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有女倾繁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尹沐瑶
一提起苏家的儿子,众人就难免想到苏婧瑶、苏沛瑶等等这些没在家中的儿女。
苏沛瑶还成,她嫁的毕竟是昌郡王府,府里能抵御外敌的兵士不少,苏婧瑶住在寻京城的边上,按理说真发生什么大事殃及到她那儿也不能多快,可苏应宸等人就不同了。
苏青瑶、苏应安、苏应宸、和苏辉一家,那可都是住在寻京城中心的人家,他们不算什么大官,宅子里一共也没几个能抵御外敌的人,真要是兵士破门而入,怕是根本招架不住啊。
就当众人都人心惶惶之时,一封密信传进了苏家,是白楚恒写的,意思是皇上早就料到有一天林家会造反逼宫,为了这一天准备了不少,外头的那些她担心的家人都已经被保护起来,只要不随意出门,就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眼下该在意的,是这场大乱谁输谁赢。
看见这信苏韵瑶松了口气,苏家全家吊着的心都放下了一半,可接着又提了起来,因为大家还是担心林家会如愿以偿。
林太尉并非蠢人,不然只靠女儿的紫姿色他怎么能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呢?心里头心思缜密暂且不提,就那股子大胆和老谋深算就让旁人觉得害怕。
他早就想到了,若是顺着皇上,可皇上还是不立衡王为储,那就逆着皇上来,直接逼宫,既然早就想到了可能会有这一天,他能不多做准备?
带着胆大的苏墨瑶,苏韵瑶和苏墨瑶、璃笙柳芽一起悄悄赶到了角门,命看守角门的家丁将门打开了一条缝。
这一看可不得了。
外头有一个百姓,因为儿子发了高烧必须要看大夫,连背带拖着的扛着儿子满街寻大夫,当苏韵瑶想着自己家里康敬兰是会治病的,于是要开门放那百姓进来时,突然窜出了一个官兵,一杆长枪下去,从前头扎到了后头,两人像是被串了起来一般,再一拔温血喷涌而出,长矛上的红缨都沾满了血。
苏韵瑶吓得一把捂住了嘴,险些叫出来,又听见身后闷声一响,回过头见是苏墨瑶坐在了地上,吓得脸色惨白,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半张半合,连喊出声都忘记了。
接着又来了一个身穿黑甲的官兵,两刀下去杀了那滥杀无辜的官兵,这让苏韵瑶清楚过来,红甲的是林家的,黑甲的是皇家的。
柳芽吓的腿都打起了圈,路都走不稳一步,苏韵瑶让一个家丁送她回沁竹轩,然后和璃笙一起扶着苏墨瑶回了常熙斋。
听见外头的情形,苏耀再也无法淡定了,连着两盏茶下肚却依旧让他浑身发冷,明明是夏天,却让人觉得从骨子里发寒。
“这...这林家的兵滥杀无辜,怪不得街上的百姓死伤无数,咱们不会也...”苏婉瑶边说边打着哆嗦。
“别胡说!”老太太呵斥道“越是这种时候咱们越不能乱了阵脚,只要严守住门户不贸然出门,那些兵还能打进来杀人不成?慌张个什么!”
话虽如此,可众人心里的担忧还是半分没减。
苏锦瑶大婚的喜字还贴在门上墙上,红彤彤的十分扎眼,可在这种天气这种情况下,红色却越发容易让人心生恐惧。
衡王这边以为自己能成功,可万万没想到会被皇上的人给团团包围住,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来,他和禹王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
一伙人疯了似的准备逃出皇宫,可宫外白景岳的兵这源源不断的往里头赶,正将衡王抓了个正着。
苏惠瑶原以为今天是她得偿所愿的好日子,可当院子外突然出现了哭喊声,火光在白天还那么真切时,她一下就慌了手脚。
整个林家被人血洗了一通,能逃的都卯着劲的往出跑,苏惠瑶跌跌撞撞下摸到了窗子外那个看护自己的侍女的尸首,找到她身上的钥匙撞开窗子就出了门,再用钥匙打开了院子的大门。
这一开门真是吓得她差点尿在身上,两个侍女一前一后的死在她的面前,这会儿再往回跑明显是笨主意,官兵们正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搜查,找到她这个院子是早晚的事。
很显然,方才那个侍女就是中了刀,还以为回到院子能逃过一劫,便在院子里头锁了门,可倒在墙根底下后,便慢慢没了气息。
“救我!”苏惠瑶扯住了林家的一个家丁,死死的拽着他的衣衫“求求你救我出去,我愿意当牛做马伺候你,给你当媳妇儿,我可是衡王的女人,你必须得救我!”
苏惠瑶自己都不清楚她说了些什么,总之那小厮忙着跑,她就紧紧的在后头跟着,可刚从角门跑出了衡王府,她就跟丢了。
眼前简直是人间地狱一般,地上满满都是鲜血,墙上、门上被溅上的血那么刺眼,死的人都堆成了小山丘。
苏惠瑶迟疑的后退两步,却被从里头跑出来的几个侍女推倒在地,许多人从她身上踩了过去,头上、背上、腿上等等,她引以为傲的容貌被踩在青石板上,那一刻她以为自己的脑袋都要被踩爆开了。
侍女们看见外头死伤无数,还有许多官兵在络绎不绝的往这儿来,吓得她们又回身往院子里跑,姑娘们的叫喊声十分大,一下又引来了许多官兵。
不等苏惠瑶爬起身,那些侍女又一次从她的身上踩了回去,这次踩的她直接吐了血,没了半条命。
艰难的从地上撑着坐起,苏惠瑶一抬头,就见白楚恂指挥着人在角门外,嘴里喊着林家的人有活的抓活的,有死的都给我抬出来,谁也不许放过。
急忙遮住了脸,苏惠瑶的眼神中都是惊恐,开始一点点的往回爬,但她此刻受伤严重,爬的实在太慢,后进来的官兵都瞧见了她。
“呦,我当是谁呢!”白楚恂的语气中带着几丝嘲讽。
“二公子救我!”苏惠瑶立马梨花带雨起来“求你看在和我妹妹们是舒适度份儿上,救救我吧!你只要高抬贵手放我出门,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你,行吗?”
“别!”白楚恂连忙摆着手“你的报答我可受不起,我不仅和你的妹妹们是舒适,我还是你的十二妹夫呢。”
“对对,你和我家是姻亲,那就更得救我了啊!”苏惠瑶以为自己要得救了,脸上的惊恐都少了很多。
“我说过要救你吗?”白楚恂单手扣了扣耳朵,拔出剑来,剑锋在苏惠瑶眼前闪着光,吓的她一下子闭紧了嘴巴,怕的直发抖。
苏家有女倾繁城 三百四十六:倾覆
“你是我未婚妻的姐姐不错,可你怕是忘记了,苏家已经没你这号女儿了,而且你的母亲害死了我未婚妻的女儿,你自己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被剑指着,苏惠瑶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舌头犹如打了结儿一般,磕磕巴巴道“这事...和我也没关系啊,若是二公子觉得心里不痛快,可以对我做任何的事,我愿意当牛做马,愿意为二公子做所有的事。”
要不是白楚恂连忙打断,怕是一眨眼苏惠瑶就要脱衣裳,以色换命了。
“你可真是不要脸!”白楚恂也不想和她多费口舌,先是一剑捅进了她的肚子,接着拔出剑来只一甩就抹了她的脖子。
一群人从苏惠瑶身边路过,她甚至没来得及喊一声疼,就跪在地上,直挺挺的向后倒去,惊起一地沙土。
这个自信了十几年的女子,习惯了以色侍人,不知是不是曹千怜的错,让好好的一个女子这般不自爱,可能换一个母亲,苏惠瑶也不会落得这般结局。
林月慈满心欢喜的认为今天过后,整个世道都变了,人人都会巴结她,将她捧在最高处。
正在屋子里做着白日梦的时候,两个侍女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不由得分说就扯着她跑,林月慈十分生气,甩开了其中一人的手。
“你做什么?竟然敢这般对待本姑娘!”
“姑娘,快跑吧!”那侍女还想着回身拽她,可身后一刀子捅了过来,那侍女直接喷出了血,林月慈正不明所以呢就被侍女吐了一脸的血。
“啊!”林月慈瞬间吓得大叫,坐在地上抱着头,脸上除了惊恐就只剩下了眼泪。
“起来!”那捅她侍女刀子的官兵拽着林月慈的一只胳膊,强迫她站起身,林月慈以为他要杀了自己,慌忙拔下了簪子,向他刺去,结果手腕被他反扣过去,簪子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你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动我是什么下场!”
“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不听话的话我不介意在这儿杀了你。”
此时的林家热闹非凡,惨叫声不断,皇家的官兵、林家的贼兵、林家的人口和侍女仆从,加起来少说得几百人,在这个偌大的宅子中逃命的逃命,厮杀的厮杀。
林月慈莫名其妙的被带出了林家,按照命令双手被捆了起来,她哭的声音很大,然后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她还看见了自己的父亲和兄长。
林森和林德辉,两个神气惯了的人,如今都被五花大绑起来,跪在地上蓬头垢面,完全和平时不像半分。
“父亲!”林月慈想到林德辉身边,却被身后的官兵拽了回来,硬生生的被踹倒在地,和一群女眷押在了一起。
“月慈啊!”林德辉大声呼喊着,可听见的只有女儿的哭声,林月慈此刻已经哽咽的说不出了话。
变故来的太快,林月慈一时间还没相信,以为就是一场梦,要不是官兵两巴掌打醒了她,怕是她还以为自己没有醒呢。
溅在脸上的血是带着温度的,身边被砍杀的人的呐喊声是刺耳的,身旁被摞成小山的尸首都是真实的,这一切都不是梦。
难道,自己林家辉煌了二十几年,眼下要一堪倾覆了吗!
林月慈崩溃大哭,林德辉心里也不好受,再看林森,为了躲避官兵打他,拼了命的往他父亲身后缩,那几鞭子全挨在了林德辉的身上。
“你!你这孩子!”
竟也是一句话也怪罪不出来,眼下都是什么时候了?林德辉没工夫思考其他。
苏家的男女老少还是半分也没放心下来,派出去的人一拨接着一拨,可半句有用的也没打听来,只知道帝京如今乱作一团,皇家的兵士正在全力搜捕林家的残党,而林家的贼兵见正头主子不大靠谱,便肆意烧杀抢掠,准备从东城门逃走。
“这么说,林家是要败了?”苏耀一下站起身。
“回主君,奴才没敢走主街,就在侧面打听了两句,现在街上之所以乱就是因为林家的贼兵为求自保,随意的打劫钱粮和杀人,准备逃出帝京,看样子他们像是没头苍蝇一样,应该是要败了。”
心里的不安瞬间放松了许多,苏耀一直提着一口气儿,这口气儿突然泄了,令他一个不小心就瘫在了椅子上,幸而秋力和秦曼槐连忙将他扶起。
“好啊!好啊!”苏耀拍了拍桌子“那些个乱臣贼子,杀光他们才好!对了,你问二辉他们家了吗?”
秋力回答“奴才亲自跑了一趟二爷家,二爷家门庭森严谁也不许随便出入,看样子是没什么大碍,只听闻二爷家三姑娘受了惊吓,奴才没能见着三姑娘,不过二爷说了,让主君您和老太太都放心,等这场大乱结束他们全家都来,不让主君操心。”
“好啊。”苏耀这才算是放下了心。
苏沁瑶胆子一向不大,遇见这种事不受着惊吓才怪,其实也难怪她害怕,见着林家的兵士杀人后,苏墨瑶吓得现在还没彻底醒神儿呢。
“那我的婧儿呢?还有沛儿,她们的住处都算安全吗?宸哥儿刚成亲不久,宽哥儿媳妇还大着肚子呢,还有安哥儿和青儿他们,世道乱的突然,他们没出什么岔子吧?”老太太大处放下了心,就开始担心自家的小处了。
“母亲您放心,白家小公爷不是送了手信儿来,说已经安排人守着几个孩子的住处吗?婧儿住在城边儿,就是寻京城中心烧起来一两天也殃及不到她那儿,沛儿住在昌郡王府,那昌郡王年轻时可不是好惹的,手下的将士们可都是厮杀过的,真要有什么贼人哪个敢进萧家作乱?您放心就是。”秦曼槐安慰道。
老太太稳了稳心神,依旧发下话去,让苏家全家严禁门户,不许再让人出门打听了,省着白白送了命,林家说到底还没彻底败了,朝廷的事乱糟糟,苏家关门闭户安静一阵子也好。
一直等到晚上,街上更加喧闹起来,好像是什么人攻破了城门闯进来了一样,苏家人都胆战心惊的,怕是什么林家请来的救兵。
有钱有势的人家难免要派一些家奴出门打听一番,这一打听可不得了,十个出来的能回去三个都算是多说了,基本都成了人家的刀下亡魂。林家的兵没了正头主子的管制,一个个的像是没头苍蝇一般不知该怎么办,偏偏皇家的兵士追的还紧,大街上一群人骑着马追那一个,见着路上挡了路的百姓那都是一刀一个,后来有人说林家的贼兵实在是坏,明明没必要杀那么多无辜的人,还有人说那是求生的本能,他们哪里知道下一个眨眼的瞬间自己会不会被擒呢?
苏家后来了解到,攻破城门的并不是什么林家的救兵,林太尉就算是家大业大势也大,可他到底没读过多少书,只将目光放在了龙椅上,皇上很多的密辛他都不清楚,比如暗中有多少兵马直接听从于皇上,比如亲近他的同党有没有皇上的眼线,人一旦得意起来就会忘形,林太尉就是个例子。
林家的贼兵守住了城门,不让外头皇上的援军进来,可只一下午城门便被攻破,林家那不足六千的兵在涌进来的三万多兵面前压根儿不够看的。
那六千的兵里,有一些是亲近林家的将士带的兵,有一些是林太尉招兵买马时买来的,还有些是林家一直豢养的。
林太尉被抓住时还在死不认罪,说自己是受了小人的蛊惑,当时孙尧也在,还有肖海峰,林太尉转头就怪起了他们两人,说是他们两人日夜蛊惑,这才出了这种事。
结果谁也没承想,孙尧为了自保,将女儿孙莉萤同他说的西山上的事全盘托出,这样一来,派人谋杀大臣子女皇家子弟的罪名也落到了林太尉的头上。
林贤妃和衡王也被抓了起来,林德辉、林森和林月慈,这些个姓林的没一个跑的,衡王府和太尉府里随便一搜就是金银珠宝无数,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一看就是准备要逼宫的架势,不仅如此,还搜到了好些美人。
林家这几个男的,上至林太尉头发都开始花白,下至林森不过二十出头,均是个把脑袋系在女人腰带上的种,皇上原先不知道,细细查问后才知道,平日里林家**不堪,林太尉那么一个比皇上的岁数还大了二十来年的老头子,每晚入眠还要左拥右抱三四个美人儿,林德辉和林森更是每天酒肉生活不断,至于他的亲儿子衡王,比起外祖家这起子人,也是半点好没学着,有一套算一套这些东西倒是学会了。
“真是让朕恶心!”皇上愤怒的说。
那是他心里的怒火。
除了许多人送给林家的美人,还有林家从外头买的、抢的,其中有二十来个美人还是江南那边的,离这边可远着呢,林太尉每年都要在江南那边的人牙子手上买上几十美人。
苏家有女倾繁城 三百四十七:赐婚
除了这些,还有几本暗账,里面详细的记录了和林家来往亲密的朝臣官员,送礼的、送美女的、有事找林太尉和衡王帮忙的,甚至于还有买官买位的,杏榜上差不多一半的学生都是靠林太尉买来的学位。
明码标价举人五百两,秀才三百两,举人往上都是八百两,状元是一千二百两。其他官员的位置五品以下有几百两的也有上千两的,五品往上的官几万两的都有,光是去年一年,林太尉在卖官这件事上就挣了个盆满钵盈,足足有十三万两的白银进账,五万三千两的黄金进账,这其中还不包括各地的奇珍异宝盆景字画,玉的绣的玛瑙的珊瑚的甚至还有上一个朝代的皇上穿的寝衣,不知怎的到了林太尉的手上,他每天睡觉就穿着那个。
通过这几本暗账,有一个算一个皇上全抓了,林太尉和衡王所有的私产全部充公。
闹兵变的第二天,寻京城的大街上仍是一片寂静,往日的繁华热闹全都不在,遍地是尸体和鲜血,没一个人再敢出门,寻常的卖菜挑柴的再没了身影,只剩下偶尔出现的兵士在打扫残骸。
又是三天过后,街上的鲜血被连日刷净,中间又下了两场大雨,浇走了一直以来的闷热,苏锦瑶和梅郑霖在苏家住了几天,梅家亲自来人接的,将儿子和儿媳妇安安全全的接回了家。
这会儿街上才开始出来人,不过所有人都变了,卖菜的招呼声小了,走路时被剐蹭也不敢骂人了,平时喧闹的主街人头攒动如今也只剩下了几个挑柴的。
苏耀终于知道了外头发生的所有事,许许多多文官武将被革职,下狱的下狱,斩首的斩首,甚至严重的直接抄了家,十五岁一下的孩子一律充为俾子仆从。
林太尉和林德辉、林满被抓进了內狱,说是秋后斩首,和他们逼宫有关的一系列等,没一个跑的掉的,肖海峰和孙尧、罗运洲等人全被流放到了千里之外,孙莉萤等人往日里高高在上惯了,一朝为奴接受不了,孙莉萤甚至做出了上吊自己的蠢事,幸而被母亲所救。
这次连累的人可是不少,寻京城里的权贵几乎是大改革了一番,下去了一批人又提拔上来了一批,就比如苏耀,他又升了官职。
皇上通过林贤妃身边他安排的眼线得知,朝丹公主并不是皇室血脉,而是林贤妃为了生子夺宠,借的一个侍卫的种怀上了朝丹公主,这也能说明白为何皇上和朝丹公主无一丝相像了,作为母亲,林贤妃和朝丹公主也没有像的地方。
本以为自己的弟弟就要做皇上了,朝丹公主甚至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外祖家已经倒了,就被陆远逸带着人给绑了起来,当时她还同陆远逸放狠话,说要让衡王刮了他的皮。
混淆皇家血脉这可是杀头的大罪,男子下了內狱,秋后处斩,林贤妃和朝丹公主、林月慈、还有林太尉的夫人和林德辉的夫人等等,男女好几十口,全逃不出下狱的命运,林贤妃还受了刑,整张脸被刮花,被打的不成了样子,这辈子不死也别想再逃出这座牢笼,而其余剩下的女眷,也同林贤妃一样,只有在牢里被关到咽气的命数。
朝廷焕然一新,这本是好事,可是那些个家里人被牵连的可不愿意,就比如把女儿嫁给林家的,或者娶了林家女儿的,和林太尉夫人关系好的,每一个都生怕被牵连,离林家十万八千里远,谁也不敢趟这趟浑水。
肖菁菁的嫂子是林家的姑娘,本应随林家女眷同一个下场,就是关进內狱,可她终归是嫁给了肖家,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也只能随着肖家被流放为人奴婢了,可皇上到底还是心软了一下,吩咐下去让她生完孩子再出发,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真是大快人心!”苏耀脸上的笑一直都挂着,嘴角总是若有似无的翘一翘,看得出他是真心高兴“乱臣贼子通通下狱,禹王殿下又被扶正成了太子,这是大好事啊!咱们苏家近期开仓放粮,那些家里头死了人的,粮草不够多的,都可以上咱们家来取上几斤米!”
“父亲这是高兴着呢。”苏韵瑶在一旁说“女儿以前就觉着,皇上并非真的信了林家人当真是善良无害,必是要防着的,瞧瞧真被女儿说中了吧!”
“是让你说中了。”老太太心里的郁气缓和而出,也不再憋闷了,笑的开怀道“咱们家韵儿可是厉害呢,都敢猜皇上心里想的是什么了。”
“诶,祖母,您可别瞎说,让外人听去再砍了孙女的头。”
“不怕,这儿都是自己家人,谁会往出说。”老太太吹了吹热茶“外头放晴了,天儿好,我老太婆闷了这些天,该出去走走了!”
苏辉这一大家子也来了,苏沁瑶还有些害怕,不时东瞅瞅西看看,苏应宽带着何念宁也来了,何念宁这肚子如今大的吓人,可比寻常妇人的肚子还要大,苏青瑶和苏应安也回来了,还有苏应宸带着纪纭也回来了。
苏婧瑶将一女一儿全带了回来,一个腻在老太太怀里,一个流着口水让老太太抱,将老太太忙的是抱不过来了,看看这个就好像远了那个,抱抱那个这个又不乐意了。
萧顺曦也被苏沛瑶带了回来,这会儿萧顺曦已经冒话了,虽然说不上一句完整的话,但在苏沛瑶的坚持不懈下,母亲、父亲这几个词她是会说的。
“哎呦我的曦儿!”老太太一把将萧顺曦揽在了怀里,当真是萧凌疼女儿,把萧顺曦养的是白白胖胖,活像个大肉球,就一会儿老太太便抱不动了,但是还不愿撒手,就让周嬷嬷过来替她抱着,不时让碧荷青莲也抱一会儿。
“祖母,何氏就要生了,大夫说差不多就是这月底。”苏应宽说。
老太太自打瞧见这几个孩子,脸上的笑就没放下了过,她先是看了看何念宁的肚子,又看了看即将当父亲的苏应宽,欣慰道“好啊!早生早轻省,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可得赶着那伙乱臣贼子处死前出生,不然可怕沾了他们的晦气。”
此话一出,大家都笑了。
何念宁肚子大不说,脸也越发的圆润了,足足比有孕前胖了三四圈还不止,双下巴都出来了,和其他怀孕的妇人可真是不像。
大夫说了,各人怀象都不同,有的人胖身子,有的人胖脸,有的人怀着孕可腿上依旧没多少肉,那都是不一样的,就像是生出来的孩子没有相同的一样。
“听闻涛哥儿也要当父亲了,咱们家可真是有福气啊!”老太太笑着说“一个个的都开花结果了,等把你们几个不省心的小丫头嫁出门去,咱们家就彻底安生喽!”
“瞧您说的祖母,孙女们真要是嫁出了门,您可得无聊的不行,到时候就是日日盼夜夜盼,盼着咱们回门呢!”
老太太点了点苏韵瑶的额头“是是是,盼着你们和姑爷吵架,然后回娘家来住几天是不是?我老太婆也不盼着你们小辈点好啊,那可不成,宁可我无聊也不能影响你们好好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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