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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的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熏香如风
“喏。”来人自去。
少顷,砦门开启。何后车驾,徐徐入内。
聚中土丘高耸,脚手架**。内中人等,短褐穿结,衣不蔽体。沿途搭建的草庐前,胡乱堆满各式器皿。覆满旧土新泥,皆从废墟下挖掘。
与一般流民迥异。各**等,身佩刀剑,气色颇佳。
见车驾入内,以为是销赃游商,纷纷拥上前来。推销所掘钱货。
赵忠慈眉善目,**之风。
三师游世有方,江湖习气不减。何苗面白傅粉,一身贵气。必是东主无疑。至于车内,当是家小。
青牛师问过追车童子。遂引车马于墟上一处平台落脚。台上有高阁废墟。原先乃小长安市楼。台上建筑皆毁于洪水。只剩四面漏风之孤阁。
车停阁中。何苗居高俯瞰,断壁残垣。不由心生慨叹:“一别多年,人事皆非。”
赵忠亦叹道:“一路所见,触目崩心。”
车内何后却言道:“此中贼人,颇通兵法。”
“夫人,何以知之?”何苗问道。
“堆土成丘,立为墟墙。墟中进出有度,断壁残垣,高低错落。凡楼阁,必设弓手,守备要冲。若非墟中残破,或可与十里楼桑比肩。”
经何后提点,何苗这才看出门道。“果如夫人所言。”
“此中必有高人。”赵忠言道。
“或可为我所用。”何后又出惊人之语。
“何以见得?”何苗虽见惯不怪,却也每每多此一问。
“二兄稍安勿躁。”何后已有计较:“劳烦老大人,代为传语。便说,路过博望,见贼人盗尸售卖,于心不忍。遂高价买回,欲送往新野,入土为安......”
赵忠默记于心,遂亲下高台,传语墟中头目。
头目不敢怠慢,亦无主张。又去船舱通禀渠帅。
“难得有此义举。”渠帅隔门言道:“阴氏坟茔,位于何处。寻新野流民,一问便知。”
“喏。”头目自去寻墟中新野流民,打听阴氏宗祠之所在。后又登台告知赵忠。
何苗窗下问道:“事成否?”
“事成矣。”何后帘后答曰。
赵忠叹服:“道义。”
“盗亦有道,便是道义。”何后一语中的。
何苗亦醒悟:“闻我等送妇人棺椁归葬。此中贼酋,必护我等周全,不轻言加害。”
“正如二兄所言。”何后言道:“追兵将至,且看后事如何。”
不出何后所料。车驾前脚抵达,贼众后脚而至。
只因南阳贼寇,各有归属。故不敢轻启争端。遂暗中潜入,与小长安聚中贼人,好言相商。
头目素无主见。又一五一十,隔门通禀。
舱内贼酋,若有所思:“宛城群盗,紧追不舍,所谓‘甘夫人’者。究竟,何人也。”
头目隔门进言道:“能令群盗蜂起来追,身份必然贵重。既自入墟中,断不可轻弃。”
“扶棺送葬,单车南下。有此义举者,又岂是一般人等。”渠帅言道:“将宛城群盗,好言劝退。切莫动粗。”
“喏。”头目领命。
少顷,便有数人,被逐出墟门。
何苗言道:“果不出夫人所料。此中必伏有高士。”
“此时言之尚早。”何后答曰:“料想墟中必有群盗内应。明取不成,必行暗夺。今夜切不可掉以轻心。”
“遵命。”何苗等人,自当拼死护甘夫人母子周全。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
果有内应,潜上土丘,暗开墟门,放一众贼人入内。
打头宿贼,低声问道:“车停何处。”
“车停市楼台上。”内应并指一点。
“切莫声张。”宿贼身后,皆江洋大盗。**入户,打家劫舍,早已熟门熟路。问清路径,这便借黑夜遮掩,摸向高台。
行至半途。忽听身后惨叫。
断后宿贼,连同内应,齐齐毙命。
一声哨响,举火如龙。
只见狭路两侧封丘。残桓断壁间,伏兵尽出。弓开满月,锋矢遥指贼人周身要害。
“区区小计,岂能瞒得过我。”便有一人,纵身跃下。
狭路相逢,勇者胜。
见此人不知死活,竟单刀拦路。打头宿贼,狰狞一笑:“纳命来!”





刘备的日常 1.206 猛将之烈
“放箭!”墟上一声令下,箭如雨落。
宿贼两两举盾,遮蔽头顶。左右挥刀,扑向拦路人。
“杀!”堵路之人,提刀扑上。
钢刀互斩,火星迸溅。
宿贼虎口崩裂,中门大开。
钢刀当胸扎入,又洞背而出。来人趋势不减,顶肩直撞。
打头宿贼,喷血退步。与身后贼寇,前胸贴后背。如此连穿数人,抽刀破腹。
肚肠齐出,血流成河。
飞血不及抹去。来人一步一杀。将盾下宿贼,悉数剁翻在地。
狭路遂成末路。
一人单刀,杀尽贼寇。
死于乱箭之下者,寥寥。
甩去残血,又只身返回。
自高台目睹一切,何苗心惊不已:“此人勇烈,万夫莫敌。”
“万人敌乎?”车内何后若有所思。
“虽未至,亦不远矣。”何苗叹道。
“可知此人出身。”何后又问。
“未知也。”赵忠答曰。
何后言道:“杀完便走,不置一言。乃逐客令也。此地不可久留,明日速行。”
“喏。”
一夜无话。
翌日晨,不等何后,车下高台。四面已杀声震天。
原来。昨夜见宿贼只进不出,墟外余贼心知凶多吉少。不等天明,便返回报信。更加市中洛阳豪商,一掷千金。
宛城群盗,遂倾巢而出,四面杀奔而来。漫山遍野,将小长安聚团团围住。
血战一场,酣睡整晚。岂料大清早,便被搅扰了清梦。长安渠帅,哈气连天,出舱一观。
“咦?”俯瞰墟外群盗如蚁聚。渠帅微微一愣:“好大的阵势。”
“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头目又慌忙登船来报。
闻身后舱门咚咚作响。长安渠帅,不由长吁一口气:“我在。”
头目这才惊觉,渠帅竟早立甲板。
抹汗近前:“宛城群盗齐攻,恐不下数万之众。”
“所为何来?”渠帅随口问。
“索甘夫人。”头目答曰。
“甘夫人究竟何方神圣,竟如此持重。”渠帅眉头微皱。
头目答曰:“我等实不知也。墟中青壮不过百人。余下皆老弱妇孺。恐难相敌。”
“莫慌。”渠帅已有计较:“且去甘夫人处,一探究竟。”
“喏。”头目何来主见。
二人寻路登台。仰见赵忠含笑而立,已恭候多时。
“**安否?”长安渠帅,执晚辈礼。
“老朽惊慌无措,一夜未眠。不料渠帅竟英雄少年。”赵忠回礼:“夫人已恭候多时。”
“**请。”
“渠帅请。”
三人登台,只见棺椁已移出。车厢窗明几净,帘内正襟危坐,正是“甘夫人”。
宿营马车,类后世拖挂房车。车厢深阔。前厢设有坐榻,可四人对坐。后厢洗漱起居,两相宜。中垂竹席珠帘,以为隔断。四面遮罩钢丝网帘,绝毒虫刀箭。
车厢坚木包铁,装甲涂搪。门窗皆已更换三层夹胶清钢琉璃。刀箭难伤。
尤其驾车良马,乃出西园騄骥厩。乃蓟王所献,混血重驽马。骈马有驷马之力。所谓“驽马十驾,功在不舍”。又曰:“骐骥之跼躅,不如驽马之安步。”
全身披甲,耐力极佳。一路行来,任劳任怨。
长安渠帅,除靴登车:“拜见夫人。”
“见过渠帅。”何后亦回礼。
“敢问夫人,从何而来,又欲何往。”渠帅开门见山。
“从京师而来,先南下新野送葬,再西行鲁国归乡。”
“闻夫人并无齐鲁口音。”渠帅言下之意,非鲁国人氏,何谈归乡。
“渠帅既有此问,便实不相瞒。”甘夫人答曰:“我怀中幼子,乃当今鲁王。”
渠帅毕竟年少。不由脱口而出:“闻太后麟子,受封于鲁。”
“如渠帅所知,朕便是大汉帝后。”何后竟如实相告。
渠帅眼中精光毕露:“原来如此。”
“西园大火,轻车亡命。辗转至此,避入墟中。”太后言道:“事已至此,何去何从,但凭渠帅决断。”
渠帅言道:“太后顺下淮泗,欲舟行齐鲁。岂料天不遂人愿。自南阳大水,诸水乱流,多已改道。南阳境内诸水,已不通淮泗。改入汉水。”
“此是天灾,亦出人祸。”南阳因何大水,何后焉能不知。
渠帅言道:“顺淯水而下,可自襄阳入汉水。待入大江,舟行淮泗,旦夕可至也。”
何后心领神会:“船从何来。”
渠帅实言相告:“某所居船,尚可一用。”
“原来如此。”何后赞道:“渠帅早有退路。”
“夫人谬赞。”渠帅又问:“为今之计,该当如何。”
何后眸生异彩,一闪而逝:“宜当送葬新野,再寻机南下襄阳。”
少年渠帅,疑窦渐消:“敢不从命。”
小小心机,言语试探。赤心不改。
甘夫人,坦诚相告。得少年渠帅,赤诚相待。此便是,道义使然。
义之所向,虽千万人,吾往。
顺下高台。长安渠帅,这便传令:“谨守砦门,休放入一人。”
“喏!”头目自去传令。
渠帅重返船舱,先饱食足睡。再思破敌之策不迟。
心知贼人虚张声势,围而不攻。故有恃无恐。
闻有船可用,何苗焉能不喜:“顺下淯水,蛟龙入海矣。”
何后却忧心道:“聚中流民颇多。然观此船,不过五百石。如何容纳。知我等只身逃难,宛城贼寇,必迁怒流民。破墟之日,血流成河。”
“夫人何意?”何苗无计可施。
“且看其中渠帅,如何施为。”何后亦无良策。
果不出所料。日中时,群盗遣人墟下喊话。言,只需放甘夫人车驾,恩怨一笔勾销。
却被墟上弓手,乱箭射回。
见小长安聚中义贼,油盐不进。城外群盗亦无计可施。
便在此时,得董旻密报。胡轸遂弃走博望,赶来与前锋相会。三千人马,里应外合,冲入宛城。群盗束手,不敢与敌。
胡轸、董旻亮明正身。大肆笼络群盗,收归己用。
草草整合数万贼寇,兵发南下。
将小长安聚,围成铁桶一般。
便在此时。白袍小将,亦单枪匹马,尾随而至。只因消息不通,多有耽搁。不然千里神驹,旦夕可至。




刘备的日常 1.207 又见白袍
小长安聚,西北十里,一座废弃坞堡。
都尉华雄,领五百王骑,尾随群盗,抵达小长安聚外。见宛城群盗,将小长安聚,团团围住。遂攻占此坞,权且栖身。
逼问堡中盗贼。知日前,有洛阳车驾入小长安墟中,引群盗竞逐。必是何后一行无疑。
又问小长安聚中,贼人来历。
堡中盗贼答曰,自大水退后,多有临近郡县人氏,乱入掘地。据小长安之一干人等,出身汝南。小长安渠帅,少有勇力。连番撕斗,未闻败绩。这才将号称“小长安”的富庶聚落,据为己有。后收拢流民,掘聚中器物贩卖。又招募青壮乡勇,渐成气候。
墟中千人,部曲三百。弓弩齐备,上下一心。
再问渠帅姓名。
盗贼皆摇头不知。只呼其号“小长安帅”。
华雄亦草莽出身。以己度人。收拢流民,招募乡勇。据守自保,必是豪杰。换言之,太后母子,一时半刻,当无恙。
一路疾驰,人马俱疲。饱食酣睡,蓄养精锐。
稍后,三千秦胡铁骑,亦尾随而至。于聚外旷野,扎下营盘。
南阳本是盆地。坦荡如砥,正适骑兵冲杀。奈何遍地土丘深坑,皆为盗贼所掘。尤其靠近城池、邑落、坞堡,盗洞密密麻麻,不可计数。深坑与深坑之间,多以吊桥悬梯,零星搭建。曲折迂回,眼花缭乱。
便是想找一条通路,亦多困难。可想而知,如何能纵马驰骋。
小长安亦不例外。
且与一般贼寇,胡乱堆挖,全无章法不同。小长安聚,扼淯水之湾。堆土成障,环抱陷坑。易守难攻。
尤其墟外陷坑。大小不一,星罗棋布。唯有一条曲折道路,可通车马。
骑兵全无用武之地。
墟中两侧堆高,包夹狭路。居高临下,优势占尽。
因忌小长安聚,内外坚险。故宛城群盗,围而不攻,不敢强取。
秦胡骑,中军大帐。
胡轸、董旻,并坐主位。众人分立左右。
“聚中渠帅,何所言?”董旻问道。
便有贼酋答曰:“并无消息。”
“是何来历。”董旻又问。
“只知乃汝南人氏。年岁颇青,尚未及冠。然勇烈异于常人。广有声名。”贼酋答曰。
“又是少年豪杰。”董旻叹道。
话音未落,忽听帐外躁动。便有秦胡亲卫,入帐来报:“又见白袍小将,奔冲而来。”
见董旻来看,胡轸面色铁青:“欺我帐下无人乎。”
必是苦主。董旻心领神会:“传令,取此人性命者,赏百金。”
“喏!”贼酋领命出帐。
群盗闻风而动。四处观望。
果见一人一马,自北向南,撞入连营。
“射箭!”贼人追之不及,乱箭射出。不料马快如斯。乱矢皆落在马尾之后。
贼人苦无良马。唯远远缀在马后,胡乱射击。
闻小将正奔中军大旗而来。胡轸怒不可遏:“游骑追击。”
“喏。”斥候游骑,奔冲出营。兵分数路,围追堵截。
秦胡兵多为羌汉杂胡。久居边郡,弓马娴熟。博望城下,遥见同伴被小将快箭穿喉。秦胡心中愤恨,可想而知。
汉儿竟与胡儿比骑射。班门弄斧。
心念至此,便有先锋斥候,弃刀张弓,先发制人。
三箭如品。连人带马,迎头射来。
小将弓开满月,后发先至。
但见一道电光,自三点寒芒中,穿心而过。
喉结炸裂。先锋斥候血贯脖颈。翻身落马。身后斥候躲闪不及,践踏而过。
左手挥弓,拨去三箭。小将右手,另捉长兵。
斥候抽刀,左右夹击。
人马交错,弧光乍起。
左右二骑,断首冲天。不等淋下血雨。小将一矛刺穿第三骑胸背。
穿胸洞背,去势未尽。矛槊如贯日长虹,直投第四骑而去。血矛扑面,斥候目眦尽裂。奋力挥刀。
刃刃相击,血火并溅。
矛尖随之外偏。
便在此时,小将已稳握长杆。手腕一抖,雪亮刃尖如灵蛇回闪。
横血飞溅。
再毙一骑。
寒光过处,血雾喷溅。
白袍小将,奔冲而过。将斥候杀尽。
遥见小将破围而出。胡轸何止面上无光,险喷出一口老血。
“能取此人项上人头,千金封侯!”
闻此将令。营中秦胡兵,倾巢而出。
城外厮杀,亦引小长安守军注目。待头目擂响舱门,渠帅出舱。连忙遥指墟外战场。
只见一人一马,于乱军丛中,横冲直撞。凡遇阻挡,必飞血四溅,马翻人仰。
渠帅眼中乍现精光:“单骑冲营,何其豪勇。”
“似正冲我等而来。”头目急道。此等豪杰,焉能坐视单骑赴死。
“勿要慌张,且听我号令。”小长安帅已打定主意:“取我刀镰戈。”
“喏!”头目自去。
白龙神驹,越岭翻山,如履平地。奈何双目生疾,朦胧透光。已不堪骑乘。然历经驯养,似与小将心意相通。单手操缰,引路白龙。
恰逢盗坑遍地,艰险通行。常有马匹临渊却步,追兵猝不及防,纷纷抛落马背。
浑身披甲,翻滚坠入深坑。即便不脑浆迸裂而亡,亦骨折筋断,断难再战。侥幸无伤,待手脚并用,爬上地面。小将早已远去,望尘莫及。
匹马单枪,破围而出。白**跃独木桥,扬长而去。
秦胡骑兵,急忙勒马。
所谓独木难支。何方神驹,竟能奔于独木之上。俗谓“眼不见,心不烦”。许白龙正是此因。
大半追兵,就此放弃。
仍有少数,不知死活,绕坑追击。
白袍小将,已至小长安聚下。
不等勒马。砦门已徐徐开启。
便有一人,手持长戈,阔步而出:“速进!”
白袍小将不疑有他。纵马入墟。
小长安帅,独立门前。任由怒马奔冲,岿然不动。
“找死!”秦胡骑士怒急挥刀。
小长安帅,长戈斜立。
秦胡骑兵,躲闪不及。大好头颅,迎面削去。
脚镫鐏尾,长戈转回。刀镰小枝,顺势截断马腿。
人马翻滚撞地,血喷如雨。
后骑挥刀杀至。
小长安帅,抡起双臂,长戈呼啸拍击。
断发如韭,**如鸡。
一人一戈,将追兵杀尽。
拖戈入墟。与白袍小将相视而笑。
“汝南陈到。”
“常山赵云。”




刘备的日常 1.208 杀出重围
“可为寻甘夫人。”陈到问道。
“正是。”赵云答曰。
“夫人无恙,且随我来。”陈到抛下长戈,引赵云牵马上高台。
高台望远。赵云如何杀贼、掠阵。何苗、赵忠等人,皆亲眼所见。焉能见疑。
白袍血染,有碍观瞻。
赵云遂翻身下马,跛足来见。
饶是陈到,亦不由一愣。
赵云却面不改色,从容近前:“蓟王家马,啬夫赵云,拜见夫人。”
何后隔窗垂帘,与之相见:“英雄了得,为何饲马?”
赵云答曰:“隐姓埋名,为赴十年之约。”
“可否相告。”闻相约十载,何后大奇。
赵云遂将前后诸情,娓娓道来:“时年岁尚小,便与主公相约。待长成,必尽我所能,助天下皆为楼桑。”
“好一个尽我所能。好一个天下楼桑。”何后叹道:“大汉英杰,何其多也。”
“夫人谬赞。”赵云不卑不亢。虽年少,却有大将之风。
“何故,只身前来。”何后又问。
“当日于廊下,听二位令君,言及夫人罹难。时主公出游未归,故南下驰援。”赵云答曰。
“单人匹马,千里相助。不惧势单力孤,寡不敌众乎?”何后再问。
“义之所向,无惧生死。”赵云再答。
“少吏,一身是胆也。”何后不禁慨叹。
“愧不敢当。”
见赵云腿脚不便,何后遂又问道:“何以跛足?”
“驯骑白龙时,不慎坠马所致。华大夫言,不日当可痊愈。”
“原来如此。”
闻赵云非天生残疾。左右皆暗松一口气。
“少吏并少帅,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得二位相助,性命无忧矣。”何苗喜不自禁。
赵云言道:“云来时,王太后已命水衡都尉舰队,北上驰援。途中又悉知,函园华雄都尉已领五百王骑先行。料想,此时必伏于暗处,伺机而动。”
何苗等人,涣然冰释。蓟王情长谋远。又岂能弃何后母子于不顾。
“敢问夫人。为今之计,该当如何。”赵忠躬身问道。
何后已有定计:“少吏单骑远来,宜先养精蓄锐。待明日再做计较。”
“喏。”
“劳烦少帅,好生安顿。”何后不忘叮嘱。
“遵命。”陈到遂与赵云并下高台。
目视二人远去。何后忽道:“当真万人敌乎?”
何苗欣然点头,千秋三师亦纷纷附和。
何后颇能识人:“赵云厚重,陈到忠克,统时选士,猛将之烈。”
何苗粗通兵事:“放眼南阳之地。赵云弓马无双,陈到步战无敌。有此二人,护卫左右。可当千军万马。”
“既如此,当依计行事。送葬新野,舟下襄阳。”何后果有定计。
“兵分二路。”赵忠幡然醒悟。
何苗如何能不醒悟:“夫人妙计!”
设身处地。周遭人等,皆避太后称谓,只称夫人。董卓追兵如此,南阳贼寇如此。何苗等人如此。便是赵云、陈到,亦如此。
究其原因,却各有不同。董卓追兵,为掩人耳目。何苗等人,为便宜行事。赵云、陈到,乃顺应蓟王。至于南阳盗贼,着实不知。无非人云亦云。
待赵云洗漱更衣,并陈到登台来见。何苗遂将分兵之计,和盘托出。
“敢问夫人,何人送葬,何人乘舟。”赵云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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