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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有女倾繁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尹沐瑶
话音刚落,外头秋力小跑着进来,气儿都喘不匀了,等老太太问了他才能勉强说句整话“宫里...宫里头来了宣旨的内侍,这会儿正在前厅呢!”
此话一出,众人都心里一惊,不知为何但也全数前去,就连何念宁都挺着个肚子过去了。
圣旨上写的话,更是让众人大吃一惊。
原来陆远逸立了大功,皇上要奖赏他一些,可陆远逸只说要娶妻,皇上大喜,毕竟这侄儿从未提起过要成亲这档子事,必须准了。
问过了是谁家的姑娘后,皇上也不算太意外,他觉着苏耀这文官做的不错,很清正廉洁,且女儿又是泾阳侯府的嫡女所生,不会差到哪去。
最重要的是,赐婚这事是皇上准了的,总不能听着是苏墨瑶就收回旨意吧?那这皇上当的也太不讲信用了。
所以一道圣旨,为两人赐婚,内侍紧赶着就到苏家来宣旨了。
苏墨瑶根本没反应过来,后来的许多年她都能想起那天的情形。当内侍说皇上要为他们两人赐婚时,苏墨瑶先是猛地一闭眼,接着慢慢睁开,呼吸好像都不均匀了,一口深一口浅的,当天的太阳好像特别大,周遭闷的不行,好像慢一步她就要倒在地上了一样。
那种感觉不像是中暑,苏墨瑶并不清楚是像什么感觉,只记着自己的妹妹扯了扯她的袖子让她缓过了神,长那么大头一次认真的行了个礼,之后接过了圣旨,听着内侍说一个月后完婚,聘礼随后就到,让苏家众人准备接应。
众人起身,苏应宽小心的将何念宁扶起,直到内侍走后苏墨瑶还发着懵,回到沁竹轩以后她问了好几句,生怕方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梦。





苏家有女倾繁城 三百四十八:负罪
赵妈妈等人欣喜若狂,都真心实意的替苏墨瑶感到高兴,一次次不厌其烦的回答她“是真的!皇上给您和小王爷赐了婚,您马上就能名正言顺的嫁进王府了!”
“我还是有点不相信。”苏墨瑶坐在位置上,呆滞的很。
这几天发生的事让她有些消化不了,先是林家和衡王逼宫,再是林家一党被皇上剿净,又是皇上赐婚于她和陆远逸,这一系列的事好像玄妙的很。
以至于她一整夜都没怎么合眼。
不过第二天,热闹的事就来了,原来是白楚恒和白楚恂带来了陈廖。
曹千怜得知了林家覆灭,就连衡王这个皇上的亲生骨肉都没能幸免,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被判了终生监禁,得被关死在牢笼中。
而作为衡王的妾室,苏惠瑶能有什么好?
“我的惠儿呢!”曹千怜问那个告诉她消息的婆子“我惠儿人呢?你骗我!衡王可是皇上的亲儿子,虎毒还不食子呢!他不会有事的,惠儿也不会有事!”
“二娘子,你可消停会儿吧,七姑娘人都不知跑去哪了,没准儿让国军杀了,或者让贼兵弄死了,那都是有可能的事,主君都没过问一句,你在这儿扯着奴婢问来问去算怎么回事啊?”
“你放屁!我的惠儿才不会有事呢!她生的那么漂亮,我将她教养的那般出色,才不会这样香消玉殒!”曹千怜愤怒的松开手,推了婆子一把。
那婆子也不是好惹的,当即就扯着嗓子喊道“你教养七姑娘?你教养七姑娘什么了?要不是你将七姑娘害成这样,何至于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啊!”
曹千怜才不信那婆子的话,嘴里还一句句的嘟囔着,她的惠儿一定会平安无事,她的女儿才不会出事。
只是到了正厅后,白楚恂就双膝跪地,向苏耀说了他亲手杀死了苏惠瑶的事。
原以为苏耀会伤心,会打骂他,就算苏惠瑶错的再多,可她终归是苏耀的女儿,凭空被未来女婿给杀了,谁能心里痛快?
可苏耀却只是闭上了眼,停顿了一小会儿,之后睁开眼叹了口气,说道“这也不是你的错,她作恶多端,死了是好的,万一落得别人手里,怕是不知还要遭受些什么,就当是为了浅儿和柳氏她们赎罪吧。”
“苏大人,我们今儿带了人来,这人想来您应该认识。”
白楚恒微微侧身,身后的两个随从便压着陈廖过来了。
苏耀是不认识陈廖的,因为陈廖是二十多年前在苏家做活的,又不是近身伺候苏耀,苏耀哪里记得那么多?只是觉得陈廖有些许的眼熟,想了许久也没想起来他是谁。
“小公爷这是?”苏耀不解。
身后的随从照着陈廖的腿窝踢了一脚,陈廖应声跪在地上。
“苏大人,这位就是寻京城外山上为非作歹的蛇头,您的五女儿也是因他而死,还有四娘子,也是他亲手所杀,这件事怪我们,漏了他这条漏网之鱼,害得四娘子无辜丧命。”白楚恒简短的回答。
苏耀已经猜到了一些,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看向陈廖的眼神中满是怨恨。
“你这土贼!”
“苏大人暂且息怒,还请大人传话将二娘子和几位姑娘带来,有些陈年旧案,如今是时候审清了。”
“哦?这土贼还干过别的事?”苏耀怒不可遏“去把曹氏给我捆来,再派人去叫几位姑娘。”
不仅是苏韵瑶等人来了,还带来了喜鹊和小蝶小卉。
来的路上苏墨瑶就得知了陈廖是掳走苏浅瑶的罪魁祸首,进入正厅后就狠狠的踹了陈廖一脚,直接踹的他摔倒在地。
曹氏也被五花大绑的捆了来,来的路上刚开始还能张嘴骂人,可当她见着陈廖以后,再也骂不出一句了。
几日没见,她的脸已经彻底不成了样子,再也不像以前一样娇滴滴羞怯怯的,而是红肿着脸,就连嘴唇都是肿的,破的破坏的坏,陈廖都有些认不出她了。
而曹千怜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会被抓。
苏韵瑶跪在地上,先向苏耀请了罪“父亲,是女儿不懂事,因涉及冤案和咱们家的隐秘,所以悄悄的让小公爷等人将陈廖看管起来,没事先与父亲商量,请父亲勿怪。”
“罢了,有什么事一次说清了也好。”苏耀摆了摆手,便有人将苏韵瑶扶起了身。
“二娘子,你可识得眼前的男人?”苏韵瑶转头问曹千怜。
曹千怜眼神闪烁,并不看陈廖的正脸,含糊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也不认识他。”
“那可真是奇怪了,我抓了他以后他承认说认识你,还帮着你做了许多丧尽天良的坏事,怎的到了眼下,倒是二娘子不承认了?”白楚恒阴阳怪调的问道。
“你们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苏韵瑶淡淡的笑了笑“你说不认识也无妨,陈廖,生的机会就在眼前,你是否承认你认识曹氏,你做的杀人的事也都是曹氏所指使的?还有你们两个私通的事,你承认不承认?”
在听见私通二字时,苏耀猛地睁大了眼睛,气的直接起身狠狠的抽了曹千怜一个巴掌“你这个贱妇!”
陈廖慢慢抬起头看了一眼曹千怜,又马上低下头去,沉重的答应了一声“我承认。”
“你!你血口喷人!我压根不认识你!”曹千怜急了,想站起身却被婆子给按住在地上。
“你怎么不认识我?现在不承认了是吗?”陈廖心里一直记着来之前白楚恒跟他说的,要是想不那么遭罪,就要将所有的话全盘托出,于是他怒吼道“你的腰上一左一右还有两颗痣呢,你要是不认识我,我怎么会知道你的隐秘!”
此话一出,众人都有些惊讶,刚到这儿的老太太和秦曼槐都吃惊的迈不动了步子。
“你这个贱人!你居然和人私通?”苏耀又是一巴掌甩上去,将曹千怜打倒在地,因为被捆着的原因,曹千怜没法儿从地上爬起来,只能任由眼泪顺着脸颊往脖颈子里淌。
“我没有!我才没有和他私通。”她依旧在嘴硬着。
“父亲可觉着这人眼熟?在二十几年前,他陈廖就是在咱们苏家做马夫的,后来离开了苏家他就当上了蛇头,也就是那之前,他与曹氏就暗度陈仓了!”
苏耀被气的胡子一抖一抖的,终是坐回了位置上,指着曹千怜无力道“给我拉下去,拉下去活活打死她这个贱妇!”
“父亲且慢,据陈廖交代,曹氏和他之间有很多小秘密,不仅是五姐姐的死,还有那未出世的弟弟,当初就是曹氏担心四娘子柳氏生下男丁会碍了她,于是让陈廖的人趁着中秋院子里的人都去了前院,想来刺杀四娘子和腹中之子。除此之外二姐姐和四姐姐的生母谭氏也是曹氏害死的,差一点一尸两命,至于四娘子的死,更是曹氏直接所为,因为四娘子得知了他们二人有奸情,于是就被灭了口。”
听到这儿苏耀可真是淡定不了,直接端着茶盏热水瓷碗一起泼到了曹千怜的身上,瓷碗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恶妇,当真是不知廉耻,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死个一百次一千次都活该!来人,给我拖出去狠狠的打,打死为止!”
“大郎,怜儿是受人冤枉啊!怜儿是被陈廖强迫的!”曹千怜又用起了她一贯的把戏,一哭二闹三上吊“怜儿当真是被陈廖强迫的,过后他同怜儿说要是将这事告诉你,他就将怜儿不清白的事传的人尽皆知,怜儿不敢说啊!他还经常威胁怜儿要钱财金银,不然就让全寻京城的人都瞧不起怜儿,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啊!”
“果然是一张巧舌如簧的嘴!”老太太冷哼一声,跨过地上瓷碗的碎片坐在了位置上。
陈廖和曹千怜如今可真是狗咬狗一嘴毛,一个拼命将事情的过错归在陈廖身上,一个又拼命想证明事情都是曹千怜指使的,若是没弄清前因后果,怕是要迷糊在其中了。
不过苏韵瑶可不是容易被迷惑的人,没有十足十的证据,她不会公开向曹千怜发难。
“陈廖,如今你只有这一个机会,说清楚曹氏是如何勾搭你的,不然的话,你自己知道...”
陈廖浑身一抖,磕磕巴巴的说“当时她一直没有孩子,所以就想...”
这话不用说的太透,就连苏墨瑶都瞬间明白了,苏耀等人能听不懂?
苏韵瑶又说“当日四娘子死的前一宿,她深知自己寿命不长了,总有被灭口的那天,就将在假山后偷听到的一切都告知了十二妹妹,这个秘密有关咱们整个苏家。”
“你说。”苏耀的语气又气愤又无奈,但更多的是无力。现在想想,当初醉酒被勾搭,和现在曹氏的做法,可不是如出一辙?原来曹千怜真的是坏了二十多年,可他自己却不知情,被玩在鼓中这么久,如何不失望?




苏家有女倾繁城 三百四十九:败露
被点了名字的苏婉瑶站了出来,说出了柳荷告诉她的秘密。
原来是那日在假山后,两人谈到了曾经私通的事,不仅如此,两人还有一个孩子。
“孩子?”苏耀瞪大了眼睛“应宵是你这贱妇和陈廖的孩子?”
“不是的,应宵是你的孩子,他不是陈廖的孩子!”曹千怜连忙辩解,眼神中像是有一把刀子一样看向苏婉瑶“你血口喷人!我看分明是你母亲和人私通,你心里过不去那个坎所以栽赃给我!”
“我栽赃给你?”苏婉瑶听见这话冷笑一声“你当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我处心积虑的对付你?”
“那可未必,万一你不是大郎的种呢?我可听说你们倾宁轩经常进去爷们,说不准那个就是柳荷的相好!她死的蹊跷,你们就都来怪在我的头上,随便抓了个蛇头来,屈打成招让他污蔑我,你们做梦!”
曹千怜深知这件事被捅出去那可严重透顶了,到时候不仅是她的小命保不住,就连苏应宵怕是都难逃一死。
而作为苏应宵的亲生父亲,陈廖自然也要保护自己的儿子,所以他无论如何是不会说这些的。
果不其然,什么事陈廖都认了,唯独这事,他只说了曹千怜想借他生子,可他并未同意,苏应宵自然不是他的孩子。
这一对老相好此刻倒是难得的默契。
“无妨,我可以让你们死得其所一些。”苏韵瑶淡笑着,吩咐秋力说“麻烦将我大哥哥带来,好生对待,周嬷嬷,去准备银针和装了清水的碗盏来。”
“你这个贱妮子,你要做什么!”曹千怜咬牙切齿的说。
“自然是替父亲讨个公道,不然你当苏家人是冤大头吗?替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男人养儿子,你做梦!”
老太太一下就明白过来,为何苏韵瑶要周嬷嬷去准备那些东西了,倒是苏耀有些一头雾水。
“韵儿,你这是作何?”
“女儿让小公爷打听了宫里的秘闻,宫里老一辈儿的御医说,将父亲和孩子的血注入进装着清水的碗中,两血相融便是亲生,若不相融,那便非亲生,曹氏既然一口咬定大哥哥是您的亲生儿子,想来用这个验上一验也没什么,真要是大哥哥来历清白,也好不让父亲继续猜忌,若是大哥哥并不是女儿的亲哥哥,那请父亲定夺就是。”
“这古方子哪里是灵验的?若是灵验,何至于那么多皇室中人当了冤大头?朝丹公主还不是皇上亲女儿呢,若是此法有效,为何皇上没发现?”曹千怜喊道。
“你听说的还真是多呢,被关在映霞居内还打听着外头的事呢?”苏韵瑶坐了下来,静静的等着苏应宵的到来。
而这边的苏应宵,因被苏耀下令永远禁足林满居,正想着怎么跑出去呢,就见秋力来开了大门。
“是不是我父亲想明白了,要放我出去?”苏应宵从床上套了鞋子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到了秋力面前,趾高气扬道“瞧见没?我还是这苏家的大公子,苏家的家产可有我的一份儿,你这个做奴才的永远得被我踩在脚下!当时父亲说的不过是气话,什么关我一辈子,虎毒还不食子呢,他可舍不得。”
“大哥儿,您这是说的哪跟哪的话?”秋力的嘴角似笑非笑“主君让奴才来带您过去正厅,并非请你过去,还望你快着些,别让旁人等急了。”
“你这狗奴才,你说什么呢你?”苏应宵抬起手就想教训秋力一顿,被反手被秋力扣住了手腕,直接将他的手背在了身后,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大哥儿,一会儿到了你就知要发生什么了,现在暂且被同奴才神奇,一会儿说不定你的身份还不如我一个奴才来的体面。”
“你胡说什么呢你,还不快快给我松开?我非扒了你的皮!老子可是衡王的亲舅兄!”
“呦,大哥儿看来还不清楚呢,衡王倒了!”秋力的语气越发嘲讽“衡王不仅倒了,整个林家都倒了,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怎么,大哥儿还惦记衡王能来救您?奴才可真是忘了告诉您了,衡王如今已经被剥了封号,现在无人再叫他衡王了,都称他为陆奇,这会儿他正被关在天牢里,活的比您可惨多了呦!”
“你放屁!老子七妹妹是他的女人,你胡说!”
秋力笑了两声“七姑娘已经没有消息了,没人知道她是死是活,不过方才白家两位公子过来,二公子说七姑娘已经死在他的刀下了,对于这个结局,大哥儿可了解清楚了?”
“你!”苏应宵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秋力硬架着到了正厅。
去正厅的路上,他一直在用力的蹬踹,奈何没人理他,押着他架着他的人没谁因为他大公子的身份而照顾他半分,反而一个个都在骂骂咧咧的颓丧着他。
“你们这群恶奴,我杀了你们!”
被带到正堂时,苏应宵这嘴里还是不干不净的,苏耀让他冷静一下,吩咐秋力给他一巴掌让他醒一醒,秋力当真没手软,一巴掌下去苏应宵要不是没人扶着就倒在地上了。
清水和银针都准备好了, 秋力钳着苏应宵的手想扎一下,但是苏应宵死活不让。
“你们做什么!你这个刁奴!”
“大公子要是不想受其他皮肉之苦的话,那就乖乖的让奴才刺一滴血。”
“不成啊应宵!”曹千怜在一旁喊着“不能让他那么狗奴才那么做!”
苏应宵趁秋力不备,猛地掀翻了碗里的水,掉头就想跑,可刚到门口就被白楚恒一掌打了回来,那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苏应宵的胸膛,直打的他连连退后倒在了地上,捂着胸口喘粗气。
“我...我这妹妹还真是好样儿的,弄回来一个好妹夫,敢同他舅兄动手!传出去看别人会怎么议论她这个不知礼数的浑东西!”
“你是不是我舅兄还需要调查,若是不配合,我不介意打到你配合!”白楚恒的语气十分淡然,上前一步说“就算你是我舅兄也无用,你当你给苏夫人投毒的事我会原谅你?”
周嬷嬷马上又换了一碗清水来,这次白楚恒在一旁守着,秋力刺出一滴血,苏应宵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人,一到了白楚恒面前就没能耐了,连个屁都不敢放。
苏耀深吸一口气,整张脸阴沉的吓人,估计这辈子他也没这么紧张过。
这可是作为一个男人的底线!为别人养了二十几年儿子,这要是传出去,他还怎么活着了?街坊邻居不把大牙都笑掉了,一人一口唾沫都能让苏家在这个帝京待不下去无法立足。
也幸好此刻在场的这些人,除开白家两兄弟都是自家人,而白楚恒和白楚恂不是那种顺口胡说的人,肯定会为这件事所保密,再说到了这个地步,苏耀也顾不得遮羞了。
鲜红的血入清水,瞬间水里开出了两朵花,许多人直勾勾的看着那水,每个人的情绪都不同。
曹千怜深深的闭上了眼,颇有一种任命了的架势。
果然,两滴血进去的时候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没有半分要相融的意思,看到这儿,苏耀气的整张脸涨的通红,一把掀了那水碗,抬起胳膊指着曹千怜和苏应宵,终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秋力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苏耀,又赶来两个小厮,将苏耀扶到下头去休息。
“祖母,父亲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孙女已经让大夫去给父亲瞧了,您说眼下这...”
苏韵瑶的言下之意,就是让老太太出面,先将这事做个了结。
“把那个贱妇和那土贼给我关进柴房,连同那个孽障也给我捆了关进去,等耀儿醒来再做处置。”
苏耀这一歇,直接歇到了晚上才醒,醒了秦曼槐喂了他两口汤,他想起苏应宵并不是他的儿子就又晕厥了过去,下半夜的时候又醒了过来,挺大个爷们还落了泪,又是捶胸又是顿足的,听说后来又晕了过去,折腾的大夫来来回回往他那儿去。
沁竹轩内,苏墨瑶问“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残忍了?我瞧着父亲是真伤心了。”
“长痛不如短痛,若是以后让父亲知道此事,岂不是更伤心?大哥哥...呸,那个孽障惹出的祸事一件比一件严重,父亲年岁不轻了,再过几年得知这事,真被气出了个好歹那可就是我们的不是了。”
“现在想想那个孽障当初投毒母亲的时候我就想着,要是他不是我大哥哥多好,我非弄死他才解气,现在他当真和我没血缘关系,我倒是说不明白这心里是开心还是郁闷了。”
“抛开父亲的感受不谈,十姐姐,你现在还恨他吗?”
“当然恨啊!母亲鬼门关上走一遭,他是直接的凶手,我如何不恨?”
“那不成了?没必要觉得应该心软。”
“我可没心软,只是怕父亲一时接受不了,没关系,反正习惯了也就罢了。”




苏家有女倾繁城 三百五十:处置
第二天苏耀虽是醒着,可心里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件事,就对于这件事没做处理,只是让人先关着他们。
一直到第三天,苏耀才做了表示。
陈廖一直都知道苏应宵是他的儿子,而曹千怜更是故意怀上了陈廖的孩子用来夺宠,这几件事放在苏耀面前,无异于是压垮苏耀的稻草。若说苏应宵因为是苏耀的儿子,所以逃过了下毒于秦曼槐的处罚,那这次应该就逃不了了吧?
余鸿苑内,陈廖已经被白楚恒带走交给了陆远逸,他那样的人估计死上一百次都不可惜。苏应宵和曹千怜跪在地上,其他人坐的坐站的站,围了一圈。
“曹氏,你恶事做尽,竟敢混淆我苏家的骨血,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今儿我就成全了你,来人,给我拖出去一顿乱棍打死!”
不等曹千怜求饶,秋力直接从后头堵住了她的嘴,像扯着猪羔子一样将她拽到了院子。
“我本以为你是我的儿子,所以无论你做出多少罄竹难书的错事来我都全盘隐忍,现在想来没什么可忍的了,念在你我父子之情一场,你就到我寻京城外的庄子里度过余生吧。”
“不成!”苏墨瑶站了出来“父亲请三思。”
“怎么,你觉得我不该这么处罚?”苏耀很是不解。
“并非女儿觉得父亲的处罚重了,而是女儿觉得太轻了。”
“哦?你说说看。”苏耀乌青着眼眶,手拄着脑袋听苏墨瑶说。
“曹氏恶贯满盈,轻巧一死太过便宜了她,依女儿看她死上千百回都对不住她做下的恶事!女儿还记得她曾发过的毒誓,说五姐姐若真的是她害死的,那就让她断手断脚烈火焚身不得好死,誓言既已出口就不能随随便便的收回了事,依女儿看,就按着曹氏的誓言所说,断手断脚,再关到庄子里任她自生自灭吧!”
要是放在以往,苏耀一介文官定然不会同意这种阴毒的法子,可是近几年他的心已经被曹千怜伤透了,那么多人平白无故死在曹千怜的手上,他的儿子、女儿、正室、妾室、甚至于大儿子都不是他亲生的,而是曹千怜和别的男人所生。
不知是出于心里小小的报复,亦或是觉得活活打死的惩罚太轻,苏耀当真就考虑起来方才苏墨瑶说的话了。
“那你说,那个孽障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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