。”窦太皇叹道:“不曾料到,少帝长于宫外,深得道人史子眇之真传。宫中亲信,或被其用道术所惑,吐露真言。常有身边中大夫,失魂落魄,昏睡于半道。醒来后,先前种种浑然不知。料想,必是少帝,或是史子眇门中弟子所为。”

    “唉,常闻‘乱世出妖邪’。今日方知,果不其然。”诸母面露惊惧。



1.7 分庭抗礼
    “阿母且放宽心。蓟王来与不来,少帝并合肥侯,皆不敢妄动。”窦太皇宽慰道:“大河南北,关中内外。三朝鼎足之势成矣。蓟王强而二帝弱。为防折鼎覆餗,社稷无存。二帝必小心行事。”

    “蓟国毕竟是藩国,如何能与两处汉廷,分庭伉(抗)礼。”诸母不无担心:“且蓟国不过千里之土,如何据万里江山。”多数时人,皆如此想。

    然窦太皇却例外:“蓟国千里疆土,却活千万国民。两汉四百年,白驹过隙。时至今日,封君列候,汉室宗亲,又有几人记得,我高皇帝乃起于微末,以布衣提三尺剑奋取天下。皆视万民为草芥。黄巾乱时,蔑称‘蛾贼’,亦或是‘蚁贼’。唯有蓟王,善待百姓。曾言:‘孤不负天下,天下终不负孤。’便是上古先贤所言,‘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荀子曰:‘庶人安政,然后君子安位。传曰: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便是此意。”

    “少时蓟王便喜读《荀子》。”诸母意味深长:“我儿,深知蓟王也。”

    窦太皇柔然一笑:“论治国,女儿差蓟王远矣。”

    “汉家之事,我儿毋需强为。蓟王在北。料想,这江山,定乱不到哪去。”诸母饮尽汤药,片刻已沉沉入睡。

    待母亲熟睡。窦太皇便轻轻起身,捧盘自去。

    若非心有羁绊。窦太皇早已香消玉殒。满门遇害,方知亲情可贵。能如蓟王,坐享齐人之福者,天下绝无仅有。三百子嗣,百三十余子,已超先祖矣。

    南阳,新帝宫。

    “蓟王何意?”关东群雄齐聚一堂,新帝居高下问。

    轻车将军兼领兖州牧,曹操起身答曰:“回禀陛下。蓟国号‘大汉一藩’。先帝虽赐加黄钺,然蓟王却是诸王。陛下乃大汉天子。即便蓟王心中存疑,亦不敢轻言弑君。疏不间亲,卑不谋尊。便是君臣之道。”

    新帝轻轻颔首:“蓟王行事,向来有礼有节。蓟国乃大汉藩属,无诏兴兵,是为谋逆。朕之帝位,乃先帝授予。无故被废,天怒人怨。祖宗庇佑,上天怜惜。才有今日复立。”

    知晓前后诸情,袁绍有恃无恐:“如此,陛下当可安心。当善守关东之地,与洛阳一较长短。料想,蓟王当有决断。”

    新帝又问:“若弘农王(少帝),诏命来攻,又当如何。”

    曹操笑道:“陛下安心。臣窃以为。弘农王,必不会如此行事。”

    “何以知之?”袁绍忙问。

    “‘辅车相依,唇亡齿寒’。”曹操一语中的。

    殿内群雄,心领神会:“原来如此。”皆暗松一口气。

    新帝亦慨叹:“朕与弘农王,乃叔侄之争。亲疏有别。岂能假他人之手,屠戮家门。”

    “陛下明见。”群雄下拜。

    “南阳帝乡,乃龙兴之地。所产兵甲机关,不输蓟国。奈何屡遭逆乱,赋税不足。诸君可有良策?”新帝问道。

    “徐豫荆扬诸国,颇为富足。或可将本季献费,先行支取。”袁术早眼馋诸国富庶。

    “可行否?”新帝颇多顾虑。年年缴纳献费,乃本朝惯例。黄巾乱后,群盗蜂起。关东残破,故得减免。如今食言索取,新帝恐激怒诸国君。

    “无妨。”袁绍言道:“诚如孟德所言,‘辅车相依,唇亡齿寒’。南阳在下,徐豫诸国在上。先亡诸国,而攻南阳矣。且陛下筹措资财,乃为锻造兵甲机关,大利于朝。徐豫诸国当鼎力相助。只需徐豫诸国,敢为人先,荆扬二州,当不落人后。”

    “中丞言之有理。”新帝这便传令:“诏命徐豫荆扬诸国,足额纳献。督造兵甲机关,拱卫关东诸地。”

    “喏。”

    “荆子口前‘草桥关’,扼守武关道。水陆并通,宜当重筑。”新帝早有计较:“取名‘荆关(荆紫关)’,拱卫南都。”

    “钱从何来?”南阳太守袁术试问。

    “献费取之。”新帝答曰。

    “遵命。”袁术大喜。

    “鲁阳县北之‘三鸦道’,为‘趋洛之捷径’,亦是‘出奇之道’。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三鸦口(注①)上鲁阳关,乃南都北部咽喉。宜当增筑。”新帝又道:“临近关邑,亦酌情增补。”

    “连修二处雄关,耗费极大。单献费一项,恐难度支。”袁术言道。

    “自武帝始,凡遇度支不足,则行卖爵、贷假、榷酤、算緡、盐铁之事,无所不举。”袁绍答曰:“事急从权。陛下当可仿效。”

    “不可。”曹操急忙阻止:“新朝初创,民心未定。若此时行卖官鬻爵,自寻死路矣。”

    新帝言道:“曹将军所言,甚慰朕心。不可急于求成。荆(关)通长安,鲁阳趋洛。先急后缓。如此,当先筑鲁阳,再修荆关。”

    “陛下明见。”群雄下拜。

    “南都兵力几何?”新帝又问。

    南阳太守兼领尚书令,袁术答曰:“有精兵一万。坚兵利甲,弓弩齐备。据险而守,断无差池。”

    “再募三千虎贲,拱卫禁中。”兵不嫌多。

    “喏。”袁术暗自苦笑。朝廷资费,捉襟见肘。陛下处处做万全之备,如何能足够。

    待散朝,新帝独留二袁。

    “卖官鬻爵,虽是亡国之术,却能救人于水火。”新帝开门见山:“关东豪门大姓,何其多也。若为家门子弟,在朝中谋得一席之地。亦是人之常情。”

    “陛下明见。”二袁心领神会。

    “当效先帝西园卖官。价与官秩相当。”新帝一口定价。言下之意,四百石官,卖四百万钱。二千石官,作价二千万。

    “遵命。”袁术抢先领命。

    “此乃权宜之计。”新帝谆谆善诱:“当慎而又慎,不可放滥。”

    “臣等,敢不从命。”二袁领命而去。

    “竭泽而渔,岂不获得?而来年无鱼;焚薮而田,岂不获得?而来年无兽。诈伪之道,虽今偷可,后将无复,非长术也。”默诵《吕氏春秋·义赏》所载名言警句,新帝一声长叹。

    终归,不得已而为之。

    先续命,再治病。



1.8 拍案惊奇
    西域都护府,它乾城。

    它乾城,制霸绿洲,无畏生长。多年未见,旧貌又换新颜。

    横竖十里,周回四十余里。高楼广厦,鳞次栉比。八门洞开,川流不息。首屈一指,乃西域中枢。凡大宗贸易,必经城中八市往来。便是域外奴隶,亦先入市中,修养调理。再分门别类,送入各城安居。西域五十五国,都护百城。人员辎重,皆奔此城。日进斗金,实至名归。

    内中繁华,堪比西京长安。

    蓟国署寺,皆在此地设立分馆。西域大使馆,便是域外诸国,亦常设使节,足见一斑。

    多年奴隶贸易,让域外诸国,盆盈钵满,攫取巨大利益。乃至都护府百城,已破五百万口。尤其它乾一城,足有百万之众。

    域外奴隶,再世为人,永不为奴。号“绿洲自由民”。皆奉蓟王为主,忠心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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