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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有女倾繁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尹沐瑶
花轿突然一顿,接着又继续走起来,苏韵瑶不免好奇,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于是问道“颂音,外头怎么了?”
颂音在花轿外,回过头看了看“姑娘且等等,奴婢去问问。”
没一会儿颂音就赶着腿脚回来了,说是天热,嫁衣厚重,头上的凤冠又沉,苏婉瑶有些撑不住了,就进去了一个喜娘帮着苏婉瑶卸下凤冠歇一歇,等快到了定国公府再给她戴上。
“十二妹妹想必吃力的很,她身子不好,这么热的天,也是难为她了。”
明明秋天应当是秋高气爽可如今太阳升高,已是晌午时分,热起来也不算奇怪。
唢呐吹,锣鼓起,花轿继续缓缓前行。
骑着马的白楚恒心情十分的好,有不少同他打招呼的百姓,他都会笑着点头,算是回应,可见他今天有多开心。
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人,如今终于要得偿所愿娶进家门了,任谁不觉得高兴?
苏韵瑶也高兴,花轿中她扶了扶凤冠,凤冠压的她额头有些疼,但还没严重到需要卸下凤冠的程度。
绿树蔚然,明媚清光,两边的枝蔓相互交错,阳光透过错落的枝叶洒下金辉漫漫,终于走到了一处凉爽些的地方,苏婉瑶不再感受着阳光照在轿子上,这才觉得舒坦了许多。
很快,定国公府的大门出现在众人面前,门前的仆从全穿着红墨色的新衣,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喜气儿,闪着金色光芒的大匾立在门阁上,定国公府四个大字赫然写在上头。
花轿停住,白楚恒又是递进了手,苏韵瑶牵着他的手小步走出,然后接了喜娘递来的绸花,小心翼翼的进了定国公府发大门。
白景岳笑的两撇胡子不住的在抖动,看着两个儿子同一天成亲,可别提多高兴了,再看庄嬷嬷,这会儿直抹眼泪,一个劲儿的双手合十,心里默默的同两兄弟的亲娘说话。
拜堂时苏韵瑶有些紧张,她一面紧张自己,第二是紧张苏婉瑶,万一苏婉瑶扛不住凤冠的重,一叩首抬不起了头可如何是好?但她的担心有些多余了,苏婉瑶那头完成的都算不错,一直到拜完堂也没出什么乱子。
白楚恒和白楚恂要留在前头招待宾客,两个瑶只得各自被送到各自的新房,等着他们二人招待完客人。
璃笙手劲不小,扶着苏韵瑶走的极稳,而且定国公府大部分是爷们,不怎么太过注重园林石路一类,不似文官人家路上弯弯曲曲,一会儿是青石板一会儿是灰石台的,这儿的路十分宽敞,就是五六个人一起并排走都还有余剩。
并且路上特别干净,连粒小石子都没有,璃笙也不担心自家姑娘会在这儿栽个跟头。
定国公府领路的小厮将主仆几人领到了苏韵瑶以后起居的主院,剩下的就由璃笙和颂音她们来了,定国公府配了几个侍女在成亲之日伺候,以免苏家新来的不了解这个院子,可她们初次伺候,不懂个手轻脚重的,有几个怕弄疼了苏韵瑶,连扶都不敢用大了力,颂音和璃笙可实在怕自家姑娘摔在她们手里,连忙接了回来,觉得还是自己亲自来比较放心。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红色,红罗帐、垂湘帘、鸳鸯枕、合欢被...
“姑娘先歇会儿,头上这冠先去了吧,奴婢瞧着都觉着沉。”
璃笙手特别快,几下就卸下了凤冠。
喜帕拿下去,苏韵瑶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这个屋子。
和一般的住处没什么差别,方方正正,古色古香,床很大,很别致,除此之外最令苏韵瑶好奇的是,正中央的桌子上放了好些的果子,床上的桂圆红枣等等东西意义不明。
“这是早生贵子的好意头。”颂音侃侃而谈的说,好像她有多了解似的,其实都是平时缠着赵妈妈让赵妈妈讲给她听的罢了“大枣,花生,桂圆,莲子,加起来可不就是早生贵子吗?”
早生晚生苏韵瑶不在意,现在的她可真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必须得吃些东西。
拨开一颗桂圆,三两下就进了她的肚子,花生壳没一会儿就堆成了一个小山丘,还有桌面上的那些果子,也没被幸免,好些都成了苏韵瑶的盘中餐。
正当苏韵瑶吃的五饱六饱,璃笙和颂音好一顿劝她才停嘴时,外头传来了一个姑娘说话的声音,说是替白楚恒送来了饭食。
接了食盒进来,里头是香喷喷的枣泥团子,湘松肉片薄的像是窗户纸一样,一口进嘴仿佛要贴在舌头上了一半,一小盅鲫鱼汤口味清淡,几点绿油油的香菜末点缀在上头,看起来就秀色可餐。
然而苏韵瑶只吃了一点点就吃不下了,最后还是得靠璃笙和颂音,勉强不浪费。
“这院子叫什么名字?”吃饱喝足以后,苏韵瑶问道。
璃笙进院子前特意留心看了看上头的牌匾,回答道“玖霜庭。”
苏韵瑶嘴里嘟囔着这名字,觉得好听是好听,但是好像有些太女人味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只有她一个住在这儿,白楚恒在别的院子住一样。
“那十二妹妹那个呢?”
颂音到了院子里,随便找了个侍女问,回来说“十二姑娘的院子叫江贺居。”
玖霜庭和江贺居,字面意思来看好像是玖霜庭更美一些,可苏韵瑶还是觉得江贺居这名字好,听着就舒心敞亮。
以后自己就要住在这个院子里,当然,苏韵瑶清楚,如果她不喜欢这儿,只要说一声白楚恒就会马上给她换个院子,苏韵瑶是个不喜麻烦的人,换来换去的反倒显得她不知好歹。
白楚恒回到洞房时,天色已经渐暗了,他虽是一身酒气,但是吃酒并不算多,后来苏韵瑶才知道,这次来的陆远逸等人悄悄的把酒水换成了白水,吃个两杯酒就喝四杯水,除了要方便的次数多两趟,其他倒是也不碍事。
璃笙和颂音这会儿有些手足无措,不知是不是应该伺候白楚恒沐浴,可看着白楚恒摆了摆手,示意不需要,她们两个也不好太过上杆子。
“今儿累坏了吧?”白楚恒一进门就直奔苏韵瑶而来,手轻轻的碰了碰苏韵瑶的额头“那凤冠我戴过,沉的要命,方才拜堂的时候可真怕你受不住。”
“啊?你一个男子,怎好戴女子的冠?”一想起来那个场景,苏韵瑶都觉得忍俊不禁。
“那凤冠是我亲自给你挑的,图纸是我画的,我自然要戴上看看是什么样子,万一配不上你还能来得及改是不是?”





苏家有女倾繁城 三百五十六:相知
苏韵瑶暂且无暇顾及白楚恒的贫嘴,因为新婚的洞房大事是十分重要的。
“如今你要叫我官人了。”白楚恒让璃笙她们出了门,两人也十分识趣,知道这种时候自己不应该在场。
苏韵瑶坐在位置上,红着脸说“那不一定,你名义上我是官人,在家里我想叫你些什么那还不是我定的?”
“可不是,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白楚恒坐在她身边,伸手揽住了她的肩。
不知怎的,苏韵瑶本能的想逃避,想躲开。
温热的吻赴在唇上,她暂且顾不上什么害羞不害羞了,等到完事以后,她躺在床上费力的穿好亵衣,这会儿可别提多难受了。
疼、累,还有许许多多的感受,说不上来,还有很多不好意思,到了眼下苏韵瑶还没做好准备,做好那个成亲为**的准备。
夜已经很深了,她困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可还是在意自己的衣装,白楚恒干脆的说让她不必穿了,反正两口子关起门来过日子旁人又瞧不见,可苏韵瑶哪里好意思?衣裳是说什么都要穿的。
床比沁竹轩的大了许多,苏韵瑶得爬个三四下才能到地上去,用了一杯温水后她这才准备睡觉。
白楚恒静静的靠在床榻,双手很自然的环在脑后,看着一身红衣不施粉黛的苏韵瑶在地上走来走去,乌黑的青丝从头顶倾泄而下,侧脸看她十分美好,美好的像是九重天的仙女一般。
回到床上,苏韵瑶还是十分不适应,方才的疼痛还十分清晰,她一时半会怕是缓不过来了。
白楚恒伸手轻轻捞住她往怀里挪了挪“是生气了?”
“没有。”苏韵瑶的情绪有些赌气的意思“这种事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话虽如此,她那个嘟着嘴皱着眉的样子倒是不常见,要是说她没生气,那白楚恒岂不是蠢死了?
“不折腾你了。”他将被子踢腾开,悉心的盖在她身上,然后紧紧的搂住了她,还不忘在额头吻了一下“睡吧,太晚了。”
苏韵瑶是知道这种事一定会疼的,秦曼槐以前明着暗着同她说过多次,赵妈妈还拿了书给她看过,甚至苏锦瑶和苏墨瑶回门时也都讲给她听,可是...她哪里想过有这么疼?
那种疼就好像活活将她撕裂开,然后东拼西凑又给她拼回去了一样,让她力气全无,不知在床上缓了多久才能下床一趟。
凤烛一直亮着,月光照进屋子,苏韵瑶已经躺在白楚恒的怀中沉沉的睡了过去,这时候,白楚恒睁开了眼,长睫毛扫过苏韵瑶的发丝,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侧脸。
不知是没忍住还是怎的,鬼使神差的白楚恒凑了过去,又是轻轻一吻,生怕将苏韵瑶弄醒,他吻过一下就连忙躺了回去,嘴边的笑意十分明显。
第二天,苏韵瑶也不清楚到底睡到了什么时辰,只知道璃笙和颂音急急忙忙把她从被子里捞了出来,按在椅子上就开始上妆弄头发。
“怎么了?”睡眼惺忪的苏韵瑶尽管洗过了脸,可依旧没醒觉。
“今儿是姑娘嫁过来的第一天,得要拜见老祖宗的。”璃笙交代着。
得,原以为成亲那天会忙以外,苏韵瑶总算能好生歇歇了,可得知今天还要见老祖宗,她可别提多难受了。
发髻盘成了另一种样子,和昨天前天的完全不同。
她记得二姐姐等人成亲了以后都换了发髻,身上穿的料子多以清色暗色为主,很少能再有穿红着绿大红大紫的时候了,人们都说这是长开了成熟了,打扮上应该更加老成一些,可苏韵瑶一直不大理解,明明眼下自己才十几岁,为何一夜之间就成了人们口中的长大?
不过由不得她细想,上好妆换好了衣裳,她便被扶着到了正堂。
苏婉瑶也到了,两姐妹再相见都有些不好意思,就好像陌生了许多一般。
白景岳坐在上座,笑吟吟的看着两对新人,只随便嘱咐了几句便让他们下去了,而白家如今没有主事的主母,所以两个瑶不用经历婆母训诫那一关。
忙活了一上午,苏韵瑶还是没记住白家上头的那几个老祖宗,累的她脖颈子都疼的厉害,苏婉瑶一向不爱说话,这次也是闷声闷气的。
不过该说不说的是,定国公府的伙食是真不错,早饭清淡可口,午饭的酱鱼做的绝对是一绝,一整盅萝卜汤苏韵瑶几乎是吃了半盅。
璃笙连忙遮掩“少夫人这是累着了,昨天就没怎么吃饱,您慢着点吃。”
庄嬷嬷在一旁笑吟吟的说“多吃好,多吃好!”
人家压根没拿苏韵瑶能吃这件事算回事。
晚上没休息好,今天晚上苏韵瑶以为总能早些睡了吧?颂音撂下了窗帐子后就出了门,苏韵瑶沉沉的睡去,可没一会儿就觉得腰间搭了一只手,疲惫的睁开眼就见着白楚恒笑。
“做什么?”苏韵瑶轻轻的推他那只手,可他却一动不动。
那声刚睡醒的小奶音轻轻柔柔的,好像是绒毛擦过了心头,让白楚恒觉得痒痒的。
“自然是做夫妻能做的事了。”
再起床时,这次比成亲那天还要惨烈,颂音一声不敢出,璃笙倒是敢说话,趁着白楚恒不在编排道“小公爷这...姑娘您这身上的印子遮都遮不上啊。”
不用她说,苏韵瑶自己能不清楚?
白家的亲戚不算多,大部分也就是朋友或者同僚,所以苏韵瑶不用应对那么些乱遭事,只要把白家这一亩三分地管明白就成了。账本不算太厚,都是下头人已经整理了一遍送上来的了,秦曼槐以前教她教的仔细,也不算太难上手。
园林果树,亭台楼阁,偌大的定国公府以后就靠着苏韵瑶当起内宅的家事了,白景岳倒是信任她,干脆全撒手不管了,好在庄嬷嬷有经验,一直在旁边悉心帮助着,没让苏韵瑶出什么乱子。下人们还算好管教,没什么不服管的,玖霜庭内零零碎碎十八个伺候人的,可比沁竹轩的多多了。
生活说变了其实也没怎么变,不过是管的多了些,别人对她的称呼从姑娘变为了少夫人,睡觉时身边多了个人,尊敬的长辈换了人而已。
可说变的少了又好像不对,晚上白楚恒的胳膊总是要搭在苏韵瑶身上,搭着也好搂着也好,就好像不能松手,一松手她就能丢了似的,家事虽然苏韵瑶都接触过,但还是难免紧张一些,怕自己出了什么纰漏,不如当姑娘时自在。
三日回门的时候,秦曼槐问了两个瑶不少事,除了房事其余的问了个遍,苏韵瑶明白母亲只是不好意思张口,没办法,她也不好意思说。
“两个姑爷还成?”秋妈妈问“这几天大夫人一直担心两个姑娘来着,在白家的日子还好吧?”
“好的很呢,白家的厨子十分不错,等哪日母亲和秋妈妈去尝尝。”
“你这丫头,注意力净在这上。”秦曼槐笑着怪道“家事上一定要用心,别出了岔子,也别怕出岔子,总要练一练上手了才行。”
“母亲放心就是,我都记着呢。”
苏婉瑶也说“有十一姐姐当着家事,我倒是也落了个清闲。”
可不是吗?亲姐妹俩变成了妯娌关系,不尴尬那是不可能的,但苏婉瑶嫁的也算是合适了,白楚恂家室好,人品好相貌也好,虽然不能袭爵但是也同样有好处在,白楚恒人好,苏韵瑶也不会刁难自己的妹妹,苏婉瑶能嫁去白家,那就是烧了高香了。
这天正赶上何念宁的龙凤胎满月,两个孩子一转眼就又变了个样儿,苏韵瑶差点没认出来,还以为是看见了别的孩子。
一场秋雨过后,天气依旧暖和不已,
白楚恒带着苏韵瑶到了庄子里小住一阵,这儿山明水秀,深深一吸都是草木香,早晨刚起来时依稀能听见哗哗的水声,身边都是树木、鸟鱼,是个放松心情的好去处。
尤其这儿的菜蔬格外新鲜,秋天的果子梨都成熟了,鲜鱼野鸡煲的汤鲜美可口,不过住了三五天,苏韵瑶都不想回去了。
早上刚起来时,璃笙伺候她梳妆。
“官人呢?”
“在外头钓鱼呢,说是清早的鱼新鲜的很,让少夫人尝个鲜。”
鱼肉呈奶白色,刺很宽,不难挑,鱼汤很清,能看见里头飘的香菜和参片枸杞,喝了一碗有些不够,白楚恒就又替她盛了一碗。
“十二妹妹跟着一起来就好了。”苏韵瑶说“还有十姐姐九姐姐她们,六嫂嫂孩子满月了,也可以带过来玩玩,四姐姐有孕怕是不方便出门了,二姐姐的孩子撒不开手。”
“总有机会的,到时候全接来。”白楚恒边说边往她的碟子中夹了两块烤鸡的肉。
鸡是清早现杀的,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炖上了,因为野山鸡肉质有些硬,炖的时候短了口感不好,几个时辰慢慢熬出来,汤汁也美,鸡肉也香,不柴也不硬,尤其是鸡胸的地方。




苏家有女倾繁城 三百五十七:相许
白楚恒和苏韵瑶的相知相许,众人都看在眼里。
璃笙曾经一直觉得,过日子也就是过日子,整天和柴米油盐挂钩,慢慢的也就没了刚在一起的感觉,可亲眼见着白楚恒对待自家姑娘后,她就改变了看法。
与其说白楚恒对待苏韵瑶好,不如说他是在呵护一件宝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而且这种好,是十年如一日的好,一直到很多年以后,他都没有变过。
从庄子回了定国公府以后,苏韵瑶得知了一些事。
她的三姐姐苏玉瑶,病死在了昌郡王府,尸首已经下葬,但是苏家人并没有去看望的。
匆匆写了封信给苏沛瑶,苏韵瑶问及原尾,以为是苏玉瑶得知了母亲哥哥死的凄惨,这才病死的。
可苏沛瑶的来信却说明了苏玉瑶心里的凉薄。
与其说苏玉瑶是因为曹千怜和苏应宵的死而心火郁结生了病,不如说她在得知苏惠瑶死在那场大乱中,以为自己一点光也借不上了,好日子从此到了头,没有以后了,所以便长病不起,后来曹千怜和苏应宵的死不过是雪上加霜罢了。
这让苏韵瑶好奇,病就病了,怎的好端端的还送了命呢?
信中有答案,是因为苏玉瑶得知了萧乃雄的王位不传萧祁,而是传给了萧凌,这件事算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直接将苏玉瑶一下惊的晕死过去,十几年来的算盘终是空打一场,没个三两天就断了气息。
“毕竟姐妹一场。”苏韵瑶叹了口气“颂音,去四姐姐那儿问一下三姐姐葬在了哪,帮我添些香火吧。”
都是苏家的女儿,若是苏玉瑶不是曹千怜所生,或许苏韵瑶会同她做好姐妹,像与其他姐妹一样,顺顺当当的过日子。
她与苏惠瑶那个利欲熏心的不同,其实苏玉瑶最是一根筋,她不过是都照曹千怜所教的事做了而已,也算是可怜人。
世人都说父母看儿女,苏韵瑶承认曹千怜也是爱她的儿女的,只是爱的方式与旁人不同,她希望儿女成龙成凤,就要抢别人的,踩着别人,女儿想得到什么就要靠美色行事,或许这也是活着的一种方式,可苏韵瑶并不赞同。
苏耀虽没去看女儿最后一面,但他在家祠中跪了整整一个下午,向老祖宗忏悔自己曾经的过错,忏悔苏玉瑶好好的一个孩子,被自己纵容成了这般,被曹千怜教成了这般,生生的断了以后的前程连同生命。
都是曹千怜的责任吗?苏耀不得不承认,这其中他的错误也不少,若是他早一些发现曹千怜是那样的人,若是他早些听劝,或许两个女儿都不会是这样的命运。
苏玉瑶死后五个半月,还没出年时盛桂芝和苏沛瑶都产了子,苏沛瑶生下了一个小子,萧凌是萧家长子,他的儿子虽生在后头,但也是长子之子了。
杨氏疼自己的亲孙子肯定要多些,但也没太过偏待萧凌的孩子,毕竟以后这萧家是萧凌当家做主了,谁的孩子还不都得疼疼些?
盛桂芝生的是个女儿,这次应了她自己的想法,取名为程瑾娴,愿她怀瑾握瑜举止娴雅,以后能成个大家闺秀,高嫁出门过好日子。
自打有了女儿后,程涛这连门都不出了,经常看着女儿睡觉一直看到下半夜自己才睡,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儿奴,也不是没人说过他,说自古以来男尊女卑,一个不值钱的丫头罢了有何好疼的?一听见这话程涛就不愿意了,差点当众翻脸起来。
何念宁的儿子苏承临和盛桂芝的女儿订了娃娃亲,两个孩子还小,彼此都不认识,就看两个当母亲的笑的乐呵,一会儿逗逗你家孩子,一会儿瞧瞧我家孩子,忙的是晕头转向的。
苏韵瑶去看望了几个孩子,回来的路上白楚恒还打趣着说她什么时候也生一个。
这倒是弄的苏韵瑶不好意思了,在回定国公府的路上,马车微微颠簸,她说道“昨儿我觉着胃口差,就叫大夫来看了看,大夫说我有了,刚一个月出头。”
白楚恒楞了一下,微微张着嘴好像要说什么,又好像不知道要说什么,半张半合间一下子笑出了声音,语气中略带惊喜的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有了。”苏韵瑶看着白楚恒,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到了白家,下马车时白楚恒悉心的替她系上了厚斗篷的绳结,虽然年已经过完,可天还是冷的厉害,回到玖霜庭的一路上他都牵着苏韵瑶的手没有松开,按他自己的话说,这就是老天给他的恩赐,他一定要多做些好事,让老天爷对他的妻儿亲人再好些。
苏锦瑶慢了苏韵瑶一步,开春了先发觉有孕了,而苏墨瑶那就更晚了,陆远逸整天忙碌,回到王府的时间不算太多,苏墨瑶嫁到陆王府大半年了才有孕。
皇上得知侄媳妇有了孕,那就不好再使唤陆远逸了,便常常将他放回去照顾妻子,有孕期间养的苏墨瑶白白胖胖的,孩子好悬生不下来。相比于苏墨瑶,苏韵瑶这边就没那么好了,家事繁重她事事都要上心,不是说定国公府的人都偷奸耍滑让她受累,而是她什么事都不放心,必须要一一检查了才踏实,秦曼槐有一阵子劝她好生养胎要紧,可她怕定国公府的事因她一时疏忽而出了岔子,所以还在忙活家事。
白楚恒有愧于她,最后说什么也不让她掺和了,一切等坐完月子再说,家事有庄嬷嬷和苏婉瑶一同盯着,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子女岁数都差不多,以至于他们成亲嫁娶的岁数也都差不多,生孩子都是一批一批的生,有的时候上个月刚吃完喜酒,下个月又得吃一回。
这不,苏应安和袁秋嬛的孩子刚刚出生,苏青瑶的孩子紧随其后就出生了,一个取名为苏承信,一个取名为丁梓滔,都是男胎。
这个月的喜事不只是两个孩子平安降生,还有苏沁瑶出嫁,嫁的是一户农商,家里头是种地发家的,婆母公爹都是老实本分的人,苏沁瑶的丈夫还有些学问,只是没考上杏榜,不过再努力几年,也难说不会做官。
在参加苏沁瑶的亲事时,苏韵瑶的肚子就显怀了,走路都有些费劲,按她的话说走路都费力,肚子再大些都要看不着脚尖了。
以前总听人说怀孕之人金贵,如今可真是金贵,好像全身都是金镶玉彻的一般,一乱动就会被刮下一层金子。并非是苏韵瑶觉得身边人太过紧张了,而是她本身就有些紧张,肚子一大起来她就觉得走路很不平稳,尤其是下雨天,她甚至连门都不敢出,真出了什么事摔了她也就罢了,可孩子万一出点什么事,那到时候可没有后悔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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